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木清容缓过神来,争辩,“秋瞳哥,不是的……”
“清容,有什么不对吗?”颜秋瞳语气轻柔,但言语宛若利刃,“当年,我问过你,娶你好不好,你拒绝了,我说的哪一句不是当年的事实?”
没有……
木清容只能摇头,但终究,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承认还是否认了男人的话。
惊天的八卦,让连澄有些虚,索性靠在门口,继续听。
原来,到她连澄手里的男人,居然是别人不要的二手货啊……
“我当时……我当时只是不想要你努力了那么久的颜氏毁于一旦……”木清容企图向男人解释,眼泪簌簌落下,“秋瞳哥,我当时也好差劲好差劲,清容想更好一点,再回来的……”
颜秋瞳是清楚当年的木清容的想法的,可是拒绝了就是拒绝了,她既然不相信他有支撑颜氏的能力,那么,她也不会相信他会不介意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既然如此,那就全部过去了。
“清容,你想变得更好一点,可是,并不代表我还会等你那句同意。”颜秋瞳慢声开口。
木清容终究是忍不住,失声痛哭:“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发生那样的事?”
颜秋瞳看向哭着癫狂的女人,目光怜悯,而又疼惜:“清容,不要再执拗了,我现在已经有了妻子,无论是因为什么才存在的婚姻,你知道的,你洛姨是不会允许我不重视婚姻的,关系好与不好,她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都无所谓了,她都是颜少夫人,将会是颜太太……”
“秋瞳哥……”木清容在这一刻里,突然感觉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正在向她宣布他的退场,木清容很惶恐,“秋瞳哥……你是不是,要不要清容了?”
木清容凄然地看着他,睁着满是水光的双眼。
这样的木清容蓦地让颜秋瞳想起了好多年前的小清容,木氏倒塌,父母双亡。
小小的姑娘再也没有了缠着他的欢笑,大眼圆睁,眼底里满是惊惶,是怯懦,谁都不跟,就只死死地盯着他,每当他转身时,都会怯生生的,惊惶无措的哑声问他:“秋瞳哥哥,你是不是……要不要我了……”
“秋瞳哥……你不要不要我啊……”木清容哭泣。
“秋瞳哥哥,你不要不要我啊……”小清容连哭声都不敢有,生怕他烦了,会走掉。
这么多年,这个姑娘长大了,却又没有长大,似乎唯一的长大,就是学会了哭出声。
颜秋瞳突然间心变得很软,小小的清容最是伶俐,是木氏的掌上明珠,木氏援助他们,多数是因为小清容无数次的对木氏夫妇说喜欢他,喜欢颜淑韵……
这个姑娘啊,就像颜淑韵一样,已经是他的责任。
终于,颜秋瞳叹了一口气,起了身,又到了圆桌的另一面,到了哭泣的正很的女人身边,犹豫了片刻,伸手,将在他眼里依旧是小姑娘的木清容捞进了怀里。
木清容哭泣着张开双臂环住男人的劲腰,一声声地喊着:“秋瞳哥……”
第201章 她的不屑
“好了,别哭了。”颜秋瞳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姑娘的后背,温声开口,“我怎么会不要清容呢?秋瞳哥不会不要你,颜家也不会不要你,颜颜,洛女士,颜先生,外婆,哪一个不喜欢乖巧的清容呢?我答应过你爸爸的,要好好的照顾你,清容,你要明白,我们只是不会成为夫妻,倒是,你想要的,颜家都可以帮你做到,所以,不要轻贱自己,不要做那些伤害自己的事了……”
“秋瞳哥……”木清容合了合眼,她听得出男人话里隐隐约约隐含的威胁。
“清容,你要知道,总有太多太多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存在。”颜秋瞳一字一句的,耐性极好,“你和颜颜都是我重视的妹妹,颜家的女孩子,清容,秋瞳哥只是不能以丈夫的身份陪伴你,倒是,并不是不要你……”
木清容的眼泪簌簌的落着,不言语。
“而颜家少夫人这个位置。”颜秋瞳蓦地开口,带了几许的风轻云淡,“连澄无论怎样,都已经是她的了。”
倒是,她就一定需要吗?
连澄看了眼包厢内相依相偎的男女,突然觉得,她似乎是有些冷,踉跄着,离开是非之地。
到了赵宥新开的包厢,连澄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正说着用不用去找你呢,你就已经回来了。”赵宥看到门口的连澄,明显是大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姑娘被刺激的,连风衣不想带走了,落荒而逃呢。
对于赵宥的担心,连澄像是无所察觉,勾唇,笑眼弯弯:“不得不说赵公子真的是个趣人,刚刚补完妆后,听到你们弹古筝的姑娘的手艺,真的是不错,配上你这里青青翠竹,确实是应景。”
赵宥笑了,带了几分得意:“弹古筝的丫头可是我寻摸了很久的,待遇赶上一般白领了,若是手艺不到位,我哪里用得着这么费心?”
连澄点头表示了解了,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听着赵宥几人的聊天。
而与连澄相隔一个颜秋瞳的空位的许忱倒是有所察觉,皱了皱眉头。
连澄进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颜秋瞳推门进来了,身后跟着面色有些苍白的木清容,包厢里的几人但也没有多少诧异的。
“清容没有怎么吃东西。”颜秋瞳迅速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品,皱了皱眉头,“阿宥,再上几道清容喜欢的吧。”
“好。”赵宥点头,用眼神示意连澄的方向,起身出门吩咐。
颜秋瞳看了眼时间,这一会儿的功夫并不短,叹了口气,坐到了连澄的旁边。
小女人依旧笑语晏晏,看到他坐下,也是挑了挑眉头,就没有了别的意味。
平静过了头就是捉妖,颜秋瞳不清楚这一段功夫里连澄已经出去过了,更是将他与木清容谈话的重要部分听了个一清二楚,只当做是他不在,赵宥他们解释反而帮了倒忙。
颜秋瞳举起酒杯,掩饰住了唇动:“回家再跟你解释,嗯?”
“……好。”连澄垂眼,应声。
依旧是很正常。
分明的,包厢的气氛已经恢复不到最初,木清容也只是匆匆吃了些许,就放了筷子,几人也没了心情再去哪里续场,也就那样散了。
“阿演,你与我去下车库,你送一下清容。”颜秋瞳起身,开口。
汪煦演知道,这是男人要说一些事的节奏,笑着应声:“好。”
连澄与木清容两人相距不过三步远的距离,如此之近,倒是让赵宥几人担惊受怕的,生怕这两位哪个不满,起了争执。
连澄一向不屑于在这种事上起争执,心下有了计较就可以了,她又不是少了男人不能活的泼妇。
“小嫂子进了新包厢后面色没什么不对,又吃了些许东西,就是跟我们聊一些她知道的,看上去很正常。”避开了人群,没等颜秋瞳开口,汪煦演就已经自己先开了口,犹豫了下,“就是期间出了点差错,我说清容与淑韵对你来说都是差不多的存在,小嫂子就问……”
“什么?”颜秋瞳刚想开口的话被打断,也就仔细听了,听出汪煦演话里的犹疑,顿感不妙。
“问清容在之前的时候是不是会跟着你参加我们的组局……”汪煦演开口。
颜秋瞳挑眉:“然后呢?”
“然后阿扬就说漏了嘴,说对,你之前都会自动带着清容来的……”汪煦演看着好友脸色明显一沉,苦笑。
颜秋瞳心下有了计量,点了点头,随即正了脸色,开口:“阿演,我喊你,不是为了这件事,是因为秦俜……”
提起秦俜,汪煦演愣了愣,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
看到汪煦演的反应,颜秋瞳并不意外,眯了眯眼,语气里多了几分歉然:“抱歉,那件事你最后才知道,只是她这次做事太过分,就想让她知道些分寸……”
“分寸就是她失踪了?”静默许久,汪煦演开口。
颜秋瞳怔了怔,随即,叹气:“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当时没有做什么,然后,就把她放那儿了,再然后,我再听到她的消息,就是失踪了。”
“……”汪煦演沉默,许久许久,开口,带了几分的颓然:“算了,是她自己太过不爱惜,是我太过执念当年笑容单纯的小姑娘,护着她,殊不知她却不知道何为适可而止。”
对于颜秋瞳的决定,汪煦演一开始就是没有埋怨的,只是有些痛心罢了。
“你能想开就好。”看到好友想开,颜秋瞳笑了笑,“本想着一早就告诉你的,今晚真的是出了些意外的事情。”
汪煦演点头,表示理解,深有同感的为好友担忧:“那你和清容那姑娘说清了?”
“该说的都说了。”颜秋瞳收了好友的关心,开了口,“只愿她早些想开的好。”
汪煦演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女人的情感一向都是可怕,却又说不出根据,也就没再开口,反而打趣:“怎样,左拥右抱的感觉,秋哥儿很爽?”
被好友调侃境况,颜秋瞳对于今晚着实是有些疲惫,笑了笑,笑意带了几分无力:“你觉得能爽成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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