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堂堂皇室县主,是你打得起的吗?你既然上赶着作死,本县主岂有不成全你的,今儿不活活打死了你不算完……”一边叫嚣着,一边对着许夷光又是打又是抓的,她本就比许夷光年长,素日又好骑马,身形颇健壮,手劲也颇大,许夷光一开始还避得开,到后来便捉襟见肘了,吃了她好几次亏,连头发都抓散了,左耳
后边一处也是火辣辣的痛。
看得一旁的春分又气又急又心痛,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偏挣脱不了红罗绿罗,只得大喊:“救命——救命——”很快便被堵了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了。
许夷光彼时已是累得气喘吁吁,见舞阳县主还是一副疯狂的样子,半点也不觉得累似的,大是厌烦。
还口口声声‘皇室郡主’呢,分明就是一市井泼妇好吗,不行,她得速战速决才成,不然待会儿引来了别人,瞧见了她和舞阳县主对打,她就算有理也要变没理,才真是吃亏也白吃了。
许夷光想着,趁舞阳县主喘息之际,眼疾手快的从发间拔下一支簪子,便向舞阳县主腕间的太渊穴刺去。立时一股麻痒难忍的感觉便如闪电般,从舞阳县主的手腕一路直通到肩上再布满整个后背,让她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来,忙后退了好几步,又惊又怒的看着许夷光厉声道:“贱人,你拿什么刺了本县主?你
好大的胆子!”
说着看向新安王府的二小姐主仆三个,“你们都是死人吗,没见我手都快被这贱人给弄断了?还不快上前替我把人给制住了,再把她身上藏的凶器给我找出来,我好找镇国公老夫人评理去!”
新安王府的二小姐一脸的迟疑与为难,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先前就该说什么也不随嫡姐过来的……
可到了这个地步,哪是她想退缩就能退缩的,只能带着自己的两个丫头上前,再歉然的看了许夷光一眼,主仆三个一起上手,把孤掌难鸣的许夷光很快给制住了。舞阳县主这才转怒为喜,居高临下的看着许夷光,得意洋洋道:“贱人,你倒是再嘴硬,也再反抗本县主啊!还敢瞪本县主,本县主今儿就把你们主仆从这里推下悬崖去,反正死无对证,谁知道你们到底是
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还是被人给推下去的?”
本来只是忽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随口一说而已。
说完后却觉得,这个主意还真不赖,反正这里没有其他人,就那么轻轻一推,便可以既替母妃出气,又抢回自己的心上人了,错过了这次机会,可往哪儿再找下一次机会去?舞阳县主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妙不可言,因冷声吩咐自己二妹的两个丫鬟:“你们两个,把她拉到悬崖边,给本县主推下去,红罗绿罗,你们两个把她的丫头也给本县主推下去,回去后本县主都重重有赏,
至于二妹妹你,我也定会让母妃与你说一门好亲事的,所以,都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休怪本县主不客气!”
活生生的两条人命,自她口中说出来,竟跟两只小猫两只小狗似的,弄死了也就弄死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唬得新安王府的二小姐和她的两个丫鬟都是面无人色,从来都知道嫡姐/县主不是个好性儿的,只看她屋里服侍的人虽然赏赐多在府里也体面,却是动辄得咎,非打即骂便可见一斑,但依然没想到,她何止
不是个好性儿的,她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竟然一言不合就要人的命!
便是红罗与绿罗,也唬得不轻,丫头婆子县主打杀了也就打杀了,许二姑娘可是官家小姐,哪是随随便便就能打杀的?若真做了,后果不堪设想……
惟有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了新安王府的二小姐,希望她能劝劝舞阳县主,心里的后悔比之先前,更甚了一百倍。
新安王府的二小姐只得抖抖索索的开了口:“大姐姐,兹事体大,您千万别冲动……纸终究包不住火,不然、不然……”还没‘不然’出个所以然来,已被舞阳县主冷笑着打断了,“不然怎么样,难道本县主还怕她不成?本县主既敢做,就不怕事后事情会曝光……你们不敢做是不是?行,你们不做,本县主自己来,等回了府,再
慢慢儿的与你们算账!”
说完果真上前,大力拉着许夷光就往悬崖边去,为防她再刺自己,还喝命新安王府二小姐的两个丫鬟一直反剪着她的手,让她既挣扎不得,更反抗不得,眨眼间便被推到了悬崖边。看着悬崖下的层层雾气,舞阳县主方示意两个丫鬟松开了许夷光,冷哼一声,道:“立刻求饶,本县主说不定心情一好,便饶你不死了,否则,哼哼!”
第138章 毫不犹豫
许夷光却始终没有开口求饶,只继续想着若真被推了下去,自己要怎么求生?
这个舞阳县主,用骄矜跋扈根本不足以形容她十中之一了,她根本就是个疯子,她宁死也不会向一个疯子求饶!
舞阳县主其实也不是真的就敢推许夷光下悬崖去,官家女与奴婢之间的差距,她心里怎么会不知道,何况她长这么大,也没真弄死过哪个奴婢。
可许夷光一直不肯求饶,只冷冷的看着舞阳县主,那架势分明就是连一个字都懒得与她多说,她凭什么敢这样蔑视自己?
舞阳县主心里那几分不敢,便都化作了下不来台后的恼怒与愤然,头脑一热,冷笑着说完一句:“贱人,你既然这么想死,那本县主便成全了你!”
便猛地推了许夷光一把。
然后,便眼睁睁看着许夷光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掉下了悬崖去,可舞阳县主心里却半点也没觉得痛快,只有恐慌与后悔,怎么她就真推了呢,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
正抖得不知如何是好时,冷不防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暴喝:“把在场所有人都给我拿下!”语气极狠戾。
再然后,一道人影一闪,已经跟着许夷光,跳下了悬崖去。
许夷光身不由己刚掉下悬崖的那一瞬,心里已是后悔了,等耳边只听得见猎猎的风声,她被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后,她就更后悔了。
她怎么就非要与舞阳县主硬来,不肯先向她低头求饶呢?君子报仇,十年还不晚,何况她指不定很快就能报仇了,以舞阳县主那性子,要算计她,让她吃个哑巴亏什么的,还不是易如反掌么?
如今可好,还不知道这悬崖到底有多高,下面又是什么,万一直接把她给摔死了,她纵有一身的自救本事也是白搭啊,到时候娘可怎么办?
娘一定会伤心欲绝,活不下去的……她怎么忽然就脑子犯轴,与一个没脑子的疯子较起劲儿来了呢,这可比上次死得还更冤。不就是因为不得不放弃某些个自己不想放弃的人和事,心里着实难受得紧,连带脾气与耐心也比往日差了许多吗?可心里再难受,也难受不过死啊,她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这下她不得不放弃的岂止那
个人,还有自己的命,老天爷已经厚爱过她一次了,难道还会厚爱她第二次?
还有……傅御,他知道自己已经快要死了吗?他知道后,是会为她伤心,还是很快就将她给忘到了脑后去呢?
指不定,他对她根本什么意思都没有,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庸人自扰,她的矛盾、挣扎与逃避,其实也都只是一场笑话儿……
胡思乱想着,许夷光心里越发惊慌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结果,她真的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尤其是在她已经历过一次死亡,比谁都知道死亡的残酷,活着的可贵之后。
可她终究还是掉到了地上,在一阵剧烈的、浑身无处不有的疼痛后,她确定自己还活着,即便短时间内动弹不得,至少的确还活着。
只要还活着,那便有希望。
许夷光差点儿喜极而泣,忙闭上闭眼,把眼泪都逼回去,也让自己几乎要撞出胸腔的心迅速的镇定下来。
也不知道春分有没有也被舞阳县主那个疯子给推下来?希望没有,不过不管有没有,她们主仆不见了的事,势必很快便会被人发现,只要被人发现了,定会有人来搜救她们,这一带都是镇国公府的地盘儿,山也不高,想来不会有猛禽猛兽出没,那只要自己能
熬到天黑之前,应当有很大的把握获救。
许夷光想着,觉得身上痛得更厉害了,她艰难的吸了一口气,正要尝试着动一动,看自己是不是伤到了五脏六腑,手和脚又是不是能听自己的使唤。
耳边就传来了一阵猎猎的衣袂拂动声,似是又有人跟着坠落了下来,然后是一声低沉的闷哼。
她心里一紧,春分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舞阳县主的魔爪吗?可不对啊,那声闷哼分明是男子发出的……许夷光猛地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心不由自主的砰砰狂跳起来,可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以致半晌都不敢偏头去证实自己的猜测,怕自己是摔伤了脑袋,产生了幻
觉。
看在不远处的傅御眼里,却以为她摔得很重,早已人事不省了,就越发着急与心疼了,忙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她身边走去,一面还急声叫着:“敏敏,醒醒,敏敏,我来救你了,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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