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徹见状,心里有了底,微微躬身行了礼:“儿臣恭请母后金安。”
皇后自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才总算抬起头来,一向雍容华贵的人儿卸了妆竟如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周身的气势却叫人不敢靠近。
“你还知晓回来”
她心中不满,话语中也未加掩饰,倒是叫沈徹摸了摸笔挺的鼻脊。
“你堂堂王爷,也不嫌丢人,京城多少人拿了这事暗地里笑话你呢!”
瞧着面前龙章凤姿的儿子,皇后气得心痒痒。
先前不近女色也就罢了,还不容易有了娶妻的意向,她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叫一小小贵女隔空打了一圈,连带着她这个中宫皇后,都觉得脸上疼得慌。
这也便罢了,瞧在他好歹开了窍的份上,给那丫头点颜色瞧,叫她知晓利害便罢了。
毕竟她也不想自己这个儿子一辈子形单影只的,那场景光是想想就渗人。
不了前脚她才立了威后脚他就闯了进来好一顿甩脸色,气得她食不下咽好几天。
好不容易想通了,气儿也顺了,下头的人来禀报,却是禹王追着那顾家姑娘去了江南!
气得她险些一个踉跄顺不过气来!
沈徹垂眸,想起顾温凉乖顺地伏在他胸口处,心跳如擂鼓。
“母后息怒。”
皇后明媚的眼角一扫,也不想再气着自己了,便换了个话题:“听老四说起,你皇祖母不日便要返京”
沈徹眉心一蹙,对那个皇祖母实在是没什么好印象,却也如实应了一声。
皇后顿时冷笑:“难怪你父皇这几日日日宿在云妃那里,原是打了这样的主意。”
宫里的人皆道皇后娘娘最是和善轻易不发怒,可底下那些个妃子却都不敢触其霉头,只有宫里的老人才知晓,这位轻易不发怒的皇后娘娘,生生将太后逼去了山上礼佛。
至此,再无人敢肆意寻衅。
其中原委,无人说得清楚,只道是太后抚养的江王将年幼的四皇子推入水中,险些救不过来。
皇后震怒,太后也是个强势的,说什么也不叫人动江王一丝毫毛,最后自己却不得不自请礼佛。
如今,想来是瞧不得江王示弱,想回来整些幺蛾子助他一臂之力吧。
皇后冷澈的凤眸含冰,才要说话,便听得外头一大群的脚步声,眼睑微垂。
沈徹让身,触到明黄色的衣角,行了个大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清朗的笑声回荡在殿内,长春宫里的宫女和嬷嬷都垂下头,不敢直视圣颜。
皇后从软榻上起身,略一福身便叫一身龙袍的皇帝给虚虚扶住了。
“老七也在何时来的”崇晋帝生得硬朗,人到中年,风姿依旧不减,此刻望着沈徹笑道。
沈徹敛了笑意,冷声答了。
皇后瞧了,声音越发娇懒:“皇上今日怎么到臣妾宫里来了”
崇晋帝瞧着她玉颜上透着一股子慵懒的笑意,心里一个咯噔。
果不其然,皇后理了理绣银线的手帕,掩唇而笑,险些迷了崇晋帝的眼。
“老七才从江南回来,舟车劳顿,便先回去好生养着。”
沈徹瞧着两人神情,也是有些无奈。崇晋帝一世英名,遇着了自个儿的母后,却怎么着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这大概便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想归想,他却乐得如此轻易脱身,该说的事也已说了,再不走只怕崇晋帝又要抓着他好一顿念叨。
不动声色出来,沈徹稳稳走在狭长的宫道上,两侧路过的宫女不跌的行礼,眼瞧着快到了宫门口,江王却直直地往这边过来。
江王沈慎掩着唇低低地咳,身子剧烈的颤抖,他身边的小厮急得出了汗,偏他自个却一脸的云淡风轻,早便习以为常了。
沈徹凤眸微微一眯,神情阴鸷,漆黑的瞳孔里落着簌簌的风雪。
“皇兄。”江王见了他,停下来低低唤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微妙。
沈徹却没有什么好脸色,淡漠地应了一声,与他错身直直地往巷口去了。
卑劣小人工于心计,他不屑与之说话。
沈慎却低低地发笑,面色苍白得很,道:“皇兄的性子真是果决。”
“二百四十五口人家,说烧便烧了,不愧是上过战场的战神王爷。”
他语出清淡,却仍是夹杂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头。
此番出动暗卫无数,全军覆没不说,连带着言贵妃的嫡系族人,在一场来历不明的大伙中丧失数百人,叫他如何不痛心
偏生又找不着证据,差点没被怄死!
沈徹闻言,嘴角掀起了凉薄的弧度,他骨节分明的手拂过肩头,如同行走在黑夜里的无情修罗。
“我这人,尤擅杀人,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你若不信,便再来试试。”
沈慎听了这话,咳出些水雾的丹凤眼暗沉不已,他挑眉,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披风。
“后日皇祖母便回了,皇兄切莫忘了来慈宁宫问安。”
沈慎露出些得意的笑,心头的剧痛也没那么难忍了。皇太后身子骨硬朗,虽去了山上几年,到底心里还是记挂着自己,她一回来江王心头便可送一口气,好歹后宫之中有了一座大靠山。
沈徹哪里不知晓他的心理这是拿那位在压他呢,殊不知他原就没什么好怕的。
“皇弟这回可得当心了,皇祖母也老了,再不能上山祈佛第二回了。”
这话里的意思简单明了,上回你犯了错有皇太后保着,若是再有第二次,同样的戏码可没人会卖帐。
沈慎手指关节涨得青白,一个怒气上头,便又开始咳了起来。
沈徹瞧也未瞧他一眼,径直出了宫,回到府上第一件事,便是找来了王福。
“王爷,您交代查的事,暗卫已查出了些蛛丝马迹来。”
沈徹凤眸暗沉,将王福手里的一卷从信鸽上取下的纸条展了开来,眉心越蹙越死,直至最后,陷入了沉思中。
依照林府众人所说,再比照顾奕怀往日里所表现出来的深情样子,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查,便查出了端倪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预收(小团子)今天加更
另外推基友文 娘子掌中卦by官九
娇娇软软内里黑神棍女主X俊俏小心眼不要脸男主
自从薛季知道,那个被他退了婚的表妹一手卦术可算尽天下事,他就成了安家墙头的常客。
安凉妱不受其烦,恨不得换个院子住。
薛季:“表妹,大理寺里的尸体被盗,你帮表哥算算那尸体现在身处何地罢,回头我给你买糖吃。”
事关重大,安凉妱不得不算。铜钱六爻,答案已了然于胸。
她打开窗子,还没来得及说卦象,后脑勺猝不及防被人按住,薛季隔着窗子亲了她。
他低喃道:“阿妱,甜吗?”
安凉妱捂着红唇,面如桃花,心跳如鼓,啪的一下将窗子合上。
“滚!”
想吃回头草?没门!
☆、崇晋帝(二更)
沈徹瞧着纸条上的内容, 有些惊疑不定。
当年顾奕怀四处征战,而林氏则诞下顾温凉,随后回了一趟林府, 一切瞧起来倒是正常得很。
可好似从林府回了京都, 林宿的精神便慢慢的差了, 不但疑神疑鬼不说, 身子迅速消瘦下去。甚至连顾奕怀回了将军府,也往往没个好脸色。
而那个起着关键作用的外室女,却是查无此人。
沈徹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屋里的熏香又柔又甜, 王福躬着身候着, 也不敢说话。
“再去查查那个外室女, 顺带着将军府的那个姨娘也好生查查。”
“是!”
沈徹负手, 书房的一面墙上挂上了长公主的那幅画像, 倒是给这屋里添了一丝柔光。
待她嫁过来,便将这画贴在正房里,沈徹心想。
难得她那样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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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的内殿之中,崇晋帝有些无奈地抚了额角,而皇后则是乌发垂落, 身着一身富贵的宫装, 对着他虚虚行礼,言辞中娇懒之意越发明显:“臣妾约了舒妃妹妹煮茶,陛下不若去言贵妃宫里小坐”
崇晋帝一个头两个大,偏生还舍不得发怒。
若是旁人, 胆敢这样说上一句,他自可拂袖就走,可若是皇后,触及那双盈盈带水的凤眸,真真要沉浸在那汪秋波之中。
皇后也不欲拒还迎,带了身后乌压压的一大群宫女就要出了内殿,御前总管见状习以为常,却还是担忧帝王勃然动怒,大气也不敢喘。
眼见着皇后前脚才出了内殿,崇晋帝就一把揽了她的腰肢,危险地眯了眯眼:“朕还在这,皇后要去哪”
皇后斜斜瞥了他一眼,丝毫不慌,一个旋身,从崇晋帝的怀中挣脱出来。
“本宫要去煮茶,陛下可听着了”
这声音三分寻衅七分娇媚,御前总管一个手势叫宫人悉数退下。
皇后娘娘果真是个妙人儿,便是陛下连着几日宿在了言贵妃那儿,也多是面无表情积威浓重的。
不过也难怪,相比于只知死板献媚的言贵妃和古灵精怪的皇后,是个男人都晓得怎么选。
真是说不得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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