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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 (李寂v5)


  薛延再忍不住,他腾的一声从被里坐起来,咬牙切齿地骂,“你放的什么五花屁,真当我死了?”
  胡安和一脸茫然,“我怎么了……”
  薛延眯着眼看他,“我家阿梨爱吃什么,关你屁事,用得着你在那巴巴地献殷勤?”
  说完,薛延也激不起自己那点残存的怜悯心了,趿拉着鞋下地,一手端起盘子,一手拽住胡安和的后衣领,三两下就将他给踹出去,而后将饺子塞回到胡安和怀里,摔门上锁一气呵成。
  阿梨根本没看懂刚才他俩你来我往在说些什么,呆呆地抱着阿黄站在原地,薛延低头亲亲她脸颊,柔声说,“咱们睡觉去。”
  阿梨弯出个笑,柔柔答了句好。
  薛延看着她躺好了,又给掖了掖被子,才偏头吹熄了灯。
  胡安和站在门外,眼盯着骤然黑暗的窗口,心里凉飕飕像间四面漏风的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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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两日,阿梨一得空就要往小结巴那里跑,带上一盅排骨汤,她手艺好,换着花样做,让人吃不腻。
  习过武的女人果真不好惹,胡安和脖子上那四道抓痕一直没落疤,显眼得很,他不敢回家,也不敢出门,天天赖在薛家蹭吃蹭喝。阿梨脾气好,冯氏疼小辈,两人都不嫌他烦,薛延却气得个半死,总寻着机会要撵他出门。
  好在胡安和反应迟钝,脸皮又厚,仍旧舒舒服服地待着,半点没受影响。
  转眼第二日晚上,正是换季时节,冯氏腰腿总疼着,吃过晚饭后就关灯歇下了。晚上天凉,薛延怕阿梨体弱惹上病,也早早催着她回了房,又支使着胡安和把碗筷都刷好,跟着进了屋。
  阿梨靠在枕头上,正绣被面儿,冯氏亲手选的正红色,入目喜气洋洋,明明九月底,看着却像是就要过年。老人家就爱这种吉利又热烈的颜色,阿梨也顺着她,不忤逆。
  花样早画好,绣球牡丹,大朵大朵簇在一起,开得正盛,阿梨把被面放在腿上,一针针绣得仔细。
  薛延洗脸洗脚,什么都弄好了之后终于上床,舒服的长叹了一口气。
  他一双长腿不好好放,非要往阿梨脚底下钻,上身歪扭着躺成一只虾,见阿梨终于肯看他了,挤了挤眼。
  白日里凶巴巴一副不好说话样子,可到了夜深人静时候,就黏腻的像个孩子。
  阿梨无奈拍了拍他手背,道,“你往外头挪一点,不要总是欺我。”
  薛延不肯,抓着她手腕不肯松,不高兴道,“大晚上不要弄这些,费眼睛,白天再说。”
  阿梨说,“总得先把头开好,我今晚绣出第一朵来,弄个样式,以后就好弄了。”
  薛延还是不同意,他坐起来,把阿梨手里的针抢过来插到针板上,按着她的肩道,“你想一想,你都多久没和我好好说过话了。”
  阿梨的头发在肩侧绑成一根麻花辫,眉眼弯弯,不施粉黛,却更显得清丽精致。
  她眨眨眼,不解问,“我不是每天都在和你讲话?”
  薛延说,“不是让我吃饭就是叫我洗脚,哪里像是夫妻间的样子。”
  阿梨笑了,她摸摸绣了一半的牡丹,小声说了句,“幼稚。”
  薛延也没说错,这两日他一直忙着联系木匠修缮店面,很晚才回家,两人确实好些个时辰没亲昵了。
  阿梨对胡安和说的话,都比对他说的多。
  薛延觉着委屈,他把被面扯过来扔到一边,又看了阿梨一会,赌气躺下了。
  他动静弄得挺大,阿黄都惊醒,从篮子里露出一颗头,疑惑望着那边方向。
  阿梨叹气,拍了拍薛延的肩膀,“那咱们聊聊天罢。”
  薛延将眼皮掀开一条缝,好似漫不经心道,“行吧。”
  看着他那副样子,阿梨哑然,但又不能不给他面子,只得默默忍着。
  她本也没想好要和薛延说什么,歪着头想半天,问,“韦掌柜当初是说三日后给咱们答复吗,那岂不就是明日?”
  薛延“嗯”了声,然后盯着阿梨眼睛,见她闭口不言了,惊讶道,“没了?”
  “没了呀。”阿梨搞不清他在想什么,咬着唇道,“我问了你一个问题,要是想聊天,下一个不是该你问了吗?”
  薛延气得半晌没说出话,最后一拍枕头道,“不说了,睡觉!”
  阿梨如蒙大赦,赶紧吹了灯,躺下睡觉。
  薛延辗转反侧许久才睡着,在心里后悔着自己怎么如此别扭,实在有失体面。
  到最后,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将胡安和给赶出去。
  第二日晏春楼的伙计来时,薛延正坐在炕上穿衣裳。


第49章 章四十九
  木质门窗几乎不隔声, 大门一响, 他就得听得清楚。
  冯氏在厨房做饭,阿黄跑到后院去啃菜园里的菜,胡安和受命去看着, 院子里就剩一个阿梨。
  她今个癸水第一日, 身子有些不适,冯氏不让她干活, 只要她到一边歇着。
  伙计瞧见在房檐下看书的阿梨, 喊了声,“姑娘, 我是宴春楼的伙计,来寻薛公子和胡公子,我们韦掌柜有事相商,方便开个门吗?”
  家里就阿梨一个姑娘, 薛延立马就反应过来他唤的是阿梨,怕阿梨吓着, 他腰带都来不及系,急匆匆地跑出了门。
  伙计站在门口,看着衣衫不整的薛延,一时错愕。
  薛延回头拍拍阿梨的肩让她进屋子,这才去给他开门, 但没让进,只倚着门框问,“什么事?”
  伙计垂着脑袋, 目不斜视,“我们掌柜的说,今个第三日,这生意成与不成都该撂个话,但是他还有些疑虑,希望您能配合着解决一番。”
  薛延捏了捏鼻梁,心里有些预感,皱眉问,“什么疑虑?”
  伙计恭恭敬敬答,“韦掌柜说,您所提出的方法确实有效,但有一点,酱料在途中运送时会不会损了味道,使得最后做出的肠粉不够鲜。所以,我们掌柜的想请您去一趟宴春楼,当场试验一次。”
  这番话和薛延意料之中的一样,他气得哼笑一声,但又不能和一个小伙计讲什么,只能颔首道,“成。”
  伙计一笑,“那我就先回去了,宴春楼里等着您们。”
  薛延目送着他出去,而后嘭的一声甩上了门。
  早饭是冯氏做的玉米疙瘩汤,漂亮的黄色,入口软烂,极为养胃。
  饭桌上,薛延将刚才伙计说的话与胡安和都讲了一遍,而后阴着脸道,“韦利来那个老滑头,他一撅撅那两撇小胡子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这么慢吞吞地让我们等答复,现在又搞这种幺蛾子,无非是想要磨光我们的耐性,然后在咱们急躁的时候趁机压价。”
  胡安和“啊”了声,呆呆道,“那这个糟老头子可真是坏得很。”
  他搓了搓手,又问,“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薛延冷冷道,“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看最后谁能赢得过谁。”
  胡安和瞧着薛延不善面色,心里有点发怵,他搅了搅碗里的面疙瘩,忽然道,“你也别着急,谅他也不敢对咱们做多过分的事。”说到这,胡安和底气足了些,伸手拍了拍薛延的肩,“我爹可是胡县令!”
  被他这样大力一拍,薛延手猛地一抖,勺子里的东西洒了出来,溅到了手背上。
  阿梨看看两人,虽不知胡安和喋喋地说了什么,也乐得弯了唇。
  薛延抹了把手上黏糊糊的面汤,低声骂了句蠢瓜,但这样一闹,心里那股郁气竟散了不少。
  到了宴春楼的时候,辰时刚过,迎他们的还是那个伙计,韦掌柜故作神秘躲起来,不肯露面。
  伙计笑盈盈地弯身指了个方向,“油盐酱醋都给您们准备好了,劳驾移步厨房。”
  薛延点了点头,牵着阿梨走过去,瞧着两人背影,胡安和觉着自己实在多余,但又无处可去,也颠颠跟上去。
  宴春楼是个大酒楼,厨房就分大小两个,大厨房做热菜,小厨房做凉菜。韦掌柜还算是个讲究人,将小厨房清了场,单独留给他们。薛延谨记着冯氏嘱咐,说女儿家这段日子不能沾凉水,要落毛病,他不敢让阿梨操劳,洗菜切菜活计都自己包了,阿梨在旁指点,薛延动作笨拙,但也凑合着像是那么一回事。
  胡安和站在一边,瞧着两人忙前忙后,自己手脚都没地放。他本也想帮忙,可切个萝卜都哆哆嗦嗦怕割着手,薛延嫌弃得要死,三两下给他撵了出去。
  胡安和看着紧闭的门,摸摸鼻子,又摸摸兜里仅剩了几文钱,转身往大堂里走,准备点壶最便宜的茉莉花。
  但屁股刚挨着板凳,他就瞧见了从门口走来的那个他这辈子都不想见着的人。
  侯才良。
  侯才良还是那副青年才俊、风流倜傥的样子,一把折扇一身白袍,看着人模人样的。身旁跟着个模样明艳的女人,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白脸红唇,大冷天的穿一身纱裙,肩上却又披了个羊毛小披肩,走起路来扭臀摆腰,摇曳生姿。
  她一手挽着侯才良胳膊,轻声细语娇滴滴地说着话,两人低头窃语,瞧着很恩爱。
  这女人胡安和知道,侯才良几月前抬进家门的三姨娘,姓石,是当地有名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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