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恒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环着小姑娘的腰,腾不出手来拦住她。
不过几瞬,小姑娘就沿着他腰间摸了一遍。她找了好一会儿,总算找到了那个硌着自己的东西。
不过摸起来好似不像是玉佩,小姑娘好奇地捋了两把。
“阿恒哥哥, 这是什么东西?”
小姑娘觉得奇怪,问完又没听到答案, 只好先把那硌人的东西往边上推了推。
赵启恒眸色一深, 他松开缰绳,去捉小姑娘那只作怪的手。
小姑娘以为阿恒哥哥是想同自己玩, 晃着手躲来躲去,无意地擦过那处数次。
赵启恒火气上涌,用力夹了夹马腹。小蜜蜂以为是要它加速, 于是飞速跑了起来。
小姑娘只顾着玩闹, 适应不了这突然的加速, 整个人失衡地向后仰。好在赵启恒及时握住缰绳,两人才没摔下马去。
这会儿小姑娘的手虽然不再作怪,可白马疾行而带来的颠簸,让赵启恒忍得额上青筋都暴了出来。
他身前的小姑娘还浑然不觉, 只觉得刺激好玩,直喊着要马儿跑得再快一点。
小蜜蜂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越跑越快,两个小疯子都乐坏了。
赵启恒放弃了让白马停下,直接抱着小姑娘飞落下马。他打了个手势,身后的侍卫知机地去准备马车,没有再跟上来。
小姑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这会儿她被人打横抱起,倒没觉得哪里硌得慌,只是抬头疑惑地看向阿恒哥哥。
怎么玩得好好的,阿恒哥哥突然就带她下马了?
从她的角度看去,看不清阿恒哥哥的神色,只能看见他滚动的喉结。
小姑娘伸手摸了摸。
阿恒哥哥的喉结摸起来很有意思,小姑娘玩了两下,嘴角刚绽出一个笑,就见阿恒哥哥低下头。
他的眼里黑深得不可见底,看得小姑娘心里有些怕,可她被赵启恒宠得没有分寸,这会儿了还净想着调皮。
小姑娘故意歪了歪头,软着声音娇滴滴地说:“阿恒哥哥,你别这么看着糖糖,糖糖害怕。”
她哪里像怕?
此时小姑娘的一举一动,哪怕只是眼波随意的一个流转,落在赵启恒身上都无异于火上浇油,何况她这样朝自己说话。
可赵启恒自己做下的孽,宠出的人,他也怪不了谁,被折腾地简直无可奈何。
他闭上黑沉的眼睛,重重呼了一口气,又睁开,到底什么也没做。
赵启恒把人放下,两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夕阳慢慢落下,冬日的风裹挟着凉意,渐渐带走赵启恒身上的燥热之气。
小姑娘不懂阿恒哥哥是怎么了,阿恒哥哥让她先安静一会,她就乖乖地不说话。
但她闲不住,不过片刻,就开始无聊地四处张望。
看了会儿天上的肥鸟,又低头看看地上枯黄的草。
她的视线刚好划过阿恒哥哥腰间垂下的那块梅花佩,温润华贵,同阿恒哥哥今日这一身衣裳很相配。
她的思绪渐渐发散开来,想起自己刚刚摸的不是阿恒哥哥的玉佩。那她摸到的是什么?
小姑娘的视线好奇地在阿恒哥哥的腰间巡视,想看看那里还有什么。
是什么呢?小姑娘灵光一现,忽然想起中午看的那本书。
她知道男子的身体和女子不一样,但只知道他们不来月事,会长胡子之类,并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不同。
直到中午她见到书里一些隐晦的描述,才知道男子与女子还有其他不同。
可小姑娘看得似懂非懂,她又没见过实物,不知道那处不同具体是什么样的,到底是长是短是圆是扁。
她好奇地瞄了好几眼。
刚刚硌到她的到底是什么,和书上说的是同一样东西吗?
小姑娘对着阿恒哥哥向来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此时她好奇心上来,也顾不得阿恒哥哥让她安静一会儿的要求了。
她抬起小下巴,对赵启恒问道:“阿恒哥哥,刚刚我摸到你的那处了?”
小姑娘一脸的天真懵懂,不谙世事,问出这话时乌黑油亮的眼珠子里闪烁着好奇的光,看上去纯洁得像冬日里皎白的雪。
她见阿恒哥哥愣住,以为他没听懂,于是想了想,把书里的描写仔细地说了一遍,还问他那处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此前发生的一切对赵启恒来说都只是甜蜜的折磨,让他又爱又恨,但无法对小姑娘产生半分责怪之心。
此刻他刚冷静下来,忽然听到小姑娘问出这么一串话。
他冷下脸,正色道:“谁教你的这些话?”
这么凶做什么,小姑娘从来没被阿恒哥哥凶过。她有点委屈,鼻子一下就酸了。
她在原地楞了几秒,见阿恒哥哥的脸色越来越黑,一点也没有要来哄她的样子,泪珠立马一大滴一大滴地滚落,委屈地不行。
这会儿天色渐渐暗下来,风也刺骨起来,赵启恒饶是生气,也还是先抱着人上了马车。
他冷着脸把小姑娘的泪一颗颗吻去,但破天荒地没有先哄她。
小姑娘见自己哭了半天,都没人来哄自己,气得挠了阿恒哥哥一爪子。
挠完了她又有点心虚,偷偷去瞄阿恒哥哥,见他黑着一张脸坐在那没理自己,心里更气了,照着他的脸又挠了一爪子。
赵启恒被挠了倒没生气。这么点撒娇似的抓挠,和他心里强忍着的震怒根本没法比。
到底是谁敢教她这样的事情?
可这小姑娘什么也不知道说,只晓得哭,哭得那样认真,那样可怜,赵启恒满心满肺的火气都被她哭没了。
只剩下头疼。
他终究还是担心小姑娘哭坏了,压下情绪坐到她边上去,给她擦了脸上的泪,又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小姑娘见阿恒哥哥黑着脸一直没说话,隐约知道自己是犯了错。但阿恒哥哥一直黑着脸,她又怕又委屈,这会儿被人一哄,她就带着哭腔开口了。
“没人教,是糖糖在书里看到的。阿恒哥哥别不理糖糖呜呜呜……”
赵启恒见她哭得越来越大声,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时什么也顾不得了,抱着她哄了又哄。
他越哄,小姑娘越觉得自己委屈,她闭着眼睛哭,边哭边打赵启恒,碰到哪里就打哪里,一时间打乱了,还打了自己的腿两下。
她哭昏了头,忽然觉得腿疼,睁开湿漉漉的眼睛茫然地朝四周看了看。
赵启恒又心疼又好笑。
小姑娘哭累了,正休息呢,见到阿恒哥哥还笑她,这下可不得了,照着他的另半边脸又挠了两下。
“你还笑我!”
她哭得狼狈,说话又带着鼻音,明明很凶的指责却说得软软的,撒娇一般。
赵启恒亲亲她湿润的睫毛,哄她:“没有笑你。”
“你凶我。”小姑娘控诉。
说到这个,赵启恒忍不住冷了脸,他见小姑娘哭得这样可怜,语气倒是没那么冷硬,问她:“你哪里来的书?”
“书局买的。”
赵启恒知道她常去的那个晋安书局。书局老板很有分寸,递给那些未出阁小姐们的书单都是仔细筛选过的,断然不会有那些不正经的书。
小姑娘看着阿恒哥哥的神色,觉得他不相信自己,又道:“就是在那买的,那本书摆在书局的大门口,阿恒哥哥若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合着这书是她自己在人家门口看中的。
赵启恒问她:“你在门口拿过几本?都看完了?”
小姑娘老老实实地回答:“就一本,才看了四五页。”
她顿了顿,见阿恒哥哥这会儿气像是消了,又克制不知自己的好奇心,凑到他跟前去问:“阿恒哥哥,那本书糖糖不能看吗?”
赵启恒看她一眼,她就知道答案了。
小姑娘不服地小声嘀咕:“为什么不能看呀。那书摆在门口,谁都能看,我怎么就不能看。”
她之前哭得太卖力,现在说话时嗓子都有些沙哑,听得赵启恒皱了皱眉头。
他没给小姑娘解释她为什么不能看,而是顺着她的喜好和她说了几件玩乐的事,把话题引到别处去。
马车行了一路,小姑娘被哄得眉眼弯弯,不计前嫌地靠在阿恒哥哥怀里同他玩笑。
到了地方,赵启恒没有下车,而是先从外面接过一盅冰糖银耳炖雪梨,喂小姑娘喝了两口润润嗓子,才带她回去。
此时已经到了饭点,小姑娘刚一到家,就得吃饭了。她既不舍得和阿恒哥哥分开,又并不饿,一点也不想出去用饭。
还是赵启恒答应了她自己不会走,她才勉强出去用饭。
敷衍地吃过几口东西,小姑娘就赶紧回了房。她心里念着阿恒哥哥,等到了房内见人没走,她才放心。
小姑娘见阿恒哥哥坐在那,端着她的茶杯喝茶,身边还累着一摞书,疑惑地走上前。
她看了看,那摞书是她所有的话本。最上面那本就是今日害她哭的罪魁祸首。
小姑娘去吃饭时,赵启恒翻看了那话本的前面四五页,知道小姑娘应该看不懂什么,但他仍旧把她所有的话本都翻了出来。
“阿恒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这些书我先看一遍,没问题再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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