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容左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意,他本来没想来真的,毕竟江淮对亲密接触这件事还是颇有抵触的,连亲一口都能别扭那么久,要是被硬上弓,怕是以后连话都不能说了。
但是,越这样,越想逗一逗。
反正逗一逗也不要钱。
“事毕,你怎么打都成。”他循循诱导,“打死我都成。”
江淮吓的一哆嗦:“什么事?”
眼见宁容左又要开口说那些不堪入耳的流氓话,她忙捂住那张邪恶的嘴巴,又气又笑:“你别说了,你个登徒子。”
“身为一位称职的登徒子,总得做点什么,否则对不起这么个外号啊。”宁容左笑着,竟开始缓缓的……解自己的衣扣。
江淮哎呀一声,忙捂住自己的眼睛。
可好奇心,总之让人情不自禁。
虽然浣溪池的那晚她见过了宁容左单穿寝衣的样子,但那时夜深月浓,总还有些遮蔽,现在,算得上是要和她坦诚相见了吧。
狭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她小心的把眼睛眯了个缝。
这一看不要见,登时吓了一跳!
宁容左那张俊脸就抵在她的面前,轻声逗笑道:“就那么想看啊。”
江淮见势,瞪大了眼睛,气怒道:“你耍我!”
宁容左挑眉:“你想看?”
“不想不想!”江淮忙摆手,含了含下巴,“我不想看,你放我走吧。”
到嘴边的羊肉,某狐狸怎么肯松口,但一时也吃不了,问问味道也好,索性,躺在她的身旁。
江淮忙侧了个身,旁边那人紧跟了上来,在后面紧紧的搂着她。
闻得怀中佳人紧张的呼气声,宁容左稍稍松了力气,在她耳畔轻声呢喃道:“怎么这么害怕啊?”
江淮闻言,不安的闭上了双眼,狭长浓密的睫毛局促的颤抖着。
和自己喜欢的人亲密接触,本是开心的事,只是上午和崔玥说了那么些,现在,倒是顾虑大过欢喜了。
胸前紧攥着的拳头被一张大掌包住,宁容左轻轻道:“别攥,伤口会疼的。”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魔力,江淮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而那只手掌松开她,往下游移,却在她要出声阻止的那一刻,安稳地停在腰间。
江淮小心的侧了下头,身后那人却将脸颊埋在她的发丝间,清淡的呼吸喷洒在颈上,她微微一动。
“别动。”那人埋着头,声音有些沉。
“我累了。”江淮小声说道。
宁容左呼吸着她发间的女儿香,手臂环上,搂得紧紧的,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累了,就歇在我这儿。”
江淮闻言,犹豫几秒,还是想要离开,可腰上的手臂像是条扯不断的锁链,越挣脱越紧。
“别动。”宁容左不肯松手,语气颇为凝重,“我不动你,你别躲我。”
江淮心绪杂乱,踟躇片刻,松泛了身子。
宁容左察觉到她的动作,有些想笑,两人贴的如此之近,以至于他能感觉到怀里那人有力且飞快的心跳。
他自己也紧张。
“盲儿,你听我说。”
“嗯。”
“幼年之时,父皇和母后总说我是兄弟姊妹们中最懂事的,不胡闹,也不撒娇,什么都不要,呵,其实我也想要,但我知道,他们会把最重要的给我,为了这个,我不敢再奢求别的。”
江淮闻言,心有些沉闷,皇室儿女,素来都是刀剑相向,再用一颗真心包着。
“可是现在,大哥和老六将我想要的,一点点瓜分走,还有朝堂中的所有势力,也尽数夺去,我现在孤立无依,犹如置身顶峰,光耀是假,危险是真。”
“我知道。”江淮垂眸。
手臂的力气又紧了紧,宁容左依旧不露脸的埋在她后颈处。
偌大的殿内,回荡着他幽静的声音。
“波谲皇海,我只有你。”
江淮身子一颤,不知怎的,鼻翼一个劲儿的发酸,有滚热的晶莹从眼角划出,落在枕上,尽数被吸去。
她尽力克制哽咽,放温声音:“我知道,快睡吧。”
宁容左不再继续说,打算放开手,江淮却突然转了过来,消瘦的身子一点点的向他靠拢。
他眼中一喜,轻轻的把她搂进怀里,胸腔内,那颗炙热的心脏跳动着,似是向她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
……
盲儿,你不知道。
渝州四年,盛夏亦如凛冬。
可回到长安,一见到你,即便冷彻骨,我也甘之如饴。
我不会再去为难。
或是求远。
或是求近。
只求这方皇城围砌的清池塘里,永远都有你的欢声笑语。
来日虽长,不改当初模样。
——
当江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一刻了,天色漆黑,唯有烛火映绰。
宁容左还在熟睡,她小心起身,把一旁的锦被拿来帮他盖好。
“睡觉还皱着眉头。”江淮轻笑一声,目光不舍得停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入秋,也更冷。
江淮合上殿门,在冷风中打了个寒噤,
她一边往上御司的方向走着,一边回想着宁容左的那一番话,心思五味杂陈,更多的却是心疼和愧疚。
宁容左,但愿路的尽头,你我都能活下去。
好好的活下去。
‘喵——’
她想着,偶闻得一声猫叫,抬头,却见一只通身纯白,尾巴带些淡灰的肥猫‘嗖’的溜了过去。
江淮并未放在心上,只轻笑一声,继续走着。
而榻上那人在殿门合上的那一刻,缓缓睁开双眼,澄亮的眸子曜如明月,尽收天地光华。
此时,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 有猫腻
三日后,灼华宫。
窗缝中有温热的阳光映射进来,投在那张红木的细雕花桌,桌上,一盆紫罗兰静静开绽,无声无息。
江淮拄着手背,看得出神。
没想到都入秋了,这花还在开,真是为难那些花匠了。
江昭良把手在她发直的眼前晃了一下,轻笑道:“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江淮回神,摇了下头:“没什么。”说着,微微抬眸,却是一提神。
江昭良甚少穿这样清嫩的淡粉色,像是含苞的花蕊,衬的皮肤都白了一个度,阳光下剔透欲滴,恍若画中娇仙。
“尝尝这个。”她端着一个小银盘放在江淮面前,“这是御膳房才刚送来的,还热着呢。”
江淮上眼,那银盘上放着一碗颇为浓稠的酸梅汤,还漫着淡白的热气,愣了愣:“给我喝?”
“我刚喝过了,这是剩下的一碗,别浪费了。”江昭良笑了笑,回身坐在软榻上,摆弄那个昨天才绣好的虎头帽。
江淮低头抿了一口,本以为是酸甜口,过了舌头才知道是极酸的,这下刺激的腮帮子口水横流,五官都要移了位。
她忙捧起一旁的清茶喝了,惊道:“这么酸啊!”
江昭良捂嘴笑她,顺手端过酸梅汤呷了一口,好像失去味觉一般,还满意的砸了砸。
江淮嘬着腮看她:“长姐,不酸吗?”
江昭良并未答话,只是低头轻笑,纤长的手指缓缓掠过小腹,停了停。
天葵从一旁走过来,将新沏的茶换上,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近来娘娘就爱喝这个酸梅汤,一天三顿,就算是临睡前也要喝上一碗,俗话说酸儿辣女,看样是,怀的是个小皇子呢。”
“天葵,不许胡说。”江昭良嗔怒道。
天葵欢愉一笑,边躲边离开了。
正走到殿门口,她又匆忙跑回来了,道:“娘娘,崔太医来请脉了。”
江昭良淡淡道:“让她进来。”
崔玥进来,和江淮对视一眼,两人面上都一闪讪色,最后都不约而同的盯着江昭良的肚子。
这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长姐。”江淮握着茶杯,有些迟疑的开口。
江昭良抬头,目光柔和:“怎么了?”
“娘娘。”崔玥给江淮递了个眼神,叫她闭嘴,从药箱里拿出脉枕放好。
江昭良挽了下袖子,将白皙的手腕轻轻搭在脉枕上。
崔玥三指轻按,过了一会儿,道:“娘娘进来的脉象偏虚,可有食欲不振的情况?”
江淮闻言,抬眼看去。
江昭良摇了摇头:“这倒没有,只是偶尔有些体乏无力,想要睡罢了。”
江淮微微蹙眉:“怎么回事?”
崔玥一边收拾脉枕,一边低头道:“无妨,只是因为娘娘坠台后身子还没调节过来而已,下官会开几副调养的方子,喝上一小段时间就好了。”
江昭良也不在意,只是点了下头,道了声乏了,由天葵扶到内殿睡了。
江淮送崔玥出了殿门,立于院中,望着满院种着荷花的大水缸,小声道:“怎么办啊?”
崔玥往那荷叶上撩了撩水,道:“能怎么办?只能装作不知情罢了,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怎样?揭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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