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嫔,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胡说。”岑慕凝故意这么提醒一句:“你只是捡到一个耳坠子,即便是耳钩被扯坏了,凋落在畅音阁楼下,也不能说明就是怜妃推了茂贵嫔,这里面可能还有别的缘故。”
“皇后娘娘,臣妾一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蕾祤恭迎的将东西交给青犁:“娘娘仔细看看。这耳钩镶嵌宝石的三角托上,是不是有点干了的血渍。”
青犁递给皇后的同时,自己也看了一眼,的确是有血渍。
“这能说明什么?”岑慕凝自己看完还不算,转手就交给了庄凘宸。
庄凘宸扫了一眼,还没顾得上去看蕾祤。
就听见蕾祤大声的说:“答案就在茂贵嫔手上。”
她走到尸体旁,亲手掀开了一遍的麻布,将茂贵嫔的手打开。果然右手掌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划伤,伤口很长,从食指缝隙一直快到手腕。“如果是坠楼,摔伤很正常。可划痕就显得那么不合时宜了。再说,面对面的时候,茂贵嫔右手能抓住的,是怜妃您的左耳。只消让皇上检查一下您左耳上是否有伤,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本宫的左耳,何曾有伤!”苍怜气鼓鼓的瞪了她一眼,顺手捏了一下自己左边的耳垂。她登时一惊,耳垂上虽然挂着耳坠,可是还是很疼。可那晚,她猝不及防的推了茂贵嫔下楼,茂贵嫔根本就俩不急反应,从未与她发生冲突,更不可能拽坏她的耳坠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犁,你去看看。”岑慕凝没去理会皇帝的脸色,只是平和的说了这么一句。
青犁连忙上前,朝怜妃不耐烦的行了个礼:“怜妃娘娘,奴婢得罪了。”
“你干什么!”苍怜不悦的躲开她伸过来的手。
“怜妃娘娘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白的么?那为何要惧怕奴婢替您查验呢?”青犁再一次出手,迅速的捏住了她的耳朵:“娘娘宽心就是,奴婢绝对不会下重手的。”
纵然她这么说,耳坠子取下来的时候,耳朵是钻心的疼。
“你轻点,你……”苍怜抬起头,对上皇帝的眸子,心口一紧。“皇上,臣妾耳垂并没有伤。”
“怨不得带了这么大的半片珍珠耳坠子,珍珠正好挡住了伤痕。可是耳坠子沉,怜妃娘娘就不觉得坠的伤口疼吗?”蕾祤走过去细致的看了一眼,唇角含凛:“皇上,兴许怜妃娘娘自幼习武,觉得这点伤算不得伤吧。但的确是连耳朵都拽豁了些,您若不信,请只管瞧瞧。”
苍怜根本就不信:“不可能,我的耳朵只是起了炎症,天热才会痛。”
“怜妃。”岑慕凝看她语无伦次,就觉得好笑:“是天热,你的耳朵起了炎症会痛也无半点不妥。但起了炎症还是受伤,一看就能分辩,你若是觉得青犁不会验,恭嫔说的不准,不如亲自过来,让皇上分辨。谁都知道,这后宫里,皇上最是疼惜你。连你的饰物都是皇上亲手绘图,让内务府赶制,再送去你宫里,皇上怎么会容你有一丝一毫的委屈呢?”
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庄凘宸听的。先给他敲敲边鼓,若这般还要包庇,那就别怪她这个当皇后的,不给他留脸面。
苍怜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实在想不起自己的耳朵怎么受的伤,更想不起上回带那只耳坠子是什么时候。这东西怎么去了恭嫔手里,又怎么会成了她犯罪的证据。
但碍于皇后的施压,她不得不一步一步朝着庄凘宸过去。“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做过。”
庄凘宸没做声,看她跪下,仔细查看了她耳垂的伤。这一看就是被人用力拽住耳环,拉的耳钩划了耳背,几乎拉出了豁口,也亏得是那个耳钩不怎么结实,不然耳朵上这块肉都可能被扯下来。
“怜妃,你太叫朕失望了。”庄凘宸顿时就冷了脸:“嫁祸敏妃,毒害茂贵嫔,你可知罪?”
第二百二十九章 猜忌
苍怜咬着唇,泪水涌出了眼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没有做过,臣妾是冤枉的。”
“冤枉?”庄凘宸冷冷的声音,更是将她推进深潭:“你一错再错,朕要包容你到何时你才能明白。如今的朕是一国之君,不是那个只会陪你吟诗作画,风花雪月的瑞明王。”
“皇上……”苍怜恍惚记得,皇后好像这样警告过她一回,她说他如今是帝王,是国君,不是瑞明王,原来是真的。“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朕不信你这些鬼话,你就对着茂贵嫔的尸首诉冤去吧。”庄凘宸嚯的起身,拂袖而去。
“来人,将茂贵嫔的尸首送去梓宫,所有丧仪由怜妃主仆操持,允许妃嫔们前去吊唁。半月后,棺椁送去妃嫔陵寝安葬。”岑慕凝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便起手离开。
“皇后,你这样嫁祸我,你不怕报应吗?”苍怜气的浑身发抖。
冰凌冷笑了一声:“你这样害人,要报应也是你先遭。轮得着别人吗?再说,皇后娘娘从未参与你这些烂事,血口喷人,罪加一等。望怜妃娘娘谨言慎行,别坏了宫里的规矩才是。”
明清适时的过来,召唤人将茂贵嫔的尸首抬走,才朝怜妃行礼:“娘娘,奴才已经招呼了茂贵嫔离开,现在轮到您了。您是自己走,还是让奴才送您一程?”
这样的污言秽语,苍怜根本就不想听。“你们如今这般陷害本宫又如何,只要本宫的命还在,谁都别妄想能赢。”
“嘴皮子厉害是没有用的。”明清笑里只有讥讽:“娘娘还是赶紧走吧,您走了,凤翎殿才能安宁。”
皇后办事到底利落,苍怜才进梓宫,就发觉一应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
地上扔着一叠又一叠的黄纸,以及做银元宝的银箔。
“娘娘,奴才能帮您的就到这儿。灵堂的摆设已经完成,茂贵嫔的尸首也安置妥当了。皇后娘娘开恩,吩咐了专门的人为茂贵嫔更衣装殓,就不劳您费事。但这用黄纸剪铜钱,银箔叠元宝,就得娘娘您自己费神了。当然,灵堂的香火是不能断的,这可关系到皇家的脸面。若娘娘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当,保不齐就只能去妃嫔陵寝为茂贵嫔守灵以抵偿自己的罪孽。”
说完这番话,明清刻意转身:“皇后娘娘懿旨,灵堂里的事情,由怜妃主仆自行解决,谁若是胆敢插手妨碍了娘娘干活,可别怪皇后娘娘生气。还有,明早妃嫔们来悼念茂贵嫔,你们都醒着神,别失了规矩。若是有什么不妥帖的,怜妃娘娘当然首当其冲,但你们也别想跑了。”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宫人们齐齐应声,随即退出了殿外。
“奴才也告退了。”明清得意的扫过苍怜的脸,嗤鼻而去。
“本宫也总算尝到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苍怜咬着牙,伸手拿过两张黄纸,皱着眉头用手对着,撕成铜钱的样子。“早晚有一天让你们知道厉害。”
一旁,旌侨满腹心事的样子,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
“怎么?本宫能做得,你就做不得吗?你这双手莫不是比本宫的手更珍贵?”苍怜没好气的冲她嚷道。“还不过来帮忙。”
“是。”旌侨跪着走过来,拿起了黄纸,学着怜妃的样子对折两次,再撕成扇形,撕成中心的圆。“其实今晚杀了茂贵嫔的人,就是娘娘您吧?”
她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惹来苍怜的怨恼。
“胡吣,本宫何曾对茂贵嫔动手?”苍怜不悦的说:“你少在这里诋毁本宫。”
“也就是说,今晚从厢房里出去的人,真的是娘娘您。”旌侨幽幽叹气:“其实娘娘就不疑心,茂贵嫔会然醒转,就是个局吗?她从那么高的楼上跌下来,摔的口鼻流血,哪里那么容易醒啊。这分明就是皇后娘娘的圈套。”
“你少在这里事后诸葛了。”苍怜冷冰冰的说:“知道我为什么极力在皇上面前保全你吗?”
她转过脸,看着旌侨的眼睛。
旌侨有些惶恐,却还是迎上那道目光:“因为……你已经知道了……奴婢是皇上的人。”
“是啊。”苍怜饶是一笑:“所以你是不会在皇上面前承认你跟着我去了茂贵嫔的月桦殿。你只敢说你看见了一个黑影。”
“娘娘的意思,奴婢了然了。”这时候旌侨才明白,怜妃在皇上面前想要保全她,不外乎是为了借她的嘴,嫁祸给皇后,让皇上疑心是皇后故意陷害怜妃。“所以,恭嫔娘娘说的没错,那一晚,从三重楼上把茂贵嫔推下来的人,真的是你。”
旌侨忽然就笑了起来,那声音特别的刺耳。在这样安静的夜晚,僻静的地方,仿佛能传的很远。“所以打从一开始,娘娘就瞒着奴婢行事,让奴婢毫无察觉,也不能向皇上告密。随后,又用奴婢自己的命来威胁奴婢听您的话,当着皇上的面嫁祸给皇后。这本来是个好主意,可惜啊,您怎么就那么大意,竟然让恭嫔抓到了把柄?棋差一招哇!”
“胡言乱语。”苍怜横眉怒目,双颊潮红:“本宫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不可能有任何把柄被别人握去。那恭嫔根本就是串通了皇后,拿皇上所赐的耳坠子栽赃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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