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则今儿起了个早, 天还是蒙蒙亮的, 太阳的轮廓尚不清晰。她翻了个身,萧玦便也睁开眼通过暖橘色的阳光来看着温静则近在咫尺的小脸。
她是一张鹅蛋脸,这阵子养的不错。面盘上肉嘟嘟得透着刚睡醒的娇憨和粉嫩,活像一颗桃子。萧玦这样想着, 也身体力行确实是张嘴轻轻咬了下去。
“皇上!”温静则一个机灵猛的向后躲。萧玦眼疾手快伸手托住她的后脑以免她磕着头, 眉目间生出一份揶揄道:“怎么了?朕咬一口还不行?”
“不行!”温静则摸准了萧玦不会生气,越发有些大胆的从床上爬起来,翻坐在萧玦身上。抱臂, 一本正经地说:“您是真龙天子,龙是不咬人的!”
萧玦:………………竟一时觉得自己有些无言以对。他藏在锦被下的手隐隐蓄力, 温静则只瞧见萧玦狭长俊气的眉眼轻眯,唇边也勾起笑意,还不待温静则深究,下一秒便觉一阵天旋地转。萧玦单手护住她的腰,翻身而上,将温静则压在身下。如墨般的长发铺散在被褥之上, 平白之中添了一抹凌乱又妖娆的美丽。
温静则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打了个哈欠伸手勾住萧玦的脖子,把他的头往下拉,自己送上去在男人的唇上轻啄一口。赶着萧玦要加深这个吻之前,鱼一样的扭着腰身溜开,回头朝着萧玦讨好的干笑几声说:“您再不起来,早朝就要迟了!”她一面说着,一面迈着小碎步跑到衣架前把萧玦的龙袍胡乱抱回来堆在床上。
萧玦就面带宠溺的静静坐在床上看她忙活。
温静则这阵子,每次宫女太监给萧玦更衣的时候她都有好好观察,在心里记下。萧玦双手撑住身后的床板,惬意的架着二郎腿。
他看了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直接站起来走到温静则身后圈住她的腰,神色满足的凑在温静则耳边问她:“在干什么呢?要给朕更衣?”
萧玦的头抵在温静则肩上,沉甸甸的重量不但不觉得累,反而带个温静则一种又幸福又踏实的触感,他像是寻常人家的男人一般,和自己拌嘴,腻歪…………
温静则想着,面上不自觉的就带了笑意,回身点点头说:“是啊,按规矩妃子是要给皇上更衣的。”她老老实实的说着,直率里不失天真,真是叫人恨不能再多爱几分。
萧玦失笑,拿下她手中的外衫丢在一边。深邃的黑瞳一瞬不瞬的紧锁住温静则。一面执起她垂在身侧的手,一面说:“你不一样!”
“咚!”
“咚!!”
温静则捂住自己的胸口,不好意思的别开脸,软软糯糯的张口说:“皇上…………臣妾的心跳得好快啊…………”
站在门外等着进来给萧玦更衣的一干奴才面露惊恐,曹裴瞥他们一眼,颇为不屑的冷哼一声,早已见怪不怪。自从圣上遇见了温贵人,那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简直是天天都在发生。
不多久便听见萧玦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曹裴一个激灵,上前去推开门,轻甩拂尘朝着一干奴才说:“进去给圣上更衣吧!”
奴才们给萧玦更衣,温静则就又老老实实的坐回床上。萧玦临走前叫温静则过来给自己整整衣领,他捏捏温静则柔软的小脸说:“今儿是秀女进宫的日子,你要是想出去就把小庆子也带上,免得被人冲撞了。”
温静则乖巧的点点头,一路将萧玦送到门外。
她现在是贵人,手上自然也就能多使几个奴才了。内务府前几天送来四个宫女,两个小太监。温静则提拔了小庆子为总管太监,她还是不大放心这几个新来的,只指派着去做些粗活。
一连半个月的阴雨天,今儿难得见着太阳,午后,温静则在屋里看画本子看得眼睛酸涩。她伸了个懒腰从小榻上站起来喊了一声:“愫蔻!”
“小主,您要不要用茶?昨晚上皇上带了今年的新茶来!”愫蔻丢下手头的活,慢慢走过来。
温静则摇头,使劲的睁眼闭眼,抬步走到院子里仰头看了看天上挂着的太阳说:“在屋子里一连窝了这许多天的,走!陪我去御花园里转转!”
愫蔻笑着跟上,探头问她讲:“小主,今儿外头人多,都是新入宫的秀女,您要不要换件正式点儿的衣裳?”她瞧着温静则这一身梨花白的襦裙,颜色太淡了些,就怕有些心形高傲的不把小主放在眼里。
温静则闻言低头瞧了瞧,摆弄着裙边说:“不必麻烦了,我只出去一会儿,转转就回来。”她说着抓住愫蔻的袖子就往外走。
甫一出央错宫,便能感受到今儿的不同。外头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宫女太监手里搬着东西行色匆匆的。小径上还有三两结伴的秀女正带着笑意迎面走过来。
温静则懒得同她们打照面,变换了方向要走。为首的粉衣秀女却抢先叫住了她:“喂!你是哪家进宫的秀女?我怎么没见过你?”她说话时下巴朝上微微抬起,行止也是一顶一的标准合规矩,看样子又是一位家事显赫的。
温静则没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那人却动了气,说话越发不客气起来:“本姑娘与你说话,你胆敢不回?!”她走近了,温静则才完全看清她的面貌。瓜子脸,五官精巧之中带了一份天生的娇气霸道,眉骨微微上提,一双圆眼此刻正含着怒气一瞬不瞬的盯着温静则。
温静则面上没有一丝惧怕,反而上前一步问她道:“那你又是什么人呢?”
粉衣女子脸上怒气更胜,她身后倒是探头出来个跟班模样的巴结嘴脸,抢着回答说:“阮姐姐可是衡老国公的孙女儿!你又是谁?怎么敢这样放肆?!”
“是呀!当真的没有教养!”
“一定是小门小户的出身!”
“………………”
阮妙身后一溜儿的秀女跟着帮腔!温静则听见“小门小户”四个字心里就不舒坦!自己的出生确实是低了些,但这不至于要一直被人揪着说吧?
她没拦着,愫蔻也就颇为骄傲的站出来给了那帮腔的人一个耳光:“睁大你们的眼睛瞧清楚喽!我们家主子可是宫里的贵人小主!”
黄晴絮被打蒙了,捂着脸半天不敢出声。倒是阮妙,双目撑圆,恶狠狠的上前:“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一个奴才出身,好大的胆子!!!”她说完,反手就要回给愫蔻一个耳光。手扇到半途,却怎么也下不去。
温静则单手抓着她的胳膊,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朱唇轻启:“阮姑娘这会儿还没侍寝就这般狂妄,他日要侍了寝,这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了?”她重重的甩开阮妙,嫌弃的后退了几步,叫住路边经过的五六个太监说:“所以为了让阮姑娘长长记性,就劳你跪在这跪一个时辰,长嘴十下,以儆效尤吧!”
作者有话要说: 黄,晴絮和阮妙来送人头啦!
静则一血!!下一章团灭!!
第33章 教训,开打!
三十三、教训 开打!
温静则说罢, 四周俱是一片抽气声。黄晴絮躲进人群里,眼底一片隐晦, 捂着脸也不搭理旁人。
三两个太监将阮妙团团围住,却不敢贸然出手强压。毕竟她实实在在是恒国公的嫡孙女, 是今年的这批秀女中出生门第都靠前的姑娘。保不准日后真的平步青云了,翻起从前的旧账来,那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岂不是要完蛋?
“哼!我素来听闻得圣上宠爱的女子, 无一不是面容姣好, 国色天香的。本姑娘瞧你这模样,怕也不过是个见不着皇上几面的货色吧?”她横眉往前一步,逼退那些个围着的太监,又转身回到她身后的一帮秀女中间去, 远远的上下省视了温静则几眼, 不屑道:“就你身上那条襦裙的布料,拿来给我恒国公府擦桌子都嫌磕碜!”
阮妙说完,自己先掩唇微微后仰得笑起来, 惹得秀女们个个也附和着陪笑。引来不少路过的宫娥太监驻足旁观。
那四五个给温静则叫过来的小太监们此刻早已是汗流浃背。怎么说呢?一边是恒国公府的孙辈姑娘,一边是风头正盛的贵人小主…………这帮着哪一边都里外不是人。再者说, 阮姑娘明摆着的仗着身势四处欺负人,是自己要作死啊!
温静则静静听完阮妙装腔作势的数落,不由自主的低头瞧了几眼身上梨花白的料子…………
她眨巴眨巴杏眼儿,眸底装模作样的闪过几片迷茫,缓缓言说:“我竟不知,恒国公府原来都已到了这样富可敌国的程度了?”她稍作停顿, 正要接着说,阮妙就透出满脸惹人厌的傲气讲:“那是自然,我们恒国公府可不是你这种小门小户出生的可以比拟的!”她
反手甩帕,扬上去的眉眼还未来得及落下,便听见温静则不紧不慢的笑说:“恒国公府怕不是祖传的眼神不好?今年苏州新织的斑白绸缎拿来擦桌子都瞧不上?!还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她掩唇笑得直不起腰来,一弯月牙似得眉眼里波光盈盈补刀说:“你们府上平时是不是一惯拿银票来做抹布啊?!”
“你!!”阮妙还沉浸在温静则上一句对恒国公府的“夸赞”之中,待到回过神来发觉温静则分明是夹枪带棒的讽刺自己。颇为懊恼的跺了跺脚,伸手直指温静则的面门,面色狠厉的随手拿起身边小太监手上托盘中正要送去皇子所的戒尺,像往常在府上训斥丫头一般的朝着温静则披头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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