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岑慕凝上前,行了大礼:“妾身迟来向太后、贞太妃请安,还请恕罪。”
“果然是个标志的美人。”太后不禁啧啧:“贞太妃,你可喜欢这个儿媳吗?”
贞太妃微微勾唇,语气和婉:“太后的眼光自然是极好,也是老九的福气。”
岑慕凝一直拘着礼,还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只不过……”贞太妃忽然开口,语气有些不好。“才成了新媳,许多规矩还不甚明了。太后,您说要不要指个年长的宫人,去她身边教教规矩?”
太后抿唇而笑:“也好,岑相教女有方,但毕竟宫中的规矩不同。”
“是。”岑慕凝满面欢喜的说:“妾身很愿意受教,多谢太后、太妃费心。”
“九嫂的嘴可真是甜。”姿阳想起方才受的气,心里就不痛快,这个时候必得还以颜色:“母后和太妃可能还没见过九嫂的本事呢。方才来的路上她便说要三年抱俩,为九哥开枝散叶,也好让母后与太妃能含饴弄孙。”
“是么。”太后笑的合不拢嘴:“那哀家可就在宫里盼着了。”
岑慕凝腼腆一笑,低着头轻轻一点。心里却在思量,怎么才能见到西凉候夫人。听说那位夫人是经常入宫的。
贞太妃看着陈慕凝微微勾唇,末了才道:“我那有些东西,想赠予九王妃。”
“也好吧。”太后点头:“你们婆媳头一回见面,自然有好些话说。”
“多谢太后体恤。”贞太妃就着婢子的手起身:“瑞明王妃随着来吧。”
“是。”岑慕凝向太后跪安,才跟着慢慢的往太妃宫里去。这个时候,她丝没察觉到贞太妃的心思。
第十七章 警告
贞太妃住的福禄宫并不远,隔着一条甬路,就到了。
岑慕凝刚买进门,身后跟着的青犁就被拦住。内室的门倏然关上。
“怎么样,在瑞明王府住的还惯吗?”贞太妃就着婢子的手落座,语气比之方才略有些凉。
“回太妃的话,一切都好。”岑慕凝能感觉到这为妙的变化,只维系着得体的端庄。母亲花费多年,调教她知书识礼,她决不能在这个时候丢母亲的颜面。
“抬起头来。”贞太妃蹙眉,看着岑慕凝一双明亮的眼睛。“算一算日子,你母亲去了也有好些时候了。”
提到这个,岑慕凝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是。”
“那么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贞太妃眼神迷离,若有所思。
岑慕凝连忙跪下:“母亲的事情,父亲不许阖府上下提及。慕凝那时候不敢多问。”
“是么?”贞太妃显然是不信。“她毕竟是丞相府的主母,骤然离世,灵位却寄存在庵堂之中,你就半点疑心都没有?”
这贞太妃也是奇怪,第一次见面就往人心口戳刀子。岑慕凝想起那些往事,便觉得郁闷难抒。脸上却维系着平静:“慕凝有疑,却更希望母亲身后能得到安宁。”
简短的一句话,她便不再多说,确实是守礼的样子。
贞太妃却冷哼了一声:“当年的事情,在皇城之中掀起轩然大波,纵然皇上、太后英明仁德,不多加辞色,还答允了赐婚。可本太妃却不能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凘宸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付出了多少心血岂容你来玷污。你最好给本太妃牢记,既已经成了瑞明王妃,就该有个皇家王妃的样子。涉及到你母家所有不光彩的事情,绝对不可以祸及皇族。否则,凘宸不追究,我却饶不了你。”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娘。
岑慕凝后脊梁直冒冷汗,却无比乖顺的伏在地上:“太妃的话,慕凝铭记于心,一刻也不敢忘。”
她面不改色,语气平和,一副诚恳而又谦卑的样子。贞太妃还想再指责两句,一时却无从下嘴。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这样轻易就饶过,她虚了虚眼睛,缓缓道:“你最好牢记今日你说过的这番话。若来日,有什么风言风语,亦或者是因你而起不好的事情,传进宫中,坏了瑞明王的清誉,本太妃第一个饶不了你。”
抬起头与她对视的一瞬间,岑慕凝察觉她眼底的恨。那抹子要命的冷只滞留片刻,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恍惚之中,岑慕凝以为自己看错了,但那么真实的流露,真的就只是看错了吗?心中疑窦丛生,贞太妃将她从太后的宫里带来,仅仅只是为了警告她?还是她的怀疑没有错,母妃的事情,贞太妃知道真相,亦或者根本就参与其中……
这个可怕的念头,让她的心瑟瑟发抖。若贞太妃是仇人,自己却妄图凭借她儿子的权势来复仇,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罚她跪了好半天,贞太妃微微蹙眉扫她一眼。“罢了。只消你能明白皇家的媳妇不好当便好。蕾祤,去取给瑞明王妃准备的饰物。”
语声刚落,便有内侍通传,瑞明王前来请安。
第十八章 怀疑
贞太妃脸色,从阴郁到放晴了就只用了三个字——瑞明王。
当听见他来请安,贞太妃唇角卷翘,慈爱可亲,犹如换了个人。
“给母妃请安。”庄凘宸的脸庞,似是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整个人看上去也没有在府邸那么阴郁。
“才和皇上商议好国事就急匆匆来母妃这里,你是为请安,还是惦记你的王妃?”贞太妃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庄凘宸表情平淡,并未做声。
接过蕾祤手里的锦盒,贞太妃笑盈盈的对岑慕凝招手:“你上前来。”
“是。”岑慕凝心想,他怎么可能惦记她。不找她麻烦已经谢天谢地了。
正走神,贞太妃忽然从她鬓边取下一支金簪,放在膝上。拿出锦盒里的那一支给她别好。
心砰砰跳的极快,岑慕凝很想取回母亲的簪子,可惜贞太妃已经将旧的收好在锦盒之中,一双细长的凤目透着凉意。
“还是这支簪子,衬得上你如今的身份。你要日日带着它,时时刻刻记住才是。”贞太妃的话颇有深意。
难道她认得母亲的簪子?她知道母亲被害的真相?
“还愣着?”庄凘宸冰凉的声音突兀的提醒了一句。
“妾身多谢太妃厚赐。”岑慕凝收回了心神,伏在地上谢恩。
“往后,和凘宸一样,唤我母妃便是。”贞太妃虚扶一把:“好孩子,快起来,地上凉。”
“是,多谢母妃。”岑慕凝的心依然跳的极快,贞太妃的手和庄凘宸一样的冰冷,没有温度。哪怕只是轻轻的触及她的肌肤,都能带来毛骨悚然的恐惧。
“好了,你们去吧。”贞太妃看着庄凘宸的眼神,永远是那么温暖慈爱。
“儿臣告退。”庄凘宸行了礼,侧首望一眼岑慕凝。
岑慕凝被他这样生硬的瞪上一眼,只觉得浑身都不舒坦。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步出内室。
“蕾祤。”贞太妃拧着眉头,语气微凉:“你说太后千挑万选了她做凘宸的王妃,是不是故意与我为难?”
“不止。”蕾祤忧心忡忡的说:“她背后是岑相,说不定她与岑相里应外合,算计咱们殿下呢!”
“是啊。”贞太妃将手里的锦盒扔在地上,金簪子咣当一下从盒子里摔出来。“那样卑贱的女子所生的,一定也是个贱种。本太妃绝对不允许她坏了凘宸的好事。”
“太妃放心。”蕾祤笑容明媚:“簪子里的东西,一准儿能送她归西。”
“唔。”贞太妃笑里透着凉意:“咱们好好等着就是。”
庄凘宸黑着脸,强行把岑慕凝拽上了自己的马车。
“殿……殿下……”岑慕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担心又尴尬。
“谁准你入宫?”庄凘宸卡住她的脖子,脸色难看的不行。
“两位公主亲入王府,妾身怎么可以不来?”岑慕凝心想,就这样还被责怪来的晚,若真的不来,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呢!
庄凘宸的嘴唇就在她的耳畔,这么近的距离,让岑慕凝想要躲开。
“未经允许,再若踏出王府大门,剁了腿。”他薄唇一开一翕,语声平静,不容置疑。
“是。”岑慕凝禁不住担心,不能出府要怎么查下去?
第十九章 惊险
两个人并肩坐着,岑慕凝的身子偷偷往离他远些的地方错开。
马进了王府,她心里始终放不下要追查的事,于是小声的问:“殿下,两日后妾身可否回门?”
庄凘宸偏头看着她:“这么快就想要通风报信?”
“并不是。”岑慕凝蹙眉:“殿下待妾身极好,总归是要让母家安心的。”
“是么?”庄凘宸嗤鼻:“本王何曾对你好过?”
岑慕凝微微舒唇,双颊镀上一层薄薄的绯红:“殿下的心意,妾身都明白。”
“……”她这表情还真是让人说不出话来。庄凘宸只盯着她鬓边那支金簪,忖眉不语。
“妾身就当殿下答应了。”岑慕凝厚着脸皮笑了下,略带讨好。
“能活到第三日,本王就答应你。”庄凘宸忽然抓住她的腕子,用力把她从马车上丢下去。
速度之快,岑慕凝连惊诧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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