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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宠妻手札 (牧庭花)


  这声尖叫,刺破夏日的炎炎,掠过芭蕉叶濯濯,传入了隔壁梨落院。
  梨落院,乃娴思公主于潭溪山书院的宅院,是当仅圣人体恤公主念书辛苦,特允的宅院,小院清幽别致,更是因娴思公主特意装饰,多了许多女儿家的玩意,秋千架,小花圃,各色百花争相斗艳。
  赵娴思正因被困在潭溪山而恼怒,听到吵闹,将绣了半截的花样子一丢,“小桃,去看谁在吵嚷?”
  “公主,是隔壁苍霞阁传来的。”
  “苍霞阁?你没听错吧?苍霞阁可是太子殿下的,从不允人靠近的!再去打听!”赵娴思自是不信,赵渊平日里不苟言笑,与他们一点都不亲。
  “对了,让你们找的人都找了几日,可有找到?”
  丫鬟小桃木讷木讷地摇了摇头,伺候在旁的三个丫鬟立马跪地求公主开恩。
  “又没找到?”赵娴思愠色尽显。
  将那榻上小桌的,针线女红花样子都可着劲地丢了来,“这都找了几日了?废物!”
  “公主,照画像找出来了……”一丫鬟战战兢兢道。
  “是谁?”赵娴思急道,立马从榻上下地,指挥吩咐道,“快!快!立即给我梳妆!我要亲自去整治一番那小贱人!”
  “公主,没见到人,只知名唤苏鱼,这几日,小侯爷会在潭溪山。”丫鬟小桃希望搬出来赵小侯爷赵景升可以移走赵娴思的注意力。
  贴身伺候的嬷嬷掀开珠帘道,“公主自不必去了,这苏鱼当堂刺杀行刺且掳走太子,此时正被小侯爷满山追查,公主且等着消息便是了,哪里需您自己个儿动手呢?”
  “自是真真儿的!”
  “嬷嬷,快帮我梳妆,我要去见景升哥哥!”赵娴思的爬上两抹嫣红。
  烈日炎炎,赵小侯爷虽然封了潭溪山,但书院照常开堂。
  对苏鱼的议论此消彼起,不断有人堂上被打断叫走询话,听了多处风言风语,谢鸿儒这几日忧思忡忡,饭也用得少了几分。
  谢芝蓉对此略担忧,爷爷虽不言语,但太子遇刺,而这人还是苏琬毓,明明二人前几日才一趟马车,却不知中间到底出了何误会。
  琬毓不会去刺杀师兄,且不说琬毓日日对师兄拍马逢迎之事,更是多次慨叹心疼师兄命苦,虽不知真正身份,但二人相处,也是趣事连连。
  再者,这琬毓是师兄心头肉,只怕在暗中护着的暗卫只多不少,又如何能让她身陷险境,如此一想,心下倒是安定淡然了许多。
  只不多时,便被赵景升查出了,她曾出手救助过苏鱼。
  赵小侯爷风尘仆仆带兵挈领而来,“我且问你,苏鱼被你救后,便再无音讯,直到前日回了书院,这中间,你可知他在此处?”
  “小侯爷是怀疑我也参与其中?”谢芝蓉微笑,不答反问。
  “谢姑娘说笑了,谢姑娘与太子殿下有同门情谊,这些年又幽居潭溪山,小爷自不会怀疑姑娘。只他消失足足三日,谢姑娘何解?”赵景升眉峰攒起。
  “是爷爷当日是救了苏公子,只因他扭了脚,唤了医正卢芹来瞧,待好了,苏公子便自行告辞了。小侯爷若是不信,大可以唤了卢女医前来对峙!”
  “为何谢姑娘的闺房之中留下外男?”赵景升不信,唇角勾起一抹讥笑,讽道。
  “赵竟升!他是我爷爷留下之人,怎么?赵小侯爷还怀疑爷爷的忠心?可要去你玄甲军中一审?”谢芝蓉有了几分恼怒,都言赵景升荒唐,直言不讳,可今日的确有些僭越了。
  “谢姑娘说笑!谢夫子德高望重,所言之事,景升自是深信不疑!这便告辞!”赵景升作揖辞别,大步流星便带了一队人马离开了小院,却给院外又留下了一队玄甲军。
  待赵景升一行人远去,方嬷嬷为谢芝蓉拿过冰镇绿豆汁来,担忧悄悄道,“姑娘,您说苏姑娘未出山,此时会藏在哪处?老奴瞧着都快将这潭溪山的地儿给翻过来了!也不知苏姑娘到底发生了何事?”
  “嬷嬷莫担心,听爷爷所言,是师兄心甘情愿与人走的,再说,师兄何时这般受人胁迫过?他遇到的暗杀明刺还少吗?估计这次又是在钓鱼呢!”谢芝蓉用汤匙戳了好几下,望着炎炎夏日,那院中身穿铠甲的士兵。
  “姑娘,您说苏姑娘能藏于何处呢?”
  谢芝蓉唇瓣浮起一抹浅笑,故作神秘道,“嬷嬷,我们明日便去拜访潭溪山书院前几日刚到的一位娇客,苏府四姑娘,苏琬毓。”
  那将整个潭溪山书院搅得人仰马翻之人苏鱼在书斋中,百无聊赖,坐卧难安,一心只在不断思考着,她的伪装为何一夜之间便没了,她竟然毫无知觉?
  身边绿萼站在身侧,跟着她为她打着扇儿,“公子,您坐下来吧!此时外间太阳正毒,不便出去,为您冰镇了西瓜,丫鬟们去取了,待会儿便为公子拿来,且先解解暑,您都这般转悠一个多时辰了。”
  一身冰蓝俏丝纱裙,纱裙之上,几只蔷薇花朵翩翩于飞,墨黑的一头秀发被挽成飞仙髻,髻上插着一云华步摇,随着苏鱼的走动,而叮叮当当作响,格外好听。
  绿萼便更觉自己手艺巧了,将公子打扮地是艳若桃夭,灼灼其华,娇媚柔嫩,宛若莹玉。生生一画儿中人儿,她今日又瞧呆了好几次,这般出去,只怕得惹的安定城中少年公子郎君们,一瞧见,便马失前蹄,丢了魂儿。
  苏鱼就这般,一边晃悠,一边待着太阳西坠,又去院中转悠了好几圈,杏花树下,转悠到芭蕉叶旁,再去池塘中瞧几眼游地格外畅快的锦鲤。
  一拿石子乱丢,便知屋外都布了人,只觉自己这是被变相软禁了。
  直待月黑风高之时,好不容易打发了绿萼,苏鱼趁机便逃到了院中,这颗杏花书,幸而长在墙跟前,这小院,她午后转了十遍,每一段都有小厮把手,她此刻唯一的出路,便是爬过这颗树,从墙上翻过隔壁院落,再想个法子出去。
  遂将纱裙绑好,幸而这杏树又壮实,她不多时便爬了上去,又爬过枝干,晃晃悠悠骑在了墙垛之上。
  谁知那院中竟传来一娇媚的喘息嗔怪,“致郎,你弄痛人家呢……”自那院中假山之下传来,
  苏鱼正巧坐在了墙头之上,这墙头乃是卵石封的,倒有几分凌厉,她正坐的难受。
  “致……致郎,马……马……”女子的娇喘阵阵,假山之中,只怕正在上演着一出活春色,马致?
  是那日要将她逼下山崖之人?
  印象里,文秀书生模样,倒是个黑心黑肺的主,只这女子又是谁?
  潭溪山书院女选期间,皆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并着丫鬟,如何便有这等大胆偷人的?还是与书院中学子?
  能入潭溪山书院初选女子,皆是簪缨世家,书香门第的姑娘,只家教定然不错,也不会去随意攀结外男。
  他们又是如何相识的呢?
  只见那假山之上的藤蔓,在月色正摇摇曳曳,假山顶上的小石子,窸窸窣窣落了地。
  苏鱼想跳下,可如此势必便会扰了那一会儿月儿,一会儿致郎的,缠缠绵绵似风如沙的二人。
  不跳的话,待绿萼反应上来,待会儿岂不是到处寻她?
  孤月高悬,书院中池塘蛙声阵阵,不绝于耳。
  此院落未有住人,但掌灯都不曾,因而,这假山之处,便是极为隐秘之处,若非她此刻骑在墙垛上,怕也无法知晓这等春宵色。
  “苏生是要爬杏出墙?”一只微凉的手便如那紧紧缠绕的藤蔓般圈在了苏鱼的腰肢之上。
  苏鱼心下一惊,慌忙之中便要跳下,却发现缠住腰肢的手,几乎攥地她喘不上起来,心头莫名恐慌,只是她此刻是女装啊!竟不知这堂堂太子殿下何时竟坐在了她身侧,她竟毫无知觉……
  “苏生这是夜半听墙角?原来好此口?”微热的气息,窸窸窣窣喷打在她光洁的脖颈处,本就燥热的夏夜,腿渐渐酥麻了起来。
  墙头下,假山里,又一阵舒爽刺激,似正攀爬至顶峰,那酣畅淋漓,尽在一声长吁中,“月儿,月儿……你可真是妖精……”
  苏鱼身体一阵僵直,浑身毛骨悚然,颤巍巍道,“殿下,此……此于理不合?在下是男子!男子!”
  “哦?”微凉的声线微挑高。
  “苏生在月色下,娇美如花,柔软可人,往日只知苏生脸如黑碳,枯黄蜡色,褶皱丛生,竟不知做起女儿来是这般,纤纤素手,盈盈玉足,苏生……莫不是自搞混了男女之别?”


第34章 【美人酥】
  “苏生在月色下,娇美如花,肉软可人,往日只知苏生脸如黑碳,枯黄蜡色,褶皱丛生,竟不知做起女儿来是这般,纤纤素手,盈盈玉足,苏生……莫不是自搞混了男女之别?”
  苏鱼一噎,想到绿萼的反应,只以为他这是在嘲讽自己男生女相,作为一个男子相貌过于阴柔了些,随即长叹一道,“哎!殿下不知,在下自□□生女相,长的比那女儿都娇媚上几分,年幼之时,差点被拐子给拐了去,阿娘忧心,自此便为我遮住这般容貌,恐害了人,殿下如此英明决断,慧眼如炬,定不会与我这般计较……想我堂堂一男儿汉子,不能造成动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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