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宁之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话中背后的含义,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同时不自觉的往后仰了仰。
林娇娇立即就势装作急切问道,“是没有了?让我瞧瞧!”
然后迅速又凶狠的扯开了霍宁之的衣服,嗯,脱小哥哥衣裳这种事不就讲究一个快准狠么!
三年前,林娇娇在霍宁之留下的那个牙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道浅浅的疤痕,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好似一弯不太规则的月牙,十分不显眼。
嗯,这风雪城的风雪不靠谱啊,竟然没把霍宁之个小白脸吹成小黑脸!
林娇娇想着忍不住低头亲了亲那弯月牙,她原本只是无心之举,不想她的唇刚落了下去,就听到了霍宁之猛地倒抽一口凉气。
林娇娇邪恶的小心思在听到这口凉气后顿时泛滥了开来,她抬起头来看向霍宁之,睁大眼睛努力的朝他眨啊眨,努力的要证明自己绝对比白纸还要无知纯真。
“二哥哥,你都没跟大哥他们一样晒黑”。
她说,霍宁之顿时绷紧了身子,“我以后,注意,注意——”
“不用注意啊!”林娇娇眼睛都快眨成斗鸡眼了,“二哥哥不管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霍宁之正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直白的告白,林娇娇已经迅速下了结论,“特别是二哥哥这般衣衫不整的样子,真是让人见了就恨不得舔几口!”
到此为止,林娇娇觉得已经为自己即将要进行的无耻行为做好了充分的铺垫,果断的俯身趴到他肩膀上,以一种与她狂放的行为完全不相符的缓慢速度慢慢舔着他肩膀上的肌肤。
嗯,我不信这样你还不推到我!虽然,她很想狂放的直接推到霍小二,但毕竟是第一次,她个侯府千金总是要矜持一点的嘛!
果然,霍宁之的手重重落到了她的肩膀上,伴着不可自抑的呼哧喘息声,林娇娇仗着自己脸贴在他肩膀上,他绝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十分得意且放心的笑了,那是一个得逞的笑,带着满满的自豪,嗯,老阿姨我撩小哥哥的技术还是不错的嘛!
然后,然后,她就被霍宁之重重一把推开,差点没一头撞到床后的木墙上,而霍宁之则见了鬼般迅速拢起衣裳,光速跳出了至少三米远,绝对安全距离!
林娇娇,“……”
林娇娇控制住自己想要阴笑着将霍宁之拎过来暴打一顿的冲动,努力柔和着脸上快要僵硬的肌肉,一脸纯真的问,“霍二哥,怎么了?”
她话一落音,霍宁之又往后退了几步,这屋子本来来就小,他这么一退,就抵到了窗户,林娇娇觉得他其实很想一个倒葱直接从窗户翻出去,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只维持着双脚微微踮起的姿势,嗯,是个方便随时逃跑的姿势!
林娇娇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杀气了,黑着脸问,“怎么?想跑?我怎么着你了?”
霍宁之反着手扶着窗台的木棱,紧张的都结巴了,“不能,不能脱衣服,脱衣服,亲——”
林娇娇想起了他那所谓的“宽衣解带抵死缠绵”之说,试探问道,“否则会有小孩?”
霍宁之犹豫了一会,仿佛是在衡量要不要告诉她这么“下-流”的事,在林娇娇眼神的逼视下,还是勉强点了头。
林娇娇,“……”
我擦,你在林家军混了三年,一群臭男人混在一起难道都不讲有颜色的段子的吗?为毛你的认知水平还停留在三年前?
林娇娇眨了眨眼,求知若渴,“那霍二哥,你觉得是穿着衣服的那个会怀孕,还是脱了衣服的那个会怀孕?”
霍宁之下意识答道,“自是脱了衣裳的”。
林娇娇就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揉皱了一点,但还算得上齐整严实的衣裳一眼,又若有所思的深沉看向霍宁之绝对比不上她的一半齐整严实,兀自还露出半个肩膀的衣裳。
霍宁之,“……”
淡淡的月色下,霍宁之也下意识随着林娇娇的目光看向自己凌乱的衣裳,嗯?好像有哪里不对?
第271章 三方会谈(一)
这时,与光线暗淡,气氛诡异的小院不同,锦乡侯府的前厅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男男女女女的争论声,商讨声,冷笑声,怒吼声交织成一片。
黎采被奉在上座,与锦乡侯并肩端坐于主位,一手端着茶杯,一手不紧不慢用杯盖打着茶沫,饶有兴致的听着,他的身后,霍宜之安静的垂手站立着,不是她身上华丽抢眼的火狐大氅,几乎要被误认作是侍奉黎采的丫鬟。
锦乡侯不时打量黎采的神色,见他一直不动如山的保持着笑眯眯的模样,深觉自己在不动声色这个方面应该不会是黎采的对手,决定直接动手,嗯,动口。
锦乡侯咳了咳,吵吵嚷嚷的人群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咳嗽,继续吵吵嚷嚷中。
锦乡侯觉得黎采的笑似乎加深了两分,但仔细瞧时,好像又和刚才一样,并没有加深的,他也顾不上黎采会不会笑话自己了,提高声音开口,“安静!”
锦乡侯的话还是有威信的,不一会,吵吵嚷嚷的人群都止了话头,齐刷刷朝他看了过来。
锦乡侯朝黎采一抱拳,“郡王,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娇娇儿的亲事,郡王自然也要操心一二的,以郡王看,此事该如何?”
黎采不紧不慢打了打茶沫,将茶杯送到唇边抿了一口,做足了姿态,这才清咳一声开口,“这件事么——”
他说到这里顿住了声音,锦乡侯府众人随着他顿住的声音都停住了呼吸,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目光全都落到了双唇上,嗯,礼郡王表示,压力略大啊!
霍宜之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黎采至少停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时间长的让她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她缓慢又小心的往黎采身后缩了缩,然后,伸手戳了戳他胳膊。
黎采,“……”
身后的压力更大!
他才喘了口气的工夫,她就等不及了!
黎采又咳了咳,开口道,“这个,你们有没有想过问问小七的意思?”
林老三最是性急,忙道,“这还用问,瞧娇娇儿连家门都不进,就跟着姓霍那小子跑了,就知道了!”
黎采挑眉,“三爷这跑了二字用的甚是——”
锦乡侯夫人狠狠瞪了林三郎一眼,打圆场道,“郡王见谅,我们老林家一家子都是粗人,不会说话”。
黎采徐徐一笑,“这却是没什么好见谅的,要我说,林三爷这话说的甚是传神,小七是什么性子,诸位定然比我清楚,她既然铁了心要嫁给霍宁之,如果诸位不同意,那约莫最后的结果只有三爷刚刚说的那两个字了”。
跑了!
林家众人心里皆是一惊,那可了不得,聘则为妻奔者妾,娇娇儿要真是蛮劲儿上来了,跟霍宁之跑了,那就算日后补个婚礼,落在别人耳中也得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妾!
还是让霍宁之入赘划算!
一瞬间锦乡侯府几乎所有人脑子中都划过了这一句话。
锦乡侯夫人忧心忡忡道,“郡王,我们也不瞒你,这但凡是其他人,有霍将军的那份子人品才干,娇娇儿又喜欢,就算真的一穷二白,我们锦乡侯府也不会在意,哪怕不是入赘,让娇娇儿嫁过去也是可以的,我们锦乡侯府总不至于让小夫妻儿的饿着了肚子,可霍将军——”
黎采正色,“夫人,子曰敬鬼神而远之,那所谓克妻之说实在是无稽之谈,不可轻信。林如柳和霍家二姑娘之死,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居心叵测之人蓄意谋算景国公府,因为无法对霍将军对手,便寻了无辜妇人下手,恶意散播流言”。
他说着也不等锦乡侯夫人反驳,接着道,“而霍将军叔母之死,霍将军已经查明,霍二老爷的原配夫人是因霍二老爷欲与霍老将军一争长短,硬生生给原配用了那虎狼之药,硬生生将本该在霍将军之后出生的霍宣之提早催生出来,致使原配无辜枉死,霍宣之终生缠绵病榻”。
他这番一说出来,室内便是一静,林三郎急道,“那霍二老爷的续弦呢?”
“这个,却是没有查探清楚,只查出了些风言风语,说是霍二爷平日对续弦太太十分苛刻,甚至有上手责打之时,对两个妾侍更是残暴,他早死那个妾,便是他用砚台活生生砸死的,只对外瞒了个密不透风,说是暴病死的”。
众人俱是默然,锦乡侯夫人试探问道,“如郡王刚才所言,霍二老爷既然有与霍老将军争锋之意,霍将军的亲生母亲,会不会也是霍老二爷加害的?”
“夫人,不瞒您说,其实很久之前,霍将军就开始着手调查霍老夫人的死因,但毕竟时日久了,很难查到蛛丝马迹,霍宣之母亲的死因,还是霍宣之因为林如柳之死心神大乱,亲口告诉霍将军的,否则霍将军也很难查出来”。
他说着抬头恳切看向锦乡侯夫人,“夫人,小七儿是我的徒弟,我关爱她的心不比夫人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老景国公当年坑杀前朝几十万降卒,可说是仇敌遍天下,难保没有几个留下了有出息的子孙,日夜盯着景国公府的动静,寻衅报仇。
更何况,从现在查到的情况来看,霍家夭亡的女子中至少有一半是他人加害,更证明了那所谓的克妻之说绝对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