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水汪汪的桃花目瞧着他,羞中带娇:“那,那叫什么?”
魏丞想了想:“我记得上回弄弄唤我丞郎,倒是不错的。”
苏瑜:“……这不太好,你如今是皇帝,不能被人直呼其名的,何况这样的称呼若是被听到了多羞人,还是叫三哥吧。”
他一张脸朝她凑近了几分,两个人的唇近在咫尺,仿佛下一刻就能贴上去。他能清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果香,馥郁中透着甜意,漾的人一颗心都跟着柔软了许多。
他捉住那唇品尝了一下,甜软可口,他贪恋着那份美好,目光深邃几许,又道:“那就没人的时候这般唤我,比如说……现在?”
他凑她太近,她不自在的下意识想逃,谁知他大掌及时扣住了她的柳腰,一时间竟是躲避不得,只好硬着头皮看他。对上他满怀期许的眸子,苏瑜心跳越发急了,憋红了脸酝酿好久,小声唤了声:“丞郎。”
他听得内心狂热,狠狠在她唇上吮了一口,眼睛里闪烁着微光:“弄弄真乖。”
苏瑜:“……”
苏瑜还未从方才的娇羞中回过神来,魏丞却将目光扫向旁边案桌上放着的书册,见那书中间放了页签,他狐疑着取过来看:“这是什么,最近倒是想起来看书了。”
苏瑜看见想阻拦时已经来不及了,但见她上午看了一半的话本子落在他手上。最最关键的是,她放了页签的那一页……
苏瑜双手捂了脸不敢去看魏丞此时的反应。
谁知等了许久,旁边的男人安安静静的,居然一声也没吭。
苏瑜狐疑着把手指露出缝隙,目光透过指缝望过去,便见魏丞捧着那本书凝眉看着,眼底噙了一丝笑意,唇角微微勾着,带着几分玩味。
见她望向自己,他将目光移过来:“弄弄怎么又看这些东西了,好看吗?”
“不,不好看!”
“是吗?”他唇角又上扬了几分,目光继续看着那书,“既然如此,那就没收了。还有你这寝殿里是不是还存了许多,我统统带走。”
他说完这话拿着那些书站起身,阔步便往着她就寝的内殿去了。内殿里还有许多,她自然不能让他带走,匆忙追上去扯住了魏丞的胳膊:“三哥!”
“是丞郎。”他纠正道。
“……”为了那些书,苏瑜也不跟他计较,只笑眯眯道,“我刚刚骗你的,好看,这书好看,丞郎别给我带走了,否则我在宫里会闷死的。”
魏丞看看她委屈哒哒的表情,再看看手里那书。以前就知道这丫头爱看这些书,他虽然不明白有什么吸引人的,却也没认真翻过里面的内容,只想着不过是些穷酸书生哄姑娘家的把戏,花言巧语罢了,今日一看可算让他长了见识。
魏丞挑眉:“所以弄弄为了打发时间,平日里就是看这些的?”
苏瑜又想到了她放页签的那一处情节,顿时有些囧,忙解释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么厚的书其实一共就三处地方是比较那什么的,你刚刚看到那个,那不是人家成婚了,洞房花烛嘛,就,就笔者写得比较放肆一些。”
魏丞又看了看那书,眼底噙着笑:“是挺放肆的,那不知道……”他往苏瑜跟前凑了凑,声音放低几分,“弄弄看过这么多书,究竟学会了哪几种床笫之间的,动作?”
苏瑜憋红了脸,又羞又气,她才没有刻意去学那些东西呢,情节需要,情节需要嘛!!!
谁知那无赖又道:“没关系,你先自己好好记在心上,等日后咱们每一种都试试。”
苏瑜:“……你无耻!”
魏丞朗声笑着拿书轻轻敲打她的脑门儿,随后捏捏她的脸蛋儿道:“成了,你自己继续看吧,我去长乐宫找太皇太后,商议一下咱们订亲的事。”
苏瑜哼哼鼻子不理他,心里却巴不得他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她再也不要看见他了!
然而魏丞虽然这么说,却始终站着没动。
苏瑜忍不住了,抬头看他:“你不是要走吗,还站在这儿做什么?”
魏丞突然撑住她的后腰,迫使她逼近自己几分,强迫道:“你再叫一声丞郎,我就走。”
苏瑜抿着嘴巴不想叫,魏丞又道:“你若不叫,咱们俩可以现在就试试这书里面写的内容。”
“你到底是个皇帝还是个无赖,哪有这样的!”苏瑜又羞又恼,他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矜贵肃穆的三哥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魏丞抚过她的侧脸,缓缓把脸凑到她耳畔,轻轻吹了口热气,诱哄道:“弄弄再唤一声,就一声。”
苏瑜被他逗弄的颤了颤身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又唤了声:“丞,丞郎……”
“真乖。”他点点她挺翘精致的鼻子,放开她的腰肢,把那本书册塞在苏瑜手上,然后一脸满足地往着外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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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订亲的事在朝廷内外掀起一片热潮,朝堂之上更是议论纷纷,其中也不乏阻拦之人。
有人觉得陛下和端宁郡君曾经以兄妹相处过多年,虽然不是亲兄妹,如今成婚却也不大合适。还有的认为皇后应是在朝中根基深厚,能给天子以助力的名门望族,苏瑜虽出身平南侯府,然到底出身二房,且父母早亡,论出身并不完全匹配一国之母的身份。
然而朝臣的意见终究只是意见,采不采纳是皇帝的事,如今正值官吏裁减,自然有多数官员为了自己的乌纱帽着想,并不敢过多的跟陛下对抗。再加上太皇太后的极力支持,以及魏丞的力排众议,这亲事到底还是强制性定了下来。
因为先平南侯刚故不久,这亲事虽然订了,但大婚的日子选在了明年,三月十九,春暖花开的好时候。
订亲之后的第二日,下朝后魏丞在御书房单独召见了方洵。彼时他一袭帝王冕服未曾来得及褪下,笔直地坐在龙案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底下的方洵。
空旷的大殿之上,一坐一站,是良久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方洵终于忍不住了,对着魏丞拱手:“不知陛下单独召见微臣,所谓何事?”
魏丞将那把匕首放在长案上,清冷的目光扫过方洵:“朕听闻大齐皇子出生时,你们大齐皇帝每人送过一把匕首,那匕首的形样朕虽然未曾亲眼所见,但想来就是眼前此物了。如果朕听说的消息没错,这匕首是你们大齐皇子成年之后的定情之物,收下这礼物的女子日后是要做你们大齐的皇子妃的。六皇子送了如此大礼来祝贺我大衍未来皇后的生辰,只怕不甚合适,如今这把匕首还是完璧归赵的好。”
第79章
迎上魏丞阴鸷的目光, 方洵笑笑:“陛下既已订婚,不会连让我送个礼物的机会都不给吧?”
魏丞嗤笑一声:“阁下送礼物自然无不妥之处, 只是送定情信物随便与人,且是有婚约的女子,只怕就有欠妥当了。六皇子,你说呢?”
“陛下也说了这匕首是大齐皇帝送的,定情之物也是他的意思, 并不代表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把匕首伴随自己多年, 送给苏瑜做个念想罢了。”
魏丞依旧阴沉着脸:“想来我们大衍未来的皇后未必想从你那里得到什么, 来留一个念想, 这匕首六皇子拿回去吧。”说着,他目光再次落在那把匕首之上。
方洵无奈一笑, 再没说什么, 上前将匕首拿起, 对着魏丞拱手:“既然如此, 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魏丞看向他,神色缓和了许多:“你当初助我对付贾道, 又在宫变前护了苏瑜安危, 这些情分朕自然记得,答应派兵助你的事也没忘。只是还望六皇子记得, 这是你我之间的交易,与苏瑜无关。”
方洵苦笑:“她既然选了你,我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只望陛下真心待她护她才是。”
“她是我宠着长大的姑娘, 这点用不着六皇子费心。”
方洵略过此事不再提,顿了顿,又道:“陛下,我有一事想问,不知陛下可否……”
魏丞神情淡了淡,悠然呷了口茶水,茶汤的热气缭绕而上,在他复杂深邃的眸子上笼罩一层捉摸不透的迷雾:“你想问忍冬?”虽然在问,这语气却十足的肯定了。
方洵失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如此看来,我让人暗中调查忍冬身世的事陛下一直都知道吧。”
魏丞抬眸看他,冷冽肃穆的一张脸看不到旁的情绪:“六皇子倒也是性情中人,不过叫了太史令一年多的父亲,都开始想着替他找女儿了。”
姜夜喟叹一声:“我姜夜虽有父母,却和孤儿无异,自幼未曾尝过亲情的可贵,也唯独太史令方大人视我如亲子,我感恩之余又羞愧难当。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那个叫方洵的书生早在九年前便病死了,是我亲手葬的他。”
“那书生临终前跟我提及过自己的身世,说他是太史令方大人之子,早年和妹妹方菱随母亲回老家省亲,遇上劫匪,母亲为救他们兄妹二人被人蹂躏,自尽身亡,他和妹妹也因此失散。这多年来他一直四处找寻妹妹下落,却终无所获,因无颜回去面对父亲,故而漂泊在外,孤身一人。他寻妹心切,忧思成疾,这才英年早逝,让我得机会冒名顶替,入了你们大衍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