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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 强推番外完 (海的挽留)


  顾云容恍然想起,她方才好像梦见表姐林姣了。
  “不好,”她忽而绷起脸,一把夺过玉佩,“这是我送给我男人的,他不知何时才能回。他出门的这些日子,我想他的时候就去做这些针黹活计,已经编了不下十条流苏了。”
  她微垂着头,衣衫领口内露出一段细瓷一般的柔润脖颈,他觉得那一片凝脂玉肌一定比方才那块美玉手感更佳。
  分明已是日落暑散时,他却忽觉浑身燥热。口中干渴。
  “不过你可以帮我看看,这块玉佩配哪一条流苏更合适,”顾云容起身拍拍他,“等着。”
  不一时,她折返,打开个红木匣子给他看。
  里面齐齐整整排陈十数条式样颜色各异的绦子,随意挑拣出一条,都是精工细致。
  桓澈缄默片时,遽然抽掉她手中的木匣,放她在榻。
  他双手撑在她身侧,凑得极近,眼中有火苗窜动:“是我不好,回来晚了,晚来我便把自己水煮了给你吃。”
  他甫一出声,才发觉自己嗓音已是嘶哑。
  顾云容起先闷声不语,发觉他一只热烫的手抚上她脸颊,一把按住他的手:“说,这阵子去了哪里?”
  他在她脸颊上吻了吻,气息越发凌乱,声音已喑哑不成调:“去了好些地方,但无论去哪里,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夏日衣衫单薄,两人抱在一处,热汗冒了一层又一层。顾云容心里乱糟糟的,有些晃神。
  她此刻被他搂在怀里亲吻,才真切地感受到他回来了。
  她气得在他背上捶了几下。
  她这阵子每日扳指数日子,可总也不见他回来。她面上每日或在府内看看书修修花,或出去跟人抹牌闲谈,但其实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她总是不想让自己回到前世的那种心态,不想再让自己的心绪时时被他牵拉,但她现在发现这是不可能的,感情是不可控的。
  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他,看到什么都能拐弯抹角想到他身上。她以为自己一人在府内晃荡会很自在,其实她感受到的多是落寞。
  她知道他有正事在身,但相隔这许多时日才看到他归来,她心里还是有些委屈。
  不可理喻,但无法避免。
  她被他紧贴吮咬得双唇微微发疼,还没来得及扯住他,又被他含住耳珠。她一瞬失声,面色涨红。
  他发觉她的异样,举动更缓,又侧头温柔吻住她轻张的双唇。
  顾云容满头冒汗,双颊滚烫,仿佛置身火上炙烤。
  她恍然间想起了难受的洞房夜。
  头一回疼得她恨不能咬死他。若她当时有力气,八成早将他一脚踢下去了。后来好容易成了,她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了,谁想到才缓了一缓,他就又压了上来。
  她到后来神智已经不甚清明,一头睡去。最后他是如何给她擦洗的,她都不记得。甚至下人进来收拾了一通,她也全不知晓。
  她醒来就发现战况惨烈。就这样一直难受了三四天,她才敢让他再碰她,但同房时也还是不适。
  算下来,两人磨合期不短,后面才好起来。
  顾云容抿唇。她听说初夜的疼痛程度与个人体质也有关,但她觉得她疼成那样,跟他自身硬件条件也有极大的关系。
  每每敦伦,她都不敢细想,不然总觉头皮发麻。虽然前世已然见识过,但也总还是赧然。
  还好他倒也知道心疼着她,不然她只怕要昏死过去。
  顾云容神思飘渺时,桓澈忽俯身吐息:“你说祖母生辰,我们送她老人家什么好?”
  顾云容头脑混沌,眼下酡颜如醉,顺着他的举动与他十指交扣,满额溢汗,不能正经思考,只嘤咛细喘着与他说稍后再议。
  他发觉她双手抓他越发紧,心内一片烫贴柔软,在她眼角眉梢轻吻,低眉哑声轻语:“容容抱住我……”
  顾云容舒开双臂抱住他脖颈,与他依偎紧贴。她眸中一片迷蒙水雾,唇瓣翕动,低声柔语。
  桓澈凑近去听,但觉兰泽绕鼻,耳畔温热。
  “阿澈,我们往后再也不分开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桓澈一顿,正想着顾云容这是想到了什么,就觉嘴唇被两片温软覆住。
  他懵了一下,垂眸确定的确是顾云容引颈吻他,更懵了。
  两人自在两浙相识以来,她极少主动,更莫说是主动吻他嘴唇。
  莫非果真是小别胜新婚?
  顾云容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嘴唇上辗转厮磨,又如他从前吻她那样,含他唇瓣细吮。
  她唇舌湿滑馥馥,他呼吸之间俱是她身上清淡体香与炽热气息。
  桓澈眼神幽沉,喉咙干涩。开始时还觉眼前这妖精是在主动跟他亲热,极是受用,但很快,他就感到体内似有海潮拍打,一浪高似一浪,百爪挠心一样,搔得他几欲发狂。
  她好像只是一时情浓,凑上来吮啄几口,并未深入,只在外面徘徊。
  这哪里是亲热,分明是撩拨。
  桓澈目光一沉,猛地俯身下来,将她整个抱起。
  ……
  不出桓澈所料,隔日,贞元帝主动使内侍宣他入宫。
  父子两个密谈达两个时辰之久。之后,贞元帝又传了厂卫的人入内。
  太后圣寿前三日,顾云容听说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贞元帝将崇王遣返封地,并下令其禁足王府三年。
  这跟幽禁也甚分别了。虽然幽禁一般是终身的,贞元帝只是限制崇王三年自由,但三年之后会如何,实在不好说。
  说不得届时储君已立,甚至说不得届时龙椅上的人都换了。
  贞元帝给崇王安的罪名是为兄不友,为王不贤,勒令其折返封地,静思己过。
  这个说辞宽泛,但十分耐人寻味。
  淮王没准儿还记着李琇云莫名小产之事,而梁王夫妻大约也还委屈着,贞元帝给崇王套上这样的罪名,这两个亲王暗地里还不知怎么琢磨。
  何况,贞元帝在遣返崇王之前,还赏了他一百篾片,听说崇王是被人抬着上车舆回封地的,光是这伤也够他养上许久的。
  圣寿正日一早,桓澈让顾云容帮他打选衣冠。
  顾云容拎着一件件衣裳在他面前比划半晌,为他选定了一身赫赤色的金织云龙绉纱阔袖袍,上寿还是应当穿得喜庆一些。
  他穿戴齐整,末了,郑重其事地将顾云容赠他的那枚玉佩悬在腰间。
  顾云容端详一番,不禁惊叹,他真是穿什么都好看,这种颜色让寻常男子来穿可能会压不住,显得浮夸,但穿在他身上,却是相得益彰。
  她见他面上并无多少喜色,问他崇王走了,他为何不高兴。
  “我那三哥只是这回坐不住想先铲除我这个威胁,先前三次的买凶刺杀,却并非他所为。我下一步便是要将那个人拔除。”
  顾云容一惊,她想当然地认为他此番诈死要对付的就是那个一直隐在背后的人,原来不是?
  顾云容有个很不厚道的想法:“那你为何不干脆将此事栽赃给那个人,趁着陛下这股气劲儿,将之铲除?”
  桓澈轻声道:“我也想过,但父皇那面岂是好糊弄的。而且那人行事审慎,我而今尚未抓到他的确凿把柄。”
  “宗承不是拿到了他前面雇凶的证据么?你完全可以跟宗承做个交易。他第一次要杀储君,第三次要杀皇帝,这要是摆在陛下面前,就是板上钉钉的死罪。”
  桓澈凝睇她少刻,忽道:“你也觉得我应当跟宗承交易?但你要知道,海禁一事牵系重大,若要开海禁,就要先整饬朝纲,不然阻力太大,无法施行。我有这工夫,早把那几个亲王挨个整治一遍了。宗承可不傻,他就是知道海禁难开,这才特特以此交易,把最大的麻烦扔给我。”
  “但以他的身份处境,确实不可能自己来完成这件事,只能借力。”
  桓澈面色难看:“你在为他着想?”
  “我只是陈说事实,”顾云容拍拍他,“你难道没发现,他坚持要跟你谈买卖,却不去找旁的亲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件事只有你能办成,说明你能力踔绝。”
  桓澈辞色稍缓。
  这话听着还挺顺耳。
  顾云容却是突然想到一件事:“说了半日,那个三次雇凶的人究竟是谁?”
  不论小儿子此番是出于何种目的做下这一出,人总归是平安回来了,而且确实是将计就计,而非无中生有。尤其密审崇王之后,贞元帝更觉小儿子受了苦。
  于是缓了几日之后,贞元帝那股气性渐渐下去,心绪也好了起来。
  太后早命庆贺一切从简,但一众孙儿可不敢随意应付。
  荣王今年别出心裁,带来个专司西洋戏法的杂耍班子,给太后表演了几出西洋戏法,看得太后连声喟叹,在场众人更是惊异连连。
  其中有一出是大变活人,最为轰动。
  表演者钻入一个木柜内,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不见。
  众人纷纷称奇时,桓澈与顾云容却是无甚反应,只旁若无人地喝茶,交头私语。
  荣王目光转向桓澈,起身上前,笑道:“七弟这般镇定,可是从前见过这出西洋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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