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医 完结+番外 (寂寞的清泉)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寂寞的清泉
- 入库:04.10
说完,就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陆漫,一副快表扬我的样子。
姜展唯在京城,陆漫并不想跟小兄妹走得太近。但想到这两个孩子在她病得要死了的时候,哭得那么凄惨,话说得那样暖心,她无论如何不忍心把他们推远。
陆漫想起前世有一个女前辈,嫁的丈夫是个二婚渣男,还带了个十岁的女儿。女前辈跟继女的关系相处得非常好,几年后因男人出轨离婚了,继女却选择了跟继母生活。女前辈是八十年代的研究生,她把继女培养成材,又考上名校。那个女孩即使结了婚生了孩子,还跟继母保持着亲密关系,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当时,陆漫与很多人都不理解,甚至认为女前辈太傻,凭什么给别人养孩子,还是渣男的孩子。
现在陆漫终于懂了,看到孩子纯净而依赖的目光,你怎么忍心把他们推远呢?
有时候,人与人相处得好与坏,不一定完全因为血缘,还会因为人心。
在异世里,能收获这两颗温暖的心,也是一种惊喜吧。
陆漫轻轻捏了捏着他的小胖脸,笑道,“八爷真聪明,你没少跟三爷表扬顾二家做的好事吧?”
姜展魁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又悄声说道,“当然,凡是我记得的,都说了,还说三嫂也不喜欢她。”
说完就滑下炕,一阵风地跑出去了。
没有了孩子和狗,屋里立即变得寂静起来。
陆漫命人点上烛,看着一跳一跳的烛光,她想起前世有一首老歌,叫《烛光里的妈妈》。人在病中,是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想妈妈的时候。
她让桃儿去厨房灶里拿几块炭过来,她用刀削成条,想着前世妈妈的样子,在一张宣纸上画了妈妈的头像。虽然不算顶像,还是有七、八分像。妈妈烫着卷卷的头发,还带了根施华洛世奇的双心项链。这是她早些年买的项链,已经淘汰了,但妈妈却十分喜欢。
无论衣裳还是首饰,从大学开始,妈妈就习惯性地捡她淘汰下来的东西。还说这是二次利用,又时尚,又省钱,她喜欢。
陆漫抚摸着画像,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在这个没有相机,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的时代,她只能用这种办法回忆妈妈,记住妈妈。良久后,她把画像放在嘴边亲了亲,就起身把它放进了床下的小抽屉里,压在《回春杂记》下面。
以后想妈妈了,就拿出来看一看。她在这个世界想妈妈,妈妈也就活在这个世界里。
她又跟柳芽交待,让她父亲无事去外面转转,看看做个三寸长两寸宽的玻璃镜框需要多少钱。
晚上,姜展唯没有回兰汀洲,只让人还带来十斤雪梨。说小玖儿喜欢吃,陆漫留几斤尝尝,再给小兄妹几斤。
这让几个丫头十分失望。绿绫还说,“前天和昨天三爷都回来了的,今天怎么了?”
柳芽说道,“或许有些事还没办完……”
陆漫倒觉得挺好。不管他真有事假有事,保持一定的距离,需要帮忙的时候互相帮忙,这是合约夫妻的最好相处模式。见面多了,容易吵架。
第二天上午,长公主听说陆漫好些了,遣人来交待,让她不要着急,把病养好再去鹤鸣堂。还让人送了阿胶等补药过来,又让厨房每天给陆漫做些滋补养身的药膳。
陆漫十分感动,当着传话婆子的面,向鹤鸣堂的方向屈膝福了福,谢谢长公主对她的疼爱。柳芽又奉上一个装着银锭子的荷包给嬷嬷。
因为长公主的特殊关照,兰汀洲的地位又高了几分。
晌午,柳芽父亲托人来报,玻璃本就昂贵,若再用好些的木头,那么大的玻璃镜框需要五十六两银子。
陆漫听了直咂舌,但还是痛快地拿了银子,让柳芽父亲在外面做一个。
陆漫午歇起来的时候,柳芽禀报,柳信求见,正在廊下候着。
陆漫赶紧穿好衣裳,来到厅屋。
柳信进来施礼道,“奴才柳信见过三奶奶。”
柳信是陆展唯的长随,陆展唯投军后没带他走,而是让他负责陆展唯在府里和京里的一些事宜。他十七、八岁的样子,高个子,白净脸,很是有几分英气。
陆漫让绿绫拿了一个荷包赏他。
柳信躬身接过,说道,“禀三奶奶,王妈妈一家的行踪已经打探清楚了。王妈妈一家六口,除了长孙被李掌柜托人卖下安置好,其余五口,王妈妈因身体不好被卖去了离京城不太远的胶东,王大伯被卖去了湖洲,长子王大旺和媳妇周氏卖去了襄汉,三岁的小孙女在人牙子手里还没卖出去,就得病死了。”
陆漫的眼泪夺眶而出。当个忠奴何其难,王妈妈一家竟被整得家破人亡。
柳信又说道,“三爷已经安排好寻找的人了,命他们明天一早就出发。胶东离京城较近,若顺利的话,一个月内就能返回。湖洲和襄汉距京城有千里之遥,至少要三个月以上的时间。若他们再被卖进山里面,所需时间就会更长。”见陆漫眼泪汪汪,又安慰道,“三奶奶但放宽心,三爷求了人,有他们的书信,那里的官员会帮忙。只要王妈妈一家人活着,定能找到。三爷还说,三奶奶勿忧,有些事也别太着急。北边即将开战,亲家老爷在近期会把一妾二子送回来。到时候,三奶奶就能把该算的事情跟亲家老爷算算清楚,三爷会陪着三奶奶跟他们一起算。”
通过这件事,陆漫更加信服姜展唯的能力。哪怕没找到王妈妈一家,有李掌柜和红绫,还有那个小妾抱琴,该算的帐也会算清楚。
第七十九章 小豆子
陆漫擦了眼泪说道,“我记得我还有个奶姐姐,只比我大半岁,有她的消息吗?”
柳信摇头,“这倒没听说。”
陆漫又说道,“谢谢三爷,也谢谢你,请转告办事的人务必尽心,必须找到王妈妈一家。”又对绿绫说道,“找人肯定要花银子,去拿二百两银子出来。”
柳信赶紧拒道,“不用,三爷已经把所需银子交给办事的人了。”
陆漫还是让绿绫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让柳信分给去办事的人。又问,“李掌柜和那个孩子现在如何?能不能安排我见见李掌柜?”
柳信道,“李掌柜还在仁和堂做事。三爷说,让他不要打草惊蛇,一切照旧,三奶奶要见他最好再等等。而王妈妈的孙子,被李掌柜寄养在定州府他叔叔的家里,三爷已经派人去接了。”
陆漫很满意,让绿绫拿了五两银子赏他。
柳信走后,陆漫又拿着帕子抹眼泪,绿绫也跟着一起哭。
绿绫是王妈妈一手调养出来的,对王妈妈有很深的感情。
哭了一阵,陆漫擦干眼泪,又开始练习施针。得赶紧把本事练精,还得把大腿抱牢,才能保护想要保护人的。
现在看来,陆家比长公主府还要水深。陆放荣的一妻一妾,不仅不是好东西,还是可怕的毒蛇。陆老太太自私贪财,违背当初跟何氏许下的诺言,由着小陈氏这么害亲孙女。还有大房,他们不会让小陈氏一个人得尽好处,肯定也会分一杯羹。更让人无语的是陆放荣,他跟何氏也曾经恩爱过,怎么能这样漠视这个女儿……
陆漫的病好后,黄牛家的又开始来做灸疗,现在都是绿绫给她做。她已经吃了陆漫开的两个疗程的汤药,听她说,月信已经没有血块了,而且也不像原来那么痛经了。
三天后,陆漫身子彻底康复,又生龙活虎地去鹤鸣堂上班。
看到她来,不说长公主和二位御医高兴,连老驸马都“高兴”。
王御医笑道,“看看驸马爷,他老人家终于不皱眉了。”
众一看,都笑道,“果真。”
长公主拉着陆漫的手笑道,“你生了那场病,可把本宫吓坏了,本宫不习惯你不在跟前,连老驸马都不习惯。他一直在闹脾气,不好好喝汤喝药,总是往外吐,眉毛还一直皱着。”
钱嬷嬷也夸张地笑道,“如今三奶奶可是驸马爷的第一得意人儿。”
陆漫笑了起来,去给老驸马捏着胳膊,说道,“祖父,孙媳又来看你老人家了。你要学学孙媳哦,我的一只脚都踏进了阎王殿,但因舍不得祖母,祖父,又使足力气缩了回来。”
长公主也说道,“驸马爷,你看孙媳妇病得那么重,只因为想着咱们两个老骨头,又活过来孝敬你来了,你也要学学她,早些醒来吧。”
晌午,长公主留陆漫在鹤鸣堂吃了晌饭,才让她回兰汀洲歇息。还说,陆漫现在病刚好,下晌也不需要她按摩,只要在旁边陪着老驸马说说话就行了。陆漫走的时候,绿绫的手里又多了一个锦盒,里面装的是一根赤金镶祖母绿的凤头步摇。
长公主赏赐的首饰,都是内务府制造,在外面花再多钱都买不到。而且,祖母绿可比那些宝石珍珠的稀少多了。
凡是女人都喜欢精美的首饰。陆漫欣赏了许久,才把它放进锦盒。现在她也有了几样比较珍贵的精品首饰,没有放在妆匣里,而是上好帐放在妆台的抽屉里。
晚上,小兄妹又跑来兰汀洲蹭饭。
陆漫请他们坐上了炕,笑道,“我这里也都是大厨房做的饭菜,没另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