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册立皇后、长子长女诞生,他皆未大赦天下,如今行事还如此狠辣。但他也未做绝,留了一线,只其余被他点名的那几大家族,却是再无一个活口。
下朝时,朝臣神色各异,却又皆有几分紧绷之态。有人聚在一处闲聊,有的人,却是走的十分匆忙。
至御书房的路上,陆盛令李成年派人去查探名单上可疑的朝官,语气冷漠,“这些人包藏祸心,如今朕将其余几家满门处斩,却独独留下王家,他们必定疑心,会令人去查探详情,你趁机查出他们安置在天牢中的暗线,朕要把这些人连根拔除。”
新朝将立,他这是要立威!
李成年颔首离去,少泉则上前一步,接替李成年候在陆盛身旁。
陆盛行至御书房时,看见案桌上高高叠起的一堆奏折,眉头皱了起来,这得批到什么时候!
想也未想,他转身离去,动作虽是十分潇洒,却也未忘记吩咐少泉将奏折移至养心殿。
养心殿内
古旭用过早膳后,终是有了睡意。她睡下后,隔壁屋的一双子女却开始大哭,索性离的有些远,那声音却也未扰着她。
陆盛上前,撩开垂帘看了古旭一眼,又去隔壁屋看望一双子女。
婴孩哭,不过三种情况罢了,饿了,尿尿,身子不适。
他来时,奶娘已喂过奶了,又着心观察着婴孩情况,女婴永安已经不哭了,乖顺的躺在床上睡觉。男婴长业却是一直哭叫,那声音之大,陆盛都觉得吵,永安被他吵醒,跟着呜咽了几声,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猫叫。
他听着声音,便去看永安,见她长的白白胖胖心里很是喜欢,伸手去抱婴孩,“孩子给我看看。”
奶娘小心翼翼的将婴孩放在他怀中,神情忐忑道:“皇上,您得用手托着公主后脑勺。”
陆盛照做,这时,一旁的长业又开始大哭,他隔着老远瞅了下,未走近去看,直接抱着永安走了。离去时,吩咐道:“待长业不哭了,抱至养心殿。”
永安被他带离,因着远离了长业的哭叫,她渐渐的安分起来,开始睡大觉。
陆盛抱着永安,轻手轻脚的放在小床上,小床放在古旭床榻旁,离得近,她转头便能瞧见。
陆盛看了永安又去看古旭,最后觉得这娘俩真是像,都白白胖胖的。
因着古旭未醒,他便趁机去批改奏折,至午膳时分,奶娘抱着长业进得殿来,陆盛接过,轻轻的将他放在永安身旁。
这小床是定制的,中间有隔断,避免两个孩子压着。
陆盛垂头看着,想着在古旭肚子里时,永安是真能吃,白白胖胖的,长业却有几分干瘦。
他安静的看了半响,忽然便莫名其妙笑了起来,总觉得自己这次是赚大了。他心情好,转头批改奏折时下手却愈发狠决。
因着身后古旭同两个孩子都在睡大觉,午膳时,他是独自吃的。
太皇太后此时寻了过来,一旁的赵焕茹在即将入殿时接过宫人递来的食盒,上前道:“皇后娘娘生产体虚,民女做了一些女子坐月子应吃的膳食。”
“放着罢!”
陆盛起身,上前道:“皇祖母前来是来看望长业同永安罢。”
“正是。”
昨夜她年老支撑不住,早早离去,如今听闻古旭诞下一子一女很是心喜,于是前来探望。
她转身,示意赵焕茹提着食盒上前,慈祥道:“皇后如今睡下了吗?若是醒着,正好进补。”
“她未醒。”
陆盛令宫人接过赵焕茹手中食盒,又朝太皇太后柔声道:“还请皇祖母探看永安同长业前先进隔壁屋换上新衣如何?”
“怎么?”太皇太后神色不解,“皇上这是嫌弃…皇祖母?”
“并非如此,只是皇祖母身上香味太重,太医说这对婴孩不利。”
其实没有这个说法,这是陆盛瞎编的,只是他单纯的觉得这味道难闻,连带着同她待久了的赵焕茹身上亦有了这种气息。
太皇太后无法,因着想探望两个重孙,便也随着宫人去隔壁屋换洗。
赵焕茹未随太后前去,她见一旁案桌上放着一堆奏折,便道:“皇上甚爱娘娘,竟是在此批阅奏折,想是不想离皇后太远。”
陆盛应了下来,随意道:“嗯,她方才生下永安同长业,朕正好趁机献殷勤。”
献殷勤?
何时一国之君需要这般对皇后的?
赵焕茹垂眸,心中羡慕不已,“皇后真是有福。”
她说这话,让陆盛安静了下来,他细细品味着,突然嗤笑一声,未过多回应。
赵焕茹上前两步,却是突然问道:“兄长离去已近两月,不知可有回信?”
“前段时日边塞传回书信,战况激烈,却终是夺回一城。”他转身看向赵焕茹,神情恳切,“再有不久便是中秋,赵将军驻守边塞无法归来,若赵小姐实在心系兄长,不若朕派一队人马护送你至边塞与亲人团圆。”
闻言,赵焕茹神情僵住,中秋后不久,秋季选秀开始,陆盛却说要送她前往边塞。
“皇上?”
陆盛未理会她的呼应,他将食盒打开,见其中尽是燕窝等滋补物品,神色缓和几分,“有劳赵小姐操劳皇后身体,只她未醒,这东西凉了不好,不若赵小姐趁机将其食用。”
赵焕茹不解,“若是凉了,让宫人热一下便好,这东西很是滋补,于皇后身体有利。”
她是真心诚意,如今,陆盛及古旭两人感情甚笃,正是浓情蜜意之时,她并不敢也不会在膳食中起坏心。
她念及此处,心中不喜,神情微有几分激烈,“难不成皇上是怕民女在其中做手脚吗?”
陆盛神情冷厉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出口训斥道:“大胆!你竟敢如此同朕说话!”
赵焕茹僵住,陆盛从未对她使过脸色,即便是先皇献文帝,亦未待她如此。
这时,她忽然便想起兄长离去时那句‘赵家已大不如前。’
可想起这句话时,亦想起年幼时,曾有一段时日,陆盛也曾同她走近。
他救过她性命,她亦替他挡下一箭,两人是有渊源的。
“皇上。”赵焕茹咬牙,眸中已有泪水溢出,她哽咽道:“民女只是忧心皇后身体,并未有何坏心,清风为证,民女坦坦荡荡。”
她声音又高又亮,古旭闻声醒了过来,她侧身看了眼长业同永安,见他们未被这声音惊醒,方才放下心来。
醒来后,肚子便有些饿了,但如今,却也很是想听一听外面两人谈话,于是忍着饥饿侧身细细听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不善长也不想写宫斗,所以这文应该快完了,争取给每个人一个交代?
毕竟我前两本完结的都很仓促。
第一百一十二章
陆盛并未斥责赵焕茹, 她却已是举起右手, 伸出三指,朝天起誓道:“民女若对皇后娘娘有所企图, 必定不得好死。”
这话说的绝!
她说着,眼泪便也顺势落了下来。
陆盛神情淡漠的瞧着她,忽然上前一步, 伸手替她拭去脸上泪珠, 他离的近,声音也压的极低。
“你对她当然没有企图,你是对朕有所企图。”
他离的这般近, 声音低哑柔和,赵焕茹心忽然紧了起来,她僵硬的立在原地,垂眸看着胭脂色的裙摆。
昨夜她穿的是一身水红色的衣裙, 今日换成了胭脂色,都是鲜艳亮丽的颜色,因着她知晓, 古旭生产前后是清简素净的,也是……无法近身的。
不远处, 床榻上的古旭因着隔着屏风无法看清这两人动静,且这两人谈话声渐低, 她心痒的不行,皱着眉头伸长耳朵仔细听着。
“赵焕茹。”陆盛完完整整的念出她的名字,语气说不上严肃, 却也是十分平静,“你知道这世上最不能做的是什么吗?”
他轻笑,“大周上下,最不该的便是对朕有所企图,无论这心思是什么。”
赵焕茹咬牙,泪水再次溢出,她不懂他这话是何意,只是一颗心酸痛的厉害,竟是出口道:“皇上,民女……心悦您。”
陆盛后退一步,双手抱胸看着她,“赵小姐。”
他缓缓出声,语气冷静而克制,“你应当知道,主动权在朕手中。”
他不谈古旭,不谈一对子女,只谈他自己,似乎此时他与赵焕茹的谈话与古旭等人并无关系。
“朕念你兄长驻守边塞有功,且你在秋猎一役救过朕,因此待你十分容忍,你莫要逾越了。”
“赵家并不干净,你若有心,秋季选秀便听你兄长一句劝,莫要参与。”
太皇太后出来时,赵焕茹立在一旁神情十分颓丧。
陆盛回身,见着太皇太后,神情却未有异,道:“皇祖母,走吧,去看看您的重孙。”
太皇太后叹气颔首,朝里走去。
古旭听得动静,忙躺平身子闭上眼来。
因着古旭床榻同永安、长业的小床挨的近,太皇太后看望两个重孙时,陆盛便在看古旭。
他眼睛尖,记忆力惊人,发现床榻上有动过的痕迹,知晓古旭醒了过来,于是细细的打量着古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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