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无语。
要没有姿色,他至于躲在这么个角落里吗?
虽然穿的普通,不过长得委实出众,定是被姑娘们盯上,没少朝他丢青果。
沈斐是个很容易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底下人再多, 也影响不了他,之所以特意叫了个雅间, 是不想被人烦。
声音可以屏蔽, 青果屏蔽不好, 接不住砸在脑袋上也是头疼, 分神去接便没法继续看书, 两难全, 才索性避开。
“沈斐……”朝曦趴在桌子上, “你身份尊贵, 长得也不错, 只娶一个媳妇,不会为自己觉得可惜吗?”
她是真的很好奇沈斐怎么回答,这天下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正常到家家户户,稍微有点小钱的人都娶两三个老婆。
像沈斐这样的旁人倒贴,给他做妾都愿意,只娶一个老婆,朝曦都为他可惜。
想是这么想的,不过做嘛,沈斐要真敢说可惜,那就打死他,要是说不可惜,再另当别论。
“不可惜。”沈斐接着道,“一个已经很烦了,再来一个吃不消。”
朝曦嘴角扬起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可不是咋地,一个只知道种花看书的文弱书生,还嫌别人烦,没点逼数。”
沈斐嘴角勾起,“嗯,我一个只知道种花看书的文弱书生还嫌别人烦,确实没点逼数。”
朝曦心情这才好了一点,“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原谅你的,你已经得罪我了!”
先是说她智商不够,又道她骚,转头开始嫌弃她烦,三宗罪呢。
沈斐不答,反而歪头瞧了瞧窗外,自顾自喃喃一般道,“听说连玩笑话也当真的人智商输给猪,不知道是真是假?”
朝曦脸上僵硬,强忍着住揍他的冲动,假笑道,“你可真会开玩笑,难怪没朋友呢。”
沈斐哈哈大笑,“底下正在舞狮子,你要不要过去看?”
朝曦挤开他大摇大摆挡住整个窗户,不让沈斐看一丝一毫,“嗯,真好看。”
沈斐也不与她一般见识,“气消了过来吃点东西。”
他将盘子端过来,“雅座点不点东西都是那么多钱,可别浪费了。”
雅座有最低花销多少,低于这个数也是这么多钱,这里是相亲之地,又逢佳节,一个位置百两。
沈斐本来没有吃的欲望,那小二倒是体贴,特意告诉他,他便依着小二的意思点了几道菜和点心。
茶馆里都是配合茶而做的菜,偏向清淡,朝曦吃不习惯,沈斐给她倒了一杯花茶,配合着吃喝,竟发现比方才还好吃,想着不能浪费,朝曦一口气将菜和茶扫光。
她本来就饭量大,有了药蛊后更大,这茶馆里的吃喝都雅,只有那么一点点,对于朝曦来说只是开胃菜。
“走喽,下去继续逛。”
出来的时候遇到些麻烦,朝曦穿的张扬,沈斐样貌出众,着实被砸了好些青果,朝曦顶在前面,双手敏捷的一一接住,接不住的打去一边,反正不让骚扰沈斐。
方才来时没这么多人砸,很明显大家都是冲着沈斐而来,暴发户和优雅有气质,长相俊美的沈斐一作对比,登时被他死死压住。
大家也不傻,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旁人比不上,就算朝曦穿金戴银,还是不如沈斐。
还好把他最好看,最华丽,最贵的衣裳穿在身上,要是穿在沈斐身上,那更不得了。
他只是一身青衣,便显得人如冠玉一般,若再穿的稍好一些,岂不成了全场焦点?
好在沈斐不骄不躁,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甚至有些厌恶。
就像一个漂亮姑娘,身边是虎视眈眈的流氓地痞,对他来说过分的关注可不就是流氓行径。
原来不觉得,一旦到了人多热闹的地方,朝曦突然有些庆幸沈斐性子冷淡,暖不热似的,无论长得好看还是丑,搭讪还是‘巧遇’,他始终如一,宁愿看书也不愿意看人。
不知道自个儿掐断了多少桃花,都不用朝曦费心,不过朝曦占有欲强,老是有一种自己的宝贝被人惦记的错觉,所以有可能的话,她更想把沈斐藏起来,不给旁人看。
这厮长得太招眼了,只要一问,连男的都牢牢记住。
“过来。”朝曦突然招手。
沈斐不解,“做甚?”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哪那么多废话。”自从火气旺了之后,朝曦的性子急躁起来,沈斐走路慢,被她两三下拽过来。
鉴于前几次老是把沈斐弄丢,这回吃了教训,找了块软布把俩人的手腕绑在一起,她去哪,沈斐也跑不掉。
这回朝曦尽量不去是非之地,毕竟那些沈斐没兴趣,再找的地方都是俩人能一起玩的,比如猜灯谜,记得沈斐可厉害了,猜多少中多少。
朝曦的目标是钱,只看有赏金的花灯,礼物也要价格高的,便宜的不要。
她今天主要就是为了钱,有了钱才好给沈斐买玉,给旁人的倒也罢了,给沈斐的希望是她自个儿用赚来的钱,虽然本金还是沈斐的,但是赚出来的都是她的。
花灯有规矩,先给十文,百文,一锭银子,猜不同难度的花灯,猜对了赢礼物,猜不对钱打水漂。
朝曦十分相信沈斐,直接猜最难的,沈斐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意图,特别配合,让他猜灯就猜灯,让他做诗就作诗。
这种热闹的地方自然会有诗会,先出个题目,然后比谁作诗作得快,沈斐似乎没玩过这个,先是愣了愣,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突然一笑。
然后作了一首嘲笑她的诗,大意是说她即便有宝玉在手,丝绸加身,还是显得那么——纯真?
言下之意就是土。
朝曦大怒,领了彩头后将人拽下来,并十分有礼貌的说,“这是我养的男宠,不小心放出来,让大家见笑了。”
她也是很记仇的,沈斐拐着弯说她,她便光明正大回击回去。
沈斐面上憋笑。
朝曦拧了他一把,“笑什么?”
沈斐摇头,“没什么。”
朝曦气不过,又拧了他一把,“你刚刚是不是嘲笑我土?”
沈斐能当小皇帝的师傅,自然有几分文采,作的诗朝曦听着只觉得美,其它什么都没听出来,是别人看她的眼光越来越微妙,她才注意到不对劲。
后来有个好心人给她解释她才晓得含义。
沈斐眨眨眼,表示自己很无辜,“我的意思是说你即便珠玉在怀,丝绸加身,依旧如原来一般干净,纯洁。”
朝曦白了他一眼,“我会信你才有鬼。”
她也生气了,将沈斐全身上下摸了个遍,所有银子都摸出来,值钱的也不放过,然后把沈斐丢在一个荒凉的茶馆,给了他一本书,人栓在桌子上,告诉他一定要等她回来,再乱跑就不找他了。
沈斐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沉默着看书。
朝曦又当着他的面对茶馆东家说,“这是我买的奴隶,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们帮我看一下,要是想跑抓回来就好。”
她还给了人家一锭银子,全当成报酬,“十文钱买的,很便宜的,除了最差的茶,啥都不要给他上,少爷我心疼钱。”
沈斐忍俊不禁。
那东家瞧了瞧她对沈斐的态度,还以为是真的,当即保证道,“小少爷放心,咱一定给您看得死死的,保证跑不了。”
朝曦大力夸赞他,“东家好样的。”
她挥挥手,“那我先走了。”
边走边回头看沈斐,老不老实,不知道是不是狠话起了作用,沈斐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顾着他的面子,绳子绑在桌子下,沈斐只要不抬手,旁人根本看不出来。
也怕他有危险,毕竟想杀他的人不少,特意给他留了把匕首,关键时刻可以拿来割断绳子。
朝曦一直藏在暗处看了许久,确定没危险,沈斐也没有跑的欲望之后才离开,去给沈斐买玉。
她早就打听好哪地方有卖玉的,价格也晓得,想要最好的,无奈钱不够,只好打沈斐的主意。
沈斐可能早就知道她钱不够,特意带了些银票,虽然想全部亲力亲为,不过沈斐催的紧,不靠他的钱是不可能的,只好自个儿出一小半的一小半。
玉这玩意儿虽然没有真假,但是有好坏,这种大铺子也不存在欺骗,朝曦不晓得哪种好,只看价格,价格越高,说明越好,她看中了一款纯净无暇的白玉,据说是上好的和田玉,店家要两千金。
朝曦摸了摸胸口的银票,银票就是个存单,并没有固定数字,你可以存百两银子,也可以存百两黄金,沈斐懒,出门不可能带太多东西,所以银票也是大额的那种。
够是够用,但是要给他省着用,“还能不能便宜一点?”
一般来这种铺子的很少有人还价,顾着面子,朝曦觉得面子不重要,所以不要脸的举起手道,“怎么也要打个对半吧?”
据说玉这个东西很赚钱,对半砍价,不知道会不会被打出去?
应该不会,毕竟她身上可是穿着一品大官才能穿的仙鹤云服,是正一品文官的标志,民间不能私自纹绣,一旦被人发现,就是亵渎一品文官的大罪。
如果在一个不知名的州县,或许没关系,这里可是皇城脚下,到处都是眼睛盯着,谁敢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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