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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 (沐清公子)


“坏人!”
梁南渚呵笑,下巴搭上她肩头:
“我坏,你又不是第一日才知。”
梁宜贞恨恨咬牙。
这话说得不假。斥责她、戏弄她、撩拨她…都不是好人干的事!凌波哥就从不这样。
果然,大哥这东西,亲生的与非亲生的就是不一样吧!
她白他一眼,别开头。
梁南渚笑笑,下巴也不挪开,只伸手捏捏她面颊:
“怎样,我清白吧。老子屋里的女人,就你一个。”
梁宜贞拧眉。
话是没错,怎么听着怪别扭的?
一时懊恼,只推开他的脸,气冲冲朝门边去。
“喂,”梁南渚唤住,“记得午后上路,你收拾收拾。”
梁宜贞哼声:
“先管好你自己吧!”
说罢仰头举步。
见她出去,梁南渚才松一口气。
他擦了把额角的汗,这祸害,应该没觉出异常吧…一时目光落向打翻的铜盆,心中火苗又噌噌烧。
…………
梁宜贞回到自己房间,只觉方才的情景有些奇怪。至于何处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有婢子正打了洗脸水来,笑道:
“小姐大清早就起床忙碌,累了吧?天气热了,再洗一把脸?”
梁宜贞点头,接过巾布时忽一顿。
对啊!
梁南渚的洗脸水作甚放床底?这就是最奇怪之处吧!
要真是洗脸水,为何会怕她看呢?定是他自己做贼心虚…那到底是什么水?
梁宜贞眼珠子转了两圈,遂问婢子:
“诶,什么水会放床底?”
婢子一愣:
“小姐问这作甚?”
梁宜贞撇嘴,塞她两个铜板:
“你只答我就是。”
婢子遂道:
“洗脸水自然不会了。莫不是洗脚水,或擦身子的水?”
“大白日的洗什么脚,擦什么身子?”
婢子想了想:
“擦身子,大抵是天热,睡出了汗。至于洗脚,或许是有脚气,要时时擦洗?”
梁宜贞点头会意。
虽已入夏,可太原府不比川宁,初夏的夜里还是十分凉爽。
那就是…
梁宜贞忽噗嗤一声,旋即哈哈大笑:
“原是有顽疾啊!哈哈哈!还害羞,我又不会嫌弃他!”
婢子被她这举动吓着,下意识退后一步。
梁宜贞依旧捧腹,兀自笑着停不下来。
说来倒巧。
从前梁宜贞随父亲下墓,有时拼命起来,两三日不得歇息,更莫提洗脚了。父亲是汗脚,难免闷出脚气。
恰巧有回在一位御医的墓中发现个方子,专治脚气。
方子中的草药也易得,只是寻常人人想不到罢了。这也是这位御医的高明之处。
梁宜贞带着余笑,咂嘴摇头:
“看来,是天意让我治你啊。你就等着好生谢我吧!”
一时得意,又憋不住笑起来。
婢子越躲越远,只当这梁家小姐疯了。
…………
梁南渚哪知她的念想?
他只重新整了衣袍,眼看时辰还早,又想起穷得叮当响的太原府官们。
朝廷把钱拽在手里不肯松,他们也只有干瞪眼,苦的终究是百姓。
那是他的百姓啊。
梁南渚思索一回,遂让人去请太原知府。
谁知人还没出门,太原知府自己先来了。
一面进屋一面陪笑施礼:
“知道世孙与小姐今日要启程,特备了践行宴。下官瞧小姐吃不惯白鹤楼,这回换了玉福楼,不知世孙觉得可妥当?”
梁南渚心中暗叹,只起身迎他坐下,道:
“饭就不吃了,有些事想同知府大人商量一番。”
太原知府心下一沉。
不吃饭了…
向朝廷讨接济的事要黄啊!


第二百一十二章 对!就怪你

太原知府不敢坐,一时神情闪烁,只吞吞吐吐:
“玉福楼也不好么?不如再换个别的。世孙与小姐总不能饿着肚子启程,回头进京皇上定然心疼,岂非下官的罪过?”
梁南渚已然坐下,又招他落座。
那一招手,身形如山,气度高贵从容,莫名让人敬畏。
分明一位年仅十八的少年郎,年逾四十的太原知府竟意外觉得可倚靠。
一时间也想不到因由,只是下意识听他吩咐,也就坐下。
只是心中打鼓,依旧有些颤颤巍巍,额间渗出薄汗。
他抬起袖子揩汗,道:
“世孙与小姐远道而来,原是我们太原府地小物薄,款待不周。让世孙与小姐受饿了,真是罪过。”
“罪过?”梁南渚倒了一盏茶,摩挲杯沿,“让百姓受饿,就不是罪过了?”
太原知府蓦地一愣,茶盏顿在唇边。
一瞬反应过来,忙放下,起身作揖:
“世孙明鉴。”
太原知府低头不敢看他,心中疑惑。
常年养尊处优,在京城享乐的孩子们,竟也关心起民情来?还是太原府这等遥远之地。
梁南渚见他惊惶模样,心中暗叹。
好好一个知府,被逼得要点蝗灾接济都诚惶诚恐,可见是常年受欺压,压成个疲软的老弹簧。
他遂扶他坐下,笑道:
“知府大人这是作甚?本世孙不过问两句,还能处置你不成?”
太原知府赔笑点头,心头却道:
能处置知府的只有皇上,你小孩子家家自是处置不成,可皇帝看重你,随便一句话也能砸死自己吧!
可话已至此,也管不了处置不处置的事了。
太原知府深呼吸,忽而正色:
“不瞒世孙,太原府早已穷得叮当响了。
昨日的宴席,此刻的驿馆庭院,仆婢成群,已是掏空了下官与府官们的棺材本。
原想那这些钱去接济受灾百姓,然而杯水车薪,倒不如赌一把世孙与小姐的欢心。或是一条路。”
他骤然起身,行个大礼:
“太原府受灾,赋税未减,百姓多劳苦。更有弃田而去,终日游荡者甚众。再这样下去,只怕要乱啊!”
“这些没同皇上递过折子?”梁南渚问。
太原知府摇头:
“递是递了,要么石沉大海,要么说从长计议,而后也没了音信。也不知是否到了皇上手中。下官实在无法,只好求一求世孙。”
他自袖中掏出折子,呈上:
“烦请世孙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说一说太原府的难处。下官感激不尽,日后必当报答。”
太原知府说得诚恳殷切,一脸期盼,似抓到了救命稻草。
梁南渚默半晌,缓缓抬起眼皮:
“你以为,皇上真不知道?”
太原知府一怔,瞳孔颤了颤。
梁南渚接道:
“大人上了这么多折子都没用,我动动嘴皮就有用了?”
太原知府心一沉,却勉强道:
“皇上…看重世孙。”
梁南渚呵笑:
“那是钱!还不是小钱!大人,你会听信一个毛头小子的片面之词,借一大笔钱给旁人么?”
太原知府愣然,哑口无言。
“你看,借都不愿意,更莫说拨款。”梁南渚微微倾身,“那是白给!”
太原知府看着他,渐渐凝眉。
这个道理他未尝不知,只是不愿承认,总想着再试一试,再试一试。
否则,这些百姓该怎么办呢?
他忽深深叹口气:
“如此说来,太原府只得撑着过日子,没救了是么?”
梁南渚吃一口茶,目光落向他,语气不再似方才一般随意。
只道:
“恕我直言,这件事,错在知府大人你。”
太原知府猛怔。
他虽算不得能臣,好歹也是一心为民兢兢业业,怎说错在他?
果然还是年纪小,太狂妄了吧。
太原知府憋着气,也不敢得罪,只作揖:
“还请世孙赐教。”
梁南渚看他两眼,也只他心中所想。为官多年,被一个毛头小子指责,多少不服气吧。
他笑了笑,遂道:
“据本世孙所知,前两年蝗灾伊始,大人便想着自己解决,不麻烦朝廷。后来越演越烈,瞒不住了,才不得不上奏。”
太原知府忽脸红,羞愧难当。
太原府多年政绩平平,他在同级官员面前总抬不起头,这才想轰轰烈烈干一场,再惊掉他们的下巴。
谁知,天灾之事总不是自己能掌控。至不得不上报之时,已然凶猛不可遏制。
梁南渚接道:
“这是存了私心,罔顾百姓。是为不仁。”
“再说灾后。”他道,“蝗灾是太原府的经济一路下滑,知府大人凑请救济,本也无错。
但救济迟迟无音信,大人又不知自救,才使太原府落到如今的境地。是为不智。
大人身为一方父母官,对于太原府的任何境况都要付首要责任。这一点,你摘不开。
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一席话毕,太原知府彻底愣住。
这是十八岁的少年口中说出的话么?少年们,该是之乎者也,诗词歌赋啊。而他,一阵见血。
若非天赋异禀,便是受了不同于常人的教育。
太原知府深吸一口气,深作一揖:
“世孙一席话,似醍醐灌顶。枉我二十六岁入仕,至今整整二十载,实在惭愧。”
“惭愧有什么用?”梁南渚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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