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去忙你的,这边的事情有我们,不用担心。”苏锦泽温声说道。
云初再次拜别,这才匆匆忙忙地出了庄子。
欢武带来的暗卫们,已经在门口整装待发,云初正要上车,似突然想起什么,又急匆匆往庄子里面跑去。
欢武不明所以地跟在她的后面,只见她一路飞奔到安置赵飞白的小院,重重咳嗽两下,又等了几息,这才又跑回马车旁边,神色轻松地上了马车。
欢武按下心中的疑惑,躬身请云初上了马车。
马车里面已经铺好了寝具,虽是匆忙准备,却也看的出来用了心思,处处妥帖,便是自家丫鬟在这,也不会比这安排的再好,她对着欢武赞赏地点点头,吩咐道:“走吧,越快越好,不能耽误。”
欢武把马车的木门装上,马车立刻变成了一间舒适的移动房间,这才对着暗卫们一挥手,快速朝慕原郡的方向赶去……
“出什么事了?”阿晚被她从赵飞白的院子里唤出来,一路沉默地跟着她上了马车,直到此刻才开口问道。
“秦王在观星台出了事情,昏迷不醒,身体一切正常,恐怕是离魂了。”云初疲惫地靠坐在马车上,低声说道。
阿晚沉吟一下,“想必是被高台上的图腾影响的。”
“郎君之前站上去,不是没有受到影响吗?”云初疑惑地看着他。
她想起自观星台下来,阿晚一直跟在赵飞白的身侧,又问道:“那姓赵的可是有什么不妥?”
“那天他出现以后,观星台上面的阵法有了一些波动。”阿晚困惑地说道,“可是……我仔细看过,他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云初眉心一动,问道:“他的血呢?会不会……”
阿晚摇摇头,“没有特别的地方。”
“如此看来,观星台上面的阵法,一定有些问题,绝非像我们之前认为的只是一个图案。”云初沉吟道。
“如今只有见到秦王,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或许会有答案。”阿晚肃容说道。
……
马车一路疾驰,三十里地换一次马,奔行了将近一天,终于同秦王和云颂接上了头。
“你怎么来了?”云颂一下马车,诧异地看着云初问道。
“听说你们出了事,女儿挂念着,便赶过来看看。”云初故作镇定地与他见礼。
云颂想到秦王昏迷之前,请求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大袖一挥斥道:“你既非医者,如此连夜奔来成何体统,又能帮上什么忙!”
云初知他心中所想,赶忙走近两步,低声解释道:“并非父亲想的那样,肃州发生了一些事情……跟观星台有关。秦王素有离魂之症,而女儿恰好能见到魂魄,怕再耽误下去,他如有意外,恐怕父亲会受到牵连。”
云颂疑惑地看着她,云初却是来不及解释,只得道:“事情紧急,还请父亲允许女儿去看看他,女儿让欢武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父亲知道,可好?”
云颂略一沉思,朝她摆了摆手。
云初转身走向欢武,快速吩咐了两声,便让暗卫带路,和阿晚一起,上了秦王的马车。
秦王安静地躺在马车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略有些苍白。双目安然阖着,嘴唇微抿,仿佛熟睡了一般。
她环顾四周,却没有见到楚沄的身影,不由得心里一沉。
“楚沄不在,莫非被锁魂阵给锁在了观星台上?”云初看着阿晚低声问道。
第238章 上车
阿晚俯下身子,细细观察了秦王,沉吟一下说道:“不如这样,你守着他,我去沧州的观星台看一看,那个阵法对我没有作用,倘若他的魂魄真被锁在那里,我自想办法救他出来。”
“此地离青峨山,骑马都要一天一夜,你……如何去?”云初迟疑地问道。
阿晚一时有些茫然,虽说是鬼魂可以飘,那也没长翅膀,不能飞啊!
“郎君是如何来的?”云初又问。
“随着送信的人,跟在马上来的。”阿晚回答道。
“由此地去往青峨镇,若遣人骑马送郎君去,需要一天一夜。待郎君上了青峨山以后,再回来,又得一天一夜,一来人多口杂,二来时间太久,恐生变数……”云初沉吟道。
突然,她眼睛一亮,赶忙问道:“郎君可能附在信笺上?”
“可以。”阿晚不解地看向她。
云初从马车的隔层里摸出纸笔,边画边说道:“还请郎君附在这张纸笺上,我让欢武把这张纸笺绑在信鸽上,飞往青峨镇。”
阿晚听到这里,眼睛亦是一亮。
云初思索一下,继续道:“我随信交代那里的暗卫,把纸笺单独放在观星台,并在一旁备好笔墨,隔一个时辰上去看一次,若郎君事情办完,就在纸笺上做个标记,而后附在上面,再让他们用信鸽把纸笺送回来,可好?”
阿晚赞赏地点点头,“就照你说的办!”
云初在纸笺上快速勾勒出秦王的小像,对着阿晚说道:“郎君办完事情,只需在小像的眉心点一滴墨汁即可。”
阿晚颔首,倏然消失不见,云初知他已经附在上面,赶忙跳下马车吩咐暗卫不提。
云颂见她吩咐完毕,忧心忡忡地走过来问道:“怎么样?”
“父亲已经知道肃州的事了吗?”云初见他这副神色,肃容问道。
云颂点点头,眼中仍有不解之色。
云初见状,快速将欢武不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云颂。
“事情的始末就是这个样子,女儿自大难醒来以后,便能看见鬼魂……怕父亲担心,一直没有明说。后来出了苏锦泽的事,而后又在般若寺发生了许多事,一直以来总想找机会向父亲禀明一切,却每每错过……”云初含糊解释道。
云颂一下子听见这么多离奇之事,还同自己的亲生女儿有关,又想到她的身世,不由得心里五味杂陈。
他面带愧疚地看向云初,温声说道:“这么长的时间,真是难为你了。”
云初笑着摇摇头,“一直以来有父亲的信任和支持,女儿不觉得为难。”
见云颂怔怔不语,知道这一切对他的冲击太大,需要时间消化,她一本正经地说道:“秦王原本就有离魂之症……怕是在观星台上失了魂。”
不论是不是,总归跟观星台脱不开关系,眼下她只能这么说。
“那如今该怎么办?你可有主意?”云颂回过神来,赶忙问道。
“我已经安排人去观星台上……招魂了。在此期间,我要守在他的身体旁边,随时盯着,以免发生变故。”云初回答道。
云颂神情一滞,细细看向云初,见她神色坦然,没有闺阁女子的旖旎之态,暗暗放下心来,却仍是提醒道:“你既知他的身份,也当知道,你们……”
云初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笑着点头:“父亲放心,我对他绝无儿女私情,我懂得分寸。”
云颂点点头,朝她摆摆手,“你去吧,我得好好想想,那观星台是怎么一回事。”
云初听他这么说,留心他的神色,似是对观星台之事全然不了解,原本想要问出的疑惑,暂且按了下来,朝他福礼告辞。
她转身走向等候在旁边的欢武,客气吩咐道:“还请在附近安排一个能收到飞鸽传书的落脚点,咱们要等两天。”
欢武领命退下,云初径直上了秦王的马车。
可能因为要赶路的关系,这辆马车属于轻便型,空间不算太宽阔,秦王躺在里面已经占了大半个空间,云初只能紧挨着他坐在角落里。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着,她背对着车门,无处可看,只能盯着他的脸端详。
算下来,般若寺一别,已经过去了好些天,他看上去仿佛瘦了不少,眼眸虽然闭着,整张脸却显得更加立体,怎么看,都似一把宝剑,从骨子里透着寒光。
不经意扫过他的唇,她的脑中自然浮现出那些场景,心脏不规则地猛跳了两下,赶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突然,她似想到什么,又睁开了双眼,伸手在他身上,细细寻找起来。
秦王随身戴着短匕、砺石、火石之类武官们常带在身上的东西,袖袋里除了火折子,半粒铜钱都没有,倒是搜出一个素锦的荷包,看着像是女子的物件,不知为何看着有几分眼熟。
她叹了口气,把这些东西一一放回去,眉头轻蹙。
正想着,马车外头传来欢武的说话声,她心里一动,赶忙隔着马车低声问道:“欢将军,王爷出京时,可曾带的有玉佩?”
“娘子稍等,我去问问。”欢武恭谨地回答道。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他隔着马车说道:“带的有,王爷日日带在身上,从未取下过,平日不是系在腰间,就是放在袖袋里。”
云初眉毛一挑,“王爷昏迷之前可曾与人交过手?你们走的时候,可曾清理过观星台?”
“娘子说的可是玉佩?王爷并未与人交手,咱们的人把现场清理的很干净,并未见过,若没有系在腰上,想来应在王爷的袖袋里……若娘子不方便拿,待会儿到了落脚处,我帮娘子看一看。”欢武小心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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