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忽的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里满是泪水:“不论是谁做的,我现在只求你,求你救救我,我被赶出去,便要被牙婆直接卖到青楼,从此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们好歹同为姐妹一场,你帮帮我好不好?”
宝云冷漠的道:“如今的结局都是你自己活该,既然做了丑事,如今就该承受后果。”
这义正言辞的模样,当真是把自己都骗了。
春晓却红着眼睛,定定的道:“若是我说,我有办法帮你得到大爷身边的位置呢?”
宝云心口都漏跳了一拍,多看了春晓一眼,原本以为春晓故意来套她的话,或者是个落水狗来装可怜,却没想到,她说,她能帮她?
第155章 在外寻花问柳
“你什么意思?”宝云试探着道。
春晓的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今日大夫人突然回来,的确是碍事了,我也知道宝云姐心里其实着急的很,毕竟大夫人如今已经开始安排给老夫人房里塞人了,宝云姐若是不能还拥有老夫人的宠爱之前把这件事给办妥了,日后即便爬上了大爷的床,只怕大夫人不认,那也没有个名分,反而还会遭受打击。”
无疑,春晓这话算是说到了宝云的心坎儿里去了。
宝云想要的,惧怕的,她全都知道,此时宝云的面上都染上了几分惊恐,看着春晓的眼神复杂的很:“你······”
春晓立即道:“你不必多说,我都懂,也正是因为都懂,所以我才说,我可以帮到你。”
“你如何帮?!”宝云尖声道。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冲动了,竟然真的被这死丫头吊着胃口把真心话给说出来了。
可此时后悔却已经来不及。
春晓完全不在意似的,只是笑道:“我当然可以帮,因为我知道,就在这个月,大爷就要外宿一次,在府中处处有大夫人受限,自然是不好下手,可若是在府外,还是大爷瞒着大夫人外宿的,你说,还会有什么意外吗。”
宝云一惊,随即怀疑的道:“你怎么会知道?”
“你当大爷这些日子早出晚归的为了什么?府中上下谁不知道家里的生意都是大夫人在一手操持,便是老夫人都夸大夫人能干,这个家就是她在撑起来的,可有大爷什么事儿?可大爷至于忙成这般?你就不好奇,他在外面做什么?”春晓幽幽的道。
宝云心里猛跳,大爷在外面做什么,只怕是连大夫人都不知道的,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一日比一日回来的晚,这分明就是有事儿!偏也就她身在其中,竟没看出来这一点。
春晓接着道:“大爷在外面做什么,也不让大夫人知道,府中上下都说大爷在外面忙正事,事实上大爷哪儿来的正事可忙呢?无非也就是打着忙正事儿的幌子,背着大夫人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罢了,男人,不都那个样儿,面上装的再清高,心里不一定怎么荒唐呢。”
“你这也都只是猜测罢了。”宝云一拂衣袖,背着身子坐下来,可眼神里,却已经是满满的期待,对她来说,大爷是个多情的人,比是个专情的人来的更好,至少如此,她才有机可趁。
“若是空口白话,我怎么敢这么随便猜测?只不过是因为我无意间撞见了,大爷当时在外面寻花问柳,连腰束都落在了外面,只因为撞见了我,仓皇离去,忘了拿了,这腰束,我可到现在还留着呢。”春晓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了一挑腰束来。
宝云一瞧见这熟悉的腰束,浑身都躁动了起来,鸦青色的绫锦料子,上面还绣着云纹,腰束的一角,还留着一个尧字,她整日里盯着纪尧看,怎么可能认不出他的腰束!
“竟是真的!”宝云激动的站了起来。
春晓连忙道:“我知道大爷现在在外面藏着一个女人,用了个小院子专门养着,若是哪日我支开了那女人,让宝云姐姐去偷梁换柱,只怕是连下药这种下作伎俩都不用,大爷一瞧见宝云姐姐,必然喜欢的立刻收下。”
宝云突然警觉的看着春晓:“既然你知道了这个秘密,大爷为何还能容忍你?”
“大爷怎么可能把区区一个我放在眼里?只威胁我不能告诉夫人,否则便要了我的命,我便是一个字也不敢说的,他压根都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有时候需要晚归的时候,还会让我帮忙在孙管事那边打打掩护,让孙管事在大夫人面前遮掩一番。”
“那既然如此,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你自己不用,反倒让给了我?”宝云尖锐的看着春晓。
果然宝云并非愚蠢之人,能知道用伎俩嫁祸给春晓的,怎么会轻易相信春晓的好心?
春晓抬眸坦荡的迎上宝云的目光:“我是个什么样的身份,我自己清楚,当初大夫人留下我,便只是看我可怜,在府中当个粗使丫鬟便已经是极大的宽容,即便我真的爬了床,大爷事后不认账怎么办?大夫人坚持要发落我不给我名分怎么办?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府中,大夫人说话的权利有多大,大爷会为了一个卑微的我,奋力坚持吗?”
春晓说着,话锋又是陡然一转:“可宝云你不一样,你性子便和大夫人有几分像,连老夫人都夸你,大爷想必对你也是有几分心思的,若是真的能投怀送抱,想必也是正中大爷的下怀,更重要的是,你还有老夫人的宠爱,一旦真的上了大爷的床,别说大爷乐不乐意,大夫人开心不开心,老夫人必然不会让宝云你受委屈,失了清白之身还被处置,反而一定会给名分!”
宝云眼睛一点点的亮了起来,春晓的字字句句,都说到了宝云的心坎儿里,她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即便春晓美貌胜过她,可终究一副狐媚子长相,不能登大雅之堂,在这府中又没有任何的靠山,当然是连爬床的资格都没有的。
可她不同啊!
春晓连忙上前来抓住了宝云的手,红着眼睛道:“我所求不多,我帮你一次,若是你真的得势,之前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我只求你能把我从窑子里救出来,我真的不愿被卖到窑子里,屈辱一生,哪怕让我为你做牛做马,我也乐意的!”
“你竟想帮我,那你心里不怨我?”宝云试探的看着春晓。
春晓心道,当然怨,我恨不能把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面上却是最最凄楚可怜的模样:“我有什么资格怨?人各有命,我本就只有这下贱命,只求你高抬贵手,救我一次吧。”
宝云心里彻底痛快了,几乎是忍不住的狂喜,原本今日功亏一篑她很是懊恼了,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这被发落的春晓还有大用处!
第156章 谁是媳妇儿
宝云轻哼一声,很是清高的语气:“既然你这般求我,我也并非是铁石心肠的人,若是我真的当了主子,手上有了这权利,保你一条小命倒是也没什么。”
春晓连忙感激的道:“多谢宝云!”
宝云也懒得跟她废话,两眼的欲望都写在了脸上了:“大爷所在的别院在哪里?”
“宝云你也别急,大爷说过,不许我随便往外说,否则便立刻要了我的小命,你只等着,哪日大爷再去的时候,我便立即来领着你去便是。”
宝云闻言,心里已经是心花怒放,却还是端着架子道:“如此也罢,你先走吧,别被人瞧见,若是大夫人发现了,我可保不住你!”
分明是春晓要帮她的忙,反倒像是她赏脸了一样。
春晓心里狠狠“呸”了一口,低着头道:“那我这就先走了。”
直到春晓的身影走出了屋子,宝云才总算是忍不住内心的狂喜,激动的笑了出来,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她还差点儿就真的以为大爷是个多痴情的男人,果然,这世上的男人都是一副德行,想必他也只是惧怕大夫人如今有本事,不敢得罪,才只能在外面偷偷乱面,面上装的一本正经的。
只要她能爬上他的床,想要的一切都会顺理成章,成了主子,日后的日子才算是有盼头了呀。
至于春晓么······
宝云冷笑一声,这个空有一副狐媚长相的蠢货,如今暂且留着利用一番,等到事成了,她该在窑子还是该留在府里,还不都是她宝云说了算?
——
“喏,这封信,你便直接交给罗凡义吧。”姜楚将一封信递给了纪尧。
纪尧拆开看了看,“唔”了一声:“孙管事写的?”
姜楚却笑着摇头:“他哪儿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模仿笔迹?只不过他那里正好留着一份凌家少爷从前的笔墨,凌家被抄家之后,他特意藏私的一份,我便借了来,让吴引则给模仿笔迹写的这封信。”
纪尧眸光微微一眯:“吴引则?”
姜楚眨了眨眼:“对啊,他本来就是读书人,虽说模样瞧着穷酸又没出息,但是也好歹中了举人的,我原先也只是想找他试试看,却没想到他书法还真的不错,模仿的有九成像,寻常人当真看不出差别来。”
吴引则这个名字,在姜楚口中出现的次数并不多,可以说,到目前为止,只是姜楚第二次跟纪尧提起他,第一次还是吴引则初次出现的时候,这个人的存在感弱到让纪尧都几乎要忽略他,可纪尧才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心底里却莫名的爬上一股子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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