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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怂且甜 (许乘月)


  瑜夫人与柔姬曾为同谋,当然知晓药的来路,也知柔姬那里还剩有两颗药藏着。二人私下走得近,西路各院又同吃大厨房,要对柔姬下药,自比当初向赵澈下药容易得多。
  柔姬出事后,瑜夫人以为和半年前一样不会有人追查,颇有点得意忘形。她找柔姬的同乡牵线,从女术士何然手里买些“稀罕药”,盘算着待赵诚锐因柔姬母女出事而低落时,自己正好温存抚慰。
  哪知何然因为少给了两颗药追上门来,当即被赵诚锐扣下。她跑江湖只为财,并无害命之心,一听自己的药又惹大祸,眼看要一尸两命,生怕吃不了兜着走,主动就竹筒倒豆子了。
  瑜夫人是个没上过台面的后院人,关键时刻扛不住事。在王妃与侧妃接连抛出指向她的疑点后,她说不出什么推脱之词,只想到自己了断,不要牵连儿子。
  赵诚锐原想亲自安排人将她与柔姬一并送出府“处置”,可徐蝉得知儿子受伤失明的真相后怒不可遏,难得强硬地将这事揽下了。
  没人知道徐蝉将这两人送去了哪里,也没人敢问她会如何“处置”这二人。
  不过,谁都想得到,一个盛怒之下母亲,为着儿子受的莫大委屈,必定什么都做得出来。
  ****
  至于女术士何然,她见自己的药惹出这么多事,心知不好善了,便信誓旦旦表示自己另有压箱底的方子可助赵澈复明。
  “我愿亲身为质留在信王府的管控下,直到大公子复明,”何然道,“若贵人们信不过我的方子,可请医家先行验看查证。”
  大多数术士所行的那些神神鬼鬼之术,通常都只是惑人耳目的幌子,他们真正的本事其实是炼药。
  医家常说“是药三分毒”,到了术士手中更是“药、毒不分家”,有些方子在他们手中能害人也能救人,端看如何调剂。但术士用药胆大,不像正经医家那般辩证施法、徐徐而治,他们手中大多方子,在医家看来无论配方、剂量都是极其凶险冒进的。
  不过赵澈受太医官诊治已半年,成效确实微弱,脑中淤血消散的进度远远缓于预期,太医官们甚至不敢断言是否能复明。
  赵诚锐与徐蝉商量后,去内城请来太医官验看过何然的化瘀之方。太医官们虽仍觉用药有点剑走偏锋,但与赵澈如今的情形倒算对症,斟酌之下觉得此方可稍作改进后再行试用。
  于是夫妇俩将信将疑地接受了何然的“将功补过”,派人贴身管控她在镐京的行踪。
  “若我儿真能复明,自会如约放你一马,”徐蝉面色冷厉地看着何然,“若有半点闪失,你知道会有何后果。”
  何然点头如捣蒜,诺诺应下。
  ****
  后院人逾数的事若外传,对整个信王府都没好处,所以即便出了这些事,也只能解决在府门内,半点风声都不能走漏。
  府中人知趣,看出气氛不对,也没谁敢多嘴问瑜夫人和柔姬的去向,很多人甚至不清楚这二人具体做了什么,只知是没干好事被处置了。
  至于柔姬产下的小六姑娘,原本在玉牒上就记在侧妃孟贞名下,孟贞心慈,既柔姬被“送走”,她便将那小婴儿接到涵云殿养着。
  这般安置倒也算小六姑娘因祸得福,毕竟以孟贞的心性,怎么也不至于亏待她。
  倒是瑜夫人的四公子赵淙,半大不小的年纪,说不上懂事不懂事,母亲突然不见,留他独自在多福斋,府中众人又讳莫如深,这让他懵到木呆呆的。
  原本他在玉牒上是记在王妃徐蝉名下,可他的生母是害赵澈失明的元凶之一,徐蝉能忍住气性不迁怒他就不错了,哪肯亲自养?只甩给赵诚锐白眼冷笑。
  赵诚锐自知理亏,讪讪陪着小心,最终将赵淙打发去了撷芳园。
  撷芳园琼夫人与瑜夫人是双生姐妹,论起来是赵淙的姨母,如此安顿倒也合理。只是琼夫人本已有三公子赵渭与小五姑娘赵蕊两个孩子,突然又多个赵淙,也够她操烦的。
  此事之后,西路各院都噤若寒蝉,信王府后院总算消停了。
  ****
  武德二年一月十三,雪后初霁,碧空如洗。
  一连十几日,赵诚锐在徐蝉面前姿态都颇低。
  为缓和家中气氛,赵诚锐以年节家宴的名义,请了异母姐姐长庆公主赵宜安一家前来家宴。
  除了赵宜安的驸马司江川外,她的一名侧郎楚晖也随行,还带了年幼的一子一女。
  宴席安排在晚饭,下午时王府众人便聚到后花园,摆了点心瓜果煮茶赏雪。
  两家小孩子加起来不少,正好湖面结了厚冰,便又划下道给孩子们打冰球。
  赵澈本就年长些,与这堆小的没法玩到一处,加之眼睛也不便,就让赵荞去当这孩子王。
  赵荞是个贪玩的,乐颠颠儿接下重任,领着一群小毛头呼啦啦就往冰面上撒欢去了。
  徐静书没玩过冰球,也不是好动的性子,便乖乖窝在赵澈旁边烤栗子,时不时好奇打量不远处大人们坐的那间锦棚。
  “长庆公主,她,”她小心翼翼凑近赵澈,声音压得又浅又细,“在玉牒上有几名侧郎?”
  她记得赵荞说过,郡王、郡主爵及以上,按律可有两名侧妃或侧郎。
  赵澈眼睛瞧不见,怕隔墙有耳,便朝她伸出两根手指。
  “表姐以往悄悄告诉我,长庆公主府的后院也有几个……大小郎君?”
  赵澈听出她好奇得紧,便纵容噙笑,小声回:“四个。”
  “他们也像西路那几位夫人美姬一样,会吵嘴扯皮吗?”徐静书紧着嗓与他咬耳朵。一个驸马,两位侧郎,后院还有四个大小郎君,啧啧。不敢想。
  她年纪小没见过世面,不知后院大小郎君们之间的相处,与后院夫人们是不是一样。
  赵澈无奈地弯了弯唇,不答反问:“你猜猜今日为何只来了一位侧郎?”
  徐静书猛地瞪圆了眼:“他们……打架?被打伤了?”
  “准确地说,是被砍伤,”赵澈本已很小声,不过背后非议长辈毕竟不是好事,于是他又将脸凑得离她更近,“知道就行,别同旁人讲。”
  “嗯嗯!”大开眼界的徐静书猛点头,也知背后多打听别人家的事不好,于是笑着将自己剥好的一颗烤栗子递给赵澈,“给你吃。”
  “静书。”
  徐蝉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专注咬耳朵半晌的人。
  徐静书回头,见徐蝉与孟贞不知过了小辈们的这锦棚来,身后还站了个侍女,手中拎了桃形黄花梨雕漆提盒。
  “姑母,贞姨,”徐静书站起来,乖巧行礼,赧然抿笑,“我同表哥说话,没瞧见你们过来。”
  赵澈也要起身行礼,却被孟贞含笑止住:“都坐着,今日本是一家人玩乐,没那么多虚礼。”
  徐蝉与孟贞相携而入,侍女将提盒放在桌上。
  徐蝉拿手指轻戳赵澈的额角:“说话就说话,离姑娘家那么近做什么?”
  赵澈无辜:“她一个小孩儿……”倏地想起之前那次尴尬的“手放错”,他红着耳朵尖闭嘴了。
  “我与你贞姨是过来给你送这个的,”徐蝉笑嗔徐静书一记,“你这小丫头,什么事都闷不吭声。若不是念荷来说,我还不知道!”
  说着,她亲手解开了提盒,是里头满满当当挤着热乎乎的红皮鸡蛋。
  徐静书面色忽地涨红,羞得谁也不敢看,慌乱取出两枚红鸡蛋捏在掌心:“多谢姑母,多谢贞姨。”
  “给的什么?”看不见的赵澈疑惑极了。
  徐蝉与孟贞双双抿笑,都没理他,只是相继摸了摸徐静书的头。
  孟贞慈蔼笑道:“小姑娘长大了哦。”
  徐静书害羞得发不出声,低头“嗯嗯”应着。
  没人理的赵澈愈发好奇,凑热闹地伸出手去:“见者有份吗?”
  “是该给你一颗,”徐蝉取了一枚放在他掌心,又道,“给阿荞他们也一人一颗。”
  分派完毕后,她与孟贞便出了锦棚,回大人那边去了。
  赵澈将掌心那颗热乎乎的鸡蛋揉来揉去,疑惑蹙眉:“为什么给鸡蛋?”
  “不、不为什么,怕……怕你们饿着!”徐静书捂脸。
  习俗上,家中有小姑娘初次月信后,便要煮鸡蛋染红分给家人,以示小姑娘长大了。


第二十二章
  武德二年二月初一,国子学辖下的官办明正书院在这日结束冬季长休,新老生员们心情各异地迈入书院山门,开始了新一年的苦读。
  明正书院位于镐京东郊,占地颇广,学子们按入学年限不同,分别受教于慎思、笃行、明辨三处讲堂。
  如赵荞他们那届武德元年入学的学子,今年就转去笃行院,而徐静书他们这些新入学的生员则在书院南面的慎思馆。
  新学子入学首日,国子学祭酒郭攀亲临明正书院,领学子们祭祀先贤、向夫子们行了拜礼,之后便由杂役官领他们前往书院山门处的“状元桥”。
  明正书院只是在前朝旧址上稍加修缮,并未大改。这“状元桥”是前朝最后一位状元出仕后所建,如今书院将“行状元桥”作为迎新生员入学的仪式之一,当是为大家讨个好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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