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没事儿吧?”抱月紧张得眼眶都红了,嗓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楚辞捂着滚滚发烫的脸颊,耳中嗡嗡作响,根本听不见抱月的声音。
嘴角一缕殷红蜿蜒而下,眼泪花在她眼眶里打转——从现代到云朝,她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挨过打,更别说劈头盖脸地被人掌嘴。
她用力咬着唇,紧紧地掐着抱月的胳膊,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没有把这一巴掌还回去。
待耳鸣的感觉弱了一些,她松开抱月的胳膊,转头,冰冷地朝云太妃看去,眼中一片寒光湛湛,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还请太妃明示,我到底犯了什么错?竟让你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给我难堪,掌我的嘴!”
云太妃闻言冷笑,“你犯了什么错,你还有脸问!本宫今天就好好地教教你,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妇道!”
“柳嬷嬷,给本宫继续掌嘴!”
“是,太妃!”柳嬷嬷眼底闪过一抹恶毒,眉梢一吊,上前便要掌掴楚辞。
楚辞方才没有防备,才被云太妃打了一巴掌,又因她是长辈不好还击。可柳嬷嬷,她是什么东西,也敢在她面前放肆?
隐在袖中的手微微一翻,三根银针就被她捏在指尖。下一刻,一阵破风声朝着她的脸袭来,她瞅准时机,蓦地抬手阻挡。
下一刻,一阵惨叫声几乎掀破云水居寝房的屋顶。
柳嬷嬷一脸痛苦地举着自己的手,表情近乎扭曲。而她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肿胀,每胀大一分,所带来的刺痛感就要强上十分。
“太妃,太妃救……救救老奴啊!”她面目狰狞,语不成调地冲云太妃喊道。
云太妃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肩膀微微瑟缩着,盯着柳嬷嬷看了很久,才将目光转向楚辞。
却是多了几分顾忌,再次开口,底气也有些不足,“你……你怎么如此狠毒!”
“我狠毒吗?”楚辞扫了眼指尖的银针冷笑,“我若是真的狠毒,伤的就不是太妃你身边的一条狗,而是你!”
云太妃没料到楚辞还有这般气势逼人的一面,气焰顿时弱了下去,半晌,才再次开口,道,“本宫掌掴你,却是怪不得本宫,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守妇道!”
“我不守妇道,你哪只眼睛瞧到了?”楚辞直言反问。
云太妃哼道,“全京城都知道你腹中怀的是个野种!”
楚辞被“野种”二字刺激到,一时间,身上聚满冷冽之气,深呼吸了许久,才沉沉道,“你说,全京城都知道我怀的是个野种?!”
云太妃轻蔑地扫了她一眼,“你若识相,就一根白绫自我了断,本宫会看在你是璟儿结发妻子的份上,勉强给你一个全尸。可若你不识相……”
“我若不识相又当如何?!”楚辞直直地看着云太妃,脸上写满嘲讽。
云太妃眼中浮起一抹戾气,阴冷地看着她,斩钉截铁道,“本宫决不许任何人玷污混淆皇家的血脉!”
楚辞冷笑,逼视着她的眼睛反问,“那若是玷污混淆皇家血脉的那个人是太妃你呢?”
她的眼神太过清冷,犀利,仿佛能看穿人心似的。云太妃面上有片刻的不堪,不过很快,她又反应过来,怒道,“你莫要攀咬本宫,本宫才不是你这般放荡女子!”
“太妃不必这般色厉内荏,您是什么样的人,您自己心里清楚……”楚辞冷眼看着她,一副高深莫测,仿佛看穿一切的模样。
云太妃与她对视着,只觉心更慌了,就连声线,也不自觉地磕绊起来,“你莫要说一些云山雾罩的话,本宫行的端坐的正,自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楚辞不置可否,实在不想再见她这张脸,直接逐客道,“我累了,想歇着了,就不送您了。”说完,便朝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云太妃看着她的背景渐行渐远,攥紧双手,心情复杂,到底没有喊住她,而是心绪不宁地转了身,慌慌张张地朝外走去……
怎么办?怎么办!
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还是被人发现了。
她该怎么做!
孟璟回来时,楚辞已经着人打听过外面的流言,脸上的伤口也已经冰敷过,只是青肿得依旧恐怖。
“母妃打的?”孟璟心疼地看着她的侧脸,肯定地问道。
楚辞清冷地笑了笑,“不然呢?出了太妃,还有什么人敢对我动手!”
“……这件事,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孟璟沉吟片刻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楚辞摆摆手,“这事稍后再说,外面的流言,你可听到?”
孟璟闻言,点了点头,面上一片肃杀之色,嗓音寒可及骨地哼道,“本王不会放过那些造谣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楚辞没有问孟璟准备怎么做,而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自己能处理。
“什么法子?”孟璟拧眉询问。
楚辞示意他附耳过来,然后低低地将自己的法子说了一遍。
孟璟听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颔首道,“依你便是。”
楚辞唇角勾起一抹寒凉的弧度——她的人,是那么好欺负的?她的谣,是那么好造的?
敢欺负她的人,敢造她的谣,就得承受得起她的脾气!
……
一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过去。
次日一早,不少自小妾床榻上醒来的京城权贵,竟然发现自己硬不起来了!
任小妾用手用嘴,怎么挑拨,死活就是硬不起来!
举与不举,这可是传宗接代,绵延子嗣的大事啊!
众权贵一时间都心急如焚,连早朝都顾不得上了。
皇宫,金銮殿。
脸色青黑的景明帝,看着空空如也的金銮殿,一时间,脸更黑了。
他转头,不怒自威地看向大太监李忠,冷声怒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太监李忠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道,“一大早,镇国公、梁国公,姜丞相……十几位大人便递了急病的折子进宫……”
“急病?”景明帝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压低了声音,问,“可知是,什么急病?”
李忠弯了腰,贴近景明帝,“姜大人府上的属官隐晦地透露了一句……似乎是不举。”
不举!
这二字一出,景明帝脸色一白,当即夹紧了龙袍下的双腿。
李忠是个人精,一下子就发觉了自家主子的异样,将背躬得更弯,声音更低,“据闻,谢大人,梁大人,也是这一病症……”
景明帝一听,心里瞬间明白过来。
他这满朝的高位大臣,包括他这位皇上,是突然集体不举了!
至于原因。
他心中一阵冷笑。侧首,吩咐李忠,“传太医院杨院判到乾元殿来!”
“……是,皇上!”李忠答应了一声,顾及景明帝的心情,亲自朝外退去。
半个时辰后,乾元殿。
景明帝冷冷地看了杨院判一眼,“可有把出什么来?”
杨院判跪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上,战战兢兢地摇头,道,“皇上恕罪,臣无能,看不出皇上的脉象有何不妥!”
“……罢了,你先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得外传!”景明帝脸色更加黑沉,却不得不放人。
杨院判满头大汗,膝行着,小心翼翼地朝外退去。
直到退到殿外,扶着红色的廊柱站起来,他的心才落回到肚子里,缓了一会儿后,颤颤巍巍地朝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之后一个月,京城中的气压是前所未有的低。
权贵们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都没有登摄政王府门的勇气。
直到有一个大臣,从回春馆出来后,恢复了正常。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
第二日,所有的权贵大臣都戴着幂篱往回春馆涌去。
回春馆的掌柜,也不避讳,直言这药方是摄政王妃给的,药也是替摄政王妃卖的。
一副十万两黄金,不二家。
那些中招的权贵大臣,心里头将楚辞和孟璟骂了个狠,但是该掏钱时,还是得忍着肉疼,往出掏,哪怕那些钱是自己为官这么多年所有的家私,哪怕还得寻相好的同僚写借条借钱……都得买啊!
这一场风波过去,楚辞赚得是盆满钵满。
自然,那些红口白牙,不堪入耳的谣言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鹤选堂中。
云太妃看着纯宵,神情之间,极是复杂,“没想到,那个贱人还真有几分本事……璟儿的病症,必是她治好的!”
纯宵身为云太妃最宠信的婢女,对前阵子外面的那些风波也有些了解。
闻言,福身笑道,“娘娘说的是,王妃医术是真真儿的好。”
云太妃冷脸,“她再好,也不是本宫心尖上的人。只苦了宵儿你,明明品貌双全,却只能留在这冷冷清清的鹤选堂,陪着本宫这个孤家寡人……”
纯宵听云太妃这般说,心中也涌起几丝伤感。不过很快,又掩饰过去,一面轻轻地给云太妃捶背,一面道,“宵儿从不想做人上人,宵儿只想陪在娘娘的身边。”
“……好宵儿,是本宫对不起你。”云太妃哽咽,更坚定了替纯宵筹谋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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