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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 强推番外完 (海的挽留)


  顾嘉彦暗暗朝谢景翻个白眼。你跟王爷说什么王法,那王法就是他老子定的。
  桓澈瞧着他护顾云容跟母鸡护鸡崽儿似的,径直越过他朝顾云容道:“作速了结,待我这边事了,还要再换一处地方。”
  谢景闻言一僵,扭头望过来,急问道:“他究竟是何人?”其实他想问“他是你何人”的,但他竟忽然不敢这样问。
  顾云容不知如何作答,看向顾嘉彦,顾嘉彦看向桓澈。
  桓澈不予理会。
  动静闹得太大,惊动了杨氏。
  杨氏心眼小,赶来问明状况后,当下就疑心是顾家人因着退婚之事怀恨在心,这是领着人来闹事来了。
  不然谁会在稻田上打斗?至于对方说会照价赔偿,杨氏觉着那不过是个说辞。
  桓澈不耐烦与他们磨缠,待握雾与拏云演武罢,他便要着人赔付胡老汉。
  杨氏听桓澈口音知不是本地人,又看一眼他的车驾随从,再看看一旁的顾家兄妹,以为桓澈是顾家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远房亲戚,越发认为顾家这是变着法想给谢家找不痛快,又仗着这是在自家地盘上,恼恨之下便生出刁难的心来,要桓澈也赔偿他们主家,且要市价的十倍。
  桓澈给拏云丢了一个眼色,拏云即刻会意,将一小袋碎银子扔给了杨氏。
  杨氏觉着桓澈这是在羞辱她,一把将袋子掼在地上,定要桓澈给个说法。
  桓澈懒怠理她,挥手示意众人拾掇拾掇继续上路。
  杨氏极好面子,一心讨口气,在背后讥诮道:“我看你是赔不起!有本事闹事,你倒是有本事拿银子!”
  她还真不信顾家能有什么阔气亲戚!
  桓澈忽而顿步转头:“你倒说个数出来。”他言罢,小厮便用吴语复述一回。
  杨氏转眼看见儿子巴巴地又往顾云容身边凑,暗骂儿子没出息,越发迁怒顾家:“口气不小!你若有那许多银钱,倒不如接济接济他顾家。他家而今出了个通倭犯,怕是正打算筹钱捞人,女儿婚事也吹了……”
  顾云容闻言气恼,欲跟杨氏理论,却被顾嘉彦拦住。
  然而杨氏话未落音,就见桓澈掏出一长串铜钱:“方才所毁秧苗约四分之一亩,这是此间水稻丰年两倍市价。”
  杨氏一愣。
  “这是二十倍。”桓澈说话间竟是取出一小枚雪白的细丝银锭。
  杨氏不由瞪大眼。
  那可是成色上好的纹银!
  “这是两百倍,两千倍。”桓澈玩儿似地又取出几枚成色更高的二七宝银和几张大额银票。
  众人都看傻了眼,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杨氏眼珠子几乎红得滴血,顾家人何时巴上这等阔气的公子哥儿了?!
  送上门的冤大头没道理不宰,杨氏待要命人将那两千两银票取来,却见桓澈又收了回去:“我不过给你看看。”言罢,掣身而去。
  顾云容看着气得发抖的杨氏,莫名觉着解气。
  谢景举业上头争气,头先连中小三元,可把杨氏厉害坏了,人前都开始摆官太太的谱儿了,到顾家做客时隐隐透着屈尊纡贵的架势。顾云容觉着照这个苗头来看,将来她要真嫁入谢家,怕是日子不好过。
  母亲也隐约有这个担忧,但顾家门庭有限,谢景已是能说上的最好的夫婿人选。
  谢景对着顾云容远去的背影望了少顷,疾步至母亲面前:“母亲若不想儿子与您离心,便继续自作主张,继续踩顾家。”
  杨氏正气得肝儿颤,听见儿子这话,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厥过去。
  “什么叫自作主张?婚姻大事从来依从父母之命!何况我跟你爹可都是为你着想!”
  谢景放下脸来:“娶妻的是儿子不是父亲母亲。儿子这便去跟表姑那里代父亲母亲赔不是,将婚事挽回。”
  杨氏怒目而视:“你倒是敢!”
  谢景冷笑:“母亲看儿子敢不敢!”
  因着之前打斗污了衣袍,桓澈上车后更了衣。坐定后,他掀帘对车外马背上的拏云道:“回去之后,将案卷从衙署取来,我晚间要审阅,后日提审于思贤。”
  拏云应了一声,又不确定道:“只取于思贤的还是……”
  桓澈略略一顿,道:“将于思贤的和顾同甫的一并取来,后日一同提审。结了案也算了结一桩事。”
  他说话之际,恍然间又想起了昨晚那个诡异又靡艳的梦。
  但愿他今晚能清清静静睡个安稳觉。


第七章
  顾云容随兄长归家之时已近酉时。她一身疲倦,本打算吃些东西收拾收拾就去休息,但一进门就听丫头说谢景在里头等候她多时了。
  她揉揉眉心,打起精神去了正堂。
  谢景一瞧见她就急急上前:“兜兜,咱们一道去跟表姑说说……”
  顾云容沉默一下,道:“表哥稍安,且借一步说话。”
  桓澈十分清楚,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不是查案甚至也不是督战,而是父皇交代的那件事。撇开父皇的私心,这也是多数朝臣盼了多年的事。做不好这桩事,无论查案还是督战都是治标不治本。
  因而他抵浙之后并未即刻去查案。
  不过真正着手去处置,也并不费多大工夫。桓澈回到听枫小筑后,坐在灯下聚精会神地翻了半个时辰的卷宗就将两个案子理了个大概。
  在他看来,无论于思贤的案子还是顾同甫的案子,都是漏洞百出。不知是那班大员小吏确乎手段拙劣,还是仗着背后有人便有恃无恐。
  桓澈将案卷摞到一旁,另取纸笔,开始作图。
  他今日去田间做了勘察,发现南方这边的地形于国朝军士而言是巨大的恚碍。国朝兵士以二十五人为一伍协同作战,交战时一伍即一个小阵至少要占二分田地那么大的地儿,而南方遍地稻田、水塘、洼地,国朝南方沿海从前太平日久,阵型俱是针对北方作战的。以现今固有的编制在这样破碎的水网地带上作战,便显得笨拙臃肿,根本不可能施展开。
  倭寇相对就灵活得多,单人作战又剽悍异常,国朝这方相形见绌。又兼倭刀劈砍威力巨大,还有佛郎机人供应的新式火器,这仗极难打赢。
  这是他抵浙这些时日里藉由不同门路掌握的。除此之外,还有舰载火力不足、北方的铜铁铠甲在江南易生锈报废等问题。而这些事原本应当一五一十地递呈上去商议解决,但却鲜见于奏疏。
  然而若仅因这些,便把仗打到那个腌臜份儿上,也是绝无可能的。国朝势大财盛,人力物力远超弹丸之地来的倭寇,能接连败绩,显然是出了卖国的内鬼,而这内鬼非止一人。
  父皇显然也是想到了这条,并对这群内鬼的后台有所揣测。适逢父皇恼了内阁那位,欲清洗朝堂,这便着他来拔除这群吸血虫。
  这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内患不除,御辱难就。
  桓澈看着自己草拟出的阵型图,又在上头勾画了几下。
  从今日演练来看,一伍人数应减到十人左右为宜,亦且所持兵器不能只是手弩短刀。
  他伏案思虑半日,在纸上画了五六个阵型排布。时至戌牌时候,困倦涌上,他便搁了笔转去安置。
  他昨晚几乎一宿未眠,今日在马车上也只是闭目养神片刻,而今实是乏了。
  在拔步床上躺定,他疲累阖眼,企望自己一夜无梦。
  顾云容跟谢景谈了半晌,却始终无果。
  她向谢景表达了两点,一是他父母已开始看不上顾家,她嫁过去必无宁日;二是她仍旧无法喜欢上他。
  谢景沉默得太久,久到顾云容都险些以为他神游天外去了。等他终于站起身,顾云容以为他是终于明了了她的意思,这是要作辞了,谁知道谢景提出要跟她出去走走。
  顾家左近有一片林塘,谢景欲就近往那边去。顾云容约略能猜到谢景的心思,为让他及早死心,她点头答应,但提出让兄长顾嘉彦与丫鬟秋棠随同。
  谢景虽想与顾云容独处,但也知如今两人已不是未婚夫妻,又已是这个时辰,顾云容不可能答应与他单独出行,便只好应下。
  春夏之交的江南夜色灵秀安谧,四面萤火点点,花竹掩映,琤琤水声轻缓入耳,反添阒然。
  顾云容呼吸着清润水汽,一面听谢景轻声慢语,一面梳理思绪。
  她曾试着与谢景相处。她头先以为时日久了她就能对谢景生出情意来,但经年累月之后她发现,她对谢景始终无法萌生男女之情。
  并非所有人都能日久生情,她对谢景便是如此。同理,桓澈对她应也是如此。
  桓澈后来知道她曾有个未婚夫的事,仿似也无甚反应,她还为此失落过。
  眼下身份境地改换,她再看到桓澈倒是心绪平静许多,这大约算是重新来过的意外之喜。
  谢景不断回忆着他跟顾云容从前的相处,希图借此换来顾云容的些许回心转意,但他发现顾云容始终容色淡淡。
  谢景停步,近乎哀求:“兜兜,我是真心欲与你携手白头,父亲母亲那边我自会去说服,只要我们坚持争取,他们也是无法……”
  谢景见顾云容不作回应,面色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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