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说道:“难得庞家也有聪明人。”
严舒锦倒是起了兴致问道:“先生你觉得,这是谁的主意?”
杜先生笑了下,说道:“不管谁的主意,只要不是出自女眷的手,我都高看庞家二房一头。”
严启瑜没想明白问道:“先生为什么这样说?”
“又想得好处,又不想出面,就像是韩家那样,出了事情就把女眷推出来,简直可笑。”杜先生说话毫不留情面:“庞家二房倒是有两个儿子。”
严舒锦忍不住说道:“先生难不成想帮二房一把?”
杜先生冷笑了下说道:“大房这般欺负了我家人,难不成还要好过?”
严知理此时也开口道:“先生放心,先生家的事情,就是我王府的事情。”
这句算是承诺了。
严舒锦摸了下腕上的镯子:“先生要是把书房中挂着的那副雪景图送我,我就替先生好好收拾了庞家,先生应该相信我收拾人的水平的。”
那副雪景图并不是什么名画,而是杜先生自己画的,当时还是在军营之中,雪景之下一队得胜而归的战士,严舒锦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格外喜欢,特意找了不少名画来送给杜先生,就想换哪一幅雪景图,可是杜先生画收下了,雪景图却也不送给严舒锦,哪怕严舒锦张口要都要不到。
杜先生都不想搭理严舒锦,因为他知道哪怕不给,严舒锦也会好好收拾庞家的,不过得了那么多名贵字画,杜先生也有些心虚,说道:“行吧。”
真是防不胜防,一个徒弟顶三个贼。
严舒锦满脸喜色,催促道:“那我们赶紧取来。”
“不急。”杜先生说道:“你先给我办事情。”
严舒锦叹了口气说道:“好吧。”
说笑了一会,众人就散了。
杜先生带着程季桐离开了,他还想多问一些关于家中的事情,而严舒锦是个自来熟,一路嘀嘀咕咕和程芝说着话,丝毫没让程芝感觉到拘谨。
程芝住的房间是于姑姑亲自盯着人收拾了,于姑姑也觉得自家公主需要多些朋友,而程芝不管是出身还是性情都很合适。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严舒锦格外的精神,她锻炼完身体,就去杜先生院子里,先去欣赏了雪景图,然后心满意足的陪着程芝吃了早膳,就开始催促着人准备马车了。
而在夜里听完了永福公主做的事情后,程季桐竟然有些同情庞家人,更期待永福公主会如何在庞家发威了。
程季桐甚至想和姐姐分享一下这些事情,可是永福公主一直陪在姐姐身边,他倒是不好多言。
严舒锦看见等在马车旁边的孙桥,笑着招呼道:“我发现每次我出门,父亲都安排你跟着。”
孙桥恭声说道:“王爷不放心,我是侍卫中武艺最高的。”
其实孙桥想说的是,王爷纯粹是怕那些人忍不住真的对永福公主动手。
严舒锦眉眼一弯说道:“每次出门敲竹杠,你都跟着,挺好的。”
孙桥:“……”
完全不觉得,到底好在哪里了。
等严舒锦上了马车后,孙桥不自觉松了口气,却发现程季桐在一旁神色微妙地看着他,孙桥问道:“程少爷,您是要骑马还是坐马车?”
程季桐收到:“骑马就行。”
孙桥让属下牵了马来,等程季桐上马,这才上马护在了马车的旁边。
哪怕庞家知道永福公主和程家人要来,也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早,庞家人还没商量好要怎么办,永福公主已经带人杀过来了。
庞老爷面色憔悴,就是张氏也有些神色慌乱的。
程芝并没有遮盖脸上的胎记,大大方方漏在外面,穿着绣梅花的披风,看起来很是恬静。
严舒锦毫不客气地坐在主位上,让程芝姐弟坐在自己身边,这才说道:“行了,你们都坐吧,虽然你们做的事情挺不妥的,不过我是讲道理的人。”
虽然严舒锦这样说了,可是能坐下的也就是庞老爷和庞二爷夫妻了,剩下的人都站在各自父母的身后,小张氏更是低着头,唯恐严舒锦注意到她。
严舒锦手指敲着扶手,倒是没有开口,而是看了程季桐一眼。
程季桐也是个伶俐的,当即就明白了,直接问道:“当初两家长辈订下亲事,到底这么多年没见过,我程家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哪怕你们要悔婚另娶,也该与我程家说一声吧。”
庞老爷赶紧说道:“贤侄,当初我家是想说的,只是一直联系不到你家人,我特意派了三拨人去送信。”
“联系不到?”程季桐根本不信:“全家都住在老宅,根本没有换过住处,当年也通了不少书信,后来是你家送信的管事说京中动荡,先不联系,等你家安稳了,再与我家送信。”
庞老爷愣住了:“根本没有这回事。”
程季桐冷声说道:“那不如把家管事都叫出来,我认一认?”
庞二爷也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他觉得程家不会乱说,问道:“大约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程季桐说了个时间,庞二爷神色一变看向了张氏。
张氏却低着头,不敢看人。
那个时候正好是他们母亲身体不适,交给张氏管家的时候,当时家中还奇怪为什么程家许久没有回信,只不过后来母亲病逝,紧接着父亲病重,他们也忘记了这个问题。
而且在那之前,张氏只是偶尔把娘家的侄女家来住几日,等母亲病逝,父亲病重后,小张氏就一直住在了程家,张氏打的什么主意,可想而知。
庞二爷冷声说道:“查,我也想知道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有胆毁了我们两家之间多年的矫情。”
庞老爷也看出来了,说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怕是不好查了。”
“好不好查,还没查怎么知道?”严舒锦在一旁开口道:“而且去一趟,除了管家外还有车夫小厮,总能找到一个人吧?如果都找不到,那不就证明了却有蹊跷,当时谁管家找谁算账就是了,多简单的事情。”
庞二爷在一旁说道:“对啊,多简单的事情。”
庞老爷简直要气坏了,他忍不住狠狠瞪了庞二爷一眼,却只能说道:“不管怎么说,在没有退婚的情况下,嘉哥另娶都是我们庞家的错。”
庞嘉此时也不敢吭声了,他是听说过永福公主名声的人。
庞老爷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公主和贤侄说怎么解决吧,哪怕让嘉哥休妻再娶我家也是同意的。”
这话简直无赖了。
严舒锦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庞老爷。
程季桐气的说不出话来。
程芝皱着眉头,庞家这是真的不要脸了。
严舒锦诧异地问道:“你们当程家是叫花子?什么脏的臭的都要吗?”
程季桐没忍住笑出声来。
庞老爷只觉得满脸通红,又羞愤又气怒,还有说不出的尴尬。
张氏一直以儿子为傲,听了说道:“公主这话有些过了。”
庞嘉更是神色难看,恨不得直接摔杯离开。
严舒锦想了一下说道:“我刚才说的好像也不太对,毕竟叫花子也不是什么都要的。”
庞二爷心中庆幸,多亏他们家聪明,早早摆明了立场,要不然这些话……他听了都觉得无脸见人,最重要的是永福公主根本骂不得,除非不要命了,否则谁敢骂公主。
这简直是单方面的屠戮。
作者有话要说: 庞二爷: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早早当了叛徒。
庞老爷:(#‵′) 你告诉我一声啊!
庞二爷:不能全家一起送人头。
宝·大魔王·人头狂魔:笑而不语。
第99章 金包子看戏中
严舒锦刚想说话, 就听见小孩子的哭声从门外传来,一个还走不稳的孩子边哭边跌跌撞撞往屋里跑。
小张氏一脸紧张上前, 赶紧把孩子抱到怀里。
孩子双手搂着小张氏的脖子,小声哭了起来:“我要娘、娘……”
小张氏柔声哄道:“不哭、不哭。”
张氏红着眼睛说道:“公主,您就当可怜可怜孩子吧。”
严舒锦看着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我还真挺可怜他的。”
这话一出,张氏和小张氏都松了口气。
程季桐皱眉,他陪着姐姐出来的时候,妻子有孕在身,对孩子难免心软了一些, 可是这孩子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 而且庞家又不是没有下人,怎么孩子身边没人看护着, 万一摔了出了什么事情呢?
严舒锦叹了口气,看向了张氏和小张氏, 最后又看了眼庞嘉:“我本来觉得你们只是不守信,如今看来你们挺不是人的。”
“那么大点的孩子都出来利用?”严舒锦觉得可笑:“你们把谁当傻子呢?连走都走不稳的小短腿,能这样干干净净跑过来?而且你们家已经穷到, 一个嫡长孙都没有丫环婆子照顾了吗?”
严舒锦看着小张氏抱着孩子, 面上表情僵硬的模样, 很不给面子大笑出声:“程姐姐,多亏你没嫁进来,看看就这点脑子和水平,简直丢人现眼到了极致。”
庞二爷也觉得难堪。
邢氏在一旁, 心中感叹,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些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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