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也不清楚,”向冯在一旁说道,“原本是有人想要上去的,却被皇子妃身边的人给拦住了。”
钟离翊看向青灼,见他除了只是有些担忧外并没有其他神色,挥了挥手道:“所有人都退下,今晚的事情谁也不准说出去。否则,休怪本皇子无情!”
“是。”
那边,凤千伸手欲去夺苏萧手上的软剑,谁料苏萧不避不闪,手腕一转,指尖银针接近凤千喉间,他只好不得不放开苏萧手腕,身子往后退去。
凤千身子退后,月白衣袍翩跹飞扬,他收了手中的冷剑,微微眯了眯眼睛,冷声道:“苏萧,你的要求本楼主答应了。不过,你也要答应本楼主一件事情。”
苏萧将软剑收回,“凤楼主请说。”
“无论结果如何,你必须要把人给本楼主安然无恙的带出来。否则,后果自负。”说完,几起沉浮间人已不见了身影。
半晌,苏萧才转身,对院子里的人轰道:“大半夜的都不睡觉站这儿做什么,赏月啊?”
所有人都没有动作,直到钟离翊出了声,“苏萧,你跟我过来。”
书房内,苏萧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不等他发问就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刚才那人是凤楼楼主,三大家族的事情,既然你说过不参与此事,姑奶奶也不会将你的皇子府牵扯进去。这点,你放心就好。”
话落,等了半晌也没见人说话,苏萧不禁疑惑了,抹了把脸道,“怎么,姑奶奶脸上有东西不成?”
钟离翊眼目含起深意,薄唇缓缓勾起,模棱两可呢语,“苏萧,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姑奶奶谋划什么?六皇子殿下说这话也未免太过伤人心了吧。”苏萧轻笑一声,把玩着发丝不甚在意道,“之前明明是你说的不插手此事,怎么这会儿反过头来,却还要责怪姑奶奶的不是?”
“你什么意思?”钟离翊皱眉道。
“姑奶奶的意思就是,这件事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说着,苏萧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抱着胸好以整暇的看着他,“当年阮氏一族灭门惨案,三大家族也尽收牵连,现如今能够把信函呈交到朝堂上的,除了殷君瑜外,没有人比他再合适不过。”
钟离翊问道:“你就不怕他不同意?”
苏萧顿了顿,半晌极为坚定的说道:“他会同意,他也必须要同意。”
“那你们接下来是要怎么做?”钟离翊靠在椅子上,对上苏萧疑惑的眸子,笑了笑,说道,“我虽不插手此事,可你们也别忘了,皇宫禁卫军的调遣令却还在本皇子手上。”
苏萧一愣,随即明了的笑道:“四殿下,有没有人之前说过,您可真像是一只千年笑面狐。我在想,恐怕左相那个老头子也没有想到他会有看走眼的那一天吧。”
钟离翊勾了勾唇角,没再说什么。
“我怕到时你家父皇会一气之下将殷大公子给砍了,所以啊,刚才你也听见人家凤楼主怎么说的了,万一出了点什么事,那个是要你我后果自负的。”苏萧走到门外,半晌又回过头来,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钟离翊,怎么说你跟姑奶奶也是夫妻一场,瞒着你也不合适。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司空裴可也是在皇都的哦。”
直到瞧见钟离翊皱了皱眉头,她才心情颇为愉悦的出了书房。
这么多好玩的,干嘛非要让她一个人忧愁,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些。
所以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半刻钟的时间,殷景衍就从岑王府赶了过来。
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扯回了岑王府,美名其曰保护人身安全。
苏萧深刻觉得,恐怕在岑王府才是最不安全的。
.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和平日夜里清冷情景截然不同,祁朝皇都内,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皇宫内,今夜更是锣鼓喧天,歌舞欢响。
月色下,入目处,全都挂满了明亮的灯笼。
鸿云帝坐在帝殿内的正上方,嘴角处,今日更是难得的露出了丝笑意。虽说如此,可那眉峰却依旧是紧皱着,似乎是阴雨笼罩,连绵不绝。
苌妃坐在他的左侧,今日着了一身深蓝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啧啧,也难怪宠冠六宫多年。
再往下,左侧是左相以及四皇子一派,右侧乃是右相及六皇子一派。这些时日,鸿云帝明面上虽看不出什么来,可朝堂下暗地里却传疯了,说什么六皇子风头大不如从前,再怎么争也争不过四皇子,更有人说,今日说不定就是陛下立东宫的日子。
再怎么遮掩,可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会儿都是水火不相容了,你还指望这两派人坐在对面,乐呵呵的笑着应酬?
——做梦呢你!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殿外一声响亮的烟花声拉开了中秋帷幕。
只听鸿云帝说道:“今日乃是中秋佳夜,朕很欢喜,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朕今日也有一件喜事要与诸位分享。”
说着,他挥了挥手,李佶立即从殿外佝偻着身子走了进来,格外显眼的是,他手里还怀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娃娃。
“怎么回事?”苏萧今日也来了。
中秋佳夜本就无所顾忌,各位大臣也可携带家眷,但大多数都在后宫的御花园中,只有少数有些地位的,像苌妃那般才会坐在帝殿里。
可苏萧也没那个自觉,再说了,他们筹划了那么久,就在等这一天,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放过。
她坐在钟离翊身后,右前侧又有殷景衍挡着,说起来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
苏萧微微坐直了身子,看着那个孩子被鸿云帝接了过去,不由皱了皱眉,“这是谁家的孩子?”
殷景衍只是瞥了一眼,又坐了回去,顺带着也将苏萧扯了回去,“阿萧,你安稳些。”
“姑奶奶又没给你们惹麻烦,哎呀,放手,我坐就是了。”苏萧甩开他,很不情愿的又老老实实的给坐了回去。
不仅钟离翊有他们些疑惑,就连左右相两位老朝臣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本想着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些什么来。结果,不看还好,两人一抬头,直接就来了个四目相对,那叫一个尴尬。
旋即,两人轻哼了一声,又将脑袋转了回去。
——这只老狐狸!
——这只满肚子坏水的!
不过,朝中连他们两人都不知道的事情,那说明了什么,又想起这几日朝中传出的流言。
那岂不是要……
左相瞬间变了脸色,抬头,显然是与右相也想到一块去了。
鸿云帝将孩子抱在怀里,拢了拢襁褓,伸出手指轻挑了挑孩子的下巴,直逗得他咯咯笑。
尚在襁褓之中,又如何得知外界的阴谋诡谲,只是不知,他是否能这般无忧到几时。
“此子单一个烨字,乃是朕的孙儿,”那孩子许是吐了些泡泡,又是惹得鸿云帝一阵笑声,“若是此孙儿将来安然无忧,等朕退位之后,那他……便是我祁朝将来的东宫之主。”
全朝哗然。
这是个什么情况?
如今朝中,四皇子和六皇子之势尚且是如日中天,各自在朝中占据着为数一半的权力。可,这莫名其妙蹦出来的小皇孙又是怎么回事?
无权无势,更何况鸿云帝那般说的,什么叫做等皇孙安然无忧长大之后,就将皇位退给他,这这这……这算是什么套路?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
没事儿,他们过中秋,我们过元旦!!!!
祝各位小可爱,元旦快乐!!!
第五十七章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立即就有史官上前进谏道:“陛下,不可呀。自我朝开辟以来,从未有过越过皇子,直接册封皇孙为东宫之主,还请陛下三思。”
“微臣也认为这位大人言之有理。更何况,皇孙尚且年幼,无论是四皇子还是六皇子,都能够为陛下分担劳忧,又何必让皇孙承担不该有的责任。”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
“够了。”鸿云帝冷喝道,怀里的小皇孙冷不防听见呵斥声,顿时慌乱的哭闹了起来。
李佶见此,立即请罪从鸿云帝怀里将孩子抱了出来,伏着身子退出了殿外。
鸿云帝阴着脸,道:“都给朕闭嘴,当初上书立皇储的是你们,现如今朕有了人选,你们这个时候倒是一个个不当哑巴了。”
“臣等绝无此意。”
“绝无此意?”鸿云帝冷嗤了一声,“有没有,你们心里都比朕清楚的很。朕心意已决,任何人都不准再有异议。”
坐在距离鸿云帝最近处的苌妃,手中的丝帕早已被她扯成了丝,她抬头看向下面的右相,却见右相也只是摇了摇头。
这件事究竟如何,他也无从得知。
还有,小皇孙……
果不其然,先前还要嚷嚷着怎么样的朝臣们瞬间没了声音,低头互相看了一眼,又默不作声的转了回去。
钟离翊盯着鸿云帝看了许久,手中把玩着的酒杯转了又转,随后似是想到什么蓦地释然了一般,侧身与殷景衍说了几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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