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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 (沐清公子)


别人不知道梁南渚的身份,梁宜贞是清楚的。既是日后要做大事的人,就不能不在乎名声。
夜闯鉴鸿司,在外人看来直与登徒子无异。一个帝王,若有了这样的名声,便是昏君了。
而昏君,是没人愿意真心扶持的。便是有,也只能是觊觎皇权,企图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小人。
况且,梁南渚身为晋阳侯世孙,一言一行皆在皇帝的监视下。夜里外出的事真要闹大,皇帝又会如何想?会不会怀疑到别的地方?
一切的一切,都不得不万分谨慎。
梁南渚讪讪自语:
“好在老子思虑周全。”
腾子趋步跟着他:
“世孙今日的话,小的怎么越发听不懂?小姐若不供出你,却如何脱身呢?”
梁南渚哼笑:
“你要是懂,就该你做世孙了!”
腾子忙道不敢,一时凝眉,只觉自家世孙近来奇奇怪怪。
似乎,也不是近来…
是…宜贞小姐。只要是宜贞小姐的事,他都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真是奇怪的兄长啊。
…………
那厢蔡云衡回到谢夫子庭院,已近五更天。
谢夫子歪在榻上,半打瞌睡等她。
蔡云衡打了帘子,慢悠悠过去,又替她盖一回丝被。
谁知,谢夫子却微微惊醒。
她抬了抬眼皮,撑着贵妃榻坐起:
“难为你,夜凉如水的,替我跑这一趟。”
蔡云衡靠着她坐下,二位老人并肩,便似从前在闺中一般。
蔡云衡拍拍她的手:
“你说你,却又等什么?困了直去睡便是。也不知那学生修了几辈子的福,遇着你这样的先生,被她气得半死,还不忘悬心挂念!”
谢夫子含笑摇摇头:
“便知你要这样说。我白日里也是气糊涂了,适才想来,撕画种种,倒像是有人故意做局害她。”
“做局?”蔡云衡微怔,“此话怎讲?”
谢夫子遂道:
“你不知道,我白日里打发那孩子后,她兄长来求见过。”
“晋阳侯世孙?”蔡云衡布满皱纹的眼微微抬了抬。
谢夫子颔首:
“她兄长倒是个机灵的。看似来数落他妹妹,实则字字句句皆是为她说好话。
听他说,那画也并非宜贞撕的,便是他们国子监画画的柳春卿。宜贞欠那小子人情,这才扛下。
只是贼人为何抢画,卷轴为何弄上油污,却是有些蹊跷。
听他说,宜贞近来没日没夜地修复那画,眼睛都熬红了,就是怕我伤心。
你说,我还忍心不管她么?”
蔡云衡听罢摇摇头:
“国子监的小子一个比一个猴精,焉知不是他们合起伙来哄你?怕真是老糊涂了。”
谢夫子笑笑:
“可我愿意信啊。孩子们,总不至于有太坏的心。如今年纪大了,我也越发明白,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别什么都计较那么清。”
蔡夫子拍着她的手:
“你啊,倒比我更像修道之人了。”
什么都不计较,大抵也是没了人世的念想。
谢夫子不语,只是垂下头。苍苍白发映衬烛光,她只抬手拢了拢。
且饶人,当年若明白这句话,是不是酿哥哥就能走得安心些?且饶人,她饶不过的,终究只是自己吧。
她叹了口气:
“云衡,孩子们的事只要不太过,便由着她们去吧。”
孩子嘛,能有多大坏心呢?
尤其鉴鸿司中,左不过是女孩子们斗斗小心思,夫子们及时拉扯一把就是了。若桩桩件件都要管,偌大的鉴鸿司又哪里管得过来?
蔡云衡凝眉望向她,心尖一酸。
这些年来,谢夫子为学生们操碎了心,都是蔡云衡看在眼里的。
除了学业,日常起居、品行道德,无不是时时挂心。如今肯稍稍放手些,倒也好。毕竟这年纪了,总不能指望事事亲力亲为。
蔡云衡应了一声,又道:
“不过,那汗巾子的事还没查清,我总觉得事情没完。你且看吧。”
谢夫子点点头:
“宜贞是懿德公主的孩子,她的品性我是信的。你们且查吧,不论结果如何,我不会姑息任何一人!”
蔡云衡深以为然,凝了凝眉:
“是要查清楚,好生整治一番。”
…………
梁宜贞屋中,人群散后,穗穗只窝在她怀中哇哇哭,显然是吓坏了。
杨淑尔拧眉,这哭声听得有些心烦,只道:
“如今怎么办?你的鱼是钓出来了,可她不也咬了你一口。”
梁宜贞笑了笑,拍着穗穗的背,道:
“不没咬着么?”
杨淑尔摇摇头,团扇扑腾直拍她:
“你当鉴鸿司是什么地方?不待天亮,你的谣言就传遍了!那些人也不管真相,闲话传得爽快就是,你待怎的?”
梁宜贞轩眉:
“可真相就是真相。真相,总会大白。”


第二百四十八章 真相不怕迟

“只怕真相大白那日,你都被喷成筛子了!”杨淑尔嗔道。
梁宜贞噗嗤:
“还真成不了筛子。事情没调查清楚,贾夫子将我禁足在此,我这厢是眼不见心不烦,一句闲话也入不了耳,哪里能成筛子?”
被她一说,杨淑尔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只道:
“如此说来,还要谢谢那是非不分,判断不明的贾夫子咯?”
梁宜贞捧腹:
“我也没那么矫情。只是我禁足在此,害我之人免不得心头得意少些防备。”
杨淑尔团扇一顿,侧头看她:
“你是有主意了?”
梁宜贞嘴角轻勾,摊开手掌来。
只见指甲上正勾了两截丝线。其中一根是蚕丝,便是与那汗巾子同样的绾色;另一根是绣线,红彤彤的颜色倒正。
杨淑尔眼睛微微睁大,团扇掩面:
“这个,莫不是…”
梁宜贞得意颔首:
“你当我适才为何要碰这劳什子,又丑又粗的东西!”
原是方才审问之时,梁宜贞拿起来端详,偷偷勾了两截丝线去。
她又拍拍怀中的穗穗,唤她取了张笺纸来,三两下包好便塞到杨淑尔手中。
“我如今出不去,只好麻烦淑尔你了。”梁宜贞嘿嘿两声。
原也不该将杨淑尔扯进来。只是二人同室而居,不论谁出事,另一个都摘不开,梁宜贞遂也厚起脸皮求她了。
杨淑尔却爽快,一把接过:
“却说麻烦不麻烦的见外话。咱们是同乡,自然要相互扶持,况且你本无辜。”
她晃了晃纸包:
“你只说要我作甚便是。”
梁宜贞心下一动,看她的眼神也炽热了些。
想二人在川宁时也不过是泛泛的交情,不承想她竟如此仗义。梁宜贞心中免不得又多佩服二分,直觉她当得起一个“义”字。
她遂交待:
“事倒也不难。烦你将这两截丝线交给鄢氏钱庄的李掌柜,让他帮忙看看是哪家店出的,买过的又是哪些人?看下面的掌柜是否有印象,能指认。”
杨淑尔本自川宁而来,自知梁宜贞与鄢凌波关系匪浅。
便道:
“这个容易。只是,你这样查无异于大海捞针,真能有结果么?”
梁宜贞笃定点一下头。
凌波哥从商,一来为了日后的大事赚钱,二来,也是更要紧的,便是收集四方消息。
商人本就结交甚广,这个身份倒是方便又不惹人生疑。故而,便是再细小的事,只要过了鄢氏的眼,也能查个一清二楚。
她接道:
“此其一。其二嘛,上回抢画之人如今还关在京城府衙大牢。他们拿人钱财,自会认罪。
不过,我从前也遇到过山贼,雇主通常先付订钱,事成之后再补上余下的。
眼下他们牢没坐完,自然还有钱没到手。咱们不如在此上做文章。
两件事情双管齐下,不怕没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杨淑尔点点头:
“那牢中的人又该如何用?”
梁宜贞勾勾手掌:
“你附耳过来。”
…………
天色渐渐发白,辰时一过阳光就越发毒辣。京城地势平缓,虽不似川宁闷热,人却容易晒黑。
鉴鸿司的女孩子们三五成群,抢着占领凉亭回廊。便是抢不到的,只寻了树荫深沉处,垫了块丝帕坐下念书。
于娇娇几个起得早,占了最好的回廊,只是此刻依旧香汗淋漓。
她摸出丝帕揩汗,喘了喘:
“这时节,谁还有心思念书?往年也不像这般热,真想回寝舍去。”
一人扑腾团扇:
“过会子还有课呢!你倒是想回去歇着,不上课了?”
一人掩面轻笑:
“还真有那不必上课的。此刻我倒羡慕呢。”
“你说新来的晋阳侯府家的小姐啊,呵呵,她倒是因祸得福。”
“且看世孙多么风光霁月,偏摊上这样一个妹妹,真是可怜。”
“我听在川宁的表姐说,他们兄妹关系可僵呢!”
“诶。”有人忽拿团扇戳于娇娇,“你前日不是还跟她一同上街么?想来很熟识了,同咱们说说呗。”
于娇娇面色难看,目光闪避:
“谁同她熟了?”
昨夜的事,她也分不清真假。只是这风口浪尖,谁愿意去趟这浑水?不落井下石已是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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