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就是废话连天的,嘴巴嘚吧嘚的就没有停下过。
那两个蒙面人手下的动作却是不减,手中的匕首你来我往,脚也奔着少年的下三路踢。
“哎哟喂,你们两个也是男人吧,竟然就冲着这儿来,是要我断子绝孙吗?难不成你们是太监,其实没有所以嫉妒我?”
少年应付两个人也不显吃力,相反就好似在戏耍他们一样,让他们气喘吁吁却又无可奈何。
直到最后他们两人转身就跑,想要突围出去,少年脸上的笑容一收,直接从衣袖里甩出两道暗器,正中他们的小腿,顿时这两人就成了瘸子。
他们俩见自己已经回天无力,主子的命令就是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因此就想咬开藏在牙里的毒药,不过却感觉浑身阮绵绵的,丝毫使不上力气。
“嘿嘿,对不住了,两位鼠辈大哥,我下药的水平比我的武功更高,好好睡一觉吧,等醒过来再好好打招呼。”他上前去毫不客气地摘了两人脸上的黑布,啧啧了两声,直接吹了个口哨,立刻蹿出两个侍卫,将这二人跟死狗似的拖走。
马车上,齐温平已经想了一圈,这些黑衣人对他紧追不放,已经知道他跟凤阳郡主在一块儿,必定会有下文。
他的身份问题,也可能快要暴露了,毕竟燕北王是不可能放心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整日跟自己女儿厮混在一起的。
所以他必须得行动起来了,在燕北王跟萧瑾瑜说他究竟是谁之前,就要处理好一切。
齐温平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跟她坦白,自己究竟是谁;二是糊弄过去,不过这一糊弄要糊弄燕北王父女俩,这就有些难度了。
他思来想去,决定从第一个方案开始入手。
“瑾瑜。”齐温平轻声喊了她一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萧瑾瑜最受不了他这种目光,男人长了一双桃花眼,认真地看向谁时,总觉得是带着无数的爱意,哪怕他看着一条狗,也能让人有一种他爱得深沉的错觉。
“嗯,我在呢。”她有些扭捏,看起来好似很害羞,但是却反抓住他的手,还用了些力气,似乎怕他跑了一样。
齐温平对于她这种口是心非的状态,有些想笑,明明内里是个小色鬼,偏偏面上还是一副害羞样儿,有时候他也搞不懂她究竟是真还是假了。
“我们现在想象一下,要是有一日我的样貌、性格和喜欢的心都不变,只是身份忽然变成了四哥,你会怎么样?”
他的语气慢吞吞的,努力营造出一种极其安全的环境,极尽耐心的诱哄她。
哪知上一秒还羞答答的温柔姑娘,瞬间就翻了脸,直接秒变悍妇,对他怒目而视,气冲冲地到:“你敢变成那个四脚癞蛤-蟆,我就剁了你的小兄弟,腿间的那个,不开玩笑。你知道我对你四哥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当年我年幼心慈手软,没能连根拔除,让他当个小太监,结果我日夜难安,就怕他长成顶天立地的真男人来报复我。”
对于她这怒发冲冠的回答,齐温平久久回不过神来。
万万没想到,萧瑾瑜对他腿间那安然无恙的大兄弟,报以这么大的恶意。
“我娘早就说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以前一直不能理解,直到遇上了四脚癞蛤-蟆,我甚少将额发全梳上去,你猜是为什么,就因为他骗我撞到了床柱子上,磕得头破血流,留下一道疤痕。毁容之仇,不共戴天!”
她边说边将额前的刘海撩起,让他看清楚她脑门的疤痕。
实际上那道疤痕不深,而且也很短,不注意看根本不会在意。
不过瞧着她紧紧捏住盘子里的糕点,最后揉成一团团的碎屑,齐温平就知道她有多恨四脚癞蛤-蟆了。
甚至看着她略微发红的眼眶,他还觉得自己身体不适,主要集中在腿间,仿佛她手里恨不得捏爆的是自己的大兄弟,而不是吃不完的糕点。
“可那不是四哥,是我啊。一个完完全全的我,长得好看,对你又好,还能给你撑门面的男人。只不过我叫齐衡,排行老四罢了,其余的又有什么关系?”他做最后的挣扎。
“怎么没关系了?哈,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那变态叫齐衡了。你就告诉我,你再好能不能抵消我对齐衡的恨意,能不能让那变态不恨我?那变态就算有一天要娶我,也必定是为了他的家族利益,或者是想把我娶回家,更好的折磨我。”萧瑾瑜气急败坏地道。
她发泄完一通之后,立刻眯起眼睛,狐疑地看着他。
“你怎么说起这么个奇怪的话题,还是说你真是齐衡?”她的神情变得冷漠下来,转而低着头开始在车上摸索着。
片刻后,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她翻出一把匕首来,直接用力地拍在了桌上。
“来,你是齐衡的话,要我像以前一样对你也行,先自宫吧。”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似乎真的想看他变成个太监。
齐温平的眉头跳了跳,要不是他现在有求于她,讲真就这么个泼妇,他一定要她难堪!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反正脸上已经自然地露出几分笑来。
“瑾瑜,我这是逗你呢。”他立刻开始找补。
再不把场子圆回来,恐怕他真的要去东厂太监聚集地报道了。
萧瑾瑜冷哼一声,不满地道:“你好好的,拿这事儿开什么玩笑,明知道这是我的忌讳,一点就炸,还要撩拨。我生气了还不是要你哄,吃苦不讨好!”
她一开始的时候,语气还硬邦邦的,后面话锋一转,又变得软了下来,似乎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
齐温平倒是认真的捧起了她的脸颊,低垂着眼睑看她,轻声细语道:“我就是想哄哄你啊,你都不给我这个机会,除了提起齐衡之外,我别无他法。”
萧瑾瑜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毛病啊?
当这话从齐温平嘴里说出去的时候,他是有些丢脸的,为了圆一个谎,后面还有一百个谎等着。
听听他说得这是什么玩意儿,有如花美眷温柔缱绻在,谁喜欢泼辣悍妇歇斯底里啊?
☆、011 一对祸害
“你故意惹我生气,为什么?”萧瑾瑜一脸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他。
齐温平的嘴角抽了抽,脸上的笑容还得绷着,轻咳了一声道:“因为我见过害羞的瑾瑜,撒娇的瑾瑜,抿着嘴笑的瑾瑜,却忽然想见见你生气的样子。我想就算你皱着眉头,也一定是极其好看的。”
他边说边捧着她的脸轻轻摩挲,态度郑重地说出这番话。
原本还炸毛的萧瑾瑜,几乎瞬间就像是被浇了冷水一样,所有的怒火都熄灭了,甚至脸上还悄悄地爬上了红晕,不知道是被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的,还是因为他的话语太过好听。
她不敢与他对视,怕自己被他的目光给灼伤,呐呐地道:“那我方才一定很糟糕,紧皱着眉头,还手叉着腰,完全像个泼妇一样。啊,丑态毕露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
萧瑾瑜似乎想抬起双手捂住脸,不过却被他给拦住了。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齐温平一不小心就说了心里话。
立刻惹来萧瑾瑜的怒视,她再次从害羞的娇弱小花,一秒钟变成狂暴女战士,惹不起惹不起。
“不过那又怎样,这也是你啊,还是招人喜欢的。”他昧着良心说话了。
萧瑾瑜的脸色又开始泛红,心情明显变好了,她也凑近了道:“不,这不是我,只要你不提齐衡,我还是很温柔很好哄的。”
“温柔当然好,只是有些时候,我们要玩儿一些不一样的游戏,来促进感情。比如说你是织女,我是牛郎;你是白素贞,我是许仙。还有许多神仙眷侣,织女和白素贞的性格完全不同,在我们把自己想象成他们的时候,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体验。更甚者如果你不是郡主,而是一个与家人走散的孤女,我也不是齐家偏支的人,而是个街头恶霸……”
齐温平几乎在瞬间就想到了,该如何走第二条糊弄之路。
在这件事情,板上钉钉之前,他在萧瑾瑜面前还不能暴露身份。
当他一点点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的时候,萧瑾瑜的眼神明显不一样,闪闪发光地看着他,里面充满了期待与好奇,似乎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
不等他说完,萧瑾瑜就自动地补齐了后面的话:“所以恶霸想要强抢民女?”
齐温平点点头:“怎么样,要玩儿吗?”
萧瑾瑜几乎毫无犹豫地点头了,她自己装作柔弱孤女倒是没什么好看的,她只是想知道这样温文尔雅的齐温平变成无赖恶霸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在她点头的瞬间,忽然他就欺上身来,双臂直接撑在了马车壁上,将她圈在自己的臂弯范围内。
忽然凑得这么近,近到连那瞬间彼此的呼吸,都好像交缠在一起一般,让她整个人都战栗了一下。
那是一种期待又害羞的兴奋感,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内心有一些思想根本控制不住,像是随时都要开闸。
“小娘子,你缺银子吗?我给你银子,你到我府上伺候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