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从怀孕后第一次侍寝,虽然知道太子心疼她,但蓁娘还是担心自己已经生育过三次了,怕容貌和身段已经比不上其他人…阿玉拿了干净的帕子进来,笑道:“三娘能做什么,这会儿应该去散步了吧!”
桃桃很喜欢被抱着走来走去,奶母一停下她就哼哼唧唧的闹。
每日里都要绕着宜秋宫几个圈,蓁娘有时亲自抱她去散步,这三个月下来,她先前还圆润些的身段恢复了不少。
进了承恩殿的门,太子还没来,蓁娘见方床案上有一卷书,想来估计是太子看过的吧,她便好奇的打开卷轴看。
上面写的都是些诗词歌赋,这誊抄之人写的字时而豪放时而婉约,蓁娘只勉强认得一半的字。
她干脆拿过纸笔猜那些认不清的字,猜一个就记下来,等太子回来问问他是否正确。
宫人端上来一碟了冰凉可口的西瓜,蓁娘吃一边吃瓜一边猜字,倒有些乐在其中。
李晖制止了宫人的禀报,慢悠悠的进了内室,看见蓁娘踞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块西瓜,看着他之前搁在那儿的书卷咯咯笑。
李晖勾起唇角轻笑,“你在笑什么?”
听到声音的蓁娘吓了一跳,抬头看去,站在门口的正是太子。
她忙丢下西瓜下床行礼,也不知太子看了多久,怎么没人通传呢…蓁娘受到了惊吓,话里也带了一分娇嗔:“阿郎回来啦!”
李晖背着手走过来坐在她之前的座位上,指着蓁娘写的字有些好奇:“这是在做什么?”
蓁娘老实回话:“有些字认不出来,奴在猜字呢!”
李晖呵呵笑,“猜出来了几个?”
“没几个…”蓁娘摇头。
她指着一句诗问起太子李晖来,“阿郎,这句诗中间那两个字我猜不出来,你跟我说说是哪一个字吧!
“好啊!”李晖凑过去一瞧,缓缓念道:“卢弓矢千,虎贲三千人。”
蓁娘听罢,双手却捂着脸闷笑起来。
李晖疑惑不解,问她怎么了,她脸上升起红晕,一边忍笑一边道:“原来是虎贲,奴猜的是‘虑货’二字,难怪觉得怎么读也不对…”
李晖转头看去,那行云流水的草书看上去的确像‘虑货’,难怪韩氏认不出来,他忍不住笑出声。
蓁娘依偎在他身边,吃吃笑起来,李晖搂住她的腰,问她这几日感觉怎么样。
蓁娘笑道:“除了想阿郎,其余的都很好…”
“真的吗?有多想?”李晖温柔低沉的声音响起。
蓁娘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她好似迷醉般低声道:“很想很想,梦里全是你……”
“阿郎,奴真的好喜欢你!”
李晖听见她的表白,低下头去看她,蓁娘眼睛灿若星光,用她全部的真心一字一句道:“奴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
这样坚定的话李晖从没在第二个人嘴里听到。
他愣了一下,无言的看着蓁娘,然后把她拥在怀里,在她看不见的视线里,他微微扬起唇角。
俩人相拥着半晌无语,但萦绕在彼此之间的气氛却愈发温馨。
蓁娘闭着眼享受这一刻属于她的幸福,片刻后,她感觉到李晖的手不规矩起来。
蓁娘耸了下鼻子,有些不高兴他破坏了她的臆想,按住他的手掌嗔道:“阿郎~~~”
李晖低声回了句‘嗯……’。
他的手虽然没有动,头却低下去,轻含住蓁娘的唇,蓁娘仰头承受他的吻,继而找到自己的感觉,与他的唇舌互相交融。
气氛越来越火热,李晖轻咬了口蓁娘的下巴,停止了亲吻。
蓁娘睁着一双眼迷迷蒙蒙的看着他,李晖捧着她的脸从鬓角一路吻到圆润的肩膀,蓁娘发出低低的娇吟。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里一潭深水波动,低声道:“你不认识那几个字,我有一本书,保证你能看懂所有的字!”
看书?这个时候?
蓁娘眼里的涟漪瞬间消散,她有些愕然,这种关头太子居然要拿书给她看?
有没有搞错?
蓁娘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脑海里有了一个猜想,她手指轻轻碰了下李晖脐下三寸地方,没问题啊……
李晖把她推开了些距离,面色看不出一丝波澜,他用下巴指了角落里的一个匣子,道:“里面最底下有一本书,你去拿出来给我。”
蓁娘还没回过神,她一边走一边严肃思考:难道是自己对太子没有吸引力了吗?为什么他不扑倒自己?
拿了书往回走,他没有看见李晖眼里的深意,刚把书递过去,李晖就一把她拉进怀里。
“啊~”蓁娘跌坐在他的腿上,惊呼出声,双手自然的圈住他的脖子。
这也不是看书的姿势啊,蓁娘心里嘀咕道。
李晖轻咬了下蓁娘的耳朵,语带诱惑道:“你打开看看,保证一看就明白写的是什么…”
蓁娘拿着书翻开,只才看一眼立刻就羞红了脸,她含羞带嗔的瞪了李晖一眼,原来他是这个意思…余光瞥见书上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图画,这要是看不懂可就丢人了。
李晖的手在蓁娘的腰间向上攀走直至顶峰,蓁娘吟哦出声,李晖低沉诱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既然你看得懂,那我就考考你…”
虽然许久没有敦伦,但俩人都熟悉对方的身体,互相试探互相给与快乐,直至qing欲巅峰。
李晖拥住蓁娘汗涔涔的身体,大掌覆住她的柔荑,十指交握。
“你不是问我的要求是什么吗?这就是……”
他轻轻喘息着吮吸蓁娘纤细的脖颈,然后伏在她身上,目光似枷锁一般锁住蓁娘的眼睛,想要逼出她所有的热情和yu望。
蓁娘被他赤luo的的眼神逼得无处可看,可心中的悸动告诉自己,其实她也想要……
手随心动,她抬起手触碰李晖强壮的手臂,一路抚至他凹凸有致的后背,抿唇轻笑,蓁娘把他的头拉向自己,双唇交叠,口齿相缠,于是一夜被翻红浪,旖旎温存。
八月里,廖氏平安诞下一个男孩,按着排序,大家都叫他五郎,因着五郎的出生,太子的心情好了不少。
如今阿菽也在启蒙了,四郎会走路了,东宫里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东宫的属臣比太子还高兴,只是不知皇后和齐王做何感想。
书房内,郑良泽及沈季平都严肃的看着杨先生,“于先生说查到的重要消息是什么?”
杨先生做了一揖,沉声道:“之前于郎君去追查苍水县那个失踪的郎君和他儿子,但在东都却没查到任何线索,于先生就暂时搁下了这件事,去查别的事了……”
“不过就在四月份,于郎君手下的一个探子无意中见到了那个小郎君,他便派人去追查,那小郎君却十分谨慎,刚冒出头又消失了,!”
“于郎君便从那位奶母下手,找了一个多月才找到些许的线索,但后来……他不敢再查,立刻给我传了消息来,说这件事必须要报告给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我还会不会让女主生~
第95章 震惊
触到杨先生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李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什么事这么重大,于三眼可从没这么小心翼翼过……
“说说看,是什么消息?”
杨先生却示意吴敏让殿内的宫人退下去,郑、沈二人见状眉头紧皱。
等屋里冷清下来,杨先生缓缓开口:“二十多年前,东都发生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事,但最引人瞩目,也是改变了朝政格局的大事唯有一件!”
格局……大事……
郑良泽和沈季平相视一望,都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二十三年前,悼敏太子在东都行宫薨逝……”
如同一阵响雷掷地,书房内一片沉寂,半晌无人说话。
纵使李晖向来沉稳,也为这话背后的深意感到震惊,他再也坐不住,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从头梳理这件事:首先,悼敏太子是他的伯父,天子的同胞兄长,作为太宗皇帝的嫡长子,他是无可争议的储君。
其次,伯父活着的时候,他的父亲,现在的天子还是亲王,膝下有三个孩子,而作为皇太子的伯父无嫡子,只有两个庶子,其中一个在四岁时就夭折了。
再者,伯父薨逝时才二十二岁,李晖虽然那时候还小,但他还记得伯父是行猎后感染了风寒,祖父非常担心,派了自己的奉御去照顾他。
但过了一个多月伯父还未痊愈,病情逐渐加重,已经起不了身了,祖父祖母为此忧心不已。
父亲时常去探望,回府后眉头紧皱,母亲很担忧他的身体,专门吩咐膳房做些补汤给他。
最后,伯父去的那天,祖父说心里很不舒服,他担心长子的病情,已经在榻前守了两天。
白日里伯父还好好的,李晖那时替父尽孝一直跟着祖父,伯父还起问他功课如何。
结果当天夜里,他就突发高热呕吐不止,祖父祖母悲痛欲绝,眼睁睁看着儿子咽了气……
李晖站在宫灯前看着飘渺的火花出神,伯父是祖父精心培养的储君,他的薨逝对祖父母是个巨大的打击,文武百官也纷纷痛哭惋惜。
祖父连着两日水米未进,闭门不出,还是子侄和朝臣磕头恳求才露了面,随后,他下令将长子的棺椁埋葬在自己的陵寝里,父子永世相伴。
直到伯父都走了有三年,朝臣才敢提起重新立储的事。
伯父膝下虽有一子,但他是庶出,而且年幼多病,根本没有议储的资格。
父亲是太宗皇帝的嫡出第四子,他占着嫡出的名分,前面的两个兄长占着长子的名分,双方开始了明争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