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好像黏在她身上了,死活不肯松手,低低道:“伤好了吗?”
江淮眼神微飘,声音也沉了下来:“好……好了。”
话音未落,腰间吹过一阵凉意,一只灵巧的手突然钻进衣衫,在她的白嫩的肌肤上轻点。
江淮忙止住他,气不上来,也扯不出笑,嗔怪道:“别胡闹。”
宁容左狡猾一笑,还微微红肿的嘴唇轻轻啄了啄她的耳尖:“我帮你看看。”
耳边有湿热且旖旎的呼吸刮过,江淮浑身一僵,连着脚底都麻了起来,忙道:“不用你看,快松手,这人多眼杂的,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宁容左闭上眼睛,固执道:“再抱一下,就一下,反正这是南墙的拐角,没人会注意的。”
江淮想去掐他,可手指在触到那滑顺的衣料时,又犹豫着缩了回去。
宁容左察觉到她微妙的动作,手臂又用力了些,说着话,语气里却有着自己都搞不清楚来由的期盼:“盲儿,说你……喜欢我。”
江淮气血微冷,想起和他联盟的目的,心口突然有些闷。
他还蒙在鼓里。
见她无言,宁容左的牙又咬的紧了些,目光微凝:“说你喜欢我!”
江淮轻拍了拍他的背,小声道:“别闹了,松手吧。”
宁容左缓缓的放下双臂,却用力的抓着她的手,盯着她复杂的双眸,认真道:“为什么不肯说?我明明你喜欢我?否则拆坟那天的事你不会如此伤心!”
江淮微微敛眸,知道他无非就是想要一句话,以此证明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可多年的克制已成习惯,她即便倾心,也不想,也不能将这份感情宣之于口。
既如此,她索性一笑。
“宁容左,你回来了,我很开心。”
宁容左解出话中深意,眼中立即掀起一波欣喜的巨浪,不断的拍向心潮,这一句话,瞬间将他四年的仇恨与苦难全部涤荡干净!
他望进江淮眼底,飞快的袭上她柔软的唇,用力的将她抵在墙边。
江淮一愣,背后的墙坚硬冰冷,可身前的人却炽热如火。
宁容左激动的手指尖都在颤抖,他尽力地压制,去还是被欢喜侵吞。
他太开心了,开心到无法自持,四年的时间似乎给这句话附加了千斤沉重的美好。
即便日后有再多的疏离嫌隙,但这一刻,她全全属于自己一人。
感觉到怀中佳人的紧张,他促狭的搔了一下江淮的腰肢,她痒的发笑,某人便趁势而入,将她口中的美好一齐掠去,似被狂风暴雨席卷过后的绿地,寸草不留。
江淮被这厚积薄发的吻弄得迷迷糊糊的,仿佛坠入浮云中,腾挪转移,皆随心所欲,她胡乱的撑着身后的墙,胸口慌的厉害,不一会儿眼睛里便蓄满了泪水。
宁容左眼底一闪紧张,忙松开口,问道:“怎么哭了?”
“咳咳咳――”
江淮大喘了几口气,吐着舌头怪罪道:“辣死我了。”
宁容左先是怔住,随即轻笑,最后抵着她的额头,眼中的情意几乎要漫了出来,他悄悄道:“盲儿,和我在一起,做我一人的皇后,好不好?”
江淮最听不了情话,脸色浮现出异样的绯红,别扭的侧过头去:“别闹了。”
宁容左又往前凑了凑,炙热的唇扫过她浮雾的的脖颈,缱绻道:“我从来都不开玩笑。”
江淮轻轻的推开他,低了低头,声音微凉:“我会考虑。”
宁容左攥住她的手,略微用力:“我现在就要听你的答案。”
江淮缓缓抬起头,目光的云雾散去,唯剩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宁容左,别得寸进尺。”
宁容左顿了顿,却蓦地一笑,轻轻道:“江淮,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江淮目光精诡:“哪一点?”
“果断。”宁容左单手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拢得更紧了些,“尤其是对你自己,什么都舍得,也什么都忍得。”
江淮推开她,整理好衣服,将那柄扇子重新挂在腰带上,道:“是啊,我也佩服你,在利益面前,总能分得最清楚。”
宁容左听出她话里有话,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当然。”说着,意味深长的伸出手,“不光是在利益面前,在你面前,我也什么都分得清楚。”
江淮‘啧’了一声,大力的打开他的手,系好衣扣,拽着他的袖子就往留心居院里走。
江歇和江檀栗子吃得正在兴头,互相玩闹,反观贺子沉,剥了一下午,却半个也没吃上。
瞧见他们回来,他抬头,目中无光:“回来了。”
宁容左脸上得意得很,扬声道:“回来了。”
江淮见这两人又开始剑拔弩张,连忙将宁容左一屁股按在软垫上,各自交代道:“好好吃栗子,谁也不许说话。”
江檀和江歇同时回头!
江淮一愣,潇洒的挥了挥手:“我说我们三。”
江檀屁颠颠的跑了过去,大摇大摆的坐在江淮与宁容左中间,神采奕奕。
宁容左皱眉,想要绕过她去拽江淮的袖子,却被她那警告性的眼神给吓的硬缩了回去。
他回以礼貌性的微笑,表示对你姑姑并无杂念。
江檀大眼睛水灵灵的,看了他片刻,偷偷塞给他一样东西。
宁容左在掌心捻开那张小纸条,上面三个大字,赫然写道:西角门。
这是告诉他明日从西角门进来呢!
他满意的揉了揉江檀的脸蛋,一股脑的将剥好的栗子塞给她:“就喜欢檀儿这么懂事的孩子。”
江淮迷茫的看着他,浑然不知自己被亲侄女卖了,还给人剥栗子呢。
第五十七章 别在拱了
翌日,清晨。
穆雎像一匹脱缰了的小马驹,飞快的奔在人群中,要不是发髻上的铃铛一路引着,郭凛半个时辰前就该跟丢了。
他有些后悔带她出来了,穆雎眼界窄,什么东西都要好奇半天,说是去庙里进香许愿,可天都大亮了,两人还没出早市呢。
“凛表哥!”
郭凛闻声,忙拨开人群走过去,却见她把一大堆零碎物件儿塞到自己怀里,又风风火火的扑向别处。
郭凛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捧着这些花红柳绿的东西实在是不像话,便随意拽了一人,付了银钱,送去了太师府。
“凛表哥!”
郭凛应了一声,再次拨开人群,见穆雎正站在一个贩卖劣质环镯的小摊前兴奋的看着什么。
他道:“你若喜欢,府里有的是,何必花钱买这些,再不济,叫君幸帮你从宫里带两个出来,也比这个好。”
那老板是认识郭凛的,闻言连连摆手,稀罕的举起那枚玉镯,道:“大人这就强词夺理了不是,好镯子谁卖五文钱啊,关键是寓意。”
穆雎灵动的眼睛一亮:“老板,这镯子还有寓意?”
老板见她感兴趣,连忙推销:“对,这枚镯子叫做相欢镯,取两全其美之意,也喻琴瑟和鸣,岁月如常,姑娘要是戴上这个,定能和大人厮守一辈子!”
郭凛眉头一皱,下意识的解释道:“这是我表妹。”
那老板笑容凝滞,急忙改口道:“无妨,姑娘戴上这个,定能寻到如意郎君,厮守一辈子。”
穆雎笑那老板胡诌的样子,小心的瞟了一眼面色有些清冷的郭凛,却在那人将要察觉之时匆忙低下头去,摸了摸微微发热的脸颊,心里像浸了蜜似的甜。
“我要了!多少钱!”片刻,她扬起笑脸,欢悦的说道。
郭凛不解:“你还真要买啊?”
穆雎重重点头,取下那枚相欢镯戴在腕上,在阳光下比了比,白皙的肌肤和通透的镯身十分相称,朦胧的绿意显得手指关节异常纤柔。
郭凛的目光停了停,面上闪过一抹驳杂的神色,淡淡道:“快去善缘寺吧,等时辰过了,进香的人就多了。”
穆雎的眸子清的像盛了水,点了下头,边摆弄着镯子边往早市的尽头走去。
郭凛付了钱,静静的随在她身后。
善缘寺不远也不近,就在长安城南角一隅,清静恬淡,为了不扰乱这份安宁,进香的人除皇帝外,皆不乘车。
穆雎踏在那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听着身后那人稳重的脚步声,心中满满的都是安逸,此刻,她不想,也不能奢求太多。
想要成功登顶,必要历经攀爬之苦,她不能放弃,也不能贸然费力。
不一会儿,俩人到了善缘寺前,门前的小僧引她入内,放正蒲团,递上三柱香在其手,道:“施主请吧。”
穆雎回头,望了一眼平静的郭凛,他先是一愣,后淡然轻笑。
她回头,深深的叩了下去,在心中刚要许愿,就听到身旁一个同样年岁的女孩小声嘟囔道:“求佛祖保佑,愿我的陈郎能从战场上平安归来,信女在此谢过。”
那女孩起身时还是一脸担忧之色,取出一吊钱放在银盆的清水里,犹豫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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