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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的小厨娘 (藕粉圆子)


  晚妆自觉她马上就要入谢怀璟的眼了,哪能让横空冒出来的阿鱼捷足先登——虽然还没正儿八经地登上, 但瞧着也是迟早的事。
  幸亏阿鱼的把柄捏在了她的手上。这种对手,自然能少一个是一个。
  晚妆往前走了几步,柔媚道:“殿下, 那日婢子正打算去芍药那儿拿针线, 半路碰上了阿鱼,婢子急着走,芍药她会双面绣, 针脚也是一等一的细密,婢子想跟她讨教讨教,将来给殿下……”
  谢怀璟听得不耐烦了,叫住晚妆:“别说你自己,说阿鱼怎么了。”
  “是。”晚妆抿抿唇,“那会儿阿鱼就站在抄手游廊那儿,踮着脚想摘紫藤花,但她够不着,然后就有个贵公子走过去,替她折了一串紫藤,再然后,他们俩就有说有笑地聊起来了。旁的婢子也没怎么听清,只听见那公子哥一直妹妹、妹妹地喊着,可亲热了,还让阿鱼等他来娶她。”
  晚妆越说越是得意——和外男私通,放在宫里就是砍头的罪过,想来太子定不会轻饶。
  谢怀璟觉得后脑胀胀的疼,仿佛有什么久远而纷乱的记忆嘻嘻闹闹地奔涌而来,他连忙揉了揉眉心,那种折磨般的不适感才渐渐消了下去。
  谢怀璟抿了几口放凉的茶,好半天才问:“什么时候的事?”
  晚妆义愤填膺:“就在上个月底。那公子哥瞧着清贵得很,应是过来拜见殿下的,竟然趁机干这等调戏侍女的勾当!殿下一定要细细地查,别放过这对奸夫……”
  “闭嘴!”谢怀璟喝止道。
  是傅延之。
  谢怀璟睇着眼前的茶盏——茶水已经放了很久,显出浓而深的碧色,油灯的火光倒映其中,突突地跳跃着。
  谢怀璟深吸一口气,把茶杯盖儿盖上了。
  他心里已经理清了一条脉络。傅延之和阿鱼并不是他想象中的素昧平生,他们俩似乎认识彼此。傅延之那样光风霁月的君子,当然不忍自己的表妹流落在外,最好的办法就是娶回家当夫人,名正言顺地照管。
  难怪傅延之那天想把阿鱼带走!
  但谢怀璟还是坚信他们俩之间止乎于礼,没有半点私情。傅延之应该只是为了亲戚情分,才说要娶阿鱼的——毕竟如今阿鱼一介孤女,只剩定远侯府可以依靠了。
  想明白了这些,谢怀璟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他望着面前亭亭立着的晚妆,眉心微微一蹙。
  这个婢女不能再留了,免得她到处搬弄是非,让阿鱼没法儿做人。
  ***
  翌日晚膳前,阿鱼和谢怀璟一起下棋,发现谢怀璟身边伺候的多了个新面孔,便问:“这位姐姐是新来的?”
  谢怀璟说:“晚妆染了恶疾,出府养病了,她来补晚妆的缺。”
  阿鱼当真觉得世事无常,“昨天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染了恶疾?”
  谢怀璟捏着墨玉棋子,望向阿鱼的目光忽然幽深起来,许久没有移开目光。
  阿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殿下看我做什么?”
  谢怀璟移开目光,状似无意地问了句:“听说你家和定远侯府是姻亲?”
  阿鱼照实答道:“我有个姨母嫁去了定远侯府,如今正是定远侯夫人。”
  “倒是很近的表亲。以前常常走动吗?”
  阿鱼全然不知谢怀璟在套她的话,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定远侯府离江宁太远了,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来往来往,平日都不怎么走动。”
  谢怀璟一笑,才要落棋,就听阿鱼继续道:“不过定远侯府的二公子经常来家中小住,姨母若得空,也会陪着一起。”
  谢怀璟手上的棋忽然顿住,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收了起来。神色却还是镇定的,问道:“不是说离得远吗?怎么还住到你家里去了?”
  阿鱼笑着解释:“二哥哥身体弱,自小就放在江宁养着,后来读书也是在我家的族学读的。”
  谢怀璟听见“二哥哥”三个字,眸色越发幽暗了,“他就是你先前说的那个二哥哥?”
  ——阿鱼提过好几次“二哥哥”,说他下棋下得好,读书也是一流,最初学《大学》时,粗略读了几遍就能倒背如流。先生考大家策论,只有他能站出来侃侃而谈。
  谢怀璟一直以为天妒英才,这位文采卓绝的金陵才子已经死了!怎么也没想到阿鱼经常挂在嘴边的“二哥哥”就是傅延之。
  阿鱼果真点了点头,又催促道:“该殿下落子了。”
  谢怀璟随便挑了一处落棋,阿鱼看不懂他走这一步的用意,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跟了一步。
  或许她小时候也是和傅延之这般相坐对弈,若堵住了对方的棋,还会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谢怀璟心里实在梗得难受,有一种名曰“占有欲”的东西在心底作祟。阿鱼和傅延之决不止是认识彼此那么简单,他们分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们还在太子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碰了面!兴许傅延之对阿鱼也不是全然无意,他定是真心喜欢阿鱼,才说要娶她的。
  谢怀璟有些莫名的烦躁。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陌生了,就好像传奇话本里修仙的道士千辛万苦找来一件法宝,每天都拿最珍贵的灵气去修炼这件法宝,好不容易把法宝炼化了,可以化为己用了,这时候别的修士突然冒出来说:“道友,这件法宝是我的,从小就是我的。”
  倒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把法宝锁起来,不让旁人瞧见,不就行了?
  阿鱼觉得谢怀璟今天不太对劲,虽然神色如常,但几次望过来的眼神都有些意味不明,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心里想着,大抵是朝中有人惹太子生气了,要不就是宫中出了什么变故,总不可能是她的过错吧?
  侍女端了新沏的绿茶过来,阿鱼接过手,替谢怀璟续了一盏茶,道:“殿下请用。”
  谢怀璟回过神来,把适才那些不着边际的念头都甩掉了——阿鱼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器物,怎么能随随便便锁起来呢?
  再说了,傅延之喜欢阿鱼,阿鱼又不喜欢他,只是因为自幼的情分在,才觉得傅延之格外可靠罢了。
  这般想着,那些烦躁的感觉倒消减了不少。却不再有下棋的兴致了。谢怀璟吩咐侍女原样撤下棋盘,留到明天再下。
  仲夏天暖,侍女端来冰湃的绿豆汤。绿豆都开了花,沉在最底下,十分软糯酥烂,汤水碧莹莹的一汪,加了不少冰糖,许是用冰湃过的缘故,喝起来倒不显得甜腻,只觉得冰冰凉凉的,很是清爽解渴。
  绿豆汤是拿青花大海碗盛的,阿鱼捧着碗喝,一张脸都被碗挡住了。喝了一小半才搁下碗,拿汤勺舀绿豆吃。绿豆绵绵的沙沙的,轻轻一抿就化了。
  阿鱼道:“燕京的绿豆汤都做得简单,在江宁,绿豆汤里还要加蜜枣、冬瓜糖,还有糯米和青红丝,嗜酸的话,放些陈皮也使得。”
  谢怀璟喜欢阿鱼谈及吃食时亮晶晶的眼神,让人看了便忍不住跟着心生欢喜。便问她:“那样好喝吗?”
  阿鱼重重点头,“做出来的汤汁晶莹清亮,也是很解渴的。”想了想又说:“殿下明天在府里吗?要不我去膳房做一份给殿下尝尝?”
  谢怀璟一笑,正要答应,忽然想起膳房就在垂花门外,阿鱼去那儿难保会遇上一些外客……比如傅延之。
  谢怀璟下意识不想让他们俩再碰面了。但他又实在想吃阿鱼亲手做的东西,想了想,说:“我让人把西厢房西侧的耳房收拾出来,改成一间厨房,以后你想做什么东西吃,在那里做便是。”
  他越说越觉得这法子好,不容置喙道:“就不必跑去前头的膳房了。”
  阿鱼就住在西厢房东侧的耳房,想到走几步路就有一个厨房供自己施展,心里还挺高兴的。
  太子殿下真是个大好人!
  ***
  虽然只是添一个小厨房,但也要挑一个适宜动土的黄道吉日。等厨房修整完毕,已是夏尽秋来。
  有了小厨房之后,阿鱼成日都在琢磨做什么点心吃。一则是为解闷儿,洗洗花瓣,揉揉面,捏个花丸子,不知不觉半天就过去了,颇能消磨时间。二则是为了解馋——阿鱼碰上旁的事兴许会迟钝,若碰上吃食,心思便陡然奇巧起来,道旁瞧见薄荷叶都会摘回来拌豆腐吃,寻常菜式在她手中都能翻出新花样。
  阿鱼做好了点心从不会独享,而是会分给那些眼熟的侍女一起吃,原本那些侍女看阿鱼的眼光总是意味深长,吃了阿鱼的点心之后,便如吃人嘴软般,待她亲近友善起来。那些讲究礼尚往来的,还会给阿鱼绣一枚小荷包当回礼。因而阿鱼在太子府过得越发惬意舒坦了。
  ***
  八月初二,是柔则公主的生辰。宫里热热闹闹地办了一场,大公主算是步入了二八年华,堪堪是适婚的年纪。
  为公主择婿,应是帝后做主的事,但如今后位虚悬,天子又一向不管这个长女,所以挑驸马的事便由太后包揽下来了。
  这些日子,太后经书也顾不上看,只张罗着给公主挑驸马,全盛京城的青年才俊都纳入了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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