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若昀要求开车先走。
焦志谷跟他们僵持在车库门前。
别墅外很快响起了警笛声。
施如斯忽然扑倒了杨歆,焦志谷也去抢焦若昀手上的枪,焦娇跟老爸好不容易制服了焦若昀,却听见了一声枪响——施如斯倒在了血泊里。
焦娇大恸,手上就松了力道,焦若昀刚抢回她手里的枪,就又被焦志谷扑倒。
警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焦志谷此时也不想拿回保险箱里的东西了。
他用尽全力朝焦娇喊:“走!!”
焦娇忍痛转身,不妨撞到一个人——是白翩。
他轻柔地替她擦去泪水,听清了她含混不清的那句为什么。
他退开一步,重现那句经典台词——
“对不起,我是警察。”
焦娇只听见第二声枪响,她难以置信地转身——焦若昀开|枪打死了焦志谷。
焦女王看到这里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梦境和现实一样的地方,在于焦志谷都死得非常草率。”
梦魔盯着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愣是没看见一丝泪光。他得出一个新的结论:“你非但无情,而且冷血。”
这么一大片血,简直是视觉盛宴,难道都不能让你感同身受?
焦女王打着哈欠:“亲情这招用过了,接下来该到虐恋了吧。”
虐恋当然必须继续狗血。
白翩是潜伏在焦娇身边的缉毒警察,在搞得她家破人亡之后,终于破获了焦氏医药的贩|毒大案。
焦娇深受打击,悲痛欲绝之下,竟然就此失忆。
失忆,无论真假,从某种程度上都是一种逃避。
白翩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她娶回家,可以光明正大地骗她说他们是恩爱夫妻,可以光明正大地进行各种圈圈叉叉……
焦娇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两样。
她从前全心全意依赖着父母,如今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丈夫,只是一株移栽的菟丝花。
白翩破获大案后请了个长假,全心全意地陪着妻子度蜜月,焦娇非常享受他无微不至的宠爱——他会蹲下来帮她系上高跟鞋的绑带,会弯腰贴心地帮她整理裙摆,会帮她做一切她觉得麻烦的事。
焦女王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梦魔知道机会来了。他没有动手,纯靠嘴皮:“敢不敢再走一遍剧情?”
焦女王分出一个魂魄到焦娇身上。
梦魔微微一笑。
焦娇觉得幸福之余,也会忍不住问他:“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白翩勾唇:“因为我爱你。”
焦娇不信:“那你为什么没有大小眼?”
白翩笑了很久,笑完定定地望着她:
“你觉得什么是爱呢?”
焦娇也笑:“我只知道我不爱你。”
白翩抿了抿嘴角:“我知道。”
他说着跟袁进一样无怨无悔的情话:
“可是我不在乎。只要我能在你身边,陪着你,帮着你,也就足够了。”
焦娇抬起他的下巴,左看右看也没什么好看的。她气得把他的脑袋撇到一边,小嗓子捏得尖尖的:
“不像。”
白翩很有耐心:“怎样才像呢?”
焦娇低下了头,渐渐沉了嗓音:
“眼睛里带着勾子,勾子上缠着绒毛,上勾很暖和,一点都不疼……其实有点疼,眼睛疼……”
白翩心头不可抑制地悲哀起来。
眼睛疼是很小的毛病,却是她最大的毛病了。再没有多的一寸地方,可以分给别的疼痛。
他陷入一种近乎大度的绝望。
相爱是很难的。他一直都知道。这辈子只守过两个人,第一次败得有理有据,第二次看样子会败得无声无息。
她不爱他,有什么办法?
其实不应该找办法,应该维持现状。她现在才是真正的无欲则刚。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强求,强求只会跟袁进一个下场。且没有袁进的好运——即便他为她而死,她也会觉得应当。
一开始就输了,凭什么还想赢?
拿什么去赢?拿他的命,还是她的命?
他必须理智,才能帮到她,
理智归理智,还是有那么一丝妄念,只能活跃在梦境里面。
焦娇穿着高跟鞋不当心扭伤了脚,白翩火急火燎地抱着她回去上药。
他一点点卷起她的裤管,手上控制着按揉的力道,思索着该用哪一张膏药,她的目光渐趋温柔,却似在看另一个人。
他有所察觉,趁她愣神,利索地正了骨位。
焦娇呼痛一声,轻轻一脚踹在他怀里,心口就这么热起来。
白翩替她细细贴好膏药,不忘取来薄毯盖住她的脚踝——春寒料峭。
焦娇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任由他坐在她身边,也懒得飘去一眼。
白翩知道这是在演戏,于是那句台词尽可以说得深情:“跟我过一辈子好不好?”
焦娇伸手一拍他的肩膀,没有扭头看他。
“既是从未相爱,何来白首之约?”
白翩笑得轻松,几乎笑去了愁苦:
“相爱是很难的,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追,有时明明知道,也装作不知道,并肩的时间往往短暂,还是糊涂一些好。”
焦娇点头微笑:“有道理。”
白翩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焦娇这次凝神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睛,给出的理由依旧令人哭笑不得——
“谁让你不是大小眼?”
深情的时候一点不真心。
白翩说你就没有问题问我吗,譬如我为什么爱你。
焦娇勉强演了下去:“为什么?”
白翩把她的每一丝神情尽收眼底,他发掘了些许好奇,终是笑得很得意:“不告诉你。”
梦魔光着膀子给白翩加油。
表白失利之后,白翩采取小火慢炖战略,一本正经地表演爱你在心头口难开。
他连圈圈叉叉的戏份都删减,誓将柏拉图式恋爱进行到底。
焦娇跟他睡在一个被窝里,他也只是轻轻揽着她,没有一点不规矩。
这种柏拉图式恋爱,渐渐演变成了欲拒还迎。
譬如,两人去爬山,焦娇半路走不动要他抱,他干脆拉着她坐了下来,然后取出一本……
《道德经》
焦娇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容。
譬如,两人去泡温泉,明明穿得都很少,白翩也能坐怀不乱,不着痕迹地把她从身上扯下来,闭上眼睛开始念清心咒。
焦娇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地开啃。
温泉池中,人影交叠,白翩终于化被动为主动,焦娇在他怀里窃笑——看来他也忍了很久。
她慢慢收敛了笑容。
演戏也是一种幸福,前提是能骗过自己。可惜并不能。
梦魔津津有味地看戏。
他觉得人类的爱情实在是复杂,一个只喜欢身体,一个就扮演替身。扮演也扮演得不到位,一边模仿别人,一边昭示自己,在灵魂上的挣扎,最终都归于|肉|体。那么先前的纠结,又是何必?
失忆夫妇过上了蜜里调油的生活。
现实中的白翩,双修总是进退有度;梦境中的白翩,体会了几分袁进的心情,疯狂得没了节制。
床|上的狂|野不算狂|野,不过是另一种怜惜。
正如所有宠文女主一样,焦娇的衣食住行都被安排妥当,从来没有机会喊一声累——除了在床|上。
梦魔仔细打量着焦娇的神情,看不出破绽,下意识疑惑:她的笑容总有一些古怪。
怎么古怪,说不上来。
宠文进行到后半段的时候,必须要有最后一道关口。
反派焦若昀成功越狱,第一件事就是要破坏失忆夫妇的幸福。
别问编剧为什么,宠文你还要求有逻辑?
失忆夫妇蜜月旅行的最后一站,是焦娇从小到大最喜欢的旋转木马。
这一次她也是来拍照的,不过是拍婚纱照。
白翩身着警服英挺俊拔,焦娇一身婚纱眉目如画。
白翩不过转个身的工夫,焦娇就又双叒叕被挟持了——焦若昀把枪抵在她的太阳穴上。
白翩让拍婚纱照的闲杂人等先滚,准备表演英雄救美。
焦若昀先问失忆的那只智障:“你知不知道他杀了你全家?”
焦娇头痛欲裂,泪如雨下。
焦若昀再问骗婚的那只骗子:“你就不怕她想起来报复你?”
白翩淡定朝他举|枪:“放开她。”
焦若昀强迫焦娇抬头,仔细看看他这副模样,是不是跟之前亮明身份时一样。
焦娇只看了一眼就哆嗦得更厉害了。
焦若昀阴险地笑:“她很快就想起来了!”
白翩放下枪:“你究竟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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