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一把拉起崔湛,道:“主子可知,是哪些人做的?”
崔显安轻笑:“还能是谁,也只有赵又清了。”
“公子,赵又清自大锦回去后连升三级,如今颇得怀凉皇帝的看重,他知晓您在这里,咱们唯有速速离开,方为保险。”崔云开口道,崔显安上任几年,早就成了各国朝廷的心腹大患。如今他人远离庙堂,行踪一旦暴露,定会引来一批批的刺杀。
崔显安自是知道这个道理,可他为了他的小姑娘而来,又怎能轻易离开呢。
崔湛跟着他的时日最长,自是最明白崔显安的心思的。看了看崔显安的脸色,见他面上神色有些放空,就知道主子定是想起了赵姑娘了。
听到崔湛的咳嗽声,崔显安这才回神,看向崔云:“不会,赵又清比谁都想瞒住我的行踪,你跟在姑娘身边,护好姑娘,切勿再出现那日的情况。”
他只要想到,赵从愿随手捡回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而且毫无防备,他就一阵后怕。幸好这次是他,若是再有下次,他情愿她不要这么良善。
隔日一大早,赵从愿提着食盒,哒哒哒的跑上楼。
站在房门口,她犹豫了一瞬,才抬手敲门。
“扣扣扣——”
敲过一声后,赵从愿便收回手,盯着门内的动静,她脚尖抵着门动来动去,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红地毯。
“进来。”
里面传来崔显安清朗的声音。
门从里面打开,赵从愿一喜,忙提着食盒踏进来。
崔云站着,看向赵从愿,“姑娘。”
赵从愿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床上的人。好好休息一夜,崔显安的脸色明显比昨晚要好多了,两颊还泛着微微的红,看样子,是刚醒。
“你洗漱过了吗,到吃药的时间了。”赵从愿将食盒打开,拿出里面的水晶虾饺和一碗黑漆漆的药。
崔显安点头,模样乖巧,语气与昨晚和崔湛崔云说话像是两个人:“洗漱过了,多谢姑娘费心了。”
赵从愿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将手中的粥端过去。见他半天没反应,赵从愿又将粥往前递了递。
“姑娘,我的手,”崔显安苦笑的抬了抬手臂,抬了半天,手臂无力的半举着,额头上竟渗出了几丝汗。
赵从愿看着他艰难的样子,只觉得可怜,想也不想开口道:“要不我喂你吧。”
一旁伸出脚的崔云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的收回了脚。
“好,那便麻烦姑娘了。”崔显安看向赵从愿,冲她感激的笑了笑。
白净的脸上还带着虚弱,活像那无辜的小奶狗,赵从愿只觉心都要化了,端着碗坐到床边,一勺勺的喂给他。
“小心烫,慢点,”赵从愿吹着勺里的粥,慢条斯理的喂到他嘴里。
崔显安含笑看着她,一待她抬起头,便若无其事的转开,她低下头,又看向她。
赵从愿低着头,总感觉有人盯着她看,待她抬起头,又没有了。
房间里充斥着温馨,一贯面无表情、清清淡淡的崔显安却全程含着笑,看着低着头的姑娘。
不一会儿,一碗白粥见底,赵从愿站起身,将碗放到桌子上,此时才看到站到一旁的崔云,后知后觉道:“你一直在?”
崔云嘴角抽了抽,道:“是。”
“咳,那你来喂药吧,”赵从愿摸了摸后脑勺,眼神不定,看向门口的花瓶。
崔云硬着头皮接过药碗,在崔显安不爽的目光下挪到床边。
“估计有点苦,你要不要吃颗糖?”赵从愿看那碗黑漆漆的药水,她最讨厌喝药了,没有蜜饯,她是决计喝不下去的。
崔显安看向她,眼里带着温度,道:“我不吃糖,你这么甜的除外。”
空气猛地一静,还能听到窗外潺潺的流水声。
赵从愿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震惊,似是未想到他会说出这般浪荡轻浮的话来。待触到崔显安不加掩饰的眼眸,局促的低下了头,脸上带着红晕,就连纤白的脖颈都染上了粉红。
“在下姓崔,名显安,字云谰,今年二十有三,家中尚未娶亲,昨日对姑娘一见倾心,今日情难自禁之下多有唐突,还请姑娘宽恕。”崔显安掀开被子,被崔云半扶着站在地上。
赵从愿闻言,颇有些气恼,她还是头一次碰见这般轻浮的人。宫中的人,一贯是含蓄委婉的,哪里如他这般,一上来就表白,还说的这么正经,言之凿凿的,就像汇报军国大事似的。
她虽说要开个劳什子的小倌馆儿,却也还没有行动,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接触,就连上辈子,也没有人教过她该怎样应对这些事情。
此时她缴着手帕,眨了眨眼,忽的瞧见他手里的汤碗,灵机一动,指着碗道:“你的药凉了,没效果了。”
说完不等崔显安反应,快步走出门。
徒留下崔显安站在那里,他看了眼手里的碗,吃吃的笑出了声,他又吓到她了。
“公子,药凉了。”崔云端着药,提醒道。
崔显安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移到床上。
崔云拿着勺,学着赵从愿的样子舀了一勺,递到崔显安面前。
崔显安一愣,默了一瞬,抬起手臂拿过碗,直接一口喝了下去。
崔云:说好的弱不禁风呢???
“姑娘,咱们什么时候回家住呀,这里虽好,却也没有家里舒服,”临衫正叠着手里的衣裳,见赵从愿半天不说话,有些疑惑转过头看向她。
“姑娘?姑娘?”临衫抱着怀里的衣裳,弯下身喊了两声。
“啊,怎么了?”赵从愿回过神,看向她。
临衫摇摇头,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赵从愿想了想才开口道:“过一阵子吧,搬来搬去的也麻烦,先在这住着,回家闲着也没事。”
临衫点点头,又看向她:“姑娘这是怎么了,今日一直在发呆。”
赵从愿托着腮看向窗外,道:“没什么呀,没有事情做,太无聊了呀。”忽的,赵从愿看向临衫:“临衫,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个大妈说大锦那个丞相叫什么?”
“好像叫什么崔显安吧,不是说很厉害吗?我也不太记得清了,”临衫继续叠着手中的衣裳,未在意赵从愿的话。
赵从愿沉默下来,若是清风苑的那个崔显安就是大锦的丞相,那他辞官来到南城会不会是个幌子呢?难道是大锦知晓她诈死逃婚了,特意派这个丞相来抓她,以此来威胁怀凉?
虽说没有人真正在意她这个郡主,但一但逃婚的罪名落实下来,她可是必死无疑啊。越想越发觉得不对,赵从愿霍地起身,转身朝门外走去。
临衫直觉一阵风吹过,回头时就看见自家小姐的裙摆消失在门口。
“姑娘,你去哪啊?”临衫嘟囔着,这么急做甚么?
因着崔显安住了清风苑,赵从愿便搬到了三楼尽头的璐沙苑,此时她三步并着两步,很快就到了清风苑门口。
敲门的手有些犹豫,她此时真是有些后悔将人给救了回来,简直是个□□烦!
待会儿便先试探试探他,先知晓他是不是那个崔丞相。若是,也得先弄清楚他是不是真的辞官了,抑或是专程来找她的麻烦的。
稳住,兴许人家真是路过呢。赵从愿深吸口气,脸颊鼓了鼓,曲起手指正准备敲门,忽的听见了里面传来陌生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丞相大大的骚操作~~~~
☆、初步坦诚
“主子, 已经查清楚了,您的行踪从大锦皇宫传出, 贵妃怕皇帝知道,特意让老爷遣内线直接将消息传到怀凉皇宫,其他人并不知晓。”崔湛站在床边, 低声道。
崔家盘踞大锦百年,底蕴丰厚,有几个探子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 这条线一直是握在他手里, 什么时候什么人都能用了?
崔湛抬头,接着道:“主子的玉佩, 似乎此次并未带出来。”
崔显安闻言,霍地抬起了头,突地想起来他走的时候将玉佩留给了崔显怀, 那块玉佩只能调遣三组人, 怀凉那组人, 恰好在其中。定是家中的事显怀顾不过来,让崔志钻了空子,这样便能解释的通了。
崔显安正皱眉沉思, 外面突地传来响声。
“谁?”两人一齐抬头看向门边,崔显安使了个眼色,崔湛立马转身,朝大步朝门口走去。
赵从愿站在门口, 面上有一瞬间的慌张,正准备跑的时候,就看见门从里面打开。
“赵姑娘?”崔湛出声。
赵从愿讪讪的笑,“好巧啊,我就是路过,”她压根没注意到崔湛的称呼是赵姑娘有什么不对。
“崔湛,让姑娘进来。”房里传来崔显安的声音。
崔湛忽的想起昨晚听墙角时,崔显安温柔的能掐出水的声音,便明白这些事情,公子是不打算瞒她的。便绽开脸,笑的灿烂,伸出手道:“姑娘请。”
赵从愿对他笑了笑,他这殷勤的态度让她一头雾水,却也还是礼貌的笑了笑,提起裙摆进了屋。
行至里间,就见崔显安靠坐在床边冲她招手。
赵从愿撇了撇嘴角,当她小狗呢,脚下慢吞吞的挪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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