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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欢[重生] (桑狸)


  祁昭看了看卢楚,故作忿懑地向兰茵道:“这丫头总是没规矩,以后你可得好好管教。”
  兰茵知道他怕让卢楚误会是故意探听,温柔一笑,说:“她口无遮拦也不是一天两天,何必跟她生气。”
  卢楚瞧他们夫唱妇随的模样,将手搁在玄冰瓷的酒盅上,静声说:“辰珠不过是问了一句,你们何必这么小心,凭咱们的交情,告诉你们又何妨。陛下已与我商量,过一个月大理寺少卿出缺,想让我顶上。”
  祁昭原本料想官位不会低了,可没想到竟是大理寺卿,这样一来直接与他这个刑部侍郎平起平坐了。他由衷地替卢楚高兴:“大理寺与刑部常务多有交叠,本就来往密切,看来以后得劳烦卢少卿多多照拂了。”
  卢楚笑了笑:“我倒想照拂你,可也只是预定,也不知这一回儿会不会顺利。”
  祁昭忙道:“天家无戏言,他既与你这样说了,准是十拿九稳的。”
  封信亲自端了最后一道菜醋溜鱼上来,卢楚往那青瓷盘子里瞥了一眼,感喟良多的说:“益阳便是盛产鲈鱼,只可惜我去时山洪频发河口决堤,渔夫都不敢出海了,这样的美味终是少见。”
  一说起山洪,祁昭又想起了那个受自己委派而去的枢密。随口接了句:“刑部有个六品枢密去那边出公差,也因为山洪稀里糊涂送了命。”
  兰茵也道:“毓成随文渊阁的学士去淮西拜访鸿儒,听他说本想折去益阳看看你的,谁知中途遇上山洪,大学士顾念毓成安危,强拉着他回京,他一直念叨着临清大哥呢,若是他知道你不必再回去了,一定很高兴。”
  卢楚勾唇,露出些温和笑意,道:“天灾总是难免的。只是那边驿馆倒还通畅,我收到了长安送去的书信,只可惜……”他神色微黯,“可惜已是两个月以后,我紧赶慢赶,终究是没能见上母亲最后一面。”
  一提起这事,祁昭便觉负疚。他苦心积虑改写上一世那个凄苦寥落的终局,却阴差阳错让卢楚受了这无妄之灾,没能在病母跟前尽最后一份孝心。
  他沉默良久,直到兰茵说:“既然菜齐了,那么咱们动筷吧。”
  觥筹交错之间,三人很多时候是温默不语的,这一桌不算单薄的宴席时常会陷入尴尬之中。
  祁昭怀揣着心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总觉得卢楚有意无意在偷偷观察他的神色,像是有心探听些什么。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他便怎么也止不住。卢楚先是故意对自己的官位去留全盘托出,摆出一副坦而告知的姿态,然后又把话引到了山洪……他想知道什么,莫非是那个枢密在益阳做了什么?
  稀里糊涂地将饭吃完了,祁昭对兰茵道:“你先去休息吧,我有些话要单独和临清说。”
  卢楚闻言,没有再客套,显然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兰茵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们两,卢楚打趣道:“你放心,就算打起来我也会让着思澜的。”
  祁昭嗤之以鼻:“我用的着你让?”
  兰茵见他们相互挤兑,反倒是放了心,便领着丫鬟一齐回了卧房。
  门被关上,脚步声叠踏,茜纱窗外人影憧憧,渐行渐远,直到最后没了声响。
  卢楚站起身来,走到祁昭跟前,倏然揪住他的衣襟,朝着脸颊给了一拳。
  祁昭早有预感,没躲没避,生生挨了这么一拳。
  他等着第二拳,可迟迟没下来,于是没所谓地擦了擦唇角的血沫子,笑道:“这就对了,想打人还是想骂人,干脆点来,在兰茵面前装的那个样子,我都替你累得慌。”
  卢楚胳膊端着,细密织就的素色袖子翩然垂洒,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脸上浮出一抹温吞的笑意,却再不似从前如点墨般清淡,像是含了机锋,带着一些冷硬的锋刃。
  “你好好待兰茵,不然,我总会阴魂不散。”
  祁昭心想,你还真是说到做到,上一世就因为我没好好待兰茵,让她受了委屈,你就不惜要横刀夺爱,一枝红杏入墙来。
  可这一世,定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了。
  祁昭平视他,说了些出自肺腑的忠告:“你不要把心思放在兰茵身上,你最了解她,既已嫁为人妇定会心无旁骛,还是趁着大好年华另觅良缘吧。”
  卢楚冷哼了一声,敛起袖氅,越过他往外走。走到一半,祁昭叫住他:“你今日是为何而来?”
  面前人蓦然止步,若不是背对着他,定会看见他僵硬的脸色。
  “你母亲尸骨未寒,料想你也不会有心情特地来看看我和兰茵蜜里调油的新婚生活,特意登门是为了什么?”
  卢楚勾起一抹不羁,继续往外走,道:“你猜。”
  祁昭愣了愣,等到想起来要拿茶盅扔人的时候卢楚已走得没了影。
  他满怀心事地回了内室,见铜妆镜前,淑音和锦瑟正给兰茵拆发髻,辰珠缩在兰茵跟前抹着眼泪,兰茵拉着她的手正低声劝慰着些什么。
  祁昭轻声咳嗽了一声,辰珠觑见他,忙站起身来要躲着出去。他一把把她捞回来,耐着心说道:“我那是说给别人听的,你自己个说你长没长脑子,临清刚回来,官吏升迁安置向来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落定的,那是机密,你就这么口没遮拦地去瞎打听,让他以为是我指使的呢。”
  辰珠愣了愣,被泪水洗刷得莹亮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祁昭看。
  祁昭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行了,你回去想想吧,以后说话带点脑子。”
  辰珠懵懵懂懂地被淑音拉着退了出去。
  一直对着铜镜梳理头发的兰茵眼看着丫鬟都退了出去,将梨花木梳放回妆台上,有些疑惑:“我总觉得你不必和临清如此疏远。”
  祁昭弯身坐在榻上,凝着神色思索了一会儿,总也理不出头绪,便道:“我心里总是有种预感,道不清说不明的……”他抬头看了看兰茵,笑说:“怕说多了你以为我是小人之心。”
  兰茵回眸看他,半天没说话,只盯着他的唇角:“这是怎么了?”
  祁昭摸了摸裂开的伤口,细小却嘶嘶入肌理的疼,兰茵蹙眉,忙说:“别乱摸。”她起身从屉柜里找了药膏,拿手轻轻沾了乳黄色的药膏给他抹上,祁昭只觉一股清凉的蕴藉顺着伤口渗下去,浑浊着细微的刺疼。
  见他默不作声的样子,兰茵有些担心,“有话就说,我不会多心。”
  祁昭那琥珀色的琉璃眼珠深深许许地凝睇着兰茵,蓦然握住她的手,宽大而带着薄茧的掌心攥着柔软若无骨的小手,越攥越紧,直至最后竟有些发抖。
  ……
  清晨一大早祁昭便去了刑部,许知书的案子他还得继续过问,因疑点良多,他同尚书禀报延后审理。
  淑音和锦瑟照常来内室伺候兰茵梳洗,却见她披着寝衣站在窗前缄默不语,纤细的影子垂落在地上,迎着朝霞似锦,竟有着说不出的忧郁。
  两人不明所以,却先看了一地染着浊液的帕子,脸红着收拢起来。淑音最是贴心,上前低声询问:“郡主,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兰茵双眸迷蒙,犹在出神,胡乱地点了点头。
  清冽的浴水漫过肌肤,淑音不禁皱眉,待看清了更多,有些气恼道:“这样怎么能行,郡主是金枝玉叶,身体娇嫩,祁侍郎也太胡闹了。”
  兰茵的神情依旧没有大的变化,只是嗓音微哑,犹如染了水雾的朦胧,慢慢地问:“如果一个男人只愿意与一个女子享床榻之欢,而不愿把心事向她吐露分毫,他会是真心地喜欢这个女子吗?”
  淑音心里一动,有些意会了兰茵的抑郁寡欢。斟酌了良久,才劝:“您与祁侍郎是新婚夫妇,难免彼此不够了解,往后岁月长着,总要多多磨合。”她心里倏然划过一个念头,若是郡主嫁的是卢大人,这些事,这些烦恼定不会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六点差不多还有一更~~么么哒,爱你们。

  第29章

  兰茵将手搁在橼木浴桶的边缘上, 修剪光滑圆润的指甲片上染着鲜妍欲滴的丹蔻,像是娇花蒙了露珠, 沾着溶溶雾色。
  她不说话了,如弯月的细眉微微蹙着, 如笼着一抹轻纱。
  这些日子祁昭总是辗转于府邸和刑部之间,就算是休沐,却也不见丝毫松散。许尚书为儿子殚精竭虑,多次上门恳求照拂, 起先几次被祁昭一顿数落。按照手里现有的证据很难给许知书定罪, 如今许尚书这做派让外人看在眼里,还以为他要徇私似的。
  关于徇私一事,许尚书倒是有意无意地试探过他,能否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为他在刑部奔走一二, 能为许知书争取免于牢狱之灾。
  祁昭对这些话很是敏感, 立即问是否觉得许知书真的杀了人。许尚书立马变得谨慎,他自觉自家儿子纨绔荒唐有余, 但不至于敢去犯人命案子。
  祁昭也是这样想到。便说句粗俗些的话, 许知书出入风月场所, 是红袖罗帷间的常客,什么样的人间绝色没有见过, 至于为了个民女而去杀人,把自己后半生都赔上吗?
  他这样想着,觉得定是有什么证据被忽略了, 便绝心亲自去往死去的绿云姑娘家吕家村一趟。他正让李长风去收拾鞍马,却恍然见封信也在收拾包袱,大大小小的金纸元宝拢了一包袱皮,还附带着些香烛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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