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和心术不正之流狼狈为奸,纵使赢了天下,也赢不了百姓的心。这天下,又何从称得上为天下?
于是他看着相貌堂堂的白风,有些威逼地质问道:“阁下意下如何?”
“一国强盛确实占有优势,但是如果两国合作后,一国出尔反尔吞并另一国,这样的联合岂不是太过危险了吗?”白风不骄不躁地回击道,眼睛如幽谷。
由林闻言,眉目一喜,显露出彻底被说服的样子,但却没有立即联合。
由林只淡淡地对安国使者道:“你先下去吧,真是有劳你们多费心思了。那两位美女也劳烦带下去,物归原主。”
安国使者一听,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这由国君主,哪有一点被美色误大事的样子?不是是个当傀儡的好人选吗?安国使者表面不好发作,只得心里长叹一声,扬长而去。
当天夜里,白风与由林秉烛长谈。
虽是盟国,却也时刻得打起精神来玩文字游戏。
次日凌晨,白风被护送着安全折返。
与此同时,灰溜溜而去的安国使者则迅速与另一弱小的国家维国结盟。
维国和由国相比,兵力相差悬殊,乃是下下之策。
白风听闻这个消息时,可以想象所谓的结盟是维国君主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颤抖着点头,就差没下跪谢恩了。
维国和安国,倒像是太监和皇帝,维国跟在安国后面狐假虎威。
思及此,他不由微笑。
天下大势,已定。
他回了明国,许多士兵高举双臂喊着恭迎军师凯旋归来。四下张望着,却没有看到熟悉的那抹活泼亮丽的身影飞奔而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不免有些遗憾。
第8章 第 8 章
军师……还没回来呢。
凉风习习,纳兰的心底竟生出些凉意。柳絮飞扬,碧绿的杨柳像是秋千,风儿在上面荡着秋千。
她无所事事地托腮看云,有些惬意。她的思绪逐渐散开,慢慢回想起了在现代的一些往事。
那年,热爱古筝的她兴高采烈地参加了一个音乐社团。在那里,她碰到了一个拉小提琴很棒的少年。
他英俊的面庞,复古味足的着装,优雅成熟的微笑,吸引着当时懵懂无知的她。
命运中,他伸出了那双手:“你好,同学,认识一下,我的名字是英格伦。”
“同学你好,我是纳兰。”
她爱上了这个渣男。
命运总是出奇地相似。
纳兰穿越到的这个纳兰身上,这个纳兰也是个渣男。
可是他们不一样,不一样。他是她心目中的唯一。
纳兰偏执地这样认为。
那个渣男和她交往时,在她母亲死时,也就是她最无助的时候,给她擦干净了眼泪。
那个渣男,在她胃痛的时候总会为她泡红糖水。
想到那个渣男,她的心里居然还有着一丝满溢而出的眷恋怀念和甜蜜。
一千个渣男有一千字不同的渣法。
可是当他遇到一个更优秀的女孩子时,一切都变了。
他变得不再温柔,变得只会敷衍了事,变得冷若冰霜。
他不是那个爱她的他了。
她清楚,总是她狼狈地恳求着那些温暖回来,也永远回不来了。
想到这件事,她就不敢迈出勇敢的那一步。
纳兰看到美人军师旁边那个冷艳的美女时,是恐惧的。
是的,一向英勇无畏的纳兰将军居然也会有恐惧的一天。
恋爱真像香烟,恋爱中的我们像是烟鬼,在云雾中甜蜜地微笑。
无法戒断,无法停止。
这日,纳兰回想起过去的陈年旧事,眼圈再度泛红,却落入了一个温暖如春的怀抱。
那人温言一如初见:“我在这里,将军。”
“美……美人军师?!”纳兰惊讶地张了张口。
“嗯。你怎么了,哭了?”
“才没有呢。”纳兰别扭地扭过头。
“将军勿要哭泣,将军哭了,我也会难过的。”白风青涩地擦去她的眼泪。
“嗯。”纳兰拼命点头,眼睛亮亮的,像被清水洗过的美玉,突然有了许多神采。
从此以后,纳兰的家里多了一个人。
她将心中的顾虑如数告诉美人军师,他只是温润一笑,紧握她手道:“我在,我一直都在。”
纳兰眼眶泛红,靠在他肩膀上:“美人军师,我好累,谢谢你。”
白风却皱了皱眉,不悦道:“还在想他?嗯?”
纳兰弱弱地噤声,半晌:“暂时,还想。”
是她的错觉吗?白风的脸色更黑了,他脸色冰冻地道:“我还有事要忙,回见。”
第9章 第 9 章
黑夜无边,阴风阵阵,猿啼三声,狼啸不止。
夜孤长面目痛苦地扭曲着,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嘴角蜿蜒而下,散发出刺鼻的铁锈味。
“走。”夜孤城面无表情地掩护着棉糖。他在这里大杀特杀的时候始终没有什么表情,棉糖觉得他就好像一个死人木头人一样无趣,暗自撇了撇嘴,却也没说什么。
或许,沉默的默契是最宝贵的。在一生中,总有那么几个人,你不用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他就会来拍拍你的肩膀。他懂了,你也懂了。
可死亡却是很多活着的人永远不能懂的残忍。
棉糖眼睁睁看着那武林高手的手下腾空一跃,在空中飞速旋转,接着天女散花般暴射出一些银针。银针闪着锐利的寒光,让人胆寒。大量的银针,像网一样扑面而来。
那银针的速度快如闪电,夜孤城来不及躲闪,应声倒地。
“啊城,不嘛,我不走。你死了,我们的任务可怎么办呀~糖糖不知道了啦~还有,阿城你要升职的野心呢?你忘了吗?”棉糖软软地撒娇道,声音甜得像糯米。
“别废话,走。”夜孤城运起最后的力,一把推出棉糖到几十里外。
棉糖顺着这道力飞了出去,坠落在地。她呆呆地愣了半晌,才开始大笑:“你终于死了,工作狂傻子。”最后她擦了擦眼睛,不出意料地发现没有眼泪。
棉糖知道,他们这些在刀尖上舔血的战士,弄个不巧就会死掉。但是棉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来得这么快。
棉糖身高只有一米五,夜孤城一米九。虽然他们不是恋人,但多年一起在安国共事,多少也有了些革命感情。
夜孤城不曾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的身高,总是直接了当地道:“做的不错。下一项任务,开始。”
棉糖负伤时,他会蹲下身揉了揉棉糖的脑袋,用死人脸冷冷地道:“那些人敢伤你,我定不会轻饶。继续任务。”
他语调平板,棉糖却觉得暖心,觉得心里最柔软的一个地方被触动了。
因为贪恋叶孤城的那股温暖,棉糖甚至故意弄伤自己,想换取他淡淡的一瞥,嘴笨的关怀。
棉糖想着想着,撤退到了百姓熙熙攘攘的集市,为了掩人耳目,她稍作易容,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棉糖走到摊前,买了一个糖人儿,吃着糖人,幸福地笑了。
哇~她最爱的糖人~
等等……那一堆不明物体是什么?!棉糖受到惊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那个不明物体回过头,发出了愉悦的“吱吱”声。
“啊!老鼠!”棉糖不可抑制地尖叫。
“不就一只老鼠吗,吵什么吵?”店小二没好气地道,“别打扰我做生意。”
店小二想再开口斥责两句,却说不出话了。
棉糖的一只眼睛充满杀气地看着他,冷若冰霜。
那种眼神,就好像杀了再多人也不在乎似的。
下一秒,棉糖就开始高声歌唱,她的声音甜美动人,却让人头晕目眩。
棉糖饶有风情地撩了撩自己微卷的银色头发,红色的眼睛像是一颗红玛瑙,纯粹晶莹俏皮地眨了眨。
棉糖冷冷地看着店小二像喝醉了酒似得东摇西晃,最后跪倒在地上,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我今天心情不好哟~所以,你死不足惜。”棉糖灵活把玩着手上的刀子。
糖人铺子前面,一个小女孩天真地对母亲说:“给你们尝尝糖人~母亲~”
但她转头看到店小二死了,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害怕地想逃跑。她怀里的兔子听到这番动静,早已吓得逃了出去。
棉糖微笑不语,果断把小女孩的头砍了下来,笑容残忍又快意。
“这就是弱小的下场。弱小的人注定就要挨打。”
夕阳也晕染上了血色。这家卖糖人的店铺,血流成河。
“站住。”纳兰娇喝一声,一剑凌厉袭去。
棉糖歪了歪脑袋,不紧不慢地持剑迎击:“你还真是讨厌呢~”
她的嘴叼着没吃完的糖人,单手迎击。
“你们的目的是把异能者也拉拢进阵营?休想得逞!”纳兰正气凛然地道。
“哈。”棉糖摇了摇头,痛心疾首地道,“晚了。”
突然,刚刚死的夜孤城从夕阳里钻了出来。两人包围了纳兰。
“糟糕,因为刚刚死了个同伴就掉以轻心。”纳兰暗叫不好。
二打一,我又不是mvp!纳兰想迅速撤离,低头躲过叶孤城横扫来的大刀,却被棉糖一刀砍中肩膀,大滴大滴的鲜血砸向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