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苒珺弯着嘴角,将彭希瑞的模样八九不离十地画了出来。
陆婉清拿起画端详了一番。
要说画中的人的确是一番俊逸的模样,可,就是感觉缺了点儿什么。
这样的人物,她也不是没有见过。
搁下画,陆婉清说道:“这样的相貌与才学已是难得了,妹妹若是有心便趁早定下来吧!”
“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陆苒珺将画递给东篱,“拿去烧了,免得叫人知晓我在偷画男子的画像,传了出去我可是百口莫辩,到时候,姐姐可得帮我圆过去。”
陆婉清立马瞪眼,“谁敢乱传,我拔了她的舌头。”
东篱动了动眸子,应诺退下。
“这几日我母亲的庄子上会送来一些新鲜的瓜果,到时候给你送过去。”
“我要吃葡萄,正好这几日嫣妹妹也说馋了。”
两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话,直到用了午膳,陆婉清才回去。
东篱伺候陆苒珺梳洗,准备歇午觉。
“回头让庄子上挑些瓜果先给韩嫣送过去。”
“是,奴婢一会儿便去吩咐。”
陆苒珺闭上眼睛,“下回,把那药随身带着吧!”
东篱一顿,低声道:“是……”
之前她回来拿药,再回去时她已经昏迷不醒,不敢让陆镇元看出端倪,她只得说是中了署气。
连带着给女大夫通了气。
想着,她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这样下去,若是时常突发可如何是好?
轻微的叹息声在寂静的室内异常清晰,许久之后,陆苒珺缓缓道:“以后就会好的。”
以后,她会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不去喜欢他,不去,记得他……
东篱没说话,轻轻地替她捻了捻薄被,将冰盆摆远了些。
傍晚,她睡醒时没有出声,正静静地看着屋里头。
南悠与欢言坐在一起打着梅花结的络子,东篱在给她纳鞋底子。
偶尔间发出悉悉窣窣的声音,让这寂静的屋子里多了份平淡的真实。
动了动,坐在脚踏上的东篱立即发现了,“小姐,您醒了?”
说着,上前扶起她,在她身后垫了个大引枕。
南悠与欢言上前来,一人倒了茶水,一人候着。
“小姐可真能睡,竟然快两个时辰了。”南悠笑道。
陆苒珺挑眉,“睡了这么久么?”
为什么她并未觉得,看了看外头的日光,似乎的确落了些。
她抚额,“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是奴婢不让叫的,正好趁着这几日,您多歇息歇息。”东篱说道。
陆苒珺点点头,靠在大引枕上不大想动,“外头如何了,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南悠一笑,眸子亮晶晶的,“小姐您可真厉害,外头现在都在说着三少爷的事儿。”
“不仅如此,老四送来消息,御史弹劾了二爷。”东篱笑着在脚踏坐下,继续做着鞋子。
陆苒珺弯着嘴角,她想,被那些又臭又硬的御史弹劾这么一下,二伯父就是不丢官,也要丢了面子里子了。
“三少爷那儿如何了?”
“有我们的人看着,五小姐两次都没进的去,后来二夫人将她带走了。”
“二夫人这些日子低调了许多,”陆苒珺说道:“你们去探探,她都在做什么。”
“是……”几人应诺。
若是以往,陆茗一有什么事儿,二夫人早已冲了出来,不管谁对谁错都要争论一番。
这回,倒是一直没动静呢!
到了晚上,陆镇元带着徳哥儿过来陪她用过饭,玩了许久这才离去。
刚梳洗完准备看会儿书再歇下,东篱便从外头回来耳语了几句,让她颇为惊讶。
“你去说声,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明儿个再说吧!”她不以为意。
东篱点头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这次明显脸上有着怒容。
“小姐……”
陆苒珺抬起头,“怎么了?”东篱脸色不大好,低语了几句,陆苒珺皱了皱眉头,道:“罢了,你寻个暗色的斗篷给我。”
东篱应诺,两人临走时,吩咐了南悠将屋子里的灯息了。
院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陆苒珺阻止想要带着灯笼的东篱,“今晚十六,月色正好,不必提着灯笼了,以免太过惹眼。”
东篱轻声应诺。
两人出了院子,守门的婆子一言不发,什么也没问,陆苒珺对此很满意。
来到府中的侧门,东篱唤醒了门房婆子,轻声道:“我们有事要出去一趟,劳烦妈妈行个方便,这点意思给您拿去买酒吃。”
门房的人与她们也有些瓜葛,这会儿见着是四小姐身边的人,又得了好处,哪里敢怠慢了。
“好说好说。”
东篱行了半礼,“那就有劳妈妈了,我们要不了多长时间,还烦妈妈留个门。”
“两位姑娘只管放心,妈妈明白。”她说着,给开了门。
陆苒珺与东篱一块儿出去,从侧门出来,在左边的路口见到了一辆低调的马车。
车上挂着两盏琉璃灯,凭添了几分奢华。
第98章 要求
待走近后,车夫退到一旁,道:“小姐请!”
陆苒珺扫了一眼,摇摇头,“小侯爷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天色已晚,我不便久留。”
“既然来了,何不上来尝尝茶水。”
从马车里传来的声音略微低沉,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然觉得这声音透着股闲适。
似乎应他的话般,一股茶香溢了出来。
陆苒珺眼帘轻动,马夫已然摆好了脚踏,等她上去。
想了想,她抬脚踏上,东篱原也想跟着,不料,一只手臂结结实实地挡在了她跟前。
“小姐……”
“你在这儿等我就好。”
陆苒珺自是看到了,不过,她也觉得她在这儿等着比较好。
车厢里,一人靠在里头,面前的几上摆了盏琉璃灯,一套茶具。
微微暗黄的灯火将他的面容衬得温润如玉,她这才注意到,他竟是未曾束发,三千烦恼丝只用白玉簪子轻挽在脑后,一身宽大的淡色素袍将他衬得比平日里随意了不少。
在一旁坐下,她微微欠了欠身,算是行了礼。
裴瑾琰抬手倒了杯茶,推到她跟前,抬眸道:“深夜造访,失礼了。”
“小侯爷这杯茶是当赔罪了?”她面容淡然,一双眸子波澜不惊。
裴瑾琰愣了愣,随即轻笑,道:“是,不收钱!”
陆苒珺抿唇,拿起杯子浅酌着。
他打量了下,见她并无不适,鬓角的发丝还有些湿漉,看样子该是刚沐浴过的,想着,他微微弯起了唇角。
“陆姑娘给在下的东西很是贵重,不知道除了彭状元一事外,还有何其他的要求?”
陆苒珺挑眉,素来只有人嫌要求多,这会儿还有人嫌要求少了?
微微敛眉,她道:“我想知道朝中之事,不知小侯爷可不可以帮我?”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他没想到,她竟心在朝堂,不过,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陆家几代皆是掌权之人,更有嫁到燕北的世子妃,关心朝中动向也是应该的。
只是,这是不是代表着,陆家要掺和进来了?
“这是陆姑娘的意思,还是……”
“只是我的意思罢了。”陆苒珺目光幽深,“还望小侯爷守密。”
裴瑾琰扬了扬眉角,微微颔首,“陆姑娘放心,”说着,他道:“往后朝堂之事我会交给老四老五。”
“那苒珺就在此谢过了。”她垂了垂眼帘,长长的眼睫在脸上留下两道阴影,瞧着,竟有些可爱。
裴瑾琰颔首,主动给她添了杯茶,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陆苒珺抿了口茶水,一时间,马车里寂静无声,却不觉尴尬。
“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她说道:“多谢小侯爷的茶。”
犹豫间,她已然要离开,裴瑾琰只得点头,“陆姑娘请!”
陆苒珺出了车厢,东篱立即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夜里,两人披着月光渐渐离去。
马车里的人却停留了好一会儿,这才从里头传来一道轻微的声音。
“回吧!”
车夫应诺,驭马离去。
裴瑾琰看着陆苒珺用过的杯子,鬼使神差地拿了过来在手中轻轻把玩着。
原是听说她病了,他以为是为了这份名单,被陆侍郎发现了对她做了惩处。
不想,她却是一点事儿也没有,看来,是他多虑了。
想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自己是有多无趣,竟会在这么晚的时候过来看她,应了她的要求。
放下杯子,他靠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嘴角的弧度却是未曾落下。
陆苒珺回到府里,门房的婆子极为殷勤地开了门,也不多看便重新锁上门退下。
月光映得院子里多了几分清冷,两人轻声走在青石路上,脚步声异常清晰。
拐过回廊,东篱这才舒了口气,“奴婢还是头一次这么晚出去。”
陆苒珺轻笑,“怎么,吓着了?”
“这倒没有,就是紧张了些罢了。”
“素闻小侯爷性情古怪,看来,传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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