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灰土,一跺宛若‘仙境’,眼前尽是雾蒙蒙一片!
待硝烟散尽,屋子里空空荡荡,除了大件儿,啥都不剩,唯有一只豁了口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滴滴答答的。
诡异的是,旁边还有一壶刚沏好的庐山雨雾,白气袅袅。
两人面对着满屋的狼藉,好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容清心头一酸,回头颇有介是的说道:“君幸,是三表哥误会你了,竟不知道,你一直住的是这样的屋子。”
江淮几欲喷出一口老血,她晃了晃摇摇欲坠的床榻柱子,伴着‘咯吱咯吱’的声音,讪笑两下:“呵……这一看就是……北堂……帮我收拾的。”
慕容清打量着四处,挥手避着灰尘:“她是帮你收拾行李,还是帮你拆房啊。”
江淮咽了下口水,北堂可能是……不想让她回来了。
慕容清搬起床板上的两个精致箱子,刚要起身,却见到靠墙的床内缝中夹着个什么东西,他好奇的拾起那条白色的细带,猛地一抽!
江淮抬头,目视着自己的肚兜飞了起来,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噗的喷了出去!
慕容清将那件天青色的肚兜接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眉头一皱,道:“这个抹布实在奇怪,还有带子?”
江淮翻了个白眼,直接将那肚兜夺回来,三下两下塞进箱子里,心里将北堂骂了个狗血淋头!
“还不快走!”她率先捧起一个箱子,脸颊微红,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慕容清捧起另一个,轻声发笑,他怎么会不认得那是肚兜,只不过是想给她个台阶下罢了。
他一边笑一边往出走:“你还没说为什么抹布上会有带子呢!”
江淮老远还在骂他:“你个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北堂正在府门口等着,见江淮一脸怒意,以为她是怪罪自己动手粗鲁,连忙道:“大人,我不是有心的。”
江淮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两秒后,又猛的呼了口气,直接将箱子塞给她:“还不快走!”
北堂连连点头,又回望赶上来的慕容清,道:“三少爷同行吗?”
慕容清知道她问的是要不要同坐一辆马车,遂淡淡道:“当然。”说着,命令带来的小厮将两个箱子放进另一辆马车里,自己钻进了江淮的那辆马车。
江淮见他恬不知耻的进来,厌弃的往后仰了仰:“回你自己的马车去!”
慕容清不理她,把帘子一放,敲了敲车板,道:“走吧。”
江淮狠瞪了他一眼,干脆窝在角落,闭上眼睛歇息去了。
慕容清平淡的目光在她清秀的脸上停了许久,才投向别处。
只是这轿子向来是一人独坐,此刻多了一人,慕容清怕挤到她,又怕自己摔出去,便左蹭蹭,右蹭蹭,一刻不消停。
江淮睁开困顿的眸子,声音低沉的问道:“你干什么呢?”
慕容清还在不停的挪着屁股,一边挪一边不悦道:“你这轿子怎么这么小啊?”
江淮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索性又往里靠了靠,慕容清见势,一屁股甩了过去,把腿一横,才算舒服些。
江淮又要闭眼,手边却碰到一个又硬又凉的东西,瞥眼过去,却是目光一亮:“这是……潇湘笛?”
慕容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取下腰间的一柄玉质笛子,递到她面前:“我前些日子新得的,好像是这么个名字吧。”
江淮夺在手中,细细观瞧,那笛子通体玉白,隐约泛着青葱色,笛口处用金边镶了,指肚抚上去时有着微微的涩。
她在手里转了转,不释手的说道:“这潇湘笛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笛子,乃是中原神器之一,和断魂萧齐名的宝物。”
慕容清饶是不在乎这些,听到‘潇湘笛’三字后还是忍不住的呼道:“当真?”说着拿回笛子,连连点头,“怪哉,我都摔了好几次了,别说碎裂,就连痕迹也没留下。”
江淮拿着两仪扇砸了砸手心,可惜的叹道:“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落在你手上。”
慕容清也懒得反驳她,把玩了一会儿,问道:“对了,这潇湘笛既是中原神器,必定也如你的两仪扇一样,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江淮用扇柄抵着下巴,狭长的睫毛一翻:“神器中出名的,无非是那些杀伤力大的,像是放逐剑,云琅杵或者天鳞弓之类的,至于我的两仪扇和你的潇湘笛,只有使用者才知道它们的特别之处吧。”
慕容清又在手里摆弄了两番,道:“罢了,反正我知道它摔不坏就对了。”说着,抵在好看的唇边,轻轻一吹。
音如潺涓的溪水,徐徐流入两人的耳朵。
车外赶马的北堂一愣,下意识的回头,停了停,又转过头来。
笛音婉转,甚是悠扬,听着,眼前就好像展开了一幅绝世的美景图绘,曲调挥洒间,升出磅礴山峰,流出拍岸江浪,似真似幻,让人如痴如醉。
竟不知道,慕容清笛子吹得这么好,北堂挑眉,这人还真是不能一棒子打死,全全否定。
想着,她快意扬鞭,骤然提速!
车内的笛音突然停了,几秒后,是慕容清的咳嗽声传了出来,片刻,他咒骂道。
“嘴唇破了。”
第六十五章 羊入狼窝
御史府。
许久不见,温令漪消瘦了一大圈,瘦弱的身板几乎撑不住那耀眼的华服,眼眶深陷,隐有乌青,看来曹央的死对她打击很大。
江淮握住她冰凉的手,心生愧疚。
温令漪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杀害曹央的真正凶手,仍旧热情的往里迎她,边走边感慨道:“我记得你早几年来这的时候,特喜欢后院的那个小花池,还差点掉进去呢。”
慕容清吩咐人将行李送去客房,跟在她们身后懒懒道:“我说那花池怎么还围了一圈栏杆,原来如此。”
江淮瞄了他一眼,回头淡淡道:“舅母,不知姨妈的屋子在哪儿?按规矩,我得去见见她吧。”
江淮口中的姨妈,是慕容秋的二妹,小了慕容葏三岁的慕容慈。
她天生冷漠,性格乖僻,不易近人。十八年前被人拐走,无有音讯,慕容秋并慕容葏是上山下海,将整个中原几乎要翻过来,也没把她找回来。
十年前,她却自己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八岁的女儿,慕容琦。
慕容秋与慕容葏是又气又急,打不是,骂不是,只能一个劲儿的掉眼泪,问她孩子是不是那个拐子的,她不说,问她这些年去哪儿了,她也不说。
当时可谓是:一问三不知,好像傻了一般。
慕容秋没办法,只好请了中原最好的大夫看病,两年多,才恢复正常,可性情又恢复到从前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再问年幼的慕容琦,可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她却说,来到长安前,从未见过别人。
此话一出,顿生蹊跷。
逐渐,长安便流传出了另一种说法,称慕容慈其实不是被拐走了,而是和情夫私奔了,有了孩子遭无情抛弃,走投无路,才带着野种投奔了自己的哥哥。
对于这些猜测,慕容慈的态度是不回应,也不反驳,只每日呆在屋子里,一步不出,如此一来,谣言广传,久而成真。
江淮也只是十二岁从大燕回来的那天,见过她一次。
温令漪摆手,将她进了备好的客房——听雪堂,说道:“你不去打扰她最好,她那人脾气古怪得很,连你舅舅都不敢轻易招惹。”
江淮回头多看了一眼,并不放在心上,点了点头。
“这位就是二表姐吧。”
有灵动的声音自听雪堂的屋子里传出,话音刚落,一窈窕女子款款而出。
她一袭蓝衣,似晴朗长空,飞扬的裙摆卷着洁白的云朵图案,淡然一笑,面容清秀静美,如月沁人,一眼看去气质甚佳,落落大方。
是慕容琦。
江淮微笑回应,平静的眸子飞速的打量着她,慕容琦的长相随了她母亲,尤其是一双盛着桀骜的眼睛,最像。
慕容琦倒是热情,亲昵的拉住她的手,回身颐指气使,吩咐这吩咐那,听着那些丫头小厮一口一个‘是,表小姐’,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江淮心下好笑,怎么这些身世不正的女孩都这么狂?她一个,陆颜冬一个,明明都是来历不明的野种,却很会拿大,好像自己比嫡出还嫡。
温令漪一向不中意慕容琦,见她这样在江淮面前立威,脸色微微发沉:“琦儿,你在里面做什么呢?”
慕容琦眼角含笑:“舅母不知,二表姐来了我有多高兴,平日里只和三位表哥说话,都要闷死啦。”
说着,她拉着江淮进了屋子:“二表姐,我知道你喜欢喝茶,尤其是庐山云雾,所以特地将珍藏的半盒拿出来沏了一壶,只是过了季节,没那没香了,你快尝尝。”
江淮被她按在木雕椅子上,举目环视了一圈,这‘听雪堂’名字不错,院子也干净利落,屋内的大致格局竟和留心居差不多,陈设却更加精巧,大件小件儿摆放的十分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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