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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总想让我入赘 (旺了个汪儿)


  蓦地,垂下头,微凉的唇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洛钰睁大眼睛,没想到他这么突然始料不及的亲密动作。
  下意识因着生理反应向后缩去,动作刚有,就被他强硬的霸道力气再次揽进怀里,搂着她肩膀的手慢慢收紧。
  洛钰听着他胸膛心脏有力的声响,困意渐渐涌了上来,发出的声音也软糯了很多,她道:“好。”
  落雪间歇,灵柩之下,一片天地,一片暖意。
  “我三岁那年,就被宫人抱去了碧瑶行宫。自此,就再也没见过母妃。”洛钰的手不自觉的揪紧了他的衣服,付正晔朝她摇头,继续说:“对于母妃,我没有多大印象,她不过只是活在宫人话语的影子罢了。”
  只不过,这影子,却时时刻刻笼罩在他头顶。
  “洛钰,你看,这样的人,这样活生生的人,对我来说,还不如死人来的真切,至少还会有个墓碑让我守着,让我念着。”
  付正晔的手抚上了洛钰的额头,在发丝上摩挲,“若困了,就睡吧。”
  洛钰又睁开眼,朝他摇了摇头。
  付正晔的手游到了她的下巴,小指碰到她的锁骨,像是触电一般,他的手又快速收回。
  “抱歉,”他低低道歉。
  洛钰缩了缩脖子,笑了,她想说些什么话来缓解气氛,余光在瞥到灵柩后,所有的想法都作了罢。
  付正晔的母妃,她是略知一二的。
  先帝渝贵妃,当今太后。
  在新周的统治下,还能坐稳太后的位置,甚至让周佑扶持她生养的皇子登基,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与此同样不可思议的,就是渝贵妃的大儿子。并无疾,相貌周正,体智健全,又是长子,却颇受父母嫌恶,早早被抱到碧瑶行宫养着。
  身体里流着最尊贵的血,却承受着被蝼蚁攀爬的命运。
  这,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提起自己的身世和母亲。
  “洛钰,百年之后,你们早晚会团聚,何妨现在等待,又何谓如今伤悲。”他像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要你们生前彼此在乎,生后总会聚首。”
  洛钰心猛地一颤,从心口脱出的巨大压力反噬到喉咙,到最后,她想发出音,也身不由己了。
  她明白过来了,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晰,付正晔狭长的眼眸里精光褪尽,静静的流淌着哀伤的愁绪,像瀑布之前的溪流,带着迅疾的姿态缓缓流淌。
  他用自己的反例来安慰自己,把自己弄的神伤来击溃她的忧伤。
  生前彼此在乎……生后总会聚首……这句话,岂不也是在暗讽自己与母亲的情谊。
  “付正晔……”她安慰不来,想要张口,却只念叨了他的名字。
  洛钰只觉得鼻尖发酸,眼眶一热,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是,第一次,对着父亲的灵柩流泪,她分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最后的告别,还是被抱着自己的这个人的凄厉的眉眼灼烧了眼睛,她分不清……
  只知道,那一夜,她哭得不能自已,哽咽、抽泣间,有一双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而这个手的主人,紧贴着她的耳朵,喃喃道:“哭出来就没事了,哭出来就不会痛了,就不会了……”
  洛钰抓紧他的衣襟,不肯松手,她听着他心脏的跳动声,湿热的液体不停地从眼里溢出,她看不清她的面貌,只觉得,要把他的苦也一并哭了才好。
  付正晔,你不肯哭,那就让我在这个放肆的夜晚连你的,也一并哭了吧。
  ……
  带孔的瓦盆打碎的时候,洛老郡守的棺材正式被抬出了洛府,洛钰的手里被克勤塞上了引魂幡。
  她苍白着一张脸,险些没拿住。
  乐队的奏鸣声尖利的穿过她的耳朵,她忍不住浑身瑟缩,付正晔一身白衣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后,他大掌宽厚,覆在洛钰的耳朵上,隔绝了所有引起她不适的声音。
  “沿街百姓都在看,走完这段路程就好了。”
  耳朵热热痒痒,他的吐息,怪异的平复了她的心。
  “记住,你和洛老郡守不过只是短暂别离,终有一日会重新相见。他是去陪你娘了,他是开心的。”
  说完这句话,乐队的声音渐渐归于悠扬的旋律,付正晔的手从洛钰耳朵拿下,右手穿过她的腰身,用力将她的手扶在引魂幡上,又是一声嘱咐,“拿好。”
  她无言的点头,不知道后面的他有没有看到。
  她有生之年,最脆弱的一天,是这个男人,陪她渡过。很神奇,他们的关系从没有像昨夜那么亲近过,好像,这一次之后,她恍惚间,竟把他当做家人,来弥补心口的缺失。
  洛钰跪在众人前方,目光焦灼在睡着至亲的棺材上,墓地野草甚多,冬日枯败成焦黄映着不化的积雪,透过双膝处的布料被体温焐热化成水黏腻在膝盖上。
  土渐渐的没了棺材的顶端,一点一点的,她看着父亲消失在眼前,那日,父亲嘴里念叨的“泰安”又飘荡在墓地四处。
  是那样苍老渴求的声音。
  洛钰一直垂着的头猛然间抬了起来,她四处望去,除了纸钱四处飘扬和僧侣的诵经声音之外,什么都没有。她又低下头,可刚刚低下头,那声音就又出现,她为了捕捉这声响,迫切的站起身子,还没站稳,就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事物扭曲玄幻。
  她大口大口的呼气,“泰安……泰安……”又响起。
  就在她再也撑不住身子,正准备双腿一软跪下时,有人及时扶住她,她听到那人凑近说着,“别说话,一切有我。”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
  接着,她又听到付正晔出口:“郡守劳累过重,体力不支,需先行回府修养。”
  “能走吗?”他压低了声音,洛钰知道这句是在问自己。
  她深深吸进一口气,端直了身体,“能”。
  “葬礼还没结束……”
  “善后工作有克勤就够了。”
  付正晔扶着她走离众人视线才弯腰将她抱起,翻身上了马,洛钰软软的靠在付正晔身上。
  “刚刚怎么了?”
  洛钰的身体状态已近极限,一桩一桩的事没有给她任何喘息机会的来,她打理好一切的同时,也在燃烧身体的极限。
  “听见父亲在说,泰安。”
  突然,洛钰感觉到放在自己腰上的手陡然收紧。
  洛钰心里的不安,一圈圈扩大。
  她听到这样的声音,很有可能是自己太累了导致的幻听,她对于自己的身体状态很了解,尤其是到现在,马蹄声阵阵的情况下,她耳朵里还萦绕着“泰安”的忽远忽近的苍老声音。
  但是,付正晔这样的反应,又是为何?
  那日,父亲答应帮他是否真的只是因为对于先帝的忠心?
  一些事,等全部空下来,才发现处处漏洞啊。
  她轻轻开口:“付正晔,我睡一下,等到了记得叫我。”
  “嗯。”
  既有漏洞,总有可窥之机。


第二十三章
  从雪夜戚戚到春花烂漫,似乎只是一瞬的光景,洛钰却觉得,这一瞬好像要把她整个前半生倒注过来。
  太长了……这冬夜太长……这寒冷太彻……
  不过,再寒冷的夜,总是会有一星半点的火花透亮出来,不是吗?
  洛钰偏头去看案边研墨的莹白面孔。
  他一向好看,她是知道的,但她却没想到,如今再投眼望去,这样漂亮的眉眼却处处张扬着暖意,可以光明正大的抚慰她不安的心,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挑逗她藏在暗处的心悸。
  他们就像关在一处的猫,带着目的性的试探彼此,只是,她清楚的发现,她的目的性有些变质了。
  这只猫,快要反客为主了……
  付正晔的手腕从袖口中探出,将研好的墨推到她面前,洛钰放下手里的文书,挑了一支笔锋最为尖锐的。
  她铺上宣纸,笔尖沾墨,笔酣墨饱。
  “不错,”付正晔鲜少夸赞。
  洛钰明了,解释道:“我的字最开始是爹握着我的手一笔一画带着练。如今想来,爹的遗物我没得多少,反倒这笔锋走势,也算是爹最后送给我的东西了。”
  付正晔没有说什么话回应,单手握住她执笔的手,引导着她朝另一个方向,另一种笔势写去,直到“洛钰”两个字晕染上宣纸,他才罢手。
  字形婉转细淡,娟秀雅姿。
  洛钰皱眉,“为什么?”
  她已然开口说了自己笔锋走势的可贵之处,他却还要去纠正。
  付正晔将宣纸从案上撤去,迎着窗户照进的光线,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眯着眼睛望着这两种字体。
  阳光下,他脸上的白色细软绒毛无形可遁,一层层,稀疏的软绒,让他显得毫无攻击性。
  付正晔单肘驻在案面,头搭在手上,目光懒懒的望向她。
  “若你一写字,就想起洛老郡守,这相思之情更甚,你要何时才能走出丧父之伤。”
  宣纸被他重新铺在案上,“你看,这样的字体才更适合姑娘家不是?”
  付正晔“嗯”了一声,带了鼻腔音,有着循循善诱的意味。
  洛钰伸手摸上宣纸,之前的字桀骜汹张,有了气势,少了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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