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青犁和冰凌欣喜的不行,飞快的迎了过去。
岑慕凝才服了解药,走路还有些打飘。且身上的高热还没有完全消退,双颊微微泛起潮红。“这不是怜妃吗?什么风把你吹到本宫宫门外撒野来了?”
苍怜听她这么说话,自然是不高兴,却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朝她行礼。“这么瞧着,皇后娘娘的身子是好利索了?”
“托你的福。”岑慕凝毫不客气的说:“若不是你这般的殷勤,催着本宫赶紧好,本宫还不知道要病到什么时候。”
“皇后娘娘真是硬骨头啊。”苍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语气里透着鄙夷:“臣妾要跟您学的,还多着呢。”
“说吧,你这般兴师动众的,还赖在本宫宫门外,究竟所谓何事?”岑慕凝迎上了她不怀好意的目光,语气带着威严。
“敏妃的伤还不曾痊愈,廖嫔昏迷不醒皇嗣都未必能保住,还有欣美人,竟然胆敢在宫中辣手行凶,残害宫婢,这么多事情,臣妾不得帮着皇后娘娘好好料理吗?谁叫娘娘您一病不起,臣妾总不能坐视不理。”苍怜一拍脑门,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哦对了,方才听说有人擅闯褚府,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通风报信,好在被羽林卫给拦住了。皇后娘娘您的母亲是褚家的千金,褚荣志乃是您的舅父,皇上如今御驾亲征,扫平祸患,您总得避嫌才是。臣妾怎么也得在这件事情上费费心,好好帮衬帮衬您。”
岑慕凝侧目扫了冰凌和青犁一眼。廖嫔有孕昏迷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就连欣美人的事,她们也不曾禀告。怨不得这怜妃这般得意呢,弹指间就将后宫这一池静水,搅和成了黄汤。
“欣美人何在?”岑慕凝皱眉问。
“回皇后娘娘的话,怜妃将人送去了刑房。”冰凌的声音里透着埋怨。
“看来怜妃很喜欢将人送去刑房啊。”岑慕凝嗤鼻道:“上次是敏妃,事情没查清楚,就差点折损你手。这回有换成是欣美人了!”
苍怜微微扬起下颌:“敏妃的事情是臣妾疏忽,才叫人有机可乘,加害臣妾。但欣美人这件事,证据确凿,皇后娘娘该不会想要包庇这个曾经伺候过您的奴婢吧?”
“冰凌。”岑慕凝并未搭理苍怜,只道:“宣欣美人觐见,着刑房的奴才将怜妃口中的证据一并呈于本宫面前。”
“皇后娘娘的胆子真是不小。”苍怜抿着唇笑起来:“那奴婢都烧成焦炭了,皇后娘娘也要抬进凤翎殿一观吗?”
“人命关天。”岑慕凝回敬了她一个白眼:“本宫也是好奇了,这么沉重的事情,怜妃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依本宫看,死去的人有什么可怖,像怜妃这般,聪慧灵透,九曲心肠,吃人不股骨头的活人,才叫人恐惧。”
冰凌轻蔑的扫了苍怜一眼,朝皇后行礼:“奴婢这就去。”
岑慕凝就着青犁的手转身往正殿去:“怜妃既然这般喜欢凤翎殿,便正殿说话吧。免得连凤翎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白喜欢一场。”
“皇后娘娘这话,臣妾可就不乐意听了。”苍怜语含讥讽:“未央宫才是皇上赐予臣妾的宫殿。臣妾岂会喜欢凤翎殿。娘娘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臣妾绝不会惦记您的住处。”
“是么。”岑慕凝没回头,只是轻轻一笑。
“皇后娘娘别怪怜妃娘娘不懂规矩。”青犁少不得揶揄:“历朝历代,这凤翎殿才是正宫娘娘的居所。只有母仪天下的皇后才能居正殿,主后宫事务。怜妃出身低微,又不懂这些规矩,自然说话不知深浅。娘娘别同她计较。”
“你这丫头……”苍怜被她气的不轻,脸色有些难堪。
“本宫自然不会和她计较。”岑慕凝倏然转身,笑容明媚:“未央宫极好,怜妃若能住的长久,也是你的福气。”
第二百四十四章 扳局
内殿里供着几盆茉莉,香味悠远。
旌侨刚要随着怜妃进门,就被明清给拦住了。
“娘娘……”她有些不安的唤了一声。
苍怜却一脸的无畏,语气里透着讥讽:“无碍的,不过就是陪皇后娘娘说说话,这凤翎殿又不是龙潭虎穴。”
“是。”旌侨这才没有跟着进去,只是皱眉被明清轰到一旁的茶室里坐着。
苍怜刚坐好,正殿的门就被关上了。
整个殿上,就只有三人,显得那么空荡。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苍怜不解的扬起下颌:“不是要查问清楚欣美人的事吗?为何锁闭殿门?”
“当日廖嫔向皇上求情,才解了你的禁足。说起来,她总算是对你有恩。就算你不顾念她的好,也不该如此心急动手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苍怜低眉道:“听说那廖嫔是为了博表现,三更半夜还去内务局摆什么料子,擦什么货架的。那些事情不都是奴才们干的么?好像她干了就能当皇后似的,那叫一个积极。可惜老天不成人之美,就这么给砸货架底下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怂恿她生出夺后野心的。”
“怜妃娘娘,说话别失了分寸。”青犁不悦的剜了她一眼:“并不是什么人都和你一样。”
“怨不得是皇后娘娘的身边的人,这嘴巴和刀子一样,专往人身上割。”苍怜回敬了青犁一眼。“臣妾只不过是当年将岑夫人的真实身份禀明了太后。身为奴才,为主子效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吧。皇后您不敢责难太后,怕得罪皇上,就把气往臣妾身上撒。如今皇上不在宫里,皇后娘娘的病就这么快好利索了,是要拿臣妾开刀了吧?”
岑慕凝静静的看着她,却不做声。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的一举一动,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在对方的意料之中。苍怜很反感什么都被她拿捏住的局面,眼眸微紧。“所以,皇后娘娘想怎样?”
“并不想怎样。”岑慕凝平和的看她。“本宫知道昔日太后有专门暗哨给你,负责盯着褚府的一举一动。所以这次本宫舅父反叛,你应该是最早得到消息的。”
“皇后娘娘这么说,是在责怪臣妾吗?”苍怜笑容妩媚:“谁要造反,我怎么拦得住。”
“所以你就静静的看着事情一点一点的发展成你期待的样子。”岑慕凝含着笑:“在找个不经意的时间,随便的捅到皇上那去。”
“娘娘,褚荣志造反,就是冲着皇上去的。哪里用臣妾这么麻烦呢!”苍怜看着她微微一笑:“皇后娘娘啊,你信命吗?人不都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褚荣志造反,是褚家自己谋算了自己,臣妾从头到尾只是个旁观者罢了。”
“是啊。”岑慕凝点头:“如果没有你杀褚培源在先,又迷惑皇上册封你为贵妃在后,且无论犯什么样的错,都能博得皇上的原谅和怜爱,本宫舅父也不会被逼上绝路。他固然是错了,你呢,推波助澜,也没少帮衬,你的好本宫会一点一点都记下来的。”
苍怜有些闹不清,她来凤翎殿大闹一场,还是在皇上不在的时候。为什么皇后还能这么沉得住气,就是不对她动手?她究竟在等什么?
“也好。”苍怜笑着迎上她的目光:“反正你我是一辈子的敌人了。好与不好,都在心中。”
“说的是。”岑慕凝温和冲她点了下头:“所以,本宫给你的第一份礼物,你可要好好看仔细了。”
青犁转身,从一旁的桌案上端来一个托盘,托盘上盖着明黄色的锦缎。
“怜妃娘娘自己揭开锦缎一观可好?”青犁笑嘻嘻的走到她面前,伸手将推盘送到离她更近的位置。
苍怜一把掀开了锦缎,一个金丝缠枝芙蓉倾城的软枕赫然眼前。和她寝殿里那个一模一样。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苍怜微微蹙眉,显示紧张随即露出了笑容:“这软枕是皇上特意吩咐人为臣妾打制,且宫里就只有一对。脸上面的香粉气味,都是臣妾独有的。怎么的皇后娘娘会拿臣妾的东西当做礼物,转赠臣妾呢?凤翎殿还不至于这般寒酸吧?”
“本宫几时说这软枕是给你的礼物了?”岑慕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底流露出深深的同情。
“皇后娘娘真正要送你的礼物,在这软枕里面呢。”青犁少不得补充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感觉。苍怜细细的摩挲着,半天没吭声。
“怜妃娘娘是舍不得吗?”青犁递上了一把银剪子:“要不要奴婢代劳?”
“你想干什么?”苍怜警惕的看着她,脸色越发的清冷。
“罢了青犁。”岑慕凝拦了一句:“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若能被蒙在鼓里一辈子,也是怜妃的福气。本宫也不愿做恶人,让她知道山盟海誓不过是黄粱一梦。”
皇后明显是在激她,可纵然知道她的心思,苍怜还是忍不住接过了剪子。
她咬了咬唇瓣,一把抓起了软枕从当中剪开。三层的软缎里面是极好的丝绵,塞的有些满,所以轻柔的的同时,又极富弹力,整个人躺在枕上,就像有一双手托着你的那么舒服。
“皇后娘娘这般的嫉妒臣妾好吗?”苍怜生气的瞪着她,只因为她还没发现这枕芯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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