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确是有些乏,只是这样晚了,一来也不好打扰父皇母后休息;二来,阿翁和阿家都身子不好,前几日阿家还感染了风寒,明日一早儿和……驸马还急着赶回去,若有什么事,还请父皇母后见谅。”
韩鸿照见元香低着头,站在自己面前替安思逸求情,她很心疼,也很愤怒。
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了,如果安思逸娶了自己的女儿,他就该好好待她,自己的心头肉,怎容他人漠视不理!
自己的女儿堂堂一国公主,求娶之人踏破皇室门槛她都看不上,他安思逸算个什么东西!
想到此,皇后心中愈发厌恶安思逸和那孙氏,想着不管怎样孙氏已经死了,只可惜死的太简单……
闭了闭眼睛,韩鸿照忍住一口气,只撂下一句话:“驸马当知道,本宫只有元香一个女儿,这样的事,是最后一次!”
不必说什么其它的,东方瑶却知道皇后绝对是说到做到,没有下一次,再有这样的事,她便不会顾及元香的求情了。
……
有凉风吹来,元香深深的吸了一口,仿佛觉得空气中有自己熟悉的味道,回忆一下飞回了许多年前。
一个人站在一棵大树下,那时候好像是秋天,那棵树不停的落叶,她就站在那里等着自己的母亲,等着她走过来,哪怕是风轻云淡的瞥一眼自己,心中也有片刻的欢喜……
如今,竟然还是如此。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不会如此奢望,不必费心去讨好他们?
随手抚过面前一株差不多半人高的蔷薇,是绿色的叶子在掌心扫过,微微刺疼。
“公主。”
东方瑶望着元香略显单薄的背影,轻轻地叫了一声。
元香转过身来,微笑:“瑶儿,你来了。”
东方瑶微颔,看着她无懈可击的笑容,不知为何,却有些心疼,“公主若是不开心,可以说出来呀。”
元香却摇头:“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无妨的。”
月色迷离,映在她的半边脸庞上,另一边暗淡无光,“我不愿意强迫他,如果之前是我做错了我耽误了他,我也愿意补偿他,只是我不想,他对我那样个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还是心中太难受,说出来的话连元香自己都觉得很颓废。
安思逸已经先回了承香殿,想必他也不愿和自己说话,元香便没有和他一道,知道东方瑶担心自己,她便在这里等她。
东方瑶沉默的看着元香,过了一会儿才静静道:“公主这样喜欢他么?”
哪怕他不在乎自己,也要喜欢他?
所以才会这样难受,可是元香是这样骄傲的一个人啊。
“也许吧。也许有一天,如果你也爱上一个人,你便会知道,你的骄傲,在他面前无处遁逃。”
元香失神似的盯着夜里的某个角落,喃喃道。
第二十九章 惊闻真相
马车咕噜咕噜的向着兰陵坊的方向驶去,不一会儿便到了一个列着一排十六戟的乌头大门前。
元香踩着凳子下马时,便看见安思逸已经进门去了。
素云心中一叹,只好扶着元香随后也跟了进去。
过了长廊,安思逸准备先到父母那里请安,到了上房的门口,却见阿爷已在门口站着,一看见自己,赶紧上来问:“圣上和皇后娘娘是怎么说的?”
安思逸别开父亲的眼光:“没什么事,只是嘱托我们照顾好公主。”
“真的……没有什么?”
其实安玄策是想问有没有降下来什么责罚,但是看着儿子身上依旧穿着紫袍,心中才踏实些了,但还是有些不信,这些日子自己一直担心。
且不说圣人,便是皇后,她那般雷厉风行的性格,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儿子回来了?
安思逸往屋里看了一眼:“阿娘怎么样了?”
安玄策道:“你阿娘倒是没什么事,但是我们有话对你说。”
然后叹了一口气,背着手走了进去。
“你还记得阿珠么?”进了屋,安玄策才问道。
安思逸微微颔首,“她是自小就跟在妍娘身边的。”
安玄策和坐在榻上的夫人赵氏对视一眼,赵夫人才唤了一声:“出来吧。”
阿珠才在安思逸惊愕的眼光下走了出来。
“我不是已经给你除去奴籍,让你回家了么?”
阿珠却走到安思逸面前,咕咚一声跪下:“请郎君责罚!”
安思逸却是搞不懂了,自己为什么要责罚她,她有什么错?妍娘已经归了祖坟,难道阿珠是说自己在妍娘生前护主不周?
阿珠眸中含泪,靠在安思逸的脚边:“奴婢自己就是千刀万剐都没法抵去罪过,这些日子细细想来,只觉得罪孽深重,恐怕以后死了也要入到阿鼻地狱去,是以才上门请罪,乞求老爷、夫人和郎君宽恕!”
安思逸心一冷。
“不知郎君是否还记得韵秋……”阿珠踟蹰了一下,似是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缓缓道:“韵秋是自小就服侍郎君的婢女,原本老爷和夫人也是打算给郎君做妾的,自从娘子十一岁进了府中,便一直忌恨韵秋。”
“娘子曾经对奴婢说过,韵秋身子不好,明明是个奴婢却生了一身娇贵病,还说……还说她这样的身子必是服侍不了郎君的!定会命不久矣”
这会是……妍娘说的话?安思逸呆住。
“……谁知就是在这之后,韵秋便忽的急病死了,那时候奴婢并不知道,只道是韵秋没福气,却不知是娘子偷偷的把园子里的夹竹桃兑成汁液,放在韵秋的饭菜里……后来奴婢才知道为何娘子总是要奴婢去院子里摘夹竹桃,奴婢竟在不知不觉中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阿珠抽泣了一下,继续道:“当年皇后娘娘为永平公主和郎君定下婚期后,便命人送来了一杯毒酒给娘子,娘子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才把之前害过韵秋的事情告诉奴婢!”
“谁知这杯毒酒却在娘子几乎要喝下去的时候被赶来的永平公主换成了一杯甜酒!娘子虽然表面上对公主十分感恩,可是在公主走后却对郎君和老爷、夫人说,说那毒酒是公主送来的,还要奴婢帮忙隐瞒!”
安思逸想起来,年前的时候,自己有一天回家,妍娘却跑来自己的书房哭诉,说公主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还要她立下毒誓以后不准接近驸马,还说她千求万谢公主才饶了她……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在骗自己的么,可是妍娘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啊,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韵秋死的时候不过才十四岁,可是妍娘她也不过是十三岁啊……
怎么会。
安思逸呆呆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阿珠。
“造孽啊,造孽!”赵夫人不住的叹气。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挺喜欢元香的,觉得她和别的公主真的不一样。
可妍娘是自己阿姊唯一的妹妹,毕竟和自己血脉相连,她不知晓其中缘由,自然是会站到妍娘这一边,却不知妍娘竟然会是这样的人,当年妍娘父母双亡,自己可怜她才让她住在府上,竟没想到!
安玄策也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安府门外。
“拿了这些钱就走罢,别再回来。”
安玄策微微叹了口气,这个阿珠到底也有知情不报的罪过,只是他和夫人向来心软,想着妍娘虽坏事做尽,可到底打断骨头连着筋,对这两个命苦的姑娘,也做不出别的来了。
阿珠连忙将钱退回去:“奴婢有罪,怎么能收老爷的钱!”
安玄策身边的随从却是强制性的把钱塞到了阿珠手中。
挥挥手,安玄策道:“快走吧,别回来了!”
阿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话:“老爷,虽然娘子生前做了不少坏事,但也是因为太在乎郎君,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以后会日日在寺里为郎君和公主祈福,还请老爷不要将娘子在孙氏的族谱里除籍。”
安玄策看着阿珠乞求的眼神,却是叹了一口气,想说一句何必呢,但还是点点头,阿珠才安心离去。
安玄策走到书房的时候,安思逸还在里面呆坐着。
“奴婢可要进去?”仆从问他。
安玄策背手站了一会儿,摇头叹气:“进去说什么?还是走吧!”
书房中,只有安思逸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天色渐渐昏暗,夕阳的晚光最终移在他的身上,几乎耀的他睁不开眼睛,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午饭没有吃,自己几乎已经在房里呆坐了三个时辰了。
他站起来走到房门前,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刚坐下便听“咚咚”响起了敲门声,他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却听门外有小厮的声音:“郎君,该用膳了!”
安思逸到上房的时候,只看到阿爹和阿娘两个人守着一张大的食案,案上还有刚出锅的饭菜冒着热气。
“元儿走了,”赵氏摇头叹气,说道:“你一来就走了。”
似乎是故意和儿子避开,几个时辰前儿子前脚出了房门,元香便进来嘘寒问暖好一会儿,准备好了晚膳,却又说自己身体不虞回去了,怎么劝却是也不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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