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睿的脸黑了:“和他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信了别人的话,以为你和他两情相悦?”
瑟瑟心虚:“没,没有。”
萧思睿见她眼睛忽闪忽闪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再大的气也发不出了,低头用胡茬蹭了蹭她的脸道:“自然是没有的,毕竟大家都知道,你心悦我。”
瑟瑟被他蹭得又疼又痒,“唉呀”一声,用力推开他的脸:“谁心悦你了?臭不要脸。”她不要面子的啊?
他由着她动作,抱住她的手在她腰间轻轻挠了挠。
又来这一招!瑟瑟只觉腰间酥痒难当,控制不住地笑得软倒在他怀中。她试图拉开他的手,哪敌得过他的力气,就听他的声音慢条斯理地问道:“瑟瑟确定,没有心悦于我?”
瑟瑟嘴硬道:“当然。”
他也不恼,扣住她纤腰,继续挠了挠。
瑟瑟痒得受不了,边笑边拼命挣扎,却挣不脱他的力道,气得直捶他:“臭九哥,混蛋九哥,快放开我。”
他不动声色:“你唤我什么?”
她脸蛋绯红,青丝凌乱,笑得呼吸都乱了,心里却憋着一口气,不肯服输,断断续续地道:“臭,臭九哥!混……唔……”
他托起她,毫不客气,堵住了她香甜的唇。
这一次,仿佛怕弄疼她般,他吻得格外温柔,舌尖细细描绘着她饱满的唇,反复吸吮她的唇瓣。她经受不住发出破碎的声音,朱唇微启,他趁机探入,与她柔软的香舌缠绕起舞。
瑟瑟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不住轻颤,嫣红的玉颊如染了胭脂般诱人。
萧思睿心尖发烫,许久才不舍地放开她,抵住她的唇呼吸不稳地道:“多吃几遍你的小嘴儿,就把我染香了。”
瑟瑟脑中混沌,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针对的是她喊他“臭九哥”的那句话?一瞬间,她连脖子都红了:混账东西,他还要不要脸?
他含着她唇,又含糊问道:“瑟瑟现在可想清楚了,是否心悦于我?”
这小气鬼,还记着呢。
瑟瑟瞪了他一眼,感觉到他握住她腰肢的手又蠢蠢欲动,刚要脱口而出的“不”吓得又咽了回去,可要她就这么松口又不甘心。
萧思睿也不急,稍稍退开些,目光落到她身上,眼神骤暗:“你慢慢想,想清楚了再答我。”
瑟瑟觉得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脑中顿时“嗡”的一下,差点炸了。
刚刚一番嬉闹,她的衣襟不知何时已经散开,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和里面藕荷色抹胸的一角,甚至能看到抹胸下微微的隆起。
她手忙脚乱地掩好衣襟,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气急败坏地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理直气壮:“告诉你了,我不就看不到了?”
瑟瑟:“……”他怎么能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手好痒怎么办?
萧思睿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她忽然又想起两人前夜的争执。知道她失踪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她不要他了,要离开他。那一瞬间,他几欲发狂。恨不能将眼前一切全部摧毁。直到她逃出密室扑入他怀中的一刹那,他所有的狂躁与绝望才忽然被抚平。
他承受不住再失去她一次。只要她能好好地在他身边,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好在,上苍终究是厚待他的。
他望着她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襟,渐渐又心猿意马起来,唇沿着她的脸颊一路向下,印上她天鹅般洁白修长的脖颈,还要往下。
她哆嗦了下,一把掩住胸口:“你做什么?”
他声音喑哑:“刚刚忘了,我得检查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
什么破借口!
瑟瑟瞪他:“没有,不要你看。”
正当纠缠,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清咳,随即敲门声响起,燕晴晴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瑟瑟。”
萧思睿满脸不悦:“她怎么找来的?”燕家那边他派人报了平安,并没有说瑟瑟现在在哪里。
瑟瑟欢喜,忙推了推萧思睿:“快放我下来。”被阿姐看到他抱着她的样子,她的脸就该丢光了。
她急,萧思睿不急,含笑看她问道:“瑟瑟还没答我,是否心悦于我?”
他还记着呀!这个时候逼问她,简直是趁火打劫。瑟瑟牙痒,外面燕晴晴听到里面没动静,又唤了声,也不知和谁说话道:“难道睡着了?要不直接进去吧。”
瑟瑟大急,无奈道:“心悦。”
他不放过她:“心悦谁?”
瑟瑟道:“九哥。”
他嘴角微翘,压低了声音:“臭九哥吗?”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瑟瑟气得直瞪萧思睿,不敢高声,没好气地道:“是好九哥,香九哥总成了吧?”
萧思睿满意了,将她放在床上。刚刚盖好被子,燕晴晴在魏与义的陪同下转过屏风走了进来,见到萧思睿,感激地行礼道:“萧大人也在啊。见过萧大人,今日之事,真是多谢您了。”
萧思睿侧过身,没有受她的礼:“瑟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原是我的责任。”给魏与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自己一起退出,将空间留给姐妹俩。
到了外面,他将瑟瑟说有些事记不清的情况告诉了魏与义。
魏与义沉吟片刻:“燕小娘子头部并无创伤,许是受到刺激,失去了部分记忆。不必担心,只需注意休养便成。”
萧思睿问:“除了这些,还会有别的原因引起吗?”
魏与义想了想:“倒是还有一种情况……”他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不,不可能。”
萧思睿皱眉道:“你又弄什么玄虚?”
魏与义双手举起,作投降状:“谁敢在你萧大人面前故弄玄虚?我只是前一阵子刚在古书上看到过一种祝由之术。”
萧思睿疑惑:“祝由之术?”他心中微动,总觉得似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称。
魏与义点头:“祝由之术流传已久,能够在人半梦半醒间,让人接受施术者的言语暗示,抹去,甚至改变思想、记忆。不过这种术法失传已久,应该没人会用。”
萧思睿若有所思。
魏与义道:“我看燕小娘子精神尚好,你也不必担心,也许过几日她就想起来了。”
萧思睿“嗯”了声,竟不知自己是希望她记起,还是不希望她记起。
他想起另一事:“燕家大娘子知道我们在这里,是不是你通知的?”
魏与义笑嘻嘻地道:“我不是怕大娘子担心吗?”
萧思睿睨了他一眼:“你倒是好心。”扰了他的好事。
魏与义冲他挤了挤眼:“反正你明日就把人娶过门了,也不争这一时半刻。”
萧思睿:“……”合着他还振振有词?他神色冷下,“下不为例。”
魏与义摇头叹道:“你这人忒也刻板无趣,燕家小娘子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了你?”
萧思睿眼神一沉。
魏与义怂了:“我错了,我错了。燕小娘子真是目光如炬,慧眼识英雄……”
萧思睿扫了他一眼:“八年前那桩事,你去查一查。”不想再听他胡扯,转了话题。
魏与义收起嬉笑之色:“你当真信寿王的话?”
萧思睿道:“那日,我原本与他俩相约一起喝酒,中途被娘娘叫进了宫,陪她下了半天棋。我原本以为是我命大。”
八年前,他十四,宗弗安十六,寿王十三,年龄相若,已在战场上初露锋芒,正是少年意气,不可一世之际。他和寿王自幼不对付,却都和宗弗安惺惺相惜,三人常在一起骑马喝酒,射箭游猎。
若不是出了误喝附骨酒之事,时至今日,三人也许已经成了至交好友,不会像如今般生死相隔,反目成仇。
魏与义听得怔住了,失声道:“这么说,真有可能是她? ”否则,怎么会这么巧?
萧思睿眉头紧锁,没有说话。当初出事不久,他就奉命再度出征,消息都是事后得知的。
受害者中有天潢贵胄的寿王,天成帝知道后大为震怒,责令大理寺和刑部限期破案。最后查出来,附骨酒是一个来京寻仇的苗疆人带来的,当日,本要对付在同一座酒楼中饮酒的仇敌,阴差阳错之下,那壶酒被送到了宗弗安和寿王桌上。
谁也不信事情会这么巧,可偏偏就这么巧。
证据确凿,苗疆人被凌迟处死,酒楼被封,掌柜而送酒的小二,包括跟着寿王服侍的宫人全部被杀。可那又如何?寿王和宗弗安中毒已深,集太医局所有太医之力,也不过勉强保下他们的性命,身体是彻底废了。
萧思睿一年后征战回来,宗弗安对他避而不见,寿王则先是不理不睬,忽然有一天就变了脸,百般挑衅。他知道寿王对他有怨气在心,多有忍让。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大理寺查出的结果,没想到今日会在寿王口中听到另一种答案。
难道当真是萧皇后为了保他,保萧家的地位,做下的事?
*
第二天是瑟瑟出嫁的日子。嫁妆在前一天由抱月跟着送到了萧宅,虽然大部分都留在了临安,但也足足塞了六十四抬,浩浩荡荡,绕了县城一圈,引来无数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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