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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 (沐清公子)


他眸子凝了凝:
“要做事,岂能一辈子藏于人后?”
入京是必要的,入国子监向大儒学习也是必要的。而这些,不能他人代劳。
入京,是看清局势,知己知彼;入国子监,是学着做一个君王。
一步一步,谨慎又周密。
但一切的前提是,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
梁宜贞屏息:
“所以,你谎称是父亲的外室之子入府。不过,这是很容易被查证的事。皇…他们,他们就不生疑么?”
“当然生疑。”梁南渚冷笑,“他们怎么不查?暗地里早就将川宁查了个天翻地覆。”
“那为何…”
“查不到啊。”梁南渚打断,“父亲本就养着外室,姨娘也本就生养一子,与我同岁。这是事实,怎么查?”
梁宜贞一瞬愣住。
事实么?
梁南渚顶了那孩子的位置,那孩子又去了何处?是否还在人世?
她在川宁时也听说过,父亲的外室正是那年去世的,此间竟还有关联么?
“他们人呢?”梁宜贞望着他,微微喘息。
“姨娘是个烈女。”梁南渚忽插了句,“那场大火之后,她与其他人一样,只以为父亲葬身火海。
一夕病倒。从此,她便带着孩子搬去川宁最穷最苦的无声巷。五年清简,为父亲守孝,坏了一命。”
梁宜贞凝眉。
这事很荒唐啊。
她道:
“咱们府上不接济么?她还带着晋阳侯府的血脉,就任由她偏居无声巷?”
梁南渚摇头:
“她不愿的。姨娘是个通透之人,与父亲常年相处,自然知道他因何而亡。
父亲一死,她更不愿再与晋阳侯府有牵扯,她要保护她的孩子不再卷入争斗,不再涉险。即使贫穷,即使在居于无声巷。
这期间,公主心有不忍,变着法子派人暗中接济,生怕姨娘心中有负担。
可姨娘又如何不清楚?一面悄无声息地拒绝,一面越发抑郁,撑了五年已是难得。”
“可五年后,她还是没了。”梁宜贞喃喃。
人没了,就不能护着孩子了。按理说,孩子该接回晋阳侯府养着,可梁南渚占用那孩子的身份入了府。
那孩子…就凭空消失了么?
她蹙眉道:
“孩子呢?”
那个孩子,才是梁宜贞的亲兄长。
梁南渚默一阵,耷拉下的眼皮忽缓缓抬起,深深凝着她。
星辰之眸,似要将她看穿。
“你猜不到么?”他淡淡道了句。
梁宜贞的心一瞬提起,唇角紧绷。
不是猜不到,是她不敢猜。
若真如她所想,那个孩子也承受了太多。这很让人心痛。
梁宜贞深吸一口气,眼圈霎时憋得通红,鼻尖酸楚,直往心底去。
她沉吟许久,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是凌波哥,对不对?”
难怪他对她那样好,百般迁就,百般依赖,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给她。
梁宜贞,是他唯一的妹妹,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她一瞬捂住嘴,肩头颤抖,眼泪喷涌而出。便似暴雨的天,如何也收不住。
梁南渚凝眉看她。小小石棺中,她瘦瘦小小的,显得越发可怜。
她才只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啊!
人家小姐聊吃聊穿聊少年,她却要在一夜之间接受如此巨变。
像当年的他一般,像当年的凌波哥一般,
接受…危险。
而这,才是上京真正的危险。
梁南渚深呼吸,一把揽过她。臂膀结实有力,她的脑袋贴上熟悉的胸膛,哭得他前襟一大片濡湿。
哭吧。
当年他也哭过,凌波哥也哭过,还有父亲、公主…晋阳侯府的人都哭过。
但哭完了,
就该别人哭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德国骨折

梁南渚轻拍她的背,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像个兄长一样。如果凌波哥在,他也会如此吧。
当年,他占用鄢凌波的身份入府,为防止旁人发现蹊跷,鄢凌波遂在山上躲了五年。
五年间,鄢凌波跟随薛神医学习医术,跟随爷爷学习经商。他天资聪颖,一点就通,年仅十五岁便能回川宁城独当一面。
而回川宁,就是为了做首富。
干什么不需要钱呢?何况他们盘算的大事!真到那一步,花钱只会如流水,多多益善。
凌波哥…为这件事付出了太多,也是顶不容易的啊…
梁宜贞一声叹息,窝在梁南渚怀中不住啜泣。
其实,她也不知为何而哭。为如今的境况么?的确很糟。
但还好,大家都活着。
她是经历过死亡的人,她明白,只要活着就不算太糟。
只要活着,一切就还有机会。
思及此处,梁宜贞才渐渐止了啜泣。脑中又将事情重新缕过一回。
梁南渚是崇德太子之子,鄢凌波才是晋阳侯世孙。
梁宜贞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又抹一把脸,泪痕有些花。
她转向梁南渚,蹙眉凝他:
“怎么办好呢?”
梁南渚眸子微闪。她是吓到了吧,一下子这么多事,女孩子难免不知所措。即使性子这么厉害的女孩子。
他给了个安抚的笑,道:
“你放心,我在。”
梁宜贞却耸肩摇头,看上去…不是忧心害怕的的模样啊。
“不是这个。”她道,挂满泪痕的脸凑上来,眨巴一双大眼睛,“你是天子啊。我…我竟然吃了天子的豆腐!可怎么办呢?”
咳…咳咳…
梁南渚一口气呛到。
只见她扶额,一脸懊恼。他原本还抱着安抚之心,这下没有了!完全没有!
他压下气,缓缓转向她,轩眉:
“你说…怎么办?”
石棺狭小,二人几乎贴着坐。他目光带着玩味,已渐渐倾身过来。狭小空间中,男子挺阔的胸膛更显压迫。
梁宜贞目光闪躲,背脊紧贴着石棺,冷汗噌噌冒。
他又要作甚?!
她只道:
“大哥,天子肚里能撑船,对不对?你不会和我计较的,对不对?”
梁南渚根本不理,越靠越近:
“第一,我不是你哥,别乱叫;第二…我就是个计较的人…难道这么久了你还没领悟么?”
他顿了顿,嘴角斜勾:
“不仅计较,还睚眦必报。”
梁宜贞一瞬瞪大眼,神情僵住,脖子不住朝后缩。
他说得没错。他不是她哥了,这样靠近就更没道理了!
她就…更把持不住啊!
梁宜贞急得直冒汗。
眼看着他的俊脸越靠越近,轮廓分明,星辰之眸摄人心魄,气息轻轻朝她鼻尖扫。而双臂,将她牢牢锁在石棺中。
梁宜贞咽了咽喉头:
“梁…梁南渚…别以为天子了不起啊!你再这样吓我,我就…我就…”
看着她慌乱他就想笑:
“你就怎样?”
“我…”
梁宜贞呼吸急促,紧咬着唇。
忽而,
指尖朝他下巴一勾!
“我就再吃你豆腐!”她气呼呼道,耳根子一瞬绯红。
趁梁南渚发愣,她如泥鳅般滑开,翻身出棺。
巧力一推,石棺唰地关上。
梁宜贞立马背身贴着石棺,狠喘几口气。她浑身发热,背脊全汗湿了。
这种时候,还真希望寒毒复发啊!
咚咚咚!
棺中传来急促敲打:
“放老子出去!”
“祸害!你长本事了啊!”
“梁宜贞你个大猪蹄子!”
光听声音,已知他气得不轻。那暴脾气,想想就吓人!
梁宜贞双拳紧握,尽量显得平静:
“想出来也行。那你要答应,不再撩拨我了!否则…”
他一拳砸向石棺。
巨大的咚声!
这祸害学会倒打一耙了?!分明是她在撩拨好吧!撩完还跑!这祸害要不要脸啊!
他又猛捶一拳,石棺抖了抖:
“否则如何?”
梁宜贞跟着一抖,旋即扶额。否则她把持不住啊!他是不是傻?!
一晌默然,她嘴撅得老高,只狠压着棺盖。
“梁宜贞,”里面的声音显得不耐烦,“老子数到三,再不开,你知道后果。”
她一瞬揪紧心。
只听里面道:
“三!”
一二呢?!
她肩头一颤,魂都吓没了,忙噔噔跑出主墓室。
人没影了,梁南渚这才慢悠悠推开棺盖,手肘撑上棺沿,只望着她逃跑的方向,兀自玩味轻笑。
小白眼狼,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么?
蓦地一愣。
呸!自己又不是和尚。
回到耳室时,梁宜贞已然入棺熟睡。面色较之此前好看了许多,粉唇微撅,还发出轻微鼾声。
可她之前从不打鼾。
梁南渚负手看一晌,撑上她的石棺,呵笑:
“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罢,他拉起石棺中的绢帛,替她盖严实后才兀自入睡。
梁宜贞抓紧绢帛,嘴角勾出浅笑,笑靥微红。
…………
上京的路很难,川宁的人也很难。
天刚蒙蒙亮,晋阳侯府门外就围了大片的人。百姓们肩贴着肩,头挨着头,一个个都试图往外冒,却又不大敢。
不是因为晋阳侯府声势浩大的丧事,而是眼前的场景,是天子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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