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窗子,看着自己母亲和那个人模人样的沈管账聊得如同忘年之交一般,那是瞪大了眼睛,自己母亲痴症了?怎么人越老还越固执了,把小月送到隔壁姨家,说是思过。但一面,又让这沈管账进家里来。
这学医有什么好,杨才姒一气坐回了板凳,关了窗子,又捧起自己的书。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母亲怎么就那么看重衣钵传人?将来还不是小村子里的赤脚大夫,碌碌无为一辈子。
第25章 感谢订阅
这杨大夫的医术, 的确是粗浅的乡野医术,容宛初入门, 学起来倒的确不难。
那认认真真的细致劲儿, 尤其杨大夫在教容宛针灸学位时,瞧着容宛那双白皙的手, 无茧, 细腻。杨大夫不禁啧啧一叹,这谁家养的好女儿, 上辈子定是积了福。
“若你憨厚便好了。”杨大夫叹了一句,话一出口, 便对上容宛那双清亮的眸子, 忽地意识到自己老了, 说什么痴话。她是欣赏沈管账,此女论才论度,当她的媳妇, 那她是入了黄土都能笑醒。只是,月儿降不住, 此女,不知谁才能收得了,也许, 从未有人。
“你那哥哥,年芳几许?”杨大夫不禁心思动了动,问了一句。自己心疼月儿,但不肯放过沈管账这么好的亲家。月儿不行, 那就姒儿。男儿多娇弱,女儿就不管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一把老骨头,就不信姒儿能反了天了。
容宛不解地一挑眉,随即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了解了杨大夫的心思,容宛忍着笑答道:“三十有一了。”
“啊?”这年纪可大了去了,杨大夫一愣,都能当娃儿的爹了。
娃儿?杨大夫想起那副男子流产大虚的药,望了望沈管账,闭了嘴。
容宛笑了笑。什么也不解释。
学医,于容宛不过多了一份技能,这荒野小村落,这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详宁静得很。容宛喜欢这里,曾经.......满村的紫色矮牵牛花,容宛站立其中,一双清亮的眸子,不禁闪过一份柔和,曾经,到底是想和小德子一起安居于世外桃源中的。
如今,倒也是实现了。只不过,是和不应该出现在村野的凤君,以及,她容宛不是功成身退,而是潜逃的罪臣。
沈管账此人,人人皆道,其人随和,温润有礼得很。但到底是不是真的随和,只看她拒了学堂的先生一职,便知晓了。冷血冷心的,到底不适宜和孩童相处。
那晚,空气里飘着的淡淡血腥味,容宛闻着了。丝丝扣扣的血的甜腥。
那人可真够傲气的,又执拗的闹着什么小孩子脾气。以为谁会宠着他。要自虐,要自、残,高高在上的凤君,自然容不得旁人碰一根指头。要去死,就去死好了。
容宛冷漠地想着。
只是,这里的环境,实在太过能够安抚人心,宁静得一切尘世间纷纷扰扰,全都无关紧要了起来。
容宛又踏进了屋子。
门一推开,血的味道愈发浓重。
望着床上,愈发把自己牢牢遮掩住的男人,容宛走至了床边,手拉扯住了棉被。被一股力道,阻止了。
“怎么,我,你也嫌弃吗?”不待男人又开口说什么怨恨狠厉的话,容宛先开口了。清冷的声音,混合着淡淡的药香,微凉的身体凑着。
棉被底下的人,身体在发抖。容宛漠视,加大了力道,一掀,白色亵衣的血,早已干涸。伤口狰狞,一道道,全是指甲的痕印。白腻的肌肤,血肉外翻,就如同最上等的瓷器上,爬满了几条丑陋的蜈蚣。
容宛看着这幅场景,清清凉凉的目光落在那丑陋不堪的伤口上,冰凉颀长的身影站在床边,望了许久,忽地,温和地轻蔑地道:“这就是你要遮掩的?”
望上男人的眼,容宛讥笑的神情在一瞬间凝固,转瞬即逝,又归于淡漠。那双眼睛极美,清媚犹如漾漾春水,尤其是情至深处的水光雾蒙,纤细的腰肢,无助极致欢愉的呻、吟。
此刻,却是羞愤的,同样含着水,却是泪水,那样俊逸的脸,咬着唇,明明委屈的不行,便偏要执拗,甚至是自我厌弃。艳丽的唇,明明那样柔软,却偏偏硬是要吐出刀子似的话语,“这和你无关。”
“无关?”容宛重复了一声,忽地低低浅笑了起来,的确和她无关。但,纤长冰凉的手指,逐渐挑开了男人白色的亵衣,露出了那滑若凝脂大片春光。
那不带丝毫□□的目光,落在凤君的身体上。君卿的脸,腾地红了,精巧的耳垂,鲜红欲滴,好羞耻,被她那样无所顾忌地看着。“不......不要看......”那些伤口,很丑,看了,你会嫌弃我......
容宛叹了一口气,打横抱起衣裳凌乱,堪堪遮掩的君卿,道了一声:“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无、无耻。你说......”害羞的整个身体都浮上了一层粉色。
容宛顺着问道:“我说什么?”
“你说......”妖孽似的孱弱美人,声音忽地低了下去,那纤细犹玉藕的手臂软软缠上容宛的脖子,“你说,你不是我的妻主。”话毕,君卿的手,紧了紧,仿佛要将面前的人,深深禁锢至自己的骨血。
容宛没有说话。
将人放至沐浴的桶中,这桶,是容宛向村长讨来的,新的。村长还打趣道,沈管账还没娶夫郎,就这么心急连浴桶都备至上了。这桶,在村里来说,那是富裕人家才能用的大桶,那样劳什子大,得废多少水。但是,容宛知道,凤君高贵,流弦宫的偌大浴池。眼前这幅清隽极美的身子,是如何娇贵。
这桶里的水,被容宛放了草药。一开始的清凉后,便是火灼般的痛热。容宛知道药性,但没有出声。一双细腻的,自出身起,便养尊处优的金尊玉贵的手,毫无杂念地帮凤君清洗着。
“不,不要......”君卿抵触着,抗拒。
“乖。”
容宛安抚着,却是不容怀中男人的反抗的。
那样一双柔软修长的手,在自己身上抚摸擦洗着。君卿却不可抑制回想起了当初,当初妻主把他卖给......卖给......君卿摇了摇头,他不愿意回想这件事。将头埋在容宛的怀里,嗅着那轻轻浅浅带着药味儿的体香,才能一瞬间忘却所有。面庞所触的柔软,君卿一下意识到了是什么,脸腾一下红了。
好软,也......好小。
意识到自己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君卿红着脸,想要把脑海中的想法抛掉,摇摇头,距离那柔软更紧贴了。一下子,莹白如玉的犹如艺术品的身体,犹如一只红虾。
专心致志地清洗的容宛,小心避开那些狰狞的划痕,没有发现自己怀里的人儿干了什么。
淡淡的新鲜血液,瓢至了药浴中,浅粉色的血腥味,混着淡淡的药香。这大抵就是君卿的味道。药香混杂着血的甜腥味。不难闻,相反,绝对很好闻。却有一种,天生嗜血的味道。
同样是混着药香,容宛的却要清雅许多,温温净净的。一眼望去,以为是初阳,但里面天生的冷漠,却犹如寒潭。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的身子?”容宛平静地问。
君卿却浑身一下僵硬住,将脸掩在阴影中,不语。
“毁了身子,如此这般丑陋,还妄想我碰你一下?世间,有哪个女人,会饥不择食地要身带病残的男人?”容宛一字一句,字字句句,皆是狠辣。
君卿的身体,一下寒凉到极致,接着,便是颤抖。她......她嫌弃了。被其他女人碰过的肮脏的身子,她,她怎么会不嫌弃......不,妻主,不要离开我。我错了......我一定一定把身上的伤疤治好,一定一定不会丑,你.......不要去找其他男人。
话至口中,却犹如巨石堵住。心口,又酸又痛,君卿流着泪摇头,紧紧环住自己面前的女人,不能......不能说出怨夫的话,会被厌弃。
感觉到了腰间的力道,容宛停了下来。伸手,扼住了君卿的下巴,强迫他的眼睛对视,那双极美的眼睛,曾经的俾睨不屑,如今全然化作一汪哀怨的泪,容宛微微愣怔,不由自主,吻上了那美丽的眼睛。
“妻主......”
妖孽到极致,活像个勾人的妖精。波光潋滟,娇柔婉承。一吻毕,君卿整个莹白的身体,都是粉红的。药性烈,男子的身体又敏感,那里有了反应。
“妻主......”
妖孽难受地呜咽。
容宛的眸光,依旧清冽,如春暖般沁人心脾,如清风朗月。但,眸底深处,却是一片幽暗与冷静。望着君卿白皙绝美的面上,浮上了一层粉红,容宛将人从水中捞起。堪堪一袭布,遮掩住几许,至了一面梳妆的铜镜前。
“你仔细的看清楚了,是谁,在玩弄你。”
清冷的声音,一面铜镜中,折射出的,是一个清朗温和的女人,与一个妖孽媚骨的绝色尤物。
世间女子,天生便精通此道。容宛熟稔的技巧,很快,便让君卿交待在了手中。
“真快。”容宛覆在怀中人儿精巧的耳边,低声道。
极致快感过后,媚眼如丝。可是,身后的人,却不为所动。仅仅是冷静的,看着他这幅羞人的模样。容宛的话,真正是伤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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