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别怕,我又没伤害你,只是想和你说一声,我记住你了。”
姜鱼安没动手,没说狠话,就是这么一句“我记住你了。”让女子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说完这句话,姜鱼安又欢快地跑回谢若景的身旁,拍了拍手道:“待我将手上的脏东西拍干净再拉爹爹的手。”
脏东西……
嗯,谢若景挺喜欢姜鱼安这般的,拐着弯子骂别人。
关键,被骂的那位还不敢出声表示不满,只能认栽。
谢若景觉着话不够圆满,也凑了热闹,他蹲了下来和姜鱼安平视,“朕失散多年的公主为何要记住这人?”
“嗯?”姜鱼安看向谢若景,苦恼地皱眉,“我觉得这姐姐最欺负我娘啊。”
“什么?这么过分!”谢若景一记刀眼投向粉衣女子,那女子吓得寒毛都竖了起来。
“对呀,就是觉得以后不好好收拾一下,对不起娘……”姜鱼安委屈巴巴地看着谢若景。
旁边人都看出来这父女一唱一和,但,关键没人敢吱声啊!
“那依着鱼安看,这事怎么办?”
谢若景话刚落,粉衣女子心中就想道一字:靠!
生死大权全在姜鱼安手上了。
“这样啊……”姜鱼安沉思一会儿,突然双眼一亮,“皇宫里肯定每天有不定时出来采购的人,没个儿时准,若采购的人见着这位姐姐过得好,就将她最近的人抓来打个二十板子,至于怎么个近法,哪种近都是近,走的近啊,感情亲近啊。哦,对了对了,怎么个好法呢,若这姐姐比我娘生前过得好一点点,就算好了!都要惩罚!”
谢若景心疼地摸了摸姜鱼安的脑袋,这个惩罚狠是狠了点,但又是给她留有余地,最主要的是想这个女人尝尝姜黎儿生前过得有多痛苦。
姜鱼安被摸着小脑袋,心中有些忐忑,她突然怕谢若景对她的影响不太好,觉得她是个心黑的小女孩。
谢若景似乎看出姜鱼安的担忧,冲她温柔地笑了笑,又怕她不明白,开口道:“今后你若能快乐,怎么做都无妨。”
这句,不知姜鱼安能不能听懂。
翻译过来就是,你是景黎的公主,喜欢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无须顾虑这么多,最重要的是,爹对你信任的很,相信你不会做出什么过分无礼的事情来。
方才那种惩罚,算不上什么。
姜鱼安没有听得很明白,但是却知道自己要乖乖的,不能辜负谢若景对自己的好。
“明白了,爹。”
姜鱼安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谢若景一呆,女儿明明长得更像娘啊……
今个儿轻纱坊又热闹起来了。
外面的人群吵吵嚷嚷的。
“轻纱坊哪来这么多好运气,十一年前皇后来过,今儿个皇上又亲自来,还进了后院。”
“你关心它运气好啊?俺关心的是皇帝进里面怎么的。”卖烧饼的老头拍了拍炉子说道。
“诶,嘿嘿嘿,皇上出来了!”
“他牵着的是什么个玩意儿?你踮脚看看,是不是哪家小狗?”
“嗯我看看,欧呦呦呦!你那什么眼神?这哪是什么小狗,是个女娃子!”
“啥?女娃子?皇帝牵个女娃子?”那人不信,将摊位上的椅子搬了过来,一脚踩上去,一望还真是,“还是个小乞丐!”
“哪个小乞丐运气这么好?”
人群一乱,那个站在椅子上的男人被人一撞,“哎呦”一声跌了下来。
“诶,你悠着点吧,这乞丐我平时怎么见过呢?”
这个疑虑何止他一人,街上大都人没有见过这个乞丐。
“你傻不傻!以后不见哪个乞儿,那八成就是这女娃了。”
两旁有护卫围着,谢若景牵着姜鱼安的小手上了辇舆,他没有向百姓宣告什么,没有让大家知道他带着的孩子是他失散多年的公主。
因为,他们不知道会猜,但是他的女儿必须要养好伤后以最佳的方式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会亲口向众人介绍鱼安这个孩子。
姜鱼安表面没什么异样,可是心底实在不安,慌乱以及不可置信。
她从来没想过,身份一天之内可以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就在昨天泡子说了这种可能,她还一副不信世上有这种事。
姜鱼安回头看着被抬出来的姜黎儿,又是一股悲伤涌上来,心中却道姜鱼安你不要看!不能看!
你要记住!姜黎儿沦落如此定是有原因的,你要按耐住所有情绪。
替娘报仇……
姜鱼安再看一眼,哽咽一声,撇开视线。
娘的话回荡在脑海中,姜鱼安还是有些不明白,她抬头望了望谢若景的脸。
若能拥有一辈子幸福,为何非要强求声名显赫?
不明白……
回宫的路上,姜鱼安有些支撑不住眼皮,太累了,一下睡着了。
谢若景将她抱回自己的寝殿,命人阻挡外面一切人员,让宫女给姜鱼安洗漱上药换衣,小心呵护着。
外面有多混乱,姜鱼安不知道。
但是,她连发了三日高烧,身体上某些伤口开始发炎,有些还流了脓。
谢若景根本不知道她身上还有这么多伤口,气急问了太医这怎么回事。
太医慌忙道:“公主她身上是被人打的,淤青不少,大都伤口是因为猛烈踢打导致破皮炸裂,微臣观察,这伤口破开后,仍被反复攻击,导致伤口变得更大,又经过水浸泡,有些伤口不甚感染,幸好公主用了上好的药,不然等到现在,这烧不退,怕是捡不回命了啊!”
谢若景听罢,心中复杂,严声对太医道:“你用最好的药,不仅要保住她的命,还不要留疤!”
说罢,看了眼床上的姜鱼安,快步走出宫。
第6章 世子钟离童
姜鱼安睡得浑浑噩噩的,十年来的种种不停地在脑海中回荡,在街边小心翼翼地哀求别人赏口饭吃,每顿饭吃的胆战心惊,和同类不会正面竞争的她没想到最后挨了毒打。
太医就在床边,他翻着药箱,找着自己藏着舍不得拿出来用的药瓶,自个儿翻的时候,多希望没找到,奈何这药瓶过于明显,白花花出现在老头眼前,老头一脸心疼地看着药瓶,迟疑了下才拿出来,这药材难找,制作过程艰辛,可是心头肉,宝贝疙瘩啊。
“诶……不能留疤。”
太医望着床上神色痛苦的小人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很大决定,“你啊,也是个小可怜哦。老夫一大把年纪了,就不和你抢药了……罢了罢了。”
说罢,太医轻轻摇头,“这药虽好,但是药一旦涂上,就会火辣辣得疼,不比挨一顿打疼得少。”
然后姜鱼安现在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已经陷入梦魇中出不来了。
两个时辰后,太医见姜鱼安额头上开始冒汗,大喜,终于出汗了!
“你你你!”太医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宫女,“过来给公主上药,仔细点,轻柔一点点,别抹的太多,疼得紧,伤到公主,老夫这顿板子算你头上。”
被点到名的宫女一脸“自认倒霉”,但不得不乖乖听话,谁让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床上这位主很得皇上宠爱。
这边,谢若景刚走出寝殿,就被等在门口的皇后拦下。
“皇上!”皇后祝箬雅领着一波宫女气势冲冲地来拦着谢若景的路。
“皇后你来做甚么?”谢若景心情非常不好,说话的语气明显不耐烦。
“皇上,你怎可把那女人的孩子带回来呢?”祝箬雅一脸不可置信地责怪谢若景。
谢若景见着眼前长着一副端庄典雅脸的皇后,就来气,“她姜黎儿一个人就能生出鱼安吗?鱼安难道就不是朕的孩子吗?”
“皇上!你莫犯糊涂啊!这女孩是不是您女儿,还有待考究呢!”祝箬雅不依不饶,说话也不知轻重,不分场合。
谢若景听了就差点没对这女人动手,想着苦命的孩子,谢若景说话也不客气,“皇后,朕以往看在你是皇后的面子上,百般纵容你,但是现在鱼安回来了,你最好不要有所动作,当年的事情,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别认为朕真不知真相,当年做过的决定留下的都是悔恨,朕不想女儿再跟着遭罪,倘若鱼安不能平平安安成长,她有一点不适,问题都算在皇后头上!”
“皇上!”祝箬雅气得揪起帕子,脸上却露出委屈之色。
谢若景不想在此人身上耗下去,抬头看了看天,“你是景黎的皇后,是这片天下的母亲,朕不要求你学会端庄识礼数,宽容大度,但至少不要胡搅蛮狠,在这与朕撒泼无赖。”
说罢,谢若景换个方向离去,走了几步还回头看向原地气急败坏的祝箬雅,“再强调一下,若鱼安受什么天大委屈,朕第一个算在你的头上。”
这下好了,祝箬雅本想带这么多人给自己增点气场,反倒被这些宫女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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