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长亭下有细细碎碎的人声传来,声音忽小忽大,听不真切。
巧阅愣了一下,眉目冷了下来,扶着芮毓就说:“娘娘,回宫吧,这天还凉着,可别冻坏了。”
芮毓往方才有人声的地方看,就见拐角处有一处影子,晃晃动动的。
“你这么说不对,就算她只得宠一时,那也已经是皇后了,若是得她所助,日后说不定也能寻个好驸马。”
另外一人停了停,语气软下来:“我就是看她不惯,嘉阳那么劲儿的人都因为她摔了个大跟斗,她看着便不是什么善茬。”
“我瞧你就是嫉妒皇后娘娘长的美吧。”
“你胡说什么,我才不嫉妒呢,祸国殃民,有什么好嫉妒的!”
…
巧阅越听脸色越黑,听这二人说话,言语里便能知晓应当是两位公主。
她时不时打量一眼芮毓,却见她面色温和,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芮毓回过身子,正好一阵冷风吹来,她捂紧披肩:“走吧。”
上凤舆时,芮毓还问:“今日有汤喝么?”
巧阅笑了一下,她们娘娘就是心大,一点都不跟那些碎嘴的人计较。
她语气也软下来:“有的,娘娘想喝什么没有。”
芮毓点点头,又嘱咐她:“分一半给皇上,送过去。”
巧阅应声说是,脸色愉悦的随着凤舆走。管旁人怎么说,她们自己知道皇上皇后和和美美的就好,什么一时新鲜的,她瞧皇上对她们娘娘的好,几辈子都不会腻。
那些人,就是嫉妒,见不得人好罢了。
没多久,御书房里就多了一碗红豆汤。
沈绪瞧着那冒着热气的汤,弯了弯嘴角,还算是没白养,有些良心了。
不过,他很快就将目光从汤碗中移开,目光懒懒的看着阶下:“听清了谁说的?”
巧阅拧眉一顿,声音她是听见了,可人没看到,这么空口无凭,也怕弄巧成拙。
“奴婢听着,像是两个公主,可奴婢没看清人……”
其实她心里是有主意的,那二人听声音就像五公主和六公主。
沈绪淡淡的叩了两下桌案:“皇后今日都做了什么?”
巧阅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一一道来,直到说到那土豆的事儿,她才看到皇上笑了一下。
沈绪笑完之后又敛了神色,小姑娘若是能在别的地方多下功夫该有多好。
巧阅走前,还有一事憋在心里不知当讲不当讲。可一脚刚踏出门槛,她又缩了进来。
她抿着唇,犹豫道:“皇上,奴婢来御书房的路上瞧见元姑娘了。”
说元姑娘这三字时,巧阅顿了一下,有些后怕。
不过她悄悄抬眸看皇上,并未见恼怒之色,一颗心放宽,当即退下。
皇上应当是,忘怀了吧。
沈绪目光幽暗的盯着紧闭的木门瞧,嗤笑一声,将红豆汤一饮而尽。
窦氏派人去打听窦齐鸣到底犯了什么事,也三番两次来他这儿探口风,什么结果都没得到,这就又打起了别的主意?
若不是巧阅提起,元梧这人,他都险些记不起来了。
——
夜里,芮毓时不时望一眼门外。
她转头问:“皇上不来么?”
常嬷嬷也扭头去看了眼门外,皱着了眉头,随即又送来:“肯定来的,娘娘若是等不了就先睡下吧。”
其实要是平日常嬷嬷铁定不会担忧,但前面巧阅告诉她,浣衣局的元梧出来了,她便有些愁眉不展。
芮毓手上抱着手炉,打了个呵欠,径直朝外房的床榻走去。
常嬷嬷跟在她后面:“娘娘怎么不去里屋睡?”
芮毓掀开被褥,将手炉塞进去,然后又爬上床:“暖床。”
说罢,她便翻了个身,缩进被褥里。
常嬷嬷张了张口,她心里正烦忧着,是以也没心思管别的,娘娘爱睡这张床就让她睡吧。
她轻手轻脚踏出去,还没来得及关上寝殿的门,就看到沈绪正往这里走。常嬷嬷面色一喜:“皇上来了,娘娘刚睡下。”
沈绪点点头。
他路过外房时脚步一顿,迟疑的走到床榻旁。
外房只留了两盏灯,光线昏暗,但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团被褥鼓起来,小姑娘整个人缩进被褥里。
沈绪掀开一角,芮毓立即将头伸出来,她小嘴儿闷在被褥里:“皇上。”
沈绪被她叫的心下一动,低低应了她一声:“怎么不去里面睡。”
芮毓这才窸窸窣窣从床上爬起来,压了压被褥,怕里头凉了:“给你暖床,你睡,不冷。”
她说着,抱着手炉爬出来。正是倒春寒的时节,一阵冷风吹过来,冷的芮毓脖子一缩。
沈绪目光落在她光着的小脚上,弯腰将人抱起来,稍稍想了会儿,还是毅然决然走向里屋。
床榻是冷的,被褥也是冷的,芮毓被放在上面,缩了缩腿。
她以为沈绪要走了,可他没有,便一直站在那看她。
芮毓催促道:“你去睡,还热着。”
说着,芮毓就要把帷幔放下来。
蓦地,手被一把捉住,帷幔的一边被扯下来,遮住芮毓大半个身子。
沈绪就那么垂眸看她,半响才说:“我要睡这张床。”
小姑娘惊讶得挑眉一顿,然后恍然大悟:“可是外面热的,里面冷的。”
言下之意,床我都替你暖好了,你怎么不睡。
沈绪笑笑:“两个人一起,挤挤不就热乎了?”
芮毓抬眸眨了两下眼睛,复又扭头就看本就不大的床榻,坤宁宫的床,不比御乾宫大。
芮毓摇头,皱了皱眉:“我不想挤,挤着睡不舒服。”
沈绪已经坐下了,半个身子都进了帷幔:“舒服的,还没睡你怎么知道不舒服?”
芮毓一噎,别别扭扭说:“不好,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她推了一把沈绪,催他道:“皇上去吧。”
可男人身体屹立不动,反而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沈绪蹙了蹙眉,小姑娘似乎打心里抗拒同床,像是在坚守她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嘴角微抿:“可知道以身相许的意思?”
芮毓一顿,迟疑的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就想到戏本子里的故事。
“救命,然后相许。”
沈绪对她的回答算是满意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你在山里救过我,那是不是要对我以身相许?”
芮毓一愣,她不是已经嫁给他了?戏本子里就是这样讲的呀。
沈绪一步步哄着她说:“所谓相许,便是阿毓要把所有东西都给我,可懂?”
芮毓惊诧的啊了声,都给他,她不就什么都没有了么。
沈绪缓缓道:“阿毓的床,也得给我。”
趁芮毓还没反应过来,沈绪拍了拍她的脑袋:“那我要睡在这里,可许?”
芮毓艰难的抬眸看他一眼,活像被欺负了的小兔子,十分为难的点了点头。
她往里面挪了挪,留了一个位置给他:“那,那你睡吧。”
沈绪弯了弯嘴角:“好姑娘。”
“再看看这个。”
芮毓瞪圆了眼睛,沈绪不知道从哪里拿的图册,正放在两人中间:“阿毓最聪明,一晚上就能学会,对不对?”
芮毓手一抖,没来由的心慌。忽的她想到凝香所说的补上,原来,真的能补上。
小姑娘脸热了一下,不过却还认真的翻起了册子,一页一页看过去,直到翻到那页男子压着女子的图。
芮毓淡淡道:“皇上重,会压疼我。”
沈绪扬眉,笑了笑:“嗯,我轻些。”
芮毓点了下头,合上册子,打量了一下自己和沈绪。她只剩下寝衣,而沈绪却穿戴完整。
芮毓抬手扣了扣他的腰带:“你脱。”
沈绪口干舌燥的,三下两下就脱去几件,寝衣领口大开,芮毓顺着领口看下来,不自觉的红了耳朵。
他随手将那本册子丢到床下,将小姑娘拉过来,让她离自己近一些。
“然后呢,然后怎么办?”
芮毓脑子一下懵了,回头就要去捡那本小册子再看一遍,可男人却紧紧禁锢住她的腰,她丝毫都动弹不得。
芮毓一回头,沈绪猛地栽进她肩颈。
她倒抽一口气,感觉到肩颈上湿漉漉的一片,寝衣也被扯到了肩下。
刺啦一声——
芮毓顿了一下,垂眸看过去,寝衣已经被撕裂了。
她推了推男人的头:“皇上。”
沈绪没抬起头,依旧流连在小姑娘肩颈上,一路吻到锁骨,狠狠吸了一口,芮毓下意识仰头看着帷幔,两眼茫然,蓄着泪水。
沈绪只在她锁骨处停了一瞬间便一路像上亲,在她脖子上咬了一番,怀里的人已经战栗的不成样,双手死死扣住他的衣袖。
一直吻到嘴角,沈绪稍稍一顿,便发狠的吻下去。
“唔——”芮毓要往后退,又被压了回来。
她的意识混浊,清晰的感觉到一双大手从衣下探进去,在她背上抚摸流连,然后摸到衣扣,动作迅速的解开。
芮毓压住那只手,带着雾气的眼睛看过去,喘着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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