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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多学一点点 (何棋)


  “这......”
  张妈妈本是来劝人的,可如今看她伤心欲绝的模样,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进去吧,我同你一道。”
  谢夫人不知何时来了这处,看着她们,神色寡淡。
  说完,也不看她们任何一人,径直朝着灵堂走去。
  沈蓉如释重负,擦干脸上的泪,跟在谢夫人身后,由侍女们扶着进了灵堂。
  清端院里头比外面还要安静肃穆,因着谢端常年在外,院中下人本就不多。
  一直到后来娶妻,院中的下人才渐渐多了起来,但比起旁的院子,人还是少的很。
  灵堂内燃着的烛火一夜未熄。
  里头那道挺直坚毅的身影直直的跪在那儿,同样的一夜未起。
  谢夫人看着他,眼中浮现出心疼。
  当她看到那副冰冷棺木之时,眼中疼痛更甚。
  她的儿,她向来乖巧听话的端儿,如今竟千万般呼应不得,躺在这般冰冷的地方,担着最不应承受的苦痛。
  “郎君!”
  后面进来的沈蓉见到那副棺木,推开众人,向前跌跌撞撞几步,往日种种恩爱顿时涌上心头。
  一时间悲痛欲绝,竟没有站稳,直直的向着地上摔去。
  “少夫人!”
  侍女们惊呼,但因着落后一步,尚来不及扶住她。
  沈蓉也才反应过来,但跌倒已是板上钉钉的事,面上惊慌。
  时间过去,却未有疼痛传来,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已被稳稳的扶住。
  原先跪在堂前的青年扶着她,面容瘦削,紧抿着唇,眼中晦暗不定。
  待她站稳后,他便迅速的收回了手。
  望着堂中女眷,垂眼,不言语,缓缓的又跪了下去。
  沈蓉怔愣在了原地,她从未想过,仅一夜光景,这位盛名建康的谢家三郎便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前日虽也少言寡语,但并不同现下这般沉默内敛,仿佛隔绝了旁的种种,只留下他一人。
  这样的路,太累,太苦。
  她不知心头是何种滋味,只觉得苦涩难受到了极点。
  “你可知,你兄长担起的是什么?”
  谢夫人指腹抚着棺木,突然发问。
  自从嫁进谢家,沈蓉从未见过她这般严厉的模样。
  跪于堂前的郎君一身白衣,身量清瘦,背脊正直。
  听到此话,他慢慢抬头,望着上方兄长木牌,声音嘶哑,仿佛许久未曾话语,如今字字艰难。
  “孩儿知,昔日兄长所负乃家中之责,南燕之责。”
  “那你可知,自你兄长后,你需担起什么?”
  “孩儿只知,兄长之事乃谢诣之事,兄长未完之愿乃谢诣之愿,兄长之重责乃谢诣之重责!”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谢夫人含泪,哽咽再三后才重重的说了句。
  “好,好,好。”
  堂前郎君沉默片刻,双手扣地,将额头重重的贴于地上,传来的冰冷令他的神思愈发的清醒,桩桩件件,皆在眼前。
  “母亲,大嫂,从前是谢诣少年无知懵懂。”
  “从今往后,这谢家,谢诣定会替大哥守好!”
  从此建康谢家,只剩下谢三郎。
  无论前途如何,终将孤身一人,禹禹独行。
  王家。
  小巧的麒麟耳炉中点着熏香,白烟袅袅,火星点点。隔着层窗的日光,倒是透出些神仙之意。
  王崇之敲门,推门,跨步进来。
  里头的人坐于桌前,盔甲未解,形容憔悴,看得出一夜未睡。
  “兄长,崇之有一事不明,望兄长解惑。”
  “我知你想说什么,但这件事,你还是别问了,这不是你我可以闲谈的。”
  “兄长!我不解——”
  “崇之,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人再静静。”
  说着,以手拂面,言语间似是疲倦不堪。
  王崇之无奈,只好默默的退出了书房,将门带上。
  书房中只有一人,却安静的仿佛谁都不在。
  王慎之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日场景。
  城墙之上堆满了尸身,血顺着城墙留下来,有些地方已经干涸了,凝结成暗红色的一片。
  谢端半跪于城前,胸前窟窿血流不止,红缨脏乱,银铠染血,他却以□□撑地,久立不倒。
  雪龙关,尸首遍地,血流成河,满目疮痍。
  直到此时此刻,王慎之都未曾明白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日他们尚在整军,准备返回建康。
  可就在准备出城的时候,西秦突然带兵偷袭,来的无声无息,叫人措手不及。
  谢端随即下令,命全军做好防守准备,因着城外被西秦兵层层包围起来,找不到缺口将信息传递出去。
  雪龙关只有少少的三万士兵,根本抵挡不住。
  但之前便有今上旨意,等他们离开雪龙关后,这一片便由颍川的将军接手,算算时辰,他们也该到了。
  但,三日三夜,未见一兵一卒。
  谢端为将,死守在城墙之上,他为军师,尚在出谋划策之时,便听闻城墙之上噩耗传来。
  将军被人用□□挑于马下,不到一刻钟,便断了呼吸。
  而他战死之际,西秦蛮人无声无息的退了兵。
  宛若一场只是为了取谢诣性命的闹剧。
  雪龙关无一百姓伤亡,但军中将士,战死沙场者不可胜数。
  王崇之无论如何都不明白,西秦军队为何来的这般及时且无声息?
  还有谢端,虽说兵马稀少,但尚可阻挡一阵,以他的聪明才智,如何不知出城即是送死,既然如此,那他又为何出了城?
  还有那颍川兵马,多日未到,究竟为何?
  “知晓了。”
  谢家堂前,谢诣披麻,面容冷静自持。
  谢端没了的消息一出,建康为之震动,众人纷纷前来吊唁。
  其中尚有惯来跟随谢端出生入死的副将们,一个个在灵堂之上哭的不能自已。
  谢诣并未有多余的动作,只站在一旁,淡淡的看着他们。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前来吊唁的人。
  他都添上一句。
  “多谢。”
  刘唐上完三炷香后,同其余人一道,出了灵堂。
  昨日一夜未归,虽说派人通知过了,但李妈妈向来都是见不到她人,便放不下心。
  跨出谢家大门的那一刻,她回头望了眼里面。
  满目皆素缟,入耳皆哭声。
  昨夜恍若前生,向来从今往后,谢诣不再是那个谢诣,却也依旧是那个谢诣。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仿佛将胸间浑浊的气息一并带出,连着莫名的惆怅,整个人登时轻松起来。
  转身朝着家中方向走去,却见谢府西边的墙根下站着两人。
  其中一年轻郎君双手背于身后,眸光望着谢府大门这边,神色莫测,另外一人则一身黑色劲装,持剑站在他身旁。
  这两人?
  刘唐脚步一顿,思量片刻,换了个方向,朝他们那边走去。
  “请问,两位是前来吊唁谢家大郎的吗?”
  那年轻郎君看了她一眼,合上手中的扇子,答道:“正是,不过眼下众人纷纷,我等二人想着人少时再前往。”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她点头,转身。
  “这位郎君,请等等。”
  那位年轻郎君突然唤她。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猜一猜,最后出场的人是谁,才对有红包啊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第二十章 愿为君王刀

  “敢问还有何事?”
  那青年郎君朝她笑笑,又将手中的扇子打开:“无事, 不过见郎君同在下的一位故人眉眼有几分相似。”
  “叨扰了。”
  说完, 转身朝小巷深处走去, 一旁的黑衣男子一言不发, 也跟了上去。
  她待在原地, 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人,并未将这个岔子放在心上。
  看看天色,东街头炒栗子的铺子应当开门了,昨日她出门前曾答应小杏仁给他带零嘴回去, 如今差了整整一天,也不知他还会不会接受......
  小院中, 木盆放在脚边,李妈妈正站在竹架前晾晒着衣物。
  小杏仁拉过张小木凳,手里捧着本书,坐在院子正中,认认真真的看着上头的字。
  即便有好多他都不认识。
  “小杏仁, 今日的大字练完了?”
  “啊啊。”
  一声啊是否定, 两声啊是肯定。
  他向来乖巧不闹事, 五岁的孩童倒像七八岁开了智的孩子一般,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心里一清二楚。
  同当初的小郎君倒是一模一样。
  练字读书这件事,不用任何人提醒,他便每日抱着纸笔站在刘唐身边,有模有样的学着。
  那认真的小模样, 逗得她们两个忍俊不禁。
  外面有人敲门,大门上的门环被人拉着敲了三下。
  不轻不重,中间间隔的刚刚好。
  是刘唐一贯的风格。
  自从三年前大批流民涌向建康后,这里便也不那么安全了。
  虽说天子脚下,但总归会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犯事。
  临近年关,陌生的外地面孔也越来越多,平时刘唐出门时,总要嘱咐再三,不能轻易开门,防止不怀好意的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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