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他心尖一紧。
“你羞了。”
梁南渚气声道,温暖的气息扫过她耳根,蓦地一阵酥麻。
梁宜贞要紧嘴唇,咽了咽喉头。
他轻笑,这才放开她:
“我说不说,你偏要我说。我说了吧,你又羞成这样!祸害,我若把持不住,岂不是怪你?”
“你!”梁宜贞猛眨眼睛,喘息道,“你敢?!”
她小脸憋得通红,又羞又恼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
他垂眸一笑:
“放心,你病着呢。我便是再禽兽,也不会欺负病人啊。”
“你的意思是,待我病愈,你就能欺负我了?”她一双大眼瞪着他。
梁南渚心道,等天一亮,老子便在朝上宣布封后之事。待她病愈,她早已是自己的妻子,又有何事做不得?
他笑了笑:
“我可不敢欺负你,只有被你欺负的份儿!”
“呸!不要脸!”梁宜贞嗔道。
“你看,说好了不骂人,你又来!”他举起拳头,“我发誓,这真是薛诸葛大婶的原话!”
梁宜贞哼一声,别开头不理他。
“好了,别恼我。如今咱们尚未成亲,我还不能替你解毒。”他笑道,扶她至床边,“你啊,就乖乖睡下,睡好了身子才能恢复快,明不明白?”
“你也是!”她看一眼案头的奏折,“快去批改,早些休息才是。”
梁南渚颔首。待批阅完奏折,已是四更天。
他看一眼床帘半掩下的梁宜贞。女孩子呼呼熟睡,呼吸很轻,面色比之白日更有血色,粉扑扑的。
他笑了笑,伸个懒腰,往院中步月。
还有一个时辰就要上朝,他也无心回房睡眠,想着明日朝上封后之事,心中便止不住激动。
说来也怪,他梁南渚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终究还是被小儿女之事弄得心神不宁,茶饭不思的。
他垂眸笑笑,又望向天边的明月。
只要她在,一切便是岁月静好。
“是皇上么?”
忽闻人声,只见秋容娘立在重重柳枝后,手中端着什么。
梁南渚侧目:
“夜深人静,秋小姐为何孤身在此?”
秋容娘忙行出来,俯身施礼:
“皇上赎罪,容娘并非有意孤身徘徊。只是,容娘见安南长公主房中灯火未灭,只当长公主没睡,怕有吩咐,故而不敢睡下。”
她举了举手中托盘:
“想着安南长公主病中难眠,故而炖了安神的牛乳燕窝。”
“她早睡了。”梁南渚道,“是朕在里面批阅奏折。”
秋容娘一惊。
天呐!果真是这样!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是什么体统?!
她强压下震惊的神情:
“容娘不知,皇上赎罪。”
“你起来吧。”他道,目光扫过她的托盘,“为何有两盅?”
“容娘想,皇上日夜积劳,长公主在病中,也没心力伺候皇上。故而,也炖了一盅给皇上。”她道,“皇上这一盅加了红枣,而安南长公主病中体弱,却不曾加。”
梁南渚垂眸睨着托盘,默了半晌。
只道:
“日后不必做了,朕不吃外人的东西。至于长公主,安南殿中宫女众多,不差一个做宵夜的。
你是秋相爷的千金,若真有意陪伴长公主,只陪她说说话,逗逗趣便是。”
说罢,也不待秋容娘应声,兀自往别出去。
第四百二十五章 皇后?公主?
秋容娘怔在原地,直到梁南渚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她才收回目光。
她手中还捧着两盅牛乳燕窝,沉甸甸的。
说来,她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女。为着这两盅牛乳燕窝,耗费了小半夜的功夫,却是全都做了废!
秋容娘凝了凝眉,尽倒在草丛中。
梁南渚的态度顶让人不爽快,可他有一句话说对了。自己是秋相爷的掌上明珠,怎么到了安南殿,却做起了宫女的活计?
一来自降身份,二来,梁南渚似乎也不吃这一套。
她轻笑了两声。
小小牛乳燕窝,哪能入得一国之君的眼呢?在他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她垂眸看一眼空荡荡的白瓷盅儿,抬手招了两个值夜的宫女。
…………………………
天色蒙蒙亮,梁南渚在偏殿梳洗一番,便要去上朝。
临走时,绕去梁宜贞的屋子,隔窗看一眼。女孩子在软床上睡得香甜,眉眼弯弯,小脸红扑扑的。
他的唇角不自主扬起,又看一阵,才转身去了。
下台阶时,蓦地一顿。
这座院子,看似没什么变化,却总感觉有所不同。
哦…石桌椅换了位置,值夜的宫女也增加了,院中添了几方暖炉,四周挂起了纱帘…
“谁干的?”
梁南渚问看门的逢春。
“回皇上,是秋小姐。”逢春板着脸道。
梁南渚又朝院子扫一眼。自己离开不过两个时辰不到,她竟做了这么多事?
“她人呢?”
“才回房歇下。”
梁南渚顿了顿:
“她可说了为何做这些?”
逢春颔首:
“她怕皇上问起,交代了逢春几句。
她说,从前长公主体恤下人,值夜的宫女安排得少;但如今长公主染病,寒毒合适病发也没个征兆,故而夜里多安排些人,真有什么事,也不至于六神无主。
至于暖炉与纱帐,她说她问过御医,长公主寒毒未愈,最忌受寒,偏偏长公主又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故而,室外加些暖炉纱帐,便如春回大地,以作保暖之用。
她还说,明日要去花房挑些鲜花养在院中。鲜花受暖开放,姹紫嫣红,长公主看着开心,病也好得快些。”
说罢,逢春暗自吐出一口气。
要知道,平日里她能半个字说清楚的,绝不说一个字。这个秋容娘,让她记这么些,实在为难。
梁南渚默了半晌。
这些细节,连自己与凌波哥都不曾想到,偏偏秋容娘做了个十全十美。大抵是心有愧疚,半丝也不敢放松吧。
梁南渚摸了摸下巴,忽觉得自己要好生反思一番,莫被一介陌生女子比下去。
他又道:
“你让穗穗去请安乐长公主来。朕不在时,让她陪陪阿贞。”
逢春应声。
待他去后,暗自扶额。
皇上啊皇上,和秋小姐叫什么劲?吃什么醋?
………………………………
顷刻,梁宜萱被穗穗拽着,骂骂咧咧而来。
“大哥真是的!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他去上朝就抓我去安南殿;他下了朝,就把我赶回去。过河拆桥也不带这样的!
哎呀,穗穗你别拽我!”
穗穗鼓着腮帮,拖住她不放:
“亏你还是长公主呢,还没穗穗懂规矩!”
穗穗得意甩甩头上小辫,还是昨日梁宜贞替她绑的,没舍得拆。
她哼声道:
“穗穗教你啊。如今呢,你该唤皇上为皇兄;而穗穗,如今也不是穗穗,是穗穗大人!”
梁宜萱一梗,扯扯嘴角:
“呵呵,那你很厉害哦。”
“那是自然!”她得意一笑,却不忘死命拖拽梁宜萱。
“等等!”刚跨进院子,梁宜萱蓦地愣住,“这院子…何时整修的?”
穗穗看她一副吃惊样,小脑袋一偏:
“安乐长公主真没见识,是秋小姐吩咐的啊。她如今在照顾我家长公主呢!”
秋容娘在安南殿跪一夜的事,宫里传得沸沸扬扬,梁宜萱自然也听说了。
全大楚都知道皇上疼爱安南长公主,当时只当她是做做样子,讨好梁宜贞。谁知道,还真做了些实在的事啊。
暖炉、纱帐…都是真用了心思,设身处地为梁宜贞着想。
正发愣,只见梁宜贞忽迎出来:
“大姐!逢春说你要来,我一个翻身就起了,我…诶!院子怎么变成这样了?是大姐弄的?”
她惊喜一笑,冲过去一把抱住梁宜萱,将她裹进自己的斗篷里。
梁宜萱凝眉,嫌弃挣开:
“我哪有这巧心思?”
她打量梁宜贞:
“你怎样?寒毒可都压制住了?听说大哥适才放心上朝去,我就猜你的病情稳住了。”
梁宜贞吐一下舌:
“你这样说,我岂不成耽误朝政,祸国殃民之人?”
梁宜萱白她一眼:
“你是祸我殃我!大清早的,我且困呢!”
她指着周遭:
“眼下有秋小姐这个妙人儿陪你,我也安心了。你的床借我睡睡。”
说罢直朝里冲,一头栽倒在床。
“秋小姐的手笔啊。”梁宜贞望向院子,蓦地回眸,“大姐,你了解秋小姐么?”
“我怎么认识?”梁宜萱挥挥手,“只听说过些,没见过。”
梁宜贞眼睛一亮,强拽起她:
“同我讲讲吧。”
“我要睡!”
“讲讲吧。”
“我不!”
“你只管睡觉不陪我,我同大哥告状咯。”
“梁宜贞!你锤子!”
“讲讲嘛。”
“好好好!服了你了!”
梁宜萱裹起被窝盘腿而做,娓娓道来。
…………………………
正殿。
朝会。
柳春卿上前一步,端然施礼:
“皇上,如今国本已正,天下太平。然,大楚泱泱之国,不可无后,还请皇上早日立后。适时母仪天下,帝后垂行典范,万民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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