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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敛财手册 (茗荷儿)


  辛氏感慨万千,惆怅地叹道:“阿媛当真是有福气,不像阿萱……原以为知根知底是个好的……”
  大舅母也道:“张家确实厚道,可阿媛岁数太小了,还差半年才满十四。哪里有这么早就嫁人的……张继倒是亲口应允我,及笄前绝对不圆房,话说得好听,你说嫁过去之后,还能由得咱们?”
  辛氏道:“他既是这般说了,想来不至于有意反悔,不过这事儿得先跟阿媛交代清楚,让她心里有数。别两人天天缠磨在一起把持不住。”
  “谁说不是?”大舅母愁眉苦脸地说,“可这孩子没心没肺的,就是人家把她卖了还乐颠颠地给人数钱,我说的话,她能听进去?”沉默会儿,又骂:“男人在外头做得孽,却让女人跟着担惊受怕,这一个多月我都没睡好觉,就怕夜里有人敲门……慌慌张张的,嫁妆怎么办?一应东西都在扬州,我手头不到一万两银子,能置办什么东西,连铺面跟地都没有?”
  一万两银子还嫌少?
  辛氏抚额,苦笑道:“衣柜橱柜等大件东西就算了,铺面和田地一时半会也买不到,就紧着屋里的摆设器具,阿媛的衣裳首饰置办,多陪嫁些现银也是一样。张家急着迎娶,不会挑剔这些。”
  姑嫂两人嘀嘀咕咕商议半天,总算大致拟出来一份嫁妆单子。
  大舅母雷厉风行,立刻分派人出去购置东西,她则亲自去喜铺挑选嫁衣喜帕等物。
  辛氏自然也不会闲着,帮着大舅母处理各样琐碎之事。
  说话间便进了四月,天气渐暖,启泰帝的身体大有好转,这日竟颤颤巍巍地上了早朝。
  阴云遍布的京都终于见到了阳光,众人心头都是一阵轻松。
  沉寂了好一阵儿的王姨娘重新提起去三圣庵的事情,“去年就说去拜拜姻缘树,一直耽搁到现在,阿芷都十四岁了……”
  辛氏浅浅笑道:“我最近在忙阿媛的亲事,抽不出空,要不姨娘带阿芷去,顺便尝尝三圣庵的玫瑰饼,记得姨娘以前很爱吃……这都二十年没吃过了吧?”
  王姨娘还是丫鬟时,跟着辛氏四处走动,也去三圣庵吃过斋饭,可自从当了妾,再没机会出去过。
  杨桐眼看就满十七岁,王姨娘可不是将近二十年没在外面走动了?
  既然得了辛氏应允,转天王姨娘就吩咐了张奎备车,与杨芷一道往三圣庵去……


第75章
  辛氏仍是到大舅母那边帮忙, 因怕杨萱心里难受, 遂没打算带她去。
  杨萱乐得在家中清闲, 先做了会儿针线, 又寻出本诗集, 歪在榻上懒洋洋地看,看着看着眼皮就有点沉, 雕翎般浓密的睫毛慢慢覆下来。
  春桃在旁边打络子, 突然感觉有阵子没有翻书声了,回头一笑,不由失笑, 连忙唤道:“姑娘醒醒,这才刚巳初,出去溜达溜达醒醒神儿, 等吃过晌饭再睡。”
  杨萱扔下书, 伸个懒腰,没精打采地说:“春天不是读书天,犯困!”走到桌旁, 见茶盅里半盏残茶, 不等春桃阻止就仰头喝了, 再续杯热茶,浅浅抿了口, 问道:“你昨天去春杏的住处, 她哪里怎么样?”
  春桃将手里打了一半的络子放下, 撩起门帘与杨萱走到院子, 轻声地说:“地角还行,就是远,要走约莫三刻钟才到。主家原本在京里为官,因嫌俸禄少花费大,走了门路放到湖广的哪个县当县丞,没有七八年回不来。宅子是三开间的二进院,二门封上了,内宅西墙根另开了一道门,供内宅的租户出入。外院三间倒座房,有两间租给附近绣楼的几个绣娘,另一间春杏住了……屋子跟姑娘这屋差不多大,安着灶台,摆着床铺,除了窄巴些,样样都齐全。”
  杨萱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主家真是会过日子,三间倒座房还能分成两家租。
  不过对于春杏来说还算合适,旁边挨着绣娘住,不会感到害怕。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素纹扶着杨芷灰头土脸地从外面进来。
  素纹欠身福了福,招呼声,“二姑娘。”
  杨芷却好似根本没看到她们似的,沉着脸径自往里走。
  杨萱与春桃面面相觑。
  她们不是去三圣庵了吗?
  怎么也该过了晌午吃过斋饭才回来。
  这才巳初刚过……
  杨萱正要跟进去问问,就听“啪”一声,门帘板子打在门框上。
  是杨芷摔了门。
  紧接着,门帘里面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若是以前,杨萱肯定二话不说就进去了,可现在……杨萱决定先避一避,免得杨芷说她幸灾乐祸看好戏。
  仍旧是到院子里溜达。
  不大会儿,绿绣进来,低声道:“二姑娘,张奎说有事回禀姑娘,现下正在二门等着。”
  杨萱挑眉。
  今天是张奎驾车送王姨娘与杨芷去三圣庵,想要回禀的定然是跟杨芷她们有关了。
  遂道:“请他稍等片刻,我这就过去。”
  二门内屏门的隔间摆着椅子,供看门婆子歇息所用。
  杨萱坐定,王婆子将张奎叫进来。
  张奎进门,不等问话,“噗通”一声先跪在地上,“姑娘,我撞了人,给府里惹了麻烦。”
  杨萱勃然失色,可想起张奎素日驾车稳重,从不曾与人抢路先行,便强压下心中惊诧,温声问道:“张大叔快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张奎站起身,双手习惯性握在一起搓了搓,低着头道:“……经过隆福寺时,本来是要从黄米胡同走,可黄米胡同有发嫁妆的,就想拐到豆面胡同走。姨娘说不赶时间,想看看别人家的嫁妆,就在原地等着了。谁成想有几个孩子从地上捡了鞭炮拿香点着玩儿,一下子扔到马腿上了。马受了惊吓狠命撅蹄子,我怕伤着孩子或者把人家嫁妆撞了,就勒着缰绳往旁边带,可马性子上来,差点翻了车,幸好旁边有人帮忙稳住车厢,可……可马蹄子不长眼,一下子踢在他胸口上。”
  胸口离着心肺不远。
  杨萱倒抽口冷气,“那人怎样了,没出人命吧?”
  张奎道:“没出人命,可看样子伤得不轻,嘴唇都紫了。”顿一顿,眸中露出敬佩之色,“那人还真是条汉子,伤成那样还硬撑着帮我制伏了马……我留了府里名号,让他有事来寻我。”
  虽然事出有因,可毕竟是真伤了人,不可能悄没声地就走了。
  张奎做法并没错。
  可万一那人真的不治而亡或者迁延不愈,还真是件大麻烦。
  杨萱思量着,忽然心念一转,想起一事,问道:“那人多大年纪,长什么模样,可曾留下姓名?”
  “年纪不大,二十左右岁,看着挺壮实,我本打算送他就医,他没用,只说家在相隔不远的干鱼胡同,也没有留下姓名。”
  干鱼胡同!
  杨萱微阖双目,长长出了口气。
  是了,那个人是夏怀远。
  这阵子忙忙乱乱的,竟然把这事忘记了。
  前世,辛氏带杨芷去赴宴,也是路上惊了马,被夏怀远所救。
  转天夏太太哭天抹泪地来讨医药费,辛氏二话没说掏出张一百两的银票,夏太太不要银票只要银子。
  辛氏特地打发松萝去附近钱庄兑换出五只二十两的银元宝。
  银元宝拎起来有些沉手,夏太太却毫不在意,讨块碎布头,略略卷起来打个结,挂在肩头健步如飞地走了。
  可不到半个月,夏太太再次上门。
  那天,她正好跟杨芷去买纸笔,她买到半沓很难得的羊脑笺,原本挺高兴,可回来就听辛氏说要将她许给夏怀远。
  她一气之下,把纸全都撕成碎片。
  夏太太贪得无厌,定然不会放弃来勒索银子的机会,只不知道会不会再要冲喜。
  无论如何,杨萱绝无可能再做冲喜新娘。
  谁愿意谁去。
  其实,杨萱对夏怀远并无印象。
  她嫁过去的时候,夏怀远已经被搬到偏僻之处等死,唯一一次见到他,是他死后。
  夏太太连夜将夏怀远搬到她屋里,吩咐她擦身穿寿衣。
  那会儿是八月中,秋意尚浅,夜风却是清冷,将烛火吹得飘摇不定。
  夏怀远静静地躺在床上,身量很长,脸颊瘦得深深地凹下去,完全脱了形,唇角好像带着一丝笑,一丝终于解脱的笑意。
  她只扫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两手抖着好半天不敢给他脱衣。
  后来是夏怀宁跟春桃他们帮忙换了衣裳。
  “二姑娘……”张奎将杨萱迟迟不出声,开口道:“那位公子挺仗义,要是他家人来索要银子,我愿意砸锅卖铁赔给他,如果要偿命,我也愿意一命抵一命。”
  杨萱笑道:“你家里还有老小要养,你砸锅卖铁让他们喝西北风?这事本不怪你,回头我禀报老爷、太太,自会有个章程出来。你且回去吧……再看看马匹和车架有没有损伤,尽早修好了,说不定哪天还得用。”
  张奎行个礼,佝偻着腰身出去。
  歇过晌,辛氏疲惫不堪地回家,杨萱亲自奉上热茶,待辛氏歇息片刻,将上午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辛氏。
  辛氏“咚”一声,将茶盅顿在炕桌上, “这几天忙得要命,还真会添乱……咱家马车伤了人,走到哪儿都是要赔偿,只希望那人伤得别太重,要是出了人命可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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