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甜吓死了,按着他两条有力的手臂,颤声道:“你,你,你别……我,我喜欢,还不行吗?”
“有多喜欢?”
还有多喜欢?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姜知甜不会说甜言蜜语,顾知远会说,他将两人之间的空气绵绵密密的压出去,一字一句的道:“我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我的痛苦与欢喜,我的荣耀与兴辱,以后,都只和你有关。同样,你的一切一切……也都只与我有关。”
马车颠簸,姜知甜坐不住,她所能依赖的,只有自己一双紧紧扳住顾知远肩膀的手。
而他搁在她腰上的手,让她既痛苦又欢愉,既安心又恐惧。
她说不出一个字,只伏在他的肩上,低声呜咽:“顾知远,你浑蛋。”
浑蛋回家的第一件事不是收拾准备进京的行李,先把他自己的被褥寝惧搬到了姜知甜的房间。
姜知甜冷眼相对。
顾知远把东西扔到榻上,转身就朝她走过来。
姜知甜已经领略过了他的武力和强势,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登时心就立起来了,转身就想跑。
才到门口,就被顾知远饿虎扑食盘压到墙上,戏谑的问:“不是你说,马车上不行,娘家不行……但凡有人喘气的地方都不行,等回来之后任我为所欲为?”
姜知甜脑门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
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她根本不是这样说的。
可她又不能辩。说这些话的情形太扰人了。
也不用她回忆这些情形,顾知远又带她领略了崭新的世界。
姜知甜在脑子里盘桓了许久,终于想出两个词来形容现在的顾知远。
一个是决堤之水,另一个是老房子着火,气势凶猛,浩浩荡荡,无可阻挡。
顾知远逼问出来答案之后,笑倒在榻上。
笑够了,才侧身托腮对姜知甜道:“你还真善良,我以为你会用禽兽二字形容我。”
禽兽怎么好跟他比?他比禽兽凶残。
姜知甜自认身子骨一直不错,可经了这几天的折腾,她发现她太高估自己了,几乎每时每刻,她都想一闭眼就睡过去。
好容易一行人起程进京,腰酸腿疼的姜知甜终于松了口气。
……
顾歧临走前给顾知慕去了封信,估磨着时间,顾知慕让人去城门相迎。
顾三奶奶下车,舒展筋骨,也是看看京城的风景。
她对顾三爷道:“二哥如今确实是身份不一样了哈?父亲来了,他居然不亲自迎接,只派了个眼生的小厮。”
顾知行白她一眼道:“胡说什么,这里不比家里,你若有个行差踏错,可别怪我不念多年夫妻之情。”
顾知慕确实太怠慢,顾知行也不高兴,可一来那是隔房的堂兄,如今又是官身,不比从前,他就是有再大的意见,也只会压在心里。
连父亲都不嫌弃。
何况以后还得求着二哥呢。
顾知行去寻顾歧,就见大哥顾知著也下了车。
兄弟二人含笑点头,俱都站在了顾歧一侧。
顾歧看他二人一眼,道:“走吧,咱们上车,知慕如今在京城安了家,咱们先过去看看。”
顾知著问:“是要在知慕那里暂时落脚吗?”
听叔父的意思,不太像啊。不管旁人怎么样,自己可是二弟的嫡亲大哥,他不留谁也得留自己。
顾歧只道:“先看看再说。”
顾歧才要上车,顾知远一掀车帘,利落的跳了下来。
他朝顾歧走过来,道:“父亲……”
顾歧停住脚步看他:“有话回去再说。”
“我就不和你们去二哥那儿了,京城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二哥的宅子未必能容得下咱们这些人。”
那倒也是,顾知慕当初来京,并没带着大量银票,也不曾想过会在京城安家,他那处宅子,定然是他的岳家替他置办的。
不会太大,否则让御史参一本,不管是否清白,顾知慕都要成为众矢之的。
顾歧蹙了蹙眉,问顾知远:“你是说,咱们这一大家子,去住客栈?”
顾知远笑了笑,道:“现买宅子肯定来不及,我倒有一处从前赁的宅院,不大,只有三进,父亲要是不嫌弃,不如一并住进去。”
一时所有人都看他。
他在京城还安家了啊?就是赁的不呢,那得多少钱?
顾歧却听出了顾知远的意思。名为邀请,实则是排斥。
先说院子是赁的,又说不大,肯定容不下这些人。
呵,也就会玩这些小心思,自己对京城虽然不熟,还就施展不开了是怎么的?
顾歧道:“不用了,我先去你二哥那儿看看。”
顾知远道:“那行,回头父亲让人给我送信儿。”
说罢回身,利落的上了马车,径直扬长而去。
顾知著看向顾歧:“叔父,四弟他,年轻气盛,您别和他计较。”
顾歧皱着眉头道:“不用理他。”
三爷顾知行道:“父亲,若二哥那里,实在住不下,咱们这些人……”总不能真住客栈吧?
顾知行不由得感慨,就该让谁提前来京城打个前站是的,先把京城的琐事料理了,总比这一家子人无家可归强吧?
倒没人觉得顾知远轻狂,实在是……应该避嫌。
这要他带着姜氏住进顾知慕的宅院,虽说内外有别,可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要再闹出点儿什么风言风语,那可成什么了?
顾歧紧皱着眉头,斥责顾知行道:“些许琐事,也值得当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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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第四朵(25)
顾歧心里是窝着火的,被顾知慕怠慢,他还不忒生气,最生气的就是自己那混帐儿子,顾知远。
他这么明目仗胆的跟自己搞分裂,这是要干吗?
可偏偏他不能拿顾知远怎么样。
这就是有个本事儿子的不好处。
像顾知著这个侄子也好,顾知行这个儿子也罢,都得靠着他,都得求着他,所以做起事来,十分的听话、顺手。
想让他们怎么着就怎么着。
可顾知远就仗着他有点儿本事,敢跟自己跳脚,真是气死他这老爹了。
好在顾知慕还没那么浑蛋,他在自家大门口接着顾歧呢。
老远一看见马车,他就几步走了过来。
马车停下,他也亲自替顾歧打着车帘:“叔父,你可来了,知慕这厢有礼。”
顾知著也下了车,往这边走过来,热切的道:“知慕,你这一向都好?”
顾知慕朝着自家大哥点头,道:“都好,都好,大哥辛苦。”
一边说,一边亲自扶顾歧下车。
顾歧一肚子的火气都没了,自家侄儿虽说有了出息,可照旧把他这个叔父放在心上,他十分满意。
叔父契阔,顾知慕将顾歧等人迎进待客厅。
顾大奶奶和顾三奶奶无处安身,也只得跟着进去。
顾知慕请顾歧上首坐了,这才一撩袍子跪下,道:“叔父,知慕万幸没有辜负叔父的期望……”
说时竟然哽咽。
顾歧忙伸手虚扶,示意他起来,道:“别说这话,终究是你自己勤奋努力,对得起你爹娘。”
顾知慕没起,重重磕了三个头,道:“知慕年少无知,没少给叔父添麻烦,是叔父不嫌知慕累赘,为我操了不少心,生了不少闲气……知慕谢过叔父的养育之恩,也要向叔父陪个不是。”
诸人一瞧,都挺诧异。咦,他怎么这么长进了?
顾歧倒是挺欣慰。在家万事都好,可出了门千难万难。
他对顾知慕当真倾注了一生心血,只是当初他困在家中,感受不到。
一旦出门,尝尽人间疾苦,自然就领略得到他这份苦心。
顾知慕这才起来,又团团向顾知著等人拱手:“是知慕无能,才使得一家人不顾千里劳顿,来给知慕帮忙。知慕心中感激……”
顾歧拦住他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也不必如此拘礼,我们也不见外。”
“是。”顾知慕这才道:“我这宅院虽小,不过尚能安顿大家,我早就让人收拾好了房舍,大家先稍加梳洗,再开宴……”
顾歧道:“知慕,你不必为难,我和你的兄弟们来这儿是帮忙的,不是添乱的,我们来看看你,这就带他们去客栈投宿。”
顾知慕不禁呆了一呆,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顾歧一瞧,得嘞,他还是高看这个侄儿了。
听他说话做事一板一眼,知道感恩,知道歉疚,还当他真懂事了,敢情还是花架子。
顾歧不知道的是,顾知慕之所以这么懂事,那是因为受了未来岳父,也就是工部侍郎徐博的“指点”。
他和顾知慕接触过几回,虽说喜欢他的聪明、博学、多才,可也瞧出来,他于世情上七窍通了六窍。
可不管他将来升到什么位置,他由叔父抚育成人是跑不掉的,做人得讲恩情,否则德行有亏,不管你爬多高,也能让人揪着把柄给踢下去。
徐博就千叮咛万嘱咐,算是把他教得像模像样了些。
可一旦再深入下去,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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