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摸你就摸。”齐温平看着她一副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模样,善解人意地说了一句。
萧瑾瑜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最后还是对他下手了。
果然想象的再美好,都不如实际摸起来触感好,他的头发中看又中用,半干的状态摸起来跟绸缎一样顺滑,还冰冰凉。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极其和谐美好的状态,桌上燃着的那根蜡烛,恰好还是红色的,床边上的两个人又是对立而坐。
两人都面带微笑,萧瑾瑜因为手抓着他的头发,心里又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再次是通红一片,看起来就像是一对送入洞房刚揭完盖头的新婚燕尔一般。
这画面,真是没眼看了。
“瑾瑜叫我做的事情,只要不违背原则和大义,我会尽我所能。”
他拍了拍她的脑袋,认真地道。
萧瑾瑜立刻欢快地点头,“听妻子的话绝对没错的,你看我爹一直很听我娘的话,所以一直过得这么好。”
最好听成“妻管严”的状态,她指哪儿打哪儿。
“那瑾瑜是不是也要听我的?”他外头问了一句。
刚刚还一直很欢乐点头的萧瑾瑜,立刻就僵在了原地,她眨巴着眼睛,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又像是极不情愿。
“那也分什么事情的。”她低声嘀咕着。
齐温平轻轻按住了她的脑门,不让她偏过头避开自己的视线。
“我尽量。”她看在男人目前表现实在完美的份上,点头应了,反正到时候她要反悔,齐温平也拿捏不住她不是,毕竟她是郡主啊,他是小门小户出生的小白脸嘛。
萧瑾瑜这么想的时候,完全是理所应当,丝毫罪恶感都没有。
毕竟她都仗势欺人十六年了,从出生的时候,她就是这么过的,当然那个让她吃瘪的四脚癞蛤-蟆,她根本不想提。
“那以后晚上的时候,瑾瑜不要来看我了,对你影响不好。”
萧瑾瑜撅了撅嘴,道:“我不怕,我想来看你就来,我爹娘只能在白日束缚住我,晚上休想。”
“你这样跟他们对着干,容易让他们伤心。王爷和王妃生你养你十六年,难不成还比不过我一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你多听他们的话,他们疼你,然后又发现我并没有那么不堪,说不定就会主动接纳我了。”齐温平轻声细语地跟她解释。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这么说了吧,我爹娘要是见我乖乖的,也不来看你了,丝毫抗争都没有。他们说不定就把你给撵走了,我都不知道。”
齐温平挑了挑眉头,认真想了想道:“你要是实在想我,可以去跟王妃申请,在白日与我一同出游啊。”
萧瑾瑜最后是喜滋滋地走了,临走之前,还让人把一锅羊肉汤都给盛走了。
不过如意几个丫鬟却是面有苦色,温平公子实在太会说话了,完全就把郡主给哄住了。
恐怕王妃和郡主的斗智斗勇,要开始升级了。
至于扒在门边了解外面情况的曾跃,看到郡主的轿子离开外院,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但是当他又闻到一股熟悉的羊肉香味时,整个人就不淡定了,就这么衣衫不整地冲了出去。
“哎,你们怎么偷我们厨房的东西啊?”他对着两个正拿勺子舀汤进桶里的丫鬟,凶巴巴地说道。
那两个丫鬟被他吓了一跳,立刻道:“不是偷的,是温平公子吩咐的。说是反正放在这边他也吃不完,就让郡主派人拿回去,郡主不吃的话,就都赏给院子里的人了。”
“啥,这羊肉汤我们院子里的人还没喝一口,就都便宜旁人了?”曾跃一激动之下,竟然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主要是他近距离闻到羊肉汤的香味儿,又看到那浓稠洁白的色泽,当下就开始疯狂咽口水,智商更加下线了。
“这——”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想起曾跃在王府的地位非同一般,立刻找出干净的碗来,轻声道:“曾爷,要不奴婢给您盛一碗尝尝?”
曾跃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羊肉汤,几经挣扎,最后还是拒绝了。
他都准备好半夜来偷喝一碗了,没想到就这么挨饿撑着,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来,要把所有羊肉汤都盛走,他的心都在滴血啊。
“不了,这是你们温平公子做的汤,又没让我喝,我要是喝了你们盛的这碗,不就成乞丐了。”
他边说边找了个小板凳坐下了,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她们盛汤。
两个丫鬟被他看得额头上都冒汗了,这跟盯贼似的看着她们,盛汤的手都在抖啊,还不如喝了这碗汤赶紧走呢。
“那个什么,我不想当乞丐,你们也不想被我告状穿小鞋吧?”他还是不甘心,轻咳了一声,努力伪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状态来。
两个丫鬟立刻点头:“曾爷,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她们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都说了没吩咐,你们盛汤不小心剩了一小碗,不,一大碗在锅里没装走,然后被谁吃了就不算乞丐了。”曾跃的如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
那两丫鬟立刻按照他说得,留了一大碗浓白的汤在锅里。
她们按照曾跃的吩咐办完事情之后,就准备抬着那个装汤的桶离开,那锅里还剩下两碗汤呢,足够他喝个够的,她们特意多留的。
结果曾跃勾头看了一眼,又不满意地开始咳嗽起来。
“这羊肉汤怎么也没肉啊,你们又不小心剩了好几块羊肉和一碗羊杂在里头。”
终于最后锅里剩的东西,完全让曾跃满意了,他才对她们挥挥手。
“嗯,挺好的。外面天黑,你们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啊。”他非常客气地叮嘱了一声。
等到丫鬟一走,小厨房里就剩下他一个人,看着锅里的羊肉汤,他整个人都喜滋滋地搓了搓手,真好啊,今晚过大年了!
他勾出头去瞧了瞧,着重看了一眼齐温平的房间,见那边没动静,才稍微放下心来。
他把厨房的房门关严实了,才开始兴冲冲的烧柴热汤。
“老卓,老卓。”
卓然正准备休息,就听到外头传来曾跃压着嗓子的喊叫声,他皱了皱眉头。
都一个院子住着,怎么搞得跟做贼似的。
虽说心里有疑惑,他还是给曾跃开了门,就见他端着两大碗热乎乎的羊肉汤进来,里面的羊肉都冒尖。
“快,我吃好的也想着你,八辈子才修来我这个好兄弟啊。羊肉汤趁热吃,不然就不好吃了。”
他放下碗,嘴里吸着气,显然是被烫得不轻。
不等招呼卓然坐下,他就飞快地端起自己那碗羊肉汤,开始狼吞虎咽吃起来,被烫得龇牙咧嘴也不减慢进食速度。
卓然对着那碗羊肉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吃了他的汤,他让你吃的吗?”
“咋了,他做的汤不是让人吃的吗?那小子没良心的东西,可没招呼我吃,他让郡主的丫鬟把汤都刮走。我让那俩丫头给我留的,放心,他不知道,灯都灭了,肯定睡了。这小子会做饭,这羊肉汤做的比大厨手艺还好,难怪郡主对他念念不舍的,要是我我也不舍啊,他咋不是个婆娘呢。这样也不用王爷为难了,我死乞白赖去求这门亲事,给我当婆娘,天天烧羊肉汤给我喝!”
曾跃边吃边叹息,他真的觉得这羊肉汤做得喷香,完全是按照他爱吃的口味来的,每一处都特别符合他的味蕾,感觉都快把舌头给吞下去了。
感觉一辈子都吃不够似的。
卓然看着他吃得满头大汗的样子,连连摇头:“他就算灯灭了,你煮汤这香气,都飘出十里了,他能闻不见?你就自欺欺人吧。”
曾跃一听,眉头顿时皱起来了,不过也没容他多想,就又开始吃起来。
“知道就知道,吃他汤怎么了?跟我们同住一个院子,新人进来还不晓得送点东西给左邻右舍搞好关系,他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曾跃无所畏惧,反正只要不当场抓住他,他吃完一抹嘴就死不承认。
卓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为了这口吃的,脸都不要了。要是他一开始就凑上来,你估计直接放个炮把他给炸了,还怀疑他别有用心。”
曾跃只顾吃都没嘴还口,直到他那一碗风卷残云地吃完了,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指着卓然一口都没动的那碗道:“你不吃吗?”
“不吃,大晚上吃容易积食,况且我肠胃本来就弱。”卓然没好气地道。
最后曾跃在他的房间里吃个爽,他抹干净嘴,还朝卓然特地要了块帕子,把油都擦得干干净净,确保没人能看见。
“行了,我去了。”
他端着两个碗出门,嘴里还哼着小曲儿,结果刚走几步,就迎面遇上了披着外衣的齐温平。
曾跃盯着一脑门吃出来的热汗,还有手里哪怕吃得精光,依然冒着羊肉味儿的空碗,甚为尴尬。
哪怕他脸皮再厚,也觉得招架不住了。
“吃夜宵呢。”齐温平语气淡然地打了个招呼。
曾跃心虚的不行,他咳嗽了一声,明明是在下意识地点头,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