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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多学一点点 (何棋)


作者有话要说:  刘唐:啪叽一声倒在地上,然后默默的站起来。
阿欢:郎君,我来扶你!
刘唐:这糟糕的样子,内心是拒绝的

  ☆、第二十三章 辨我是雄雌

  红木祥云纹圆桌前坐着人,面上神色极淡, 带着高高在上的疏离, 手中把玩着个小玩意, 浑身散发的冰冷, 叫人一看便避之不及。
  外头的日光隔着雕花窗子投射到他身上三分, 将人照映的愈发剔透模糊起来,倒是软和了几分他身上生人勿近的气息。
  坐着不动的人在她眼中似是散着光,同周遭的界限模糊不定。
  刘唐眨眼,瞳孔中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眼前蒙着的那层纱这才渐渐的消散, 四周的家具物什叫人看的分明。
  “少衡,唔——”
  结尾处猛地升了一个调, 将听的人的心也吊高了不止一个度。
  指尖循着,摸上额角那块包扎的地方,微微施力按了按,随即而至的痛感叫人登的收回了手。
  原先坐在那边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面上神色动了动。
  本想不管这人死活, 但脑中浮现她现下这般可怜模样, 还是忍不住出声。
  “活该。”
  他捏着杯子, 手指握紧, 眼底结了一层冰。
  “那王晗钟竟值得你拼了命去救。”
  刘唐本就头疼,听他这样说,更是觉着摸不着头脑。
  她不过是推人一把,尚且算计好了自己也能脱险,怎的到了他的口中, 她就变得这般大义凛然,全然为他人牺牲。
  “少衡。”
  声音虚弱,比平时添了几分温软,猫似的,挠的人心头发痒。
  “先扶我起来。”
  刘唐伸出手想让他扶自己一把,如今这般躺着,更觉得头脑发昏,还不如好好的坐着,将这些混乱的好好理上一番。
  他沉默了会儿,还是站起来,走到床边。
  狭小的空间里,视线不由自主的对上。
  乌发全然枕在脑后,有丝丝的凌乱,显得床上之人愈发的虚弱,往日清亮有神的双眸黯然无光,面色苍白,唇角干燥,浮了层皮。
  竟生出一种病态的娇弱之美,大红色的云锦被擅自为病人添上一抹颜色。
  谢诣从她眼中看到了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自己——眼神柔和,唇角上扬。
  这是自谢端逝世以来从未有过的谢诣。
  他怔然,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现在,还是过去,恍若在虚幻梦境中一般,不知真假。
  眼底的冰霜悄然打破,周身拒绝人的气息仿佛也收敛了几分。
  他低垂着眼,安静沉默的模样,像头离群的孤傲的狼,叫人生了心疼。
  她额角疼的厉害,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转变。
  “麻烦你了。”
  同往日毫无差别的带着点距离感的话。
  却叫谢诣觉得心神一松,长久以来压在他心头,叫他日日夜夜不能寐的苦痛退减了些。
  勾唇,眼底增添笑意。
  这人,还是同以前一模一样。
  装模作样的。
  身体微微侧边,伸出手向前探去,想要将床上的人扶起。
  两边青色纱帐高高挂起,可不知为什么,谢诣生出种不知所谓的紧张。
  两人靠的越近,鼻尖传来的若隐若现的味道,让他脑中登时混乱起来,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见他凑过来扶自己,刘唐单臂撑着,想要抬起上半身。
  哪知稍微一动,眼前便一阵晕眩,额头冒出一片冷汗,叫她不得不停下来,继续拿手撑着自己。
  谢诣完完全全的沉浸在自己的无边无际的思绪中,视线却不受人控制的向下移动。
  目光艰难的划过形状优美的下颔,接着便是纤细修长的脖颈。
  外衫敞开,中衣倒是合拢的整齐,因着她的动作,左侧衣领稍稍滑落,露出一小片肌肤,白皙赛雪,比天月绣房最好的丝缎更叫人觉得光滑。
  伴着呼吸,他无端生出胸闷气短之感。
  伸出来的手纤细修长,指甲圆润,小巧可爱,虚虚的搭在半空,似是娇弱不堪,等着他握上去。
  一截莹白如雪的手腕,他只需轻轻用力,便能折断,纤细的完全不像个郎君,这种反差倒叫人生出怜惜之意。
  许是长时间没反应,指尖微微缩了缩。
  细小动作瞬间将他心里那一点点的疑问和犹豫全然击碎,连一丝一毫的剩余都未曾留下,仿佛从未有挣扎出现过一般。
  在此之前,谢诣从未想过别的。
  在他的心目中,刘唐是同窗,是好友,幼时那点犹如刚得到稀罕物的独占欲随着长大也逐渐消失。
  在他看来,十年,亦或二十年后,等他们都老了,或许还能一同畅游山水,探讨学论,同各自的后辈们说着父辈祖辈的事迹。
  他将手覆盖在那手之上,小心的包裹住,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般,不敢用一丝的力。
  刘唐等了许久,都未感受到手上拉力,反倒是被人捏的发疼,她想抽回手,对方却不放手。
  她心中奇怪,转头便看见谢诣站在床前发愣,高大的身影挡着光,表情复杂多变,不一会儿便换上一个,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少衡?”
  她试探着问,今日果真是她唤他最多的一日。
  那人仿佛这才从梦中惊醒般,见自己握着的那只白皙纤细的手,猛地松开,然后便如碰见洪水猛兽般连连后退几步,中途还不小心绊倒先前坐着的那张四角方凳。
  ......
  突然失去支撑的手摔在床上,幸好下面垫着厚厚的褥子,这才不那么痛。
  她有这么可怕吗?
  谢诣用实际行动证明,确实有如此可怖。
  刘唐悻悻的收回了手,自食其力的坐了起来,幸好这时晕眩已经消退不少。
  “我......”
  嗓子无端发哑,他一时闷然,躲闪着她的目光,不知道怎么作答。
  “这是哪儿?”
  刘唐问道,看屋内雅致奢贵的摆设,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王家。”
  “那你是如何得知我受伤的事?”
  她觉得不太对劲,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她忘了,但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却连一星半点都想不起来。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
  冷茶下咽,喉咙中传来不适的凉意,他皱眉,很快便展开,似是毫无知觉般,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
  谢诣也不替她解惑,看着手中的白玉杯,眉目间恢复凉薄,淡淡道:“一月之后,待大嫂临盆,我便要出发前往雪龙关,归期未定。”
  她静静的听着,并未多言。
  “你的生辰怕是要赶不上。”
  往年次次刘唐生辰,不管旁人记不记得,反正谢诣都是记得的。
  他甚至还有些小得意小窃喜,因着每年陪在刘唐身边的,除了李妈妈和后来出现的那个小鬼头,就只剩下他了。
  李妈妈年纪大,他便不同她争,三人之中,他怎么也能排个第二吧。
  只是今年,他倒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记得。
  “其实,正月过后,我也——”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人推开,话语被打断。
  谢诣皱眉望着她,像是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刘唐却闭了嘴,不肯再吐露半个字。
  王晗钟进来时,看见房中两人皆定定的望着她,表情捉摸不定,一个似是不满,另一个像是松了口气。
  她推着门的手僵在那儿,一时不知是该进去还是退出来。
  “我是不是......”
  “无事。”
  丢下硬邦邦的两个字,谢诣从她身侧离开,踏出房间的那刻顿了顿,抿唇,不过还是没有回头。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觉得,在旁人眼中,便多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这谢诣也不知每日在发些什么疯,不理我也就算了,如今竟得了见人就跑的毛病......”
  王晗钟将药汁从托盘上拿下,小心的搁到床边的茶几上,冲刘唐抱怨道。
  药刚熬好,瓷碗边缘还有些烫,她捏了几下发红的手指,整理裙摆,小心的坐到床榻前。
  “这是疾医开的药,郎君还是趁热喝吧。”
  刘唐接过这碗黑乎乎的汤药,眉心不自觉的皱了皱。
  她向来不喜喝药,幸好从小到大,也未生过什么病,连发热都少的可怜,才躲了这喝药的劫难。
  哪知这遭竟是在这儿等着她。
  一口气将整碗药咽下,将瓷碗放下时,眉毛眼睛拧成一团,口中更是苦涩发麻。
  美人笑靥如花,顾盼生辉。
  英雄救美,美人自当以身相许。
  她被汤药苦的脑中混沌,竟未发觉美人手中还拿着本书。
  她这般孩子气的模样,王晗钟还是第一次见到,眼神闪烁,面上笑颜更欢。
  “良药苦口,晗钟倒是没想到郎君竟然怕苦,不如我为郎君读段书,讲个故事解闷吧。”
  一刻钟过去。
  王家女郎合上书页,将其放到床的一侧,双手平整置于膝上。
  望着床上面色苍白,侧脸垂眼的刘家郎君,微微一笑,轻声细语道。
  “刘郎若换上女装,不知比那木兰美几分?”
  刘唐终于记起,她忘记的是件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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