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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想碰瓷我 (见荷)


  她不知道的是,对面三楼正对着的雅间内,一个身形高大健硕的的男人抱着臂神色复杂地望着她,眼中是热烈浓重的情绪,双手微微抓紧,直到她转身进了雅间,方才收回视线看向在一旁弹琴的歌伎。
  是画了淡妆的铃兰,面上戴着薄纱,露出一双盛满湖水的双眼,与涟歌的有五分相似。
  不多时,却有人过来委婉地表示,今日听袖姑娘身子欠佳,原定好的献艺不得不取消,换成了另外一位擅箜篌的乐伎,望贵客们不要生气。
  涟歌她们自然不至于生气,却少不得有些遗憾,便给了厚赏,离开了月半弯,各自回府。
  出门一趟也不好空手而归,涟歌先带着望舒去十甜斋买祖母爱吃的糕点,却听得店铺外有人群在高声喧哗。
  出了十甜斋果然发现不远处集结了一群百姓在讨论着什么,涟歌不是爱围观的性子,但那群人挡住了她的去路,便也不得不让望舒去打探一下。
  原来是一个八九岁的小乞儿,被巡城的小卒发现了,想把他带到乞丐安置点去。小乞儿挣扎着不愿意,被巡卫抓住了肩膀,他胆子上来了,低头咬了巡卫一口,人被扔到了地上。那巡卫想强抓了他去,又见围观者众,不敢动手,便两相僵持着。
  这样的事再稀松平常不过了,就算是盛世下的城市,也不会是一个乞丐都没有。
  旁观众人皆面露怜悯神色,但对于这样的事司空见惯,又都是小民,无人敢管。自家都勉强度日了,如何能再救下一个乞丐?更何况这金陵里的乞丐那样多,哪个普通人又救得过来?
  涟歌寻思要不要将人带回府里,放到庄子上做个洒扫小童,却见官道旁不知何时驶来了一驾华丽马车,也被人群挡了道。
  人群适时散开去,四驾马车,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咧!
  主仆二人顺着人流走到一旁,见那车夫轻提缰绳,驱使马车停到乞儿面前,也不看边上因认出他们身份而跪下的巡卫,将手中马鞭一甩,在众人的惊呼中将乞儿卷到一旁放稳,又缓缓驱车走了。
  四马车驾,四角挂着琉璃宫灯,看规制,分明是藩王可用的马车,而燕王虽已封王却还未就藩,车里坐的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涟歌下意识觉得想远离,却见一双纤纤玉指掀开了车帘,光线落进去,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美人脸来。
  不过一个须臾,另一只修长分明的大手附上去把玩揉捏,竟是一对男女在调情。
  涟歌没忍住眼底的鄙夷,车内的傅毓却似有所感,透过车窗定定地望过来——
  一双眼静若深潭,幽深清明。
  车帘很快被那美人放下去,涟歌整理好心绪,却察觉望舒似有不快,奇道,“你这是怎么了?”


第47章 投诚
  望舒看了看那地上的小乞儿,本就身体孱弱瘦得皮包骨头, 被巡官扔过, 又被傅毓的车夫卷过一遭, 此刻躺在地上只有进的气, 没有出的气了。
  她眼中流露些许不忍, 央求道,“姑娘,能不能请你救救他?”
  望舒平日里话不多,这是第一次用央求的语气和她说话, 涟歌本就有此打算,自然不会不同意, “将他带回去放到庄子上吧。”
  望舒一脸感激,将小乞儿带到就近的客栈托小二安置好,道回府后派人来接。
  不多时下人将小乞儿带回府,因是涟歌做主带回来的,管家便将人送到溪棠院, 涟歌见了便唤人欲将他送到林氏陪嫁的庄子上去, “带走吧。”
  那小乞儿本是安静地站在外头, 他今日吃了顿饱饭, 又穿上了干净的新衣,稚嫩瘦削的面容有些拘谨,也知道是碰上了好心人,正觉庆幸,又涟歌这样说, 顿时露出十分惊惶的表情,一下跪在地上,磕着头求道,“请这位姑娘买下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八九岁的小可怜,心境大起大落,从以为生活有望的欣喜到又觉得被抛弃的愁苦,心中的期盼促使他将头磕到地上“砰砰”做响,望舒先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提起,道,“不是要赶你走,只是府中不缺人了,我们姑娘的意思是把你放在庄子上做个洒扫小厮。”
  她将小乞丐放在地上,他一下又跪到地上,“多谢姑娘。”
  小乞儿重新被带了出去,望舒却依旧失落,涟歌问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看见那个小乞儿,奴婢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她在被徐立捡到之前,便是跟着才八九岁的哥哥乞讨度日,后兄长在一日去街上行乞时再也没回来过。
  她去找了几日也没见到人,一开始以为是他抛弃了自己,怨恨他许久,后来又担心他是出了什么意外,便只盼着他能平安,哪怕兄妹俩此身再不能相见。
  涟歌没有过与亲人失散的经历,却也心疼她的遭遇,宽慰她,“你哥哥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傅毓回到宁王府,还未下马车,嬴川便迎上来,道,“世子,陛下召您进宫。”
  傅毓闲闲应了一声,“本世子知道了。”又落下车帘,吩咐车夫,调转车头进皇城。
  听袖在车内,神色一紧,道,“世子,奴先行离开吧?”
  宫里岂是她能去的地方?
  傅毓靠在车壁上,闭着眼面无表情,听袖知他是默许了,打了帘子下车进了宁王府。
  宸阳宫内殿宇数座,最大的那间是君王起居的暖阁,重檐庑顶,高大宽阔,朱红色的大门洞开着,门外正对着庭院,院内有假山一座,凉亭一屋,宽阔的亭内摆着一副汉白玉制成的桌椅,傅彦行坐北朝南,在一个人下棋。
  “陛下。”傅毓随内侍行至亭内,面上表情波澜不惊。
  亭外内侍同时屈身行礼,沉迷在棋局中的傅彦行抬起头,乍见傅毓,无甚表情。
  傅毓躬身行了一礼,傅彦行吩咐众人退开些去,淡淡道:“陪朕下一局。”
  说罢,将装黑子的棋篓往对面的位置轻轻一推,示意该他下了,傅毓顺势坐下,就着棋面局势落下一子。
  双方之前的赢面在五五之数,这样一来黑子却隐隐多了些优势,傅彦行心中不急不躁,往另个位置也落下一子。
  势均力敌。
  他甚少有此心境和人对弈,便摒除旁的心绪,专心思考起来。
  两人都没说话,只在棋盘上你来我往。
  “臣以为,陛下不会单独召见我,”傅毓落下最后一子,黑子陷入死局,意味着他输了,但他是棋面布到一半时才开始接手黑子的,所以也不能算他输,况且他知道,对面的帝王和自己一样并不介意这点输赢。
  流安率人将棋盘收了,又布上茶,方又带众内侍离开。
  阳光熙熙,凉风徐徐,吹得亭外染了金的樟树一摇一晃地摆着。
  傅彦行晾了傅毓大半年,却一点不好奇他到底想做什么,沉声道,“是你太沉不住气。”
  之前偷偷离京也好,用拙劣的手段刺杀他也好,派人盯着涟歌也好,不过雕虫小技,倒有些像傅彦徇幼时为了引他注意做的那些小动作。
  但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解决晋地的祸患,便也不能继续忽视傅毓这位晋王世子。
  “看来陛下已经将我这点儿小心思摸透了。”傅毓笑起来,不同于他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笑,只是眼睛弯起来,却多了两分沾染了烟火气的尘世味道。
  “朕只是好奇,你身为世子,却为何想与朕合作,”他瞳中带着审视的压迫感,“倾覆晋地,对你而言有何好处?”
  “好处?”傅毓重复这两个字,眼底却是张狂的阴郁翻飞,他语气冰冷道,“不需要好处,我不过是想要颠覆这一切而已。”
  “为你母亲?”傅彦行问道,傅毓的母亲是平民女子,生得姿容甚美,年轻时候的晋王对她一见倾心,不顾老晋王反对,执意要娶之为正妃。后甚至亲自上书请求先帝赐婚,夫妻恩爱一时传为大楚佳话,婚后第二年便生下嫡长子,奈何红颜薄命,在傅毓六岁时因病去世了。
  虽云卫们调查到她不是病逝,而是突然遇火暴毙而亡,但因他对晋王府后宅之事无甚兴趣,当时也没有如今这般念头,便未让人深入调查,只当她是死于后宅间的倾轧。
  可见傅毓这般,似乎也不是。
  “她是被你父王害死的?”傅彦行脑中闪过一个可能。
  “不,她是自杀。”傅毓仍旧是在笑,却笑得他自己心头一痛,“陛下想不到吧?传闻中被晋王一见倾心亲自求天子赐婚的那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其实连麻雀都不如,而只是妄想权倾天下御极登顶的两代晋王们妄图掩人耳目的一颗棋子。”
  “不,她甚至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他很快否决自己的话,继续说道,“她成为了王妃,却愚笨地不知掩饰自己,在她一点一滴发现真相之后,又不肯假装天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继续当一个傀儡王妃,偏偏想得到那位虚伪的无情的令人作呕的人的真心。”
  “他能有什么真心?在他发现她不肯像以前那样乖乖听话之后,便原形毕露了,对她极尽羞辱,讽刺她能以平民之躯当他明媒正娶的妻却不知感恩,之后,他将她和她年幼的儿子锁在院子里,再不肯踏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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